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遮云堂的后堂,曾听几个送货来的镖师说起过类似的故事。
因为每次得见的镖师大多年长,见多识广,阅历丰富,那时我和堂内做工的小孩都是当故事听。
不管他们说得如何惊险,都不能带入其中,有时还怀疑他们胡编乱造,现在想想,真是幼稚。
不一会儿,两侧松林中传来沙沙的声音,应该是不止三人踩踏铺地的松针之声。
我提醒大家注意,就听得有人朝我们这边喊话:“老子只要周公子一人,识相的把他交出来,老子就放你们过去!要是不从,休怪老子杀人不眨眼!”
要周公子?可我们有两位周公子,他倒是要的谁?
周玖良掀开帘子一角,问我:“是叫的我吗?你给问问?万一是另一个?”
只听帘子后面啪啪两声,应该是老周给了周玖良几下。
宋渊大声叫到:“来者何人!”
山间回音渐弱,松林内没有马上回答。
郑道士提醒我们:“约莫四人,个个身手了得,公子小心。”
一阵狂笑声过后,松林内的鸟被惊得飞起,只听几声咔咔地树枝脆裂,三个头戴草帽的男人从一侧密林中飞出,闪身落地。
站在前面的那人体型偏胖,满脸浓密的胡须,将脖颈遮了严实。
后面二人一个瘦高,一个矮壮,三人距我们几十丈,远远站定,不能再瞧得更清晰。
郑道士不自觉地“咦”了一声。
难道他刚才的判断有误吗?
为首的男人手持一把钢刀,指向我们这边,喝到:“少废话!让姓周的自己走过来,其余的人就可以活命,要不然……”
他话没说完,周玖良在车厢内大叫起来:“听不清——!!!”
对面三人骚动一会儿,往前走了几步,喊着问:“现在呢——??”
“还是听不清——!”周玖良又喊。
宋渊压低声音质问:“你这是干嘛!”
周玖良回答:“你没看出来?分明是他们要更害怕我们些,所以才虚张声势。我把他们叫过来,你把他们打趴下,不是最好?”
郑道士也附和:“贫道不解,这三人气息毫无规律,对于我们无半分威胁。自他们现身之后,刚才那股压迫的强势灵觉就消失了……”
我们正疑惑之际,那几人脚步声近,已能看清样貌。
为首之人有些气喘,说道:“现在听得见了吧?”
我答:“听得见了。这位壮士,您说要我们周公子,作何缘由?”
胡须男吹胡瞪眼吼道:“你问不着!”
我依旧客气应付:“那你们是要带他去什么地方吗?还是要杀他?”
胡须男答:“你个赶车的费什么话!交他出来万事大吉,否则休怪老子手上的刀锋不长眼!”
那人满脸胡须之下,横肉抖动,唱戏般摆了个亮相姿势。
看来真不是个专业的强盗。
宋渊二话不说,一个箭步上前,用没出鞘的剑身斜劈出一个弧形,就把胡须男手中兵刃打飞了。
胡须汉子身后二人似有些无措,面带后悔地攮了攮他,口中细碎讲着当地方言,三人有了些退意。
因为幼年在东堪长大,我是听得懂那方言的,又结合刚才郑道士的提醒,便搭话道:“三位大哥,我也是本地伙子,回乡寻亲的。听说东堪人都搬走了,便打算去北边找找。你们几位面容纯善,就不像绿林恶煞,虽不知受什么人指示,又为何要做这种劫道营生,但你们要的周公子,是我朋友。除非你们能给出个绝好的理由,或者打得过我这位习武兄弟,否则莫想带走任何人!”
东堪本就是相对封闭的地方,我的几句方言对他们三人效力很足。
矮胖子上前半步,说:“你既然是东堪人,就应该为东堪人着想!姓周呢要是顺利到了河边,东堪人最后的栖身之所就没了!”
瘦子附和:“对对对对对对……对呢!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不不不不不不不,不知知知知知知道道道道道……”
话没说完,胡须男便叫他闭嘴。
原来瘦子是个结巴,若是真由他说完,且不说破坏了谈判气氛,即算是天黑也不一定能说清。
那胡须男打量我们一番,又看看宋渊和地上的刀,抱拳开口:“这位公子不要为难兄弟,眼下河边镇是我们唯一生计了!前两日送货去往雷波的兄弟刚回,说大富商勾结了洋人、狗官,要把这里的矿山卖掉!之前赶我们出东堪,我们忍了,现在再把矿山收走……”
那大汉眼中泛红,咬着牙关不说话了。
周玖良从车窗户伸出头来,说道:“你想过没有,弄走姓周的,还会有姓李的、姓王的来!要保下矿山得想办法!绑人算什么本事,你绑的完吗?”
胡须大汉愤懑地将头偏朝一边,说道:“你说说倒是轻巧,矿上闹病数月,原本的矿主根本不管!先是花钱遣散工人,又断了出入交通!临益书院的郭先生好不容易给我们找了路子,找了买家维系经营,那些狗官又堪堪逼迫。现在疯病不除,郭先生又失踪,内忧外患,除了阻隔外人,哪还有什么好办法!”
我不自觉接话道:“阻隔外人,那不是更没了生计?”
话到此处,三人中的瘦结巴竟呜呜哭出声来。
我听闻与父亲有关,正想详细问问,便见宋渊将佩剑别回腰中,几步上前也抱拳还礼。
宋渊慷慨保证道:“兄弟莫愁!我们这个周公子虽然不是你们要的人,但他乃是一位神探!不管什么怪病,什么困顿,他都能帮你们解围!你们这就带路,我代他起誓,如若不能助你们解除危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听他这么说,车内的二人都有些坐不住了,口中叨叨了几句连爹带娘的脏话。
老周拍着大腿骂:“我就知道那些狗娘养的不安好心!什么发放抚恤,什么安抚矿工,都是放屁!怪不得之前天天闭门商议,原来早就做好了倒卖矿山,顺便除我的打算!还好我有那奇特体质,要是没叫上你们……”
没等他说完,周玖良手抓窗沿,小声叫宋渊:“宋贼!此一路你处处针对我,现在又替我起誓!我要不是打不过你,早就……”
宋渊毫不理会他,上前去与大汉商量起什么来。
我看了看周玖良,给他递了个眼色,说道:“你不就是干这个的么,现在扯皮岂不掉价?”
站在骡车后面半天沉默的郑道士也开口道:“离了河边镇,我们就要走了,若是处理不当,周生你回得京城交不了差都算好的,就怕你出不去这连绵群山,要客死他乡……”
车内二人不言语了,眼下的情况不容推辞已是板上钉钉。
我和郑道士互相点头示意,回到各自之前的位置。
宋渊好像和那几人已商量好,也跳上车来,双手抓着缰绳大力一抖,神色舒展地继续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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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在一处地势较低的沙坝河口,先前劫道的三人正蹲在浅滩上清洗着什么东西。
骡车的动静回荡在沙坝上空,那几人也随即向前来迎。
宋渊下车牵着骡子走,与那胡须汉子交谈起来。
原来胡须汉子姓马,父母都是东堪的农民。
几十年前朝廷派了一大帮官员秘密进入东堪,勘探矿脉,不多久就调集人手开始采矿,汉子是第一批被安置在河边矿上的本地人。
之后数年,朝廷又多番下旨扩大规模,那时候矿主还为感谢皇恩浩荡,摆过几次宴席犒劳工人。
按照马大哥的说法,全国各地其实都对采矿谨慎非常,唯独对此处宽待备至,似乎是与铸币司有关。
车厢内的周玖良忽然开口解释道:“矿乃国有,自古禁中有采。朝廷中的官员,大部分都是饱读诗书的大才,深知这开矿不能永恒,终有一日会被采绝,故而还是鼓励百姓以务农为本。再说了,采矿需要聚集大量劳力,一旦矿脉枯竭,势必会无处安置,最终像你们几个一样,落草为寇,祸害一方。”HΤτPS://wωw.hLxS玖.còΜ/
马大哥听了,退到骡车边上,小心翼翼问道:“那您能否给说说,为何之前那么放任,如今要勾结洋人,封矿卖山?”
周玖良思索片刻,说道:“这……我倒不好猜测,不过以我对那些官员的了解,可能与矿上的怪病有关。虽说洋务兴起之时,朝中曾引入些西洋技术精进矿业,但我听老师说过,不少地方还是半途而废,似乎跟你们的情况类似。怪病、异状频发,那些地方官上奏说是影响了龙脉什么的,便粗暴闭矿,最后落得人走茶凉。”
马大哥听得入神,频频点头,像是参透了天大的秘密般感叹起来。
我虽不知河边镇到底正经历着什么,但忆起先前他们说过父亲给矿上提供过帮助,心想如果真是跟大清命运相关,父亲的做法便必是有他道理。
毕竟,他是五子之一啊……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不知路草的子规吟之血衣迷案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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