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里低下头,鼻尖轻蹭着宋韫予的耳廓,声音很低:“那为什么不可以?”
宋韫予:“……”
姐姐并没有回答,沉默像是一根细长的针,无形中没入心肺间,就连呼吸也带着疼。
街上人越多,隐约传来些嘈杂声响,宋韫予抬起头,只是手还轻搭着言里肩膀,似是依恋她的零星温度,迟迟不愿离去。
言里仍旧倚着墙,她微偏着头,目光落在一片的石阶上,顺着缝隙向里走,延伸到自己靴尖。
就连两片飘落的叶,道路上的石砖都能相依相靠,为什么自己不可以?言里想不明白。
“亲吻不行的话,”言里终究还是妥协了,靴尖一下下蹭着地面,小声说,“那别的呢?”
她抬手去触碰姐姐,指尖触及手背肌肤,软的像是羽绒,也不敢牵住对方,便着虚虚地搭着。
宋韫予轻握住她,并没有十指相扣的紧密,就连牵手也是克制有礼的,维持着分寸与距离。
“我带你四处走走看看,有没有饿,想吃点什么东西?”宋韫予轻声说,“什么都可以。”
这个话题转得一点都不“生硬”,言里心中腹诽着,点点头:“都行,我不挑食。”
人都是贪心的啊。
这要是放在以前,姐姐看自己一眼言里都能开心个两三天睡不着觉,可亲过面颊、亲过唇角后,她连牵手都觉得委屈。
还是在家里好,可以赖在姐姐怀里不起床,可以闻她身上的淡淡的香气,要是幸运的话,没准还能蹭到一两个软软的亲亲。
言里在脑海里胡思乱想着,倒是让之前的闷气消散几分,将宋韫予握紧些许,不再是跟着身后,而是厚着脸皮蹭到身旁,和她并排一起走。
街道上热热闹闹,各类店铺都开张着,空气中飘散着美食香气,层层叠叠,言里原本不是太饿,都被勾起了些馋虫。
“想吃什么?”宋韫予说,“前面有面馆、日式料理、烤肉等等,看你喜欢。”
言里也不知道,表示自己吃什么都想,默默将选择权扔回给姐姐,而宋韫予斟酌片刻后,带她走进一家小面馆。
掀开深蓝色的帘子后,热气便扑面而来,两人选了张边角的小桌子,一位系着围裙的老伯伯便走过来,用毛巾擦着手,笑容和蔼:“两位吗,要吃点什么?”
小面馆的店面不大,墙壁上贴着红色窗花,桌子摆着青竹盆栽,前台的财神爷摸着肚子,脚下摆着些泛黄铜币。虽说座位窄小了些,却十分有烟火气息。
言里要了碗牛肉面,还给自己加个鸡蛋,而宋韫予好像只要了最基础的素面。
等上菜时,面馆的前台后坐着个写作业的小孩,歪歪扭扭地拿着铅笔,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言里看,忽然爆出句:“呀,那个骑摩托的!”
“啊?”言里转着筷子,挑了挑眉,“你认得我。”
宋韫予笑着应和,“言言也算半个公众人物了,你看,就连小孩子都认得你。”
“别提了,”言里嘀咕说,“摩托车这么小众,要不是因为我在决赛输的太惨,谁会知道我这号人?”
果不其然,小孩作业也不写了,托着小肥脸,兴致勃勃地说:“姐姐你是不是摔倒的那个啊,我们同学都看了视频,摔得好惨啊,手臂整个都是血”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言里叹口气,转头望向宋韫予,耸了耸肩:“你看吧。”
之前言妈私下提过这件事,宋韫予还担心这小朋友内心受伤,没想到言里十分坦然地往墙边一靠,抱着手臂,神色泰然自若,似是完全不在乎他人看法。
瞎说话的小孩被老伯撵走,两碗热腾腾的汤面摆上桌,肉片少得可怜,香菜葱花倒是不少。
言里拿着筷子挑挑拣拣,时不时偷偷打量眼姐姐,宋韫予就坐在她对面,筷尖夹起一小缕,在唇边轻轻吹起。
她皮肤本就白,被热气一扑,更是腾起些许红晕,嘴唇也润润的,像是块水做的豆腐。
“姐姐,你这碗怎么没肉啊?”言里探头打量着,口中咬着筷子尖,“吃得饱吗?”
端上来才知道,宋韫予点的是店中最便宜的素面,里面清汤寡水,别说牛肉了,就只能看见一两颗可怜巴巴的葱花浮在汤面。
言里一直觉得姐姐挺瘦的,经常明里暗里地怂恿对方多吃些,结果现在越吃越少,连最基础的营养搭配都顾不上了。
她皱了皱眉,将自己碗里的牛肉夹起一片,奈何切得太薄分量有些少,但多夹一片吧,自己又有点心疼。
言里啊言里,姐姐在你眼里,难道还比不过两块牛肉吗?你这个十恶不赦的渣女,你还是人吗你,这么小气!
言里心中痛骂自己一番,紧接着豪气地夹起三块牛肉,全塞到宋韫予的小碗中,“姐姐,给你。”
宋韫予愣了愣,失笑说:“我不用的,你吃吧。”
“不,不行,”言里态度很坚决,甚至抱住自己的碗,不给她夹回来,“说了给你就是给你,我是绝对不会眼馋的。”
宋韫予:“……”
说是不眼馋,小朋友的目光却是另外一回事,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碗,还咽了咽喉咙。
还真是别扭。宋韫予扑哧笑了,两人间的隔阂好像一下子便烟消云散,她拢起手中筷子,点了点言里鼻尖,“真的?”
“你一共就这么多,这下全给我了,”姐姐笑得眉眼微弯,月牙般的弧度,“你自己吃什么?”
言里耿直道:“可以吃面。”
宋韫予瞅了眼她碗碟上堆成小山似的葱花粒,还有几根瘦条条的青菜,笑道:“那蔬菜就不吃了?”
说着,她夹起一小条菜心,轻轻递到言里唇边,“谭医生怎么说的?还是要营养均衡,什么都吃一些。”
言里幻想过被姐姐投喂酒心巧克力、饼干、甚至pocky的场景,但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姐姐投喂青菜。
她默默吃掉一小截青菜,总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姐姐当小孩看待了。
不过这样,也不赖?
午饭本来姐姐说要请她,不过言里速度更快,抢先在前面买了单,两人慢悠悠走回画室,学生们都已经铺好素描纸,准备开始上课了。
黎琳在垃圾桶旁拿着美工刀,一下一下,动作又狠又猛,以砍头的气势削着铅笔,看得言里是心惊胆颤、皮缩肉紧,总觉得那把刀像是要扎自己身上。
“你在这里干什么,”黎琳瞥她一眼,语气十足的怀疑,“难不成…画画?”
看黎琳那副质疑的眼神,简直就是言里干什么她都信,唯独画画是绝对不可能的。
言里轻车熟路地往沙发上一躺,顺手拽了条小毯子盖在身上,闭目养神道:“你懂什么,我是来体验人生的。”
黎琳:“…………”
画室众人均投来鄙夷的目光。
宋韫予笑着把大家喊回神,在中间的白桌上铺好垫布,弄出些褶皱后,再放上石膏、苹果等静物。
画室里极为安静,只剩下铅笔的沙沙声响,言里一觉舒舒服服地睡了两个小时,临近下课才站起身,国王巡视般绕着画室走了圈。
艺术细胞已经为负值的言里,自然就看不懂什么阴影、形体,她装模作样晃了圈,停在黎琳身后,小声咬耳朵道:“你还挺厉害的,一圈下来好像就你的最好看。”
她声音压得很低,确保其他小朋友不会听到,黎琳的耳尖瞬间红透,结结巴巴说:“是,是吗?”
“骗你的,”言里一挑眉,信誓旦旦道,“这里画的最好的肯定是姐…宋老师啊,看看人家的颜色,形体,大师级水准,你们比不上。”
黎琳:“这是素描。”
“素描也一样,”言里十分心虚,只能胡扯,“反正宋老师最厉害,不容反驳。”
画室众人均投来“这神经病是谁”的目光。
下课大家收拾完东西纷纷离开,言里也提溜着跟在宋韫予身后,和她一个个地将学生送到各自家长手里,当最后的黎琳被她哥接走后,终于到了言里梦寐以求的独处时光。
小朋友从身后贴来,下颌手臂穿过腰际,将她松松圈在怀中,乖巧又霸道,“姐姐。”
她软声喊着,面颊在后颈中蹭了蹭,呼吸痒痒地拂过,温度浸透皮肤,让宋韫予拿着车钥匙的都晃了晃,险些站不稳。
“你这是干什么,”宋韫予哭笑不得,“好啦,让我先开车。”
言里借着停车场中阴影的掩护,颇有些肆无忌惮,从背后抱着姐姐,摇头晃脑说:“不要。”
“亲亲也没有,抱抱也没有,就连牵个手都躲躲闪闪的,还得提防着别人眼光,一天下来我都快没有能量了。”
言里在身后蹭着宋韫予,声音软软的,小猫撒娇一般,“我需要能量,我需要充电。”
说着,她又将姐姐抱紧一点,身子重量也压了几分过来,衣服摩挲发出轻微响动,肌肤相处间渡着暖意。
“真是……”
宋韫予轻叹一声,尾音却带着点笑意,“真是拿你没办法。”
“万一哪天,姐姐你拿我有办法了,我岂不是就完蛋?”言里振振有词,“我可不想残忍被甩,一边听着悲伤情歌,一边哭着吃掉两只炸鸡。”
宋韫予哭笑不得,“你整天都在想什么呢,瞎说。”
言里抿抿唇,实在没好意思告诉宋韫予,其实自己早在告白之前,就已经在脑海中排练过成千上万次的被甩场景。
甚至哪怕是确认关系后,她还是惶恐不可终日,在心中演习无数遍,就是宋韫予现在立刻马上说分手,言里感觉自己都能从容面对…大概吧。
宋韫予将言里推开些许,身子半倚在车上,指尖微动,反客为主地触上她脖颈,让言里身子一僵。
指腹轻辄过皮肤,挑起言里的瘦削下颌,姐姐的鼻尖抵了过来,目光认真地注视着她,将亲吻落到眉心。
像是一枚薄薄的糖片,刚琢磨出点甜意便散去,勾得人心中像是藏着只小虫,缓缓慢慢地爬。
言里眨眨眼睛,身子向前倾,她将宋韫予半压在车窗旁,动作霸道,声音却奶奶的,抬手指向脸颊:“姐姐,再亲一下。”
这叫什么?
得寸进尺。
偏偏宋韫予还真让了这“一尺”,手指转而覆上言里后颈,将她向前勾,眉眼微挑,“好啊。”
姐姐环着她的脖颈,先是亲亲那柔软面颊,再吻上泛红鼻尖,末了指尖还轻轻捏上耳垂,只把小朋友弄得满脸通红才罢休。
“够了吗,”宋韫予弯着眉,嗓音微哑,“电量还有多少才满?”
言里被几个亲吻弄得晕晕乎乎,人都快飘了,彻底醉倒在温柔乡中,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姐姐在说什么。
她忙不迭回答:“满…满了。”
电量何止充满,简直都快爆棚装不下,言里恨不得再给自己装多几块“电池”,把姐姐的温柔全部存起来,留着慢慢想,慢慢念。
温存片刻后,两人分道回家,只不过言里将摩托往庭院一锁,又转头跑去姐姐家窝着。
“老妈带诺诺出去了,我没带钥匙,”言里蹲在门口,挨着那一盏多肉小盆景,“姐姐能收留我吗,一下午就好。”
究竟是真没带钥匙,还是假没带钥匙?宋韫予轻笑着摇头,还是心软地给她打开了家门。
房屋内干净整洁,有着淡淡的木制清香,言里一眼便瞅到姐姐的工作室,看到屏幕上未完成的电子稿。
那是一副典型的游戏cg图,略微夸张的人物比例与张扬明艳的色彩,和宋韫予以往典雅、浅淡的学院派风格不太一样。
姐姐这是给游戏公司画图么,言里好奇地打量几眼,虽然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但还是被画中众多的细节给震惊了一下。
“画的真好看,好厉害啊,”只会画火柴人的菜鸟由衷感叹,“我忽然跑过来,有没有打扰到姐姐工作?”
宋韫予摇头:“没有,我也是刚刚开始画。”
“那……”言里犹豫片刻,稍稍睁大眼睛,里面仿佛藏着一颗星星,“我能坐旁边看吗?”
可能是担心自己的请求太过逾距,言里赶快打了个补丁:“我会很乖很听话,说坐着就坐着,绝对不乱动一下。”
宋韫予笑着点头,她从餐厅抱来一张椅子,拿来枕头毯子加个毛绒玩偶,小朋友便正式在身旁安了家。
言里所言非虚,当真是乖巧地趴在旁边,不声不响的,目光落在画上转几圈,又滴溜溜地落到宋韫予身上,她持着电子笔的手。
笔尖触碰着数位板,能听到些“哒哒”的敲击声响,宋韫予打开音乐,轻柔的钢琴曲便充盈了整个房间。
这个静谧,暖融的午后。
言里趴在枕头上,侧脸看着姐姐,看她将线稿填上颜色,将细节缓缓勾勒,一笔一划、一点一滴,心间也仿佛被填满,染开大片绚烂颜色。
钢琴舒缓的旋律静静流淌,如同涓长的溪,带着一片落叶顺流而下,有人轻轻地唱:“当我年幼之时……”
“我会在收音机旁等上一整天,”歌手弹着吉他,“只为了等到那首,我最喜欢的歌曲。”
夏天落日时分的蝉鸣,还有余下的灿烂阳光,风吹拂过窗沿,带起白色纱帘,从四面八方吹进她的身体,充盈微热的气息。
言里觉得自己也像是歌曲里的那个小孩,守了很久、很久,不是在等待一首熟悉旋律,而是在等着些其他的,隐秘而微妙的事物。
亦或是人?
她也说不清楚。
宋韫予一旦开始工作,便会全神贯注地投入,直到她在人物的睫毛上卡壳,怎么修改都得不到感觉,才停笔打算休息一会。
电子笔搁置桌上,却被一股气流吹得缓缓滚动,宋韫予偏过头去,见言里果然睡着了,趴在枕头上,面颊微红。
她下午才在画室睡了一觉,结果腆着脸窝在自己家后,居然又睡着了,这下回去后,怕不是今晚都别想有困意。
宋韫予瞧着她,眉眼不自觉弯下,她伸手点点言里面颊,那里被她戳得陷落,软软暖暖。
看来言里真的是对绘画一窍不通,呼吸绵长而平稳,一阵阵打在电子笔上,将它往相反的地方推,直到挨在数位板旁停下。
宋韫予忽然便不想继续画了,也跟着趴下身,安静望向对方,目光一寸寸抚过眼角眉梢,无边的缱绻温柔。
言里睡得很熟,长睫细密垂落,阳光落在脸上,映出一小块奶白色肌肤,若是离近些,还望见那细细的绒毛。Hττρs://wWw.hしΧS9.CòM/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可爱说,肚子我的作话越来越放飞自我了,简直就和才艺表演一样,今天钢管舞,明天打油诗,十分丰富多彩,我对此表示认同。
究竟是什么,让当年写反派时在作话里罗列五六条金刚经、十戒引用的高冷肚子,变成如今的模样?
当然是大家可爱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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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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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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