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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兴是荪氏的远方亲戚,之前住在辽夏城不远的敖州,做着不杀人的越货买卖。仗着自己地头本家,生活的还算滋润。
但不久后又有来了一批真正的土匪,做的是杀人不截货的买卖,专门猎人头。有说是江湖上的刺客出身,专门收钱买命。
可高小兴根本看不上那些,自己是先来的,他们是后到的。虽然他们干的和自己的买卖不一样,他们也不要货。可一到了杀人的地步,买卖就做不下去了。
原本从这条道上走,都知道高小爷会途中劫走一半,一半归一半,兴许遇不上呢,遇上了就当做一场亏本买卖,只要人还在,总有回本的一天。
然而听道上回来的伙计说有人专门猎人头,自己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听说猎的人头可便宜,也就是你早上出门不小心被隔壁王二麻子撞了下肩膀,手上拿着的当一日三餐的烧饼掉地上了。
你气不过,将烧饼捡起来,转头也不吃了,饿个一天。将烧饼送给那些猎人头的匪徒,匪徒就把王二麻子给记下了,他们也不会专程上门去找,为了一两个烧饼的事,谁都知道犯不着。
可一旦当有一天王二麻子筹了一袋子花生米打算拿到集市上去卖,偏偏为了抄近路又走了这条道,嘿!那就完了。保准王二麻子人头落地。
若是王二麻子还有家人,还惦记着给王二麻子立个碑,或是舍不得那一袋子花生米,只要有种再回到这条道上。尸体还给你,仍由你搬走。花生米也还给你,不少你一粒……
就这种生意,但凡有些脑子的。张口还能吃上一个芝麻烧饼的,都不会再走这条道了。
没人走道了,高小兴哪怕不杀人也劫不到货了。
劫不到货就没吃的。自己一顿不吃还好,人壮实,扛一扛也就过去了。再不济,自己上山打挖几只田鼠,烤了也是一顿小肉。
可手底下毕竟还是有兄弟的人,还养着俩匹大黑马,用来拉货的。
本来靠牛车拉,但一个小兄弟家老婆子下田的时候扭断了腿,耕田不方便,为了挽留住小兄弟,高小兴算是个义气的老大,就把大水牛给了小兄弟。
下一趟就赶上了一梭子好马,就留了两匹,套上马具和板车。高小兴可高兴了!
还没高兴几天,真正的土匪就来了,杀人的勾当就干起来了。风声传的可快,不多久道上干干净净,大白天里都没有一个赶路的。
高小兴知道不行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只有从后股腿肉上披下鲜肉来喂自家打手们。思来想去,得将那伙土匪赶走!
高小兴也是狠人,说动手就动手。
先是从陈年劫来的货物中翻出几坛好酒。高小兴是个真正会生活的人,每次劫回来的货物都不急着出手,而是找人去市面上看,看缺什么,出什么。
像酒啊这种能放的东西,都藏在地窖里。自己偶尔还能品一品。
这次是下了真正的决心了,非给自己出一次头不可。
于是就让手下小兄弟们端了六坛好酒,去找那伙土匪。
“哥几个!我们也算一条道上共同谋事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后总是有需要照应的地方。”
高小兴截货也不是普通人能干的,有些请了镖师的还会反抗,所以高小兴本人也是腰肥膀圆,声音气势如雷,倒是把一伙模样精致小巧的刺客土匪震慑住了。
于是各自坐了下来,就在山野里喝起了老酒。询问了各自的出处,是如何走上这条道,如何开始做买卖的。
遇到彼此相通的地方还不免唏嘘、吹捧一番。
酒过三巡看喝的差不多了。高小兴直接开口,“几位老哥,不瞒实说。我这次来也是有事相求。”
一听这话,土匪们脸色耷拉下来。心想这混子求的未免太快了吧,酒还没在肚子里热起来呢。
“高老哥你说说看。咱哥几个也是没本事的人,否则不至于沦落至此干那么不厚道损阴德的活。”
到底酒后真情,话也说的实诚。
高小兴立刻抱住对方,擦了擦鼻涕,“老哥们啊!我和自家兄弟在这条道上做买卖不容易啊。好不容易一年到头也就那么一两头肥羊,来年生意不行他们说不定还不往这儿过了。你们在路头上一杀人,血腥气散满了整条峡谷。现在过路的人都听说了,都不往这儿走了,可该怎么办啊?”
土匪们满不在乎道,“他们不往这儿走是他们的事。是他们娘胎里带出来的怂气,难道还赖我们身上。我们也不能指着脖子,强行要他们走吧?”
“可是哥几个,要我说,你们要不别干了。跟我一道?”
土匪们嗤鼻,“你自己都说了,一年到头才那么一两头肥羊。平时劫来的货连你自家小马驹都养不活。我那小老弟可是亲眼瞧见了,你偷偷把自己的两匹马给塞进人羊堆里,偷吃人家的草呢!就你这些货色,咱们老哥还真看不上,不稀罕。”
“那你换一条道。”
“凭什么,道是你开的?”
“是我先来的!”
“你先来的你先挑地儿呗。我们也没赶你走啊。我们就占自己的路头。你有本事,你一路护送自己劫货的那些主儿,别让我们碰着。”
高小兴一寻思,这算什么话?他一个劫货的,抢完了货还要去保护人货主,还要把人活着送回去?那还劫货做什么,转头去当镖师呗。
顺手就把空了的酒坛子一砸,“你什么意思!喝了我的酒,这点面子也不给老子?!”这就真的是仗着酒后贼胆了。什么,喝了你一坛酒就要给你让条道?还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要么是辽夏城的城主了。
到这个时候高小兴还没想起拿出自己远房妹夫是东亲王这件事去压对方一头。
喝完酒不欢而散。土匪们还心有余悸,自己没防备,若是高小兴在酒坛里下点药?要是趁着他们都喝醉了找江湖刺客杀了他们?
高小兴没有。高小兴去报官了……
高小兴说有人要杀自己,让官府去抓。
官府根本懒得管这档子事,尤其知道高小兴本身就是不杀人的月货贼。差点气笑了。
高小兴想着自己镇上的官府不顶事。那也确实,一个县官老爷手下一个师爷,没了。所谓的官兵都还在家里农田上哄娃娃呢。
于是高小兴没了生意,又气不过,投靠了辽夏城的妹子,希望妹子能帮忙说服辽军出兵,灭了这伙土匪,自己好回去继续越货。
谡子谢是会看人的,瞧上高小兴第一眼就知道是个没头脑的悍将。便有了心思留下在身边用。Hττρs://wWw.hしΧS9.CòM/
辽军还真就去剿匪了。谡子谢把指挥权给了高小兴。
一伙浩浩荡荡正儿八经的辽军,一个个身披铠甲,座下高头大马的,听凭高小兴的指挥。
完全还没等动手,土匪一伙人就认怂了。他们也根本不是什么江湖收钱买命的刺客,就是活不下去的流民。
因为身材瘦小,常年食不果腹,也不会打架,威慑不住对方。只要凑成一窝,杀人为生。之所以什么命都接,是自己也知道杀不了什么大人物,于是真有镖师的他们自己也怂。
所以只好先把名声做出来,让人怕他们。不料恰是如此挡了同道中人的财路。如今又被一锅端了。
高小兴指挥完辽军,再让他回去指挥一般连牛都舍不得还给他的鸡鸣狗盗之人就不乐意。堂而皇之留在辽夏城,也入了辽军替谡子谢做事。
因为自由散漫且没什么大局观,高小兴做不到领军一职。被人耳提面命的训斥又常常不开心,见过大场面后知道了权势的重要性,仗着东亲王是妹夫,经常唬得将领不敢下重手。
谡子谢只能让他当近卫,毕竟是远亲,人品还信得过。
鬼刃被这个人抓下来也实属巧合。
潜入东亲王府邸的时候人都还没回来,正在书房里找寻军部图,就听到谡子谢与修士进来了,寻出路的时候却转进了暗阁。于是就在暗阁里听了一会儿。
暗阁里面有条道是可以直接通到外头的。鬼刃没料到谡子谢和修士如此敏锐,自己已经出了暗阁,就在要离开的时候被发现。
辽军的行动力非常迅速,很快就被团团包围。
正打斗间,突然一个黑影扑棱而下。
鬼刃第一反应是,东亲王在府里养了头大鸟?!
可是大鸟忒重,把人压扁。
随着大鸟落下的还有天罗地网。那是真的网,是捕鱼用的网。
鬼刃横握刀柄,去割断网罩的绳索,却发现是特制的,网绳尤其坚韧,怎么都不断。
那是因为高小兴喜欢捕鱼,看水鸟捕鱼,帮着水鸟捕鱼。
于是就找工匠特制了这张大网,想要去抓大鱼的。那些大鱼都牙齿锋利,皮糙肉厚,鱼鳍就像利刃,普通的网罩两下一摆尾就给撕破了。
这网兜还是全新的,还没下过水。就用在了捕人上。
高小兴这回是真歪打正着,因为普通人根本拦不住鬼刃,鬼刃随意就能摆脱这些人,因此也没有太过经意。谁知突然被网兜罩住,左右横割,才意识到割不断……
高小兴还不知道自己立下大功,甚是嘚瑟的拉了拉自己网兜的一角。
谡子谢与修士跟了出来,见到网罩中央的鬼刃,谡子谢在相山城的时候与鬼刃打过照面,从他的气势上认出就是谡深的贴身近卫。
立刻下令连人带网一起关押起来,由三个人不得眨眼的盯住他。
高小兴讨要了几次自己的渔网,谡子谢不耐之下直接命他看押鬼刃,“你给我记着,眼都不许眨一眨,自己的看着。若是给人跑了,别说你的渔网,我把你养的那些水鸟一只只毛都给拔了,扔进沸水里煮了盐水鸟,发给辽军打牙祭。”
脖子里蓦然一阵阴风席卷,高小兴哆嗦了几下。
坐在鬼刃对面就开始观察起来。
观察的累了打瞌睡,就想着要聊天提神,“都说你是真正的江湖刺客,江湖刺客都是你这般形销骨立的?”若说鬼刃是身形条状的,高小兴就是身形桶装的。
鬼刃不理他。
“你来我们辽夏城是干什么的?谡老爷说你是翼亲王的人……”
“我不是。”鬼刃开口了。一开口就是否认他,高小兴不太高兴。
“那倒来说一说,你是哪方势力?图的什么鬼?为什么在我们亲王家门口鬼鬼祟祟,是不是打算行刺!”
鬼刃是很久没见到这么不肯拐弯抹角的审讯人了。尤其两人还隔着三五八米远,连个屈打成招的机会都不给他。
鬼刃觉得这人还有点意思,就开始扯皮了。两人从天下的局势,说到了南方的亲王、郡王势力割据。
高小兴说,“照我看来自然是咱家东亲王最好了!又大义又有势力,可不是那些粉头小儿可比的。你说说,你家主子是啥样?”
鬼刃刚要开口,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就被套进去。笑着摇了摇头。
“唉,不是吧。把你关进来的时候可是把你描述的能飞天遁地似的,跟你聊到现在也没见怎么着啊,不然你飞一个给我看看?是你飞的好,还是我养的水鸟飞的好?”
鬼刃扭过头不再应答他。
“我说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这时候脚步声响起,有个纤细的人影从外头走进来。
与高小兴一道的其他两个守卫同时警惕起来,进来的却是个女人。而且鬼刃瞧着眼熟。
“是水烟姑娘啊!”高小兴是荪氏远房亲戚,所以与荪家也算八竿子打到一块的家人了。
按照本家族谱,荪苗若该称呼高小兴一声舅老爷的。不过高小兴粗人一个,不在意这些。就由着人家叫一声高侍卫。
水烟是被鬼刃救过的人。若非鬼刃放行,水烟也不能逃出相山城,来到辽夏荪氏这儿求助。
鬼刃心下暗中计量了起来。
“水烟姑娘,见到你就好。”一开口鬼刃自己也没想到,竟然轻车熟路打起了感情牌,“我已经脱离了谡深,不再是属军的人了!”
水烟表情完全是将信将疑。但凡在谡深身边待过的人都会认得鬼刃,认得鬼刃就会知道他对谡深的忠诚,那不是普通人能比拟的。
怎么说脱离就脱离。
水烟还是对鬼刃的身手有些忌惮的。不像高小兴那么托大。
高小兴为了显示自己在这里有话语权,还特地准备打开牢门。让水烟进去问话。
自恃道,“有我在,不怕这小鬼跑咯。”
被水烟婉言劝阻,“在相山城的时候我认得这个人,他是谡深身边第一近卫,身手可好的很,鬼马神功。高侍卫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
她看向犹如困兽囚笼的鬼刃,“你说的是真的?已经不为属军,不为谡深卖命?”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去问崆峒家的小少爷就是了。我已投入他家门下,且带兵攻打浠水郡的时候,我也有份。”
水烟不知道真假,去问东亲王。
辽军趁着谡深不在城中,欺负浠水郡都的时候的确是有援军。不过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人知晓。因为这支势力不是任何封地上的军队,而是崆峒家的家将。
谡子谢知道几分崆峒家背后有东周人支持的事情,但始终觉得不足为虑。而且他们主动提出愿意帮忙对付谡深,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若是东周人肯帮着对付谡深,谡子谢不会拒绝东周人的好意的。
鬼刃被五花大绑,脚踝上戴着沉重的脚镣,头上罩着麻布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重型犯人,这些不过都是出于谡子谢及辽军对鬼刃的信任和敬重,加重看押力道而已。
背后被人狠狠踹了一脚,鬼刃知道自己目的地到了。他不会那么轻易被踹倒,可是也料到面前的人就是谡子谢,若是不跪,不足以显示出诚意。
这就先跪为敬。
头上的麻布袋一撕开,鬼刃就恭恭敬敬道,“东亲王大可不必如此,我已不是谡深的部下,不会……”
“哦?”谡子谢打断了他,“可是我从翼亲王那儿得来的回复可并非如此嘛。”
谡子谢眨了眨眼。鬼刃也眨了眨眼。
从翼亲王那儿得来的回复?鬼刃陷入了沉思。说的是真的假的?难道东亲王真的已经联系上家主了。
翼亲王若是知道自己落入东亲王手中,一定会担心自己,难免乱中出错。
但,也有可能是东亲王老儿诓骗自己的。东亲王跟其他亲王可不一样,可不是侧亲王那种傻白甜!
“怎么,鬼侍卫不想听听你家主子愿不愿意出面保你?”
“东亲王所说的我家主子,应该是崆峒家小少爷吧。”
“谁?崆峒家小少爷?”
“崆峒家公子,崆峒茗啊。若是东亲王不认识,我可以代为引见。”
谡子谢双眸紧眯了起来。
可以嘛!有点意思。
他确实派人去给谡深送信了,告诉他鬼刃已然落到了自己手中。
谡深也回信了。声称人已叛变,旧主一场,希望落个干干净净的死法。
“难道是真的……”谡子谢不免产生了动摇。
若是直接杀了大不了亲自去给崆峒家赔罪,可鬼刃的身手着实可惜了。若能用来对付柳千颜的话……岂不美哉。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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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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