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一闪而光,临界点爆发又释放,周梒江压着牙,喉间溢出半声,沉沉喘息后,下颌处透明模糊的水痕坠下。
然而,还是没有办法满足。
欲想是无边无际的沟壑,没有办法填满。
热水淋下,冲刷尽滴落在瓷砖上的罪恶。
他有罪,而她是无情的审判者。
捏着腕骨,周梒江低垂下眼,面无表情地冲洗着指节。
门外,喻见抱着手机,翻着某书app上的旅游攻略,碎碎念:“刚出炉的梅花糕热乎乎的,撕开外面薄薄一层脆皮,里面红豆泥冒着热气,绵甜又暖胃。”
“诶!我们家那边没有梅花糕,只有枣糕,都不甜的。”
滑到下一篇,喻见又说:“这个蟹黄汤包也太可爱了吧,只有一层薄皮包着,里面汤不会流出来吗?”
“它竟然还会弹!”
周梒江无奈,长长叹出口气后,冷恹恹地往后一靠,随手拨弄了下,把热水调成冷水后,才缓声道:“没到吃蟹的季节,汤包里的蟹黄没那么鲜。”
喻见摁灭锁屏:“那我们吃什么啊?”
早餐最后是在长乐路的清水巷里吃的。
和S市青墨小巷的杂乱、破旧不一样,长乐路的一切都井井有条的,清水巷巷口不宽不窄,拐进去别有洞天,里面一长溜的吃食店。
清早,晨雾将散未散,一屉汤包出笼,老竹屉一揭开,热雾滚滚,和着面香。
老式早点店连牌子都没挂,老板在门口炕烧饼炸油条,面剂子甩开拉长一折叠,“嗖”一下滑进炸锅里,“滋滋”两声后,面剂子膨开。
老板熟练地抖着汤勺浇上热油,长筷子捞过转两圈,再快速夹起,搁铁架上控油。
喻见收回目光,拆出张面纸,擦着桌沿,
老板娘手脚麻利地端上刚出锅的油条和油端子,说:“趁热吃啊乖崽,冷了不好吃,胡辣汤在边上,你们要喝自己盛。”
“辣子在左手边架子上,吃多少加多少。”老板娘打量两眼,又道,“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我们这儿辣子不辣,不习惯可以多加点。”
“好,谢谢阿姨。”
过了忙碌的点,早点店里人不多,老板娘闲下,又热情介绍道:“吃完顺着巷子往前走,最里面有明清时的府衙,可以看看。”
“包子!包子好喽——”老板拉长了声音喊。
老板娘抽出一屉,端过来:“这位帅哥要的,刚出笼的。刚刚有两笼出锅有一会儿的,他没要。”
隔壁桌有人接话:“又是那什么和男朋友一起吃冬天刚出笼的第一笼小笼包?”
“你也知道?”
“嗐!”那人一拍大腿,“能不知道吗?前些个日子不是下那大雨,闺女非得拉着她男朋友排队吃那淮记汤包,还得要第一笼,排了三天没排上,还是我老头子去排的!”
“现在的年轻人……”老板娘笑笑。
倒是喻见愣了下,捏着纸团看向周梒江。
周梒江:“……”
掰开一次性筷子,撕干净上面毛刺,周梒江一言不发地递给喻见。
喻见忽地开口:“等秋天,我请你喝奶茶啊。”
周梒江支着额角,盯着喻见,眸色暗了一瞬,又垂眼,最后低低“嗯”一声。
酥脆的油条泡过鲜咸的胡辣汤,咬在嘴里酥得掉渣,加点辣子搅一搅,喻见喝了满满一大碗。
—
下午,香山居。
晏辞陪喻见玩大富翁,俩人菜得旗鼓相当,你摇一我摇二,至多不会超过四。
周梒江倦倦地窝在一旁。
门铃响起。
晏辞踢了踢周梒江,头也不抬地说:“应该是崽崽点的外卖,帮我拿下。”
周梒江面无表情地看着晏辞。
晏辞理所当然道:“我这不是得尽地主之谊陪小喻见玩好吗?”
周梒江懒得搭理,起身去开门。
“您好,这是您点的外卖,请签收一下。”
门外站着个和喻见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她低着头,声音混在冷风里,清凌凌的。
没人应。
时浅疑惑地抬头,待看清后,惊得往后退了半步,神情错愕。
周梒江一手杵在门框边,薄薄的眼皮子撩起,喊:“晏辞。”
“你的人来了。”
“崽崽?”
上一秒说要尽地主之谊的人下一秒已经跟个大狗勾似的蹿到了门口。
晏辞挤开周梒江,绕到时浅身旁,给她挡住冷风,说:“怎么不叫我去接你?”
小姑娘带着满身书卷气,气质浅淡,像栀子花一样,属清冷漂亮的那一挂。
“嗨~”喻见丢下骰子,晃了晃小爪子,“小浅浅。”
“鱼丸丸?”时浅迅速反应过来。
“はい(是)”喻见连应两声。
“你们玩,我和时浅去楼上,不打扰你们。”晏辞说得一本正经。
刚想邀请时浅一起大富翁的喻见:“……?”
兄弟,你刚刚还不是这么说的!
接着刚才的残局,周梒江替过晏辞,陪喻见玩大富翁。几个回合下来,喻见几近“负翁”,她一边掷骰子,一边时不时瞄一眼周梒江。
骰子停稳,又是一个“1”。
喻见差点窒息。
抱着膝盖往周梒江身边蹭了蹭,喻见凑过去,位置勾上周梒江袖口,喊:“俞俞——”
声音被刻意压过。
清软,还娇。
周梒江握着骰子的手骤然收紧。
客厅里只有她和他,显而易见的晏辞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来楼下。
罪恶的念头一个接一个的上涌,周梒江一直都知道自己记性很好,但没想过会这么好,好到很早之前还在帝都时被同宿舍同学拉着看过的片儿都记得清清楚楚。
想给她的脚踝系上红绳,扣住,摆出适合折叠的形状……
“该你了。”喻见勾着周梒江袖口晃晃。
周梒江回神,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喻见的腕子。
又是一个“6”。
喻见蜷了蜷手指,敏感地察觉到周梒江好像在避着她。
晚上,从淮水人家出来,几个人沿着淮水边的小径散散漫漫地往前走,浅滩边有人在放烟花。
“小美女,还要不啦?”老板指着仙女棒比划,“安全环保,自带点火装置。”
喻见蹲在摊子前,问:“怎么卖啊?”
“二十块钱一盒!五十块钱三盒!美女要几盒?”
察觉到有人靠近,喻见抬头,发现是时浅,失落一闪而过,随后抿了个笑,说:“一……”
同一个方向,再往后,站着周梒江。
时浅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疼。
“三盒。”晏辞跟过来,付完款后,示意时浅接老板递过来的仙女棒。
浅滩边,小烟花此起彼伏,人声热闹。
时浅陪喻见玩了一会,晏辞也凑了过来,两根仙女棒凑到一起,呲的一声,溅出星星点点的花火,火光更亮。
时浅捏着仙女棒一端,敲了敲晏辞的,却被晏辞勾着腰捞进怀里,扣住。
“我发现你今天不但会还嘴,还幼稚。”
“嘴长在我身上,你还管我说什么了?”
“管不了啊,但我能让你闭嘴。”
时浅想了想,认真地还嘴:“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
晏辞笑,兜着时浅腰,又给她点了一根仙女棒,不甚在意地说:“试试看?”
被当成透明人的喻见:“……”
自觉闪到一边,喻见一个人玩了一盒仙女棒,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玩的时候心里有点涩,可能是羡慕吧,但她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
火花亮起的瞬间,她仿佛与神明交错,闪闪发光的少女。
不远处,周梒江咬着烟,没点。
—
回去的路上,晏辞带时浅去买感冒药,喻见玩累了,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她撑着椅子边缘,伸直腿,晃晃。
“周梒江。”喻见哼着细碎的音节。
周梒江倚在树边,急切地去摸裤兜里的烟盒。
审判者无情又公正,而他作为罪人,只能自食其果,偶尔审判者露出一丁点温软,都是对他的凌迟。
忍得太难受,周梒江扣开烟盒的指节发白。
咬着烟,周梒江摁打火机的手不稳,点了好几次才点燃。
“和你说件事,我今晚——”喻见蹦跶过去,被止住。
“暂时别过来。”
喻见一愣,她看不懂周梒江眼底的挣扎,只模糊知道他确实在避着她。
小姑娘有些执拗,大着胆子靠过去。
橙花味缠过来。
芝麻团踩着白色的雪地靴,边上缀着两颗毛绒绒的小球球,轻lo的外套,一双被白丝包裹着的腿笔直纤细。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她不知死活地靠近。
周梒江掐断烟,指腹狠狠碾磨过,猩红的烟头烫到指腹,仿佛感觉不到。
碎发垂着,遮住双细长的眼,周梒江说:“晚了,喻见。”
下一秒,喻见被周梒江扯过腕子,甩到树上。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的背后垫着周梒江的手臂。
喻见眨巴下眼,周梒江已经压了过来,他一手撑在她耳边,另一只手绕到她颈后,沿着后颈线,缓缓滑下,最后捏了两下。
喻见一动不敢动。
周梒江低头,嗅了嗅喻见的侧颈,宛如在逡巡属于自己的领地。
喻见张了张嘴,刚想说话,猝不及防地侧颈肉被叼住,咬进齿间。
牙尖刺破了皮肤,喻见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酥麻感直蹿上尾椎骨,她觉得疼。
本以为恶犬会一直叼着破旧布娃娃直到撕碎她,哪知忽地,恶犬在尝到丝血腥味后,爱怜地舔了舔那处伤口。
周梒江垂首,抵在喻见肩上,问:“喻见,1972年中美关系正常化,1977年中美正式建交。”
“三天前周喻关系正常化,今晚能正式建交么?”
声音竟然透着丝委屈。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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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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