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头看了看,努力回忆着福喜楼掌柜是谁,不过实在想不起来了。
也许是从小过得清贫,没什么机会来这种地方吃饭,所以对酒楼掌柜没印象。
不过就这字迹看来,掌柜的必定不是什么有学问的人,就那几个字,歪歪扭扭的。
只是寸老六这名字,好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
听他念得起劲,我干脆不看自己这几本了,宋渊也锁好门回来,坐下听周玖良将这本糊涂账中有趣的部分讲出来。
“哈哈哈,这个掌柜的真是绝了!韭菜的韭字,用了个数字的九代替!你看这儿,又开始嚼舌根了,‘牛富贵欠酒钱八十文,幸得于其搬走前悉数追回’,还有这个‘张寡妇托带话,让矿上独儿归家,赠南瓜十六斤,且算不亏’,‘王姓老者,云安人士,房内摆八人大席三日,均撤席告终,不知为何’……”
“有了!”
周玖良指着一行字念到:“‘春分,郭先生定木炭三百斤,送至临益书院,收定钱三两’——你爹!”
我回嘴道:“你!爹!”
宋渊也帮腔道:“周先生怎么骂人!”
“不是不是,这个郭先生肯定是你父亲吧?!他干嘛要买这么多木炭啊?”周玖良有些不好意思,就赶紧岔开话题。
“好像我去云安之前,也见父亲大量买过木炭。基本上只要到春天,就会买好多回来,堆在院里如小山般高,要花上大半天功夫挪回屋里,码在墙边慢慢使用。到冬季快来时,会再补一次。你快看看,还有没有关于我家的消息!”
周玖良嘟囔着,说一个三口之家,又是书院这种营生,怎会用得到这么多木炭,一边将账本反复翻了个遍。
继而说道:“没了,这账本应该是今年的,最后一次有意义的记录是这条,大抵是说,矿上遣散了好多工人,于八月初包了三天流水席,你说,是不是出事了?”
我不知道,因为从小,就不太听父母提起矿上的事情。
尤其是东堪铜矿牵扯到铸币,这镇子上下更是避而不谈。
究其原因,似乎是和一个老佛爷的亲近官员有关。
在均都茶山的时候,我曾与当地揉茶的几个老师傅聊过,他们都说那位官员常常往返均都和云安两地。
其人杀伐凌厉,对于他与老佛爷的关系,他的官职安排,他的科举成绩什么的,知道的人都死绝了,敢讨论的,也多受到官兵的“照顾”。
宋渊端起碗来将水喝干,说道:“矿上的官员都挺和蔼啊,我之前随王爷去巡查过一个,距离洞庭湖不远,那些人喜庆祥和着呢!”
周玖良嫌弃地说:“那能比吗?!王爷去了谁敢惹?说起来,你们去那矿上干嘛?”
宋渊整张脸都攒成一团,盯着房梁细细回想,说道:“好像是官员上奏说,井下爆炸了?还是有什么毒气从地底漫出来闹了多人害病来着?不过,好像那些下井的工人说是因为地震频发,不敢再采了,工头带头闹事要两个月的月钱,王爷才被派去处理,哎呀,人多嘴杂的,谁知道是为什么……”
-------------------------------------HΤτPS://wωw.hLxS玖.còΜ/
我们暂时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将福喜楼大门锁好,前往临益书院。
说起来,虽然只是离开五年,东堪还是多少有了些变化的。
除了我之前常和母亲去的一家油坊换了字号,还有新开了许多店铺,将直街延长了不少,一时间我竟找不到回去的路。
我和周玖良在街上转悠,宋渊则爬上街市的屋顶,寻找着哪里有烧毁的屋子。
其实我对东堪已被烧毁,也没有十足把握……
“在那边,你们绕到这栋房子后面来!”宋渊喊我们,自己麻利地下地。
穿过两排人家屋子,我们找到了临益书院。
我这时才完全想起,以前临益书院就离街市不近,以我和母亲的脚力,怎么也得走上一刻才能去到直街采买用品。
而且书院的位置,在一个高约百丈的小丘下面,是比其他房屋地势高些的。
上了几步台阶后,是一处宽敞的大院平地,正中的大屋是给孩子们上课的学堂,左右两间稍小的屋子是我们一家生活起居的地方。
院子一角有间特别袖珍的小房子,里面是一口井,井沿光滑、屋顶崭新,我只记得有井,对这房子没啥印象了,应该刚盖起来不久。
我们在院子中央站了一会儿,看到除了学堂和我们睡觉的那间屋子被烧得只剩废墟,其他的地方还算完好。
看来入梦里的情形成真了。
但思前想后,那日就只有我们三人和二太太的意识,又是何缘由,被何人传达书院被焚的信息呢?
莫非……是大太太托梦吗?
周玖良对台阶旁矗着的架子很感兴趣。
上面的横梁挂了一块半圆形的锈铁片,旁边栓了一根小铁棒,绳子垂下来能让成年男子勉强够到。
他抓起绳子摇了两下,脆生生的当当声响彻方圆,好多鸟被惊得飞起。
宋渊瞅了他一眼,周玖良赶忙抱歉地说:“我没见过这个嘛……”
他这种官家子弟,应该都是在私塾上学的,所以对村镇学堂这种敲击铁片示意开课的形式,一定很陌生。
待声音渐渐消散,院中没被烧毁的房子里,竟走出一个女人来!
宋渊立马站到我们身前,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以东堪现在的情况,出来什么人,都是可疑的!
那女人身穿灰色的衣服,披了一块毛毡子,脸上虽然干净,但头发散乱,走起路来行动迟缓,看样子是个盲人。
我们定着不动,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问道:“阿宽?是你回来了吗?”
周玖良开口道:“这位姑娘,我是郭先生的学生,路过东堪,来拜访先生的。您知不知道,此处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喊着姑娘,但看她的模样可能都快四十了。
那盲女歪头想了想说:“发生什么?你不盲吧?难道自己看不出来么?书院着了大火,郭先生和夫人没有找到。应该是面子架不住,拿钱跑了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
着火我懂,面子架不住,拿钱跑了?又作何解释?
我和周玖良对视一眼,他又说道:“啊啊,是这样啊……那您为何在此处呢?其他人去哪里了?”
盲女别扭地理了理头发,说道:“我兄弟阿宽是帮郭先生做工的,我随他一起住在这里。刚才我们才端上碗,就听得街上一阵乱,与阿宽玩得好的几个小伙子来叫他出去了,说是天上日头出现异象,都去街上凑热闹了。”
周玖良小声地说:“这院子开阔,为何不在这里看……”
盲女反驳道:“你白长眼睛了!书院背后有小山,正是东边,站这里看,岂不是被遮个严实!”
我心中暗暗感叹,盲人的听力是真好啊。
不过,既然此人能将周边情况梳理得这么清楚,条理清晰,方位周全,那只有一个可能。
她是到这儿之后才盲的。
我开口问道:“姑娘,我们有些事儿想问问,您方便让我们进屋坐着问吗?”
盲女思考了一会儿,说:“听你们说话确实是有教养的,进来吧,屋里有炉子,有热水,不过没有茶,你们自便吧。”
我们跟着她走进屋中,眼前的一切都和我印象中不同。
以前这间屋子,只是做饭和堆放杂物的。
学堂孩子的父母有时候会送小羊小猪之类的牲口给父亲,也会被暂时关在这里,但不管我如何央求,最终没能留下一样,都会被父亲还回去。
现在的屋里除了之前的炉灶,还添置了一张桌子和两张床,床之间勉强拉了块帘子。
盲女摸了个马扎坐下,故作镇定地说:“原本阿宽是睡在学堂里的,要不是着火烧没了,我们姐弟也不会挤在一处!不过,我们很快也就走了,你们不用瞎猜!”
我和宋渊不知怎么接这话,只有周玖良在打哈哈地顺着盲女的话聊。
“哎——!您这说得什么话!我们怎可能歹猜!倒是您说很快要走,是为何啊?”
周玖良虽然嘴上问着话,眼睛却不闲着地到处观察,还示意宋渊出去探查。
宋渊小心翼翼地往外走,一条腿的迎面骨还是不小心磕在门槛上,发出一声闷响。
盲女不高兴地侧过脸去说:“怎么回事,三人进门,不打个招呼吗?”
果不其然,若是天生的盲人,不可能现在才发现宋渊!
周玖良赶忙解释道:“啊,这个是我的书童,自小呆傻,不太会说话,所以没给您介绍。我们大人聊闲,他许是不爱听,想出去。”
宋渊眼睛瞪得老大,要不是周玖良一直合掌拜他,差点就发作了。
“少爷……我要去小解……”宋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配合周玖良。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不知路草的子规吟之血衣迷案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