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高家被如此打压,陛下也不会放任不管,甚至大乱一场之后,太子在朝中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林子骁想了想,“这谁说得准……陛下的心思,岂是你我能清楚的?我只知道,若非英王屡次犯禁,最后做了大逆不道之事,下场不会这样凄惨就是了。”
“屡次?”容槿想起来,是不是之前在太子妃那儿听到林子骁数次救下太子来着。
林子骁点了点头,“英王刺杀太子,的确不止一次。”
容槿有些懵了,“英王若要斩草除根,何不等继承大统之后?那时名分未定,反倒徒增嫌疑……若非如此,陛下也不会转了风向,命英王出京。”
林子骁突然压低了声音,低到像是从牙齿缝儿里头漏出来的一样,“所以说……太子殿下虽如今威势不足,缺少能人才干,但将来必定能治理好天下。”
这话牛头不对马嘴,但容槿静下心来细细想了想,却是暗暗一惊……莫不是,当初太子暗中找人劝英王如此行事……怪不得,英王多次刺杀均未能成功……怪不得,刺杀地点竟然是金陵繁华地段……
而这些隐秘,让英王的下属纷纷赌上了身家性命,到后面英王被逐出京,便是他想罢手,下头只怕也不肯,只得最后一搏……
夫妻两个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此时外头有叩门的声响,容槿扬声问,“何事?”
玉绡道,“太太遣玉绫来信儿,请夫人得空回晏家一趟。”
听着倒不像很着急,只不过曹氏从没提过这种要求,况且又没细说所为何事,想来是必须回去一趟了。
容槿想了想便道,“你同玉绫说一声,我明儿就回去。”
容槿看向林子骁,“侯爷,你说在兵部困难重重,可……他们为何要防着你呢?”
林子骁冷哼一声,“自是账目不清明,不知扣了多少军饷,还不清楚有没有别的腌臜事。怕我查了个清楚,禀给了太子殿下,将来挨个清算罢。”
“既然如此,他们有心防着,咱们又何须故作清高呢?”容槿眨眨眼,“不如……顺便替太子殿下挣些银子罢?”
容槿附耳几句话后,林子骁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此事……我同太子殿下商议商议。等我见过太子殿下,你再去见太子妃。”
林子骁突然觉得前路险阻,本来跟西边儿就防不胜防,现在还要应付外头……于是他立即唤外头守着的小厮五儿过来,“去前院寻李怀良,你带他进来。”说罢转头向容槿道,“小李先前是我羽箭营的人,因我救过他一回,所以后头一并跟着我出来了。他身手好,我今后便叫他听你吩咐,护你周全。”
“人家也是骑马打仗的将军,凭什么替你看家护院的呀?”
林子骁摇了摇头,“如今我离了西营,他也跟着出来了,我正愁给他寻个去处呢。他是我手下的人,自是听我吩咐行事。况且……将来说不准要面临什么,守着荔园并不轻松。等天下太平,他自是有前程的。”
容槿突然想起什么,又说起绿柔的事,然后撒着娇道,“我手底下缺个能干的,侯爷从前院管事里头拨一个来给我罢。要对西边儿也熟悉有些人面的。现下荔园内宅里头的,多是外头提上来的,对西边儿不熟悉,我想着还是你那儿有几个自小跟着你的,说话办事放心些。”
林子骁想了想,叫兰茹过来吩咐道,“明儿一早叫陆钟来,今后便听夫人差遣了。”
兰茹退下之后,林子骁摸着容槿的头发,“又憋着什么主意呢?”
容槿只摇摇头,笑道,“……您就瞧好罢。”
闲闲喝过半盏茶,玉绡领了个年轻的男子进来,只不过他略有些局促,不敢进内,只拱手在外行礼朗声道,“李怀良见过夫人。”
林子骁道,“打明儿起,你便负责守好荔园,护着夫人平安。”
“是!”李怀良回答没有丝毫迟疑,让容槿很是安心。
待叫容槿认过了人,林子骁便起身,带着李怀良离去,似是还有别的事要仔细吩咐。
容槿满心里记挂着曹氏和晏家,第二日一早便叫马房套了车回了晏家。
曹氏拉着她进宜兰苑坐下,容槿则耐不住性子,急忙就要问缘由。曹氏则不慌不忙道,“不是什么大事,但你爹叫你回来,也是有话要叮嘱的。这个时辰刚散朝不久,你爹还没回来,你倒来早了,正好同我说说话。”
噢?居然是自家老爹让自己回来的?
不过容槿细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同在一个朝廷,晏守最是小心谨慎,想着姑爷进了兵部,总要提点自家女儿两句,免得行差踏错,叫人攥了把柄。
如此容槿才放下心来,笑着道,“母亲您可吓死我了,还以为家中出什么大事了呢。”
曹氏叫关妈妈赶了一屋子人出去,才端肃道,“怎不是大事?姑爷调任兵部主事,你爹爹知道了,昨儿叹了好久的气。想着你不容易,才让我定叫你回来一趟。”
容槿慢慢敛了笑容,又将安府送来的帖子告诉了曹氏,曹氏沉沉叹了口气,“那些人真是人精儿一般,你才嫁过去几个月呀,就要应付这些糟心事。可如今正是要紧关头,你也退缩不得。”
曹氏见事极明白,虽不爱交际,可到底金陵里头没人敢看扁了她和晏家。
“太子殿下亲自点了姑爷入兵部,此中分量,你们夫妻俩可清楚呀?”曹氏声音渐低,“这既是机遇,也是险关,你们可要好生把握。”
容槿乖巧地点点头,只听曹氏道,“从前你也跟着我去过外头,跟那些夫人太太们打交道,你年纪轻辈分低,虽说有个诰命,但说话也得客气些。别人说的话,你若是不大明白,也别随意接下,自个儿好生想想,莫被人算计了。”
容槿应下,又转了话题,“今儿怎没见两位嫂嫂呢?”
“潇琴害喜,吐得厉害,我早叫她好生休养,不必出门了。媛儿说要去见嫂子,昨儿就没回来,住在谢家了。”曹氏笑着摇头,“又不是没见过婉词,媛儿这孩子,最喜欢凑热闹……”
说罢,曹氏又从袖中取出一封名帖交到容槿手上,“这是从前在宫中伺候过的太医符先生,医术颇为高明。可惜他犯了事,早先被曹家救下,出宫之后便躲在金陵,受曹家庇护,是我曹家信重之人。他膝下有一独子,名唤符慎,也从医道,当年也是曹家救下,你可收拢作自己人。你拿着我的帖子去请,他会来的。”
容槿不觉问,“母亲,这是何意?”
曹氏瞪了容槿一眼,“没个信得过的郎中,我怎能安心?一来,你叫郎中好生调理身子,争取多生几个嫡子;二来,你跟姑爷如今内忧外患不断,为着自个儿平安,也得留个可用的郎中在手里。”
容槿点点头,心中已有了些计较。
曹氏戳了戳容槿的额头,“兵部那些家眷夫人,虽说跟我是一辈儿,可她们难不成会因为你是小辈就善待你?利字当头,那些虚与委蛇,你自己心里有数些,别把自己还当个孩子似的。”
容槿隐约听出什么,急忙扯着曹氏的袖子撒着娇叫她多教些。
曹氏叹了口气,“你可知道,那年六部皆有空缺,你爹为何要补缺刑部?”
难不成是因为轻松?可晏守自从进刑部之后,也跟996快差不多了。容槿沉下头细细思索,半晌有了些眉目,只是不敢确定,迟疑着抬头看向曹氏。
“户部、兵部、吏部,乃是六部中油水最丰之处。户部掌管天下银钱,兵部掌管用兵、军饷、辎重等事宜,吏部则是涉及到官员考核升降,每年年末多得是人大把大把送银子上来。工部那时差事多,修缮殿宇和各处房屋,进项也不少。至于礼部,储位未定,你爹生怕出了差错,才去了刑部。”
容槿缓缓点头,已是明白过来。这些势力盘踞已久,怎可能叫别人分一杯羹?
“母亲,那咱们家……?”
曹氏淡淡扫了一眼容槿,“有堂房和我娘家在,何须你爹出去挣钱?反倒落了下乘。”
自早年开了海运之后,堂房便适时搭上了顺风车,即便曹家是吃肉的,晏家跟着喝了点儿汤,但已经能叫晏家富裕至此了。宫里有皇后,陛下身边有二舅舅曹俭,风吹草动都能叫曹家知道。更别说曹氏手上还有这么多资产。
海运有多赚钱,容槿作为现代人,自然是懂的。
容槿感叹:这老爹简直是把官商勾结做到了极致……
可至于说是曹家……具体是国公府还是曹氏的娘家呢?
曹氏悠悠道,“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历朝皇帝也没有不明白的。这海运,本就是陛下吩咐大堂兄去督办的。”
容槿有些担忧,“可曹家,是否过于势盛了些?”
曹氏眨了眨眼,“曹国公府的确势盛,但我娘家便不是了,自我大哥出了户部巡察之后,便请了外放,我娘家如今也就一个二哥了……曹国公府便不同了,大堂兄早先掌着兵权,后又督办海运,为何陛下绝不叫公主嫁给曹评呢?”
容槿点点头,曹家嫡长女已贵为皇后,若公主再下嫁曹家,那这外戚势力,便真是任由坐大了。更别说,堂房的曹俭还是陛下身边的禁军指挥使,这简直是要了命了。至于说曹国公先掌兵再办海运,看着像是以富贵换兵权的意思……
只听曹氏又说,“姑爷进了兵部,你大哥任期将满,也是要进六部历练,你爹想着避嫌,今年年末打算去请个外放。”
“啊?”容槿一怔,虽说一家子散落各部为官,的确很扎眼,但是曹氏要是跟着晏守出京,那不是几年都见不到了……
曹氏摸了摸容槿的头,“所以呀,母亲得在走之前,把一切给你安排妥当。不过你放心,你大哥大嫂和老太太她们都要留在金陵。有事回娘家求助,寻你大嫂子也使得。你祖母身子愈发不好,不好舟车劳顿,就留在金陵休养。”
关妈妈叩门道,“太太,二姑娘,老爷回府了,正往这边儿来呢。”
容槿听关妈妈仍是旧时称呼,不禁心下一暖。只有在曹氏面前,才能永远是姑娘。
喝过几口茶,便听见细碎的脚步声,容槿急忙起身,迎晏守起来,礼数周到地屈膝道,“女儿给爹爹请安。”
晏守摆摆手叫她坐了,和颜悦色道,“如今你高嫁林家,得封诰命,便是咱们家的脸面,在外行事定要谨慎,广结善缘为好。叫你回来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想着姑爷入了兵部,为父有几句话要告诉你罢了。”
容槿含笑道,“爹爹请讲。”Hττρs://wWw.hしΧS9.CòM/
“为父这些年冷眼旁观,倒是有些心得。兵部尚书张大人背后靠着的除了张氏本家,还有其夫人魏家,而魏家是镇南侯府孙家的亲家,孙老侯爷掌西南兵权,你可知道其中分量?而张氏族中还出了一位户部右侍郎张会泉……而这位张大人的夫人,是章懿太后母家刘氏的族女……”
短短几句话,已听得容槿心惊肉跳。
“而安家是楚国大长公主驸马的外祖家,安氏一族本是望族,各地为官者不少,安家夫人出身定州彭氏,前朝天章阁大学士彭锡便出自此族……兵部右侍郎班肃是乾化三十八年的状元,虽出身寒门,但先帝赐婚,其妻正是先帝一母同胞的亲弟福王的女儿,荣宁郡主。福王是陛下的叔父,班肃是他的女婿,陛下自是多有提携。”
听完,容槿瞬间觉得,晏家的确也就那样。
“你与姑爷,万事皆要谨言慎行,这几家背后势力都不小,更重要的是能直面天听……话别说得圆满,凡事留三分底线,也别一气儿把别人的路子给捏死了,免得惹祸上身……姑爷虽为太子办事,但也得知道,如今陛下尚在,忠君仍然是第一位的。”晏守抚摸着自己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胡子,神色十分严肃,“别人送的礼,你切记不可乱收,心里要掂量,手下人要可靠,免得内贼为害,坏了你和姑爷的事。最最重要一点,便是顾惜性命,爹爹活到这把年纪,只愿家中儿女平安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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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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