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蔷与六皇子进了妹妹屋里,却见屏风后有人,想来应该是那个木讷的伴读,于是便把六皇子拉去了妹妹的书房,再把二郡主叫了来。
六皇子难得温柔体贴地与二郡主说了许多话。
二郡主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什么寻死的心都没有了。
六皇子走时,心里一直在想那一双脚儿,不知爱在手里是个什么销|魂滋味,只看这脚儿,就只那女子身量纤细,只怕腰儿不堪盈握,简直越想越满意。
走到外头了,六皇子才佯装不经意的问起王蔷,那屏风后是谁,“是你那堂妹?听着声音不大像。”
王蔷笑道,“瑕儿回家去了,是我妹子另一个新来的伴读。”
六皇子心里就有了数,既然是如意儿的伴读,若是不出意外,这女子大约与王瑕一样,是要做二郡主的陪嫁。
既如此他就耐心多了,笑呵呵换了话题,与王蔷说起别的事情。
叶简待那两个人走了,才从二郡主屋里的屏风后出来,等二郡主兴高采烈的回来,陪着心情大好的二郡主用了晚膳,听她少女怀春的说了一车六皇子的好话。
二郡主吃着饭,不停歇叫人去打听六皇子来了她家还做了什么。
叶简就陪坐在二郡主旁边,一会儿听来人说六皇子给公主请安去了,一会儿说六皇子听说二郡主喜欢什么琴谱,主动要去寻那什么古大师谈一谈,把古大师请来公主府为公主授业。
只见二郡主的脸蛋娇艳欲滴,欢喜地不行,无比骄傲的对叶简道,“六哥哥为人最和善了,你别看他贵为皇子,可他同别的人往来,从不以皇子身份与人为难。”
叶简吃着自己那一份粥,时不时“是吗”“这样啊”捧着二郡主自由发挥。
可过去两天,就连王瑕都回来陪二郡主上了一天课,六皇子那边都没再来找二郡主,二郡主不免失落伤心,到了学琴时,使劲拨弄琴弦发泄抑郁。
叶简与王瑕陪着二郡主苦练《春江》琴谱,公主偶尔来看女儿,听得那不协律的声音十分难受,又不忍心教女儿不要这样刻苦。
私下里,二郡主来给母亲请按时,公主对女儿安抚道,“今年定国公府的赏花宴,我叫外祖母和舅舅他们不要给林家发了,便是惠国公府也不给。这样可好?”
二郡主果然眼睛一亮,欢喜的点头,“好好,我就不想见到她们!”
公主难得笑笑,摸着女儿的头道,“你啊,……到了那日好好去玩,且莫与人惹是非,回来可一定要把那边的趣事讲给娘听。”
二郡主在母亲这里得了承诺,第一时间就来说给王瑕,故意说得声音很大,旁边角落里看琴谱的叶简听得一清二楚。
可惜叶简对京城这些固定消遣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在意。
她不晓得定国公府的权势,不知道送花神那一日赏花宴的煊赫,也不知道二郡主对这一次宴会又怎样的期待,因此不论二郡主怎样卖力炫耀,她根本不为所动。
二郡主说地口干舌燥,可叶简却无动于衷,气得她朝叶简那边直翻白眼。
叶简甚至拿着琴谱转了个身,背对着那边,硬是佯装没看见。
王瑕眼见的二郡主要跳脚,立刻问起了六皇子上次来的情形,这才把二郡主安抚下。
转眼到了另一个出门放风的时候,叶简一大早与二郡主道别,自有顾柔安排了她的出行,除了小乌小九两个丫鬟之外,与上次出门一样,又给她额外拨了两个婆子随行照看。
叶简和小乌她们一辆车,嬷嬷下人一辆车,大家前后从角门坐车出去。
大相国寺在城内的东南方向,香火鼎盛,因是皇家寺院,历代主持都由天子亲自任命,往来者非是富贵皆不接待。
因大相国寺所处地方较为特殊,从前切了一半另外做了皇家庵堂,安置九宫出家修行的太妃娘娘们,所以寺院地步稍微小了一些,但除此之外,其余一切都比城外的供奉佛骨的兴国寺待遇好了不知多少。
兴国寺为百姓最爱去的好地方,大相国寺则是你在京城中身份是否显贵的标志。
五公主虽然没了长公主的名号与封地,但她还是今上的亲妹子,是陛下偏爱的公主,且大郡主从前所有的法事都是在此处所做,叶简来大相国寺为大郡主供奉佛经理所应当。
她上次来这里烧香祈福,寺里主持便为她安排了专门接待,只是今日恰好有别的权贵在此做法事,叶简被直接领去了大雄宝殿后面的第三座伽蓝殿烧香、供奉所抄佛经。
烧完香,捐了功德,小乌与小九领着那两个嬷嬷去伽蓝殿左右偏殿,去给偏殿里的每一个佛像与罗汉磕头,叶简独自留在这里欣赏大殿的佛像与罗汉。
不多时,大殿大门那边传来一道女声,叶简猛回头,看见了跨进门槛的红着眼睛的林语茵,她忍不住喊了声“林姐姐”,提裙迎了过去,与欢天喜地的与林语茵手握在一起。
林语茵含泪叫了“阿尖妹妹”,这声才出口,两人便都流下泪来。
叶简拉着她的手,频频点头,一边抹眼泪一边笑,“林姐姐,我可算看见你啦!”
林语茵见她也哭,自己更是忍不住使劲的流泪,“阿尖你好吗?我那时听说你要遁入空门,简直都要吓死了!快教我看看你!如意儿有没有欺负你!她那个性子肯定欺负你了!你都告诉我,我找机会给你出气!”
如意儿,刘如意是二郡主的闺中小名,叶简一时点头一时摇头,弄得泪流满面,笑得停不下来,“林姐姐,我很好,真的很好。她哪里是我的对手,我懒得惹她呢。”
林语茵破涕为笑,戳着她的额头,“你又是这种,她那烈火性子比褚颖还不如呢,我绝不信你这些话的。”
“好姐姐,总说她做什么,你让我看看,我三年多没见你了。”
林语茵想起她们两个如今同样的命运,都是因为某些事情耽搁了婚姻,成了“老姑娘”,不禁又伤心的与她双双狠哭了一阵。
哭完后,林语茵打发自己的丫鬟婆子去外头,也让她们学着小乌几个,带了银钱和香烛,去东西厢房,把所有的佛与罗汉都拜一遍。
没了外人,她俩说话就自在了。
林语茵拉着他的手,心疼道,“你长高了,可是也瘦了,你瞧你,脸上的肉都要掉完了。如今你不再做那劳什子法事,也该好好吃些东西,把身上的肉都补回来。这样子不说伯母伯父见,便是我瞧见了,都觉得心里难受。”
叶简在她面前很轻松,一如在自己哥哥面前,转圈给她看,撒娇道,“可是如今我腰细啊!”哈啰小说网
林语茵忍不住笑起来,拧了她的脸蛋佯怒道,“阿尖阿尖,你真是人心尖尖上的,叫我怎么说你!样的这也能是好事?!”
叶简笑眯眯抱着林语茵的手臂,悄悄与她说了什么“定国公府菊花宴”,什么“惠国公府”之类,很是小心眼地同她讲道,“她就是故意气我,我只当听不懂,到把她气得好不恼火,不顾那么多人在场,给我翻了好几个白眼!”
定国公府是太后与皇后娘家,这个叶简并不知道。
但是惠国公是林家姻亲,她却是知道的。
林语茵笑个不停,“你这个促狭鬼。你那位二郡主,我最知道她的,我也不喜欢她。我们不说她,什么劳什子赏花宴,谁也稀罕。”
于是两人说起了那《春江》琴谱。
叶简没有提自己哥哥,此事已经翻过,再说难免惹人厌烦,她把二郡主想要古大师为她授业,在家大闹一通,一一讲给林语茵,好奇道,“这古大师就是你信中说给我的,那位抚琴大家?”
“正是呢,”林语茵叹气,“我师父不屑权贵,来我家为我授业,一来是太师父曾经为祖母所救,要来报恩;二来亦是因为《春江》残谱。你都不知,大师竟以一人之力,把那残谱补全,实在令人敬佩。可惜京中以权压人的太多,你上次偷偷与我递信时,我告诉了祖母,祖母便已经送了师父悄悄离京,不叫那些人得逞。”
“哇,好厉害啊,好羡慕!真的补全了吗?”
“自然补全了都。上次我祖母是真的生病了,我才没来得及,你别怪我。那一回晓得你是被如意儿所迫,因此抄给你的是残谱,这个是师父补全的谱子,你拿去,谁也不给,知道么?”
叶简笑嘻嘻地把琴谱往怀中揣,“知道知道,我全都知道!”
她本来要说帮林姐姐补齐琴谱,赔她可能被如意儿抢走了师父,结果人家家长做事滴水不漏,如今还倒给她送了琴谱,她便欢心笑道,“那我下次来找你,把广陵散琴谱送给你,就在万山寺的藏书楼里找到的,我谁都没说,山上的老和尚我都没说。到时候叫你一举成名。”
“果真是广陵散?!”林语茵失声,激动极了。
从佛殿后门进来、站在佛像背后的六皇子与王蔷对视一眼,均看出双方眼中的震惊。
六皇子立刻清了嗓子,昂首负手而出,王蔷皱眉紧随其后。
今日在大雄宝殿做法事的不是别人,正是大皇子周王,周王王妃去世两年,时不时地周王就会来这里为王妃做法事,只不过周王来了之后不久便走了,有王府长史在此继续忙碌。
也因此六皇子等几位皇子都来这里走动,别的皇子早早走了,六皇子打听得二郡主新来的伴读在伽蓝殿,早有想法,故意佯装不知,拉着王蔷来这边闲聊,谁知竟叫他们听见了这样令人震惊之事。
叶简与林语茵都是借着长公主的名头,从大相国寺侧门进来,在伽蓝殿烧完香就要走的,把丫鬟婆子打发走了,两人很放心地在这里说话。
她是根本不晓得伽蓝殿大殿后门开着,以为同万山寺一般,只有前门没有后门,林语茵虽然知道,却因叶简早也来了,以为她这里早就检查过的,所以敞开心怀同她说话。
而且今日大相国寺情况特殊,寻常周王府下人或者僧侣,都不敢来叨扰公主的人。
谁能知竟然真有人敢来。
那六皇子与王蔷来的借口是要寻方丈占卜,问下个月的马球赛的吉凶。
两人临到附近了,听外头侍立的沙弥说公主府的人在此,说是为大郡主奉经祈福,王蔷就知道是谁了,他想走,可六皇子非要来,说什么既然来了,也给大郡主烧一炷香。
于是两人就听见了这一番惊世骇俗的对话。
世上已无广陵散啊!
她是从哪里得来的?!
原本六皇子是冲着美人来的,听见这些话,如何不吃惊,直接就走了出来,待瞧见了发现他后娇滴滴小美人儿那瞬间的惶恐神情,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要不是王蔷拉着,他只怕当时就忘了什么《广陵散》,要说出唐突的话了。
王蔷拉着他,是因为在场的另一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幼年定过亲的林语茵。
尽管如今双方长辈不和,但他与林语茵的确幼年时,曾祖一辈在大场合里说过,两家日后要结亲。
他于是难免对林语茵颇多关怀,他拦住六皇子,要说什么,忽然从大殿门外冲出来一个人,挥舞着拳头就把他两人狠揍一顿。
叶简既不认识六皇子,亦没有抬头见过王蔷,还未喝斥这二人无理闯入,小乌便已经冲进来太快,那两个登徒子未说一句话,就被小乌铁掌一般的拳头猛捶一顿。
林语茵发出惊呼,叶简头皮发麻,心知此时不该就留,心念一闪,迅速拉着她往大殿外跑,边跑边催促院子里拜佛的丫鬟婆子怀走,还不停地对小乌喊着“快打死那个登徒子!”
她和林姐姐带来的那些下人都吓坏了,若是两位小姐被登徒子唐突,大家全都是个死,一时间大殿外那些下人有的护着两位主子快走,有的留下来掩护。
小乌难得有机会与人对打,把那两个男的迅速掀翻按着打了个痛快,寻了个机会就跑。
叶简与林语茵好容易逃出生天,两人藏在叶简的马车里,笑得欢天喜地,像极了小时候两人在宁州闹事然后四处逃窜的情形。
待欢喜够了,叶简想起当时为自己和林姐姐打掩护的哥哥,不禁一声长叹,公主府的马车已经离开相国寺许久,眼看就要走到西大街。
林语茵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她握紧了叶简的手时不时撩起帘子往外看。
叶简敲车门,问清楚那些下人也都一起出来了,便是小乌也后来追上后面一辆马车,林家马车紧随其后,彻底放了心,瘫倒在林语茵怀中赖着不打算起来。
林语茵抚着她的脸,想说两个登徒子中有一个是五公主的独子,可看着叶简笑得开心样子,她还是没说,若是阿尖不知道那是谁,回了公主府,还有的一说;若她告诉了阿尖,阿尖面对公主质询,万一露出马脚,岂不是要遭殃。
两人在东西大街中间寻了个林家相熟的酒楼,说了好多话,最后在酒楼后院换了马车,林语茵坐回自己的马车,小乌从林家马车爬回来自家马车,双双平安回府。
叶简回了公主府,回自己屋里换了衣裳,就被人喊去公主院子,回禀今日的事情。
上次她从寺里回来,公主同样一一问过,公主对大郡主之爱的确不是假的,叶简并不担心有什么问题,坦然去了。
唯一有问题的,是今日二郡主竟然也在公主那里。
叶简就把今日事挑重点说了,才说到一半,外头就用通禀,说少爷回来了,公主摆摆手,让叶简听了,命人叫儿子进来。
宫婢领着叶简起身走到二郡主身后,与王瑕站在一起。
她低头看着自己脚背,一点逾矩都没有。
顾柔给公主悄悄提了一句,公主瞥了眼,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王蔷黑着脸回来了,给公主请安后,狠狠瞪了一眼二郡主,二郡主简直莫名其妙,“哥哥你瞪我做什么?!”
王蔷怎么说,说他瞪的是二妹妹身后的那个该死的伴读吗。
公主笑道,“你妹妹又惹你了?”
王蔷闭口不谈自己被人当做登徒子,还被个丫鬟给打翻在地,两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丫鬟给干翻了,这简直是个笑话。
他一脸晦气道,“出门被疯狗追,运气不好,肯定是妹妹今日偷偷咒我。”
“你自己不学好,成日逗猫逗狗的,被反咬一口,管我什么事儿?”二郡主与哥哥话不投机半句多,恼地甩手走了。
她的两个伴读自然也一起走。
顾柔发现那王蔷好像总在看二郡主身后,她身后除了王瑕,就是叶简,不禁心中一个“咯噔”,忖思半晌,疑心王蔷是否对叶简有什么意思。
公主与儿子说了好一阵话,王蔷恼了归恼,等妹妹走了,同母亲说起六皇子说的这个月月底杜荡回京献俘一事,“没想到这个小疯子居然还真有两把刷子,西北乱成那个样子,他竟然都能趁乱把戎人东贤王捉到手。”
“说是这么说,只怕哥哥心里又要发愁了。”
西北王军功卓著,陛下进退为难。
这些都是军国大事,王蔷不好说什么,便告辞,去想办法怎么帮六皇子把《广陵散》搞到手。
待王蔷走后,顾柔忖思着方才情形,同公主道,“今日蔷哥儿与六皇子也去了大相国寺,大约与叶简那孩子没有碰到面,若是蔷哥儿知道了,定要要去给大郡主娘娘烧一炷香的。”
公主笑笑,“他是个好孩子,今日周王那里办事,他怕是不愿意惹人非议才没有给他姐姐上香。”
顾柔松了一口气,笑答道,“方才蔷哥儿在,叶简也没说完,我去找她问问还有没有别的事儿,她那个人嘴讷,可大郡主的事情要紧,我需得问仔细了才放心。”
公主点头允了。
顾柔心事重重地走去叶简那里。
此时王瑕正陪着二郡主写大字,叶简独自在屋里休息,听见顾女官来找她,问其余的事情,叶简就把偶遇林语茵之事说了。
顾柔心中一动,她似是无意地说道,“怎么这样巧?还遇见什么人了?”
叶简笑道,“没有了。能遇见林姐姐,已经是万幸,怎么还会再遇见认识的人。”
顾柔将信将疑地走了。
她原话告诉给了公主,公主淡淡的说着,“只怕是当真没有遇见,若是真遇见了,蔷哥儿瞧见了林家姑娘,怎么可能回来一脸晦气。”
这倒是真的。
顾柔把自己的疑虑放下,心道,怕是因为叶简与林语茵交好,今日两人又见了面,所以蔷哥儿才会对她格外一瞥。
二郡主那边好容易与王瑕抄完了一百张大字,手腕累得不行,把笔往桌上一扔,想起今日在外头玩了一天的叶简,恼道,“凭什么她不来写?!她既是我的伴读,就该替我捉笔!长春,你去把她给我叫来!”
王瑕也累得够呛。
从前有她堂姐一起帮忙,现在她一个人做两个人的活儿,当真辛苦。
在等叶简过来的时候,王瑕如此这般与二郡主出谋划策,教她如何如何礼贤下士,以真心换真心。
二郡主也不是听不进好主意的人,待叶简来了,难得柔声与她说话,“下个月有马球赛,很有意思的,许多公子世子都会下场玩一玩。你若是想去,提前与我说一声,我到时给我母亲说把你名字也添上,咱们一起去。”
王瑕察言观色,见叶简没什么反应,想到她乡下来的,估计不知道马球赛的好处,随即笑着解释道,“那是非得有名望有地位的名门闺秀才能去观赏,若不是我与二郡主做了伴读,那种富贵场合,纵然我小叔尚了主,我这辈子也都去不了的。”
叶简原本是不想去的,可转念一想,……或者林姐姐一定会去的?
这样一来,她脸上的表情就很丰富了。
二郡主一看就知计成,认为她动了心,自己便故意停下来,不说这个事情,说要练字,打发了王瑕与她一起回去,自有王瑕会在旁边给叶简吹风。
王瑕与叶简往住处走,经过郡主院子东侧的花园,她给叶简普及马球赛,“每年都有,而且是陛下与宫里的娘娘们说不定都会来看的。若是哪家姑娘运气好,被陛下看中,可是要送进宫里做娘娘呢。听说住在里仁宫的昭仪娘娘,就是当年在赛场里看球时,被陛下看中,一举封了昭仪的。”
叶简方才还有问有笑的,此时却一言不发,只是垂着眼眸安静听她讲。
王瑕看她这种情形,立刻发觉自己不该说这些,又悄悄找补,红着脸与她附耳道,“不过那都是我听别人说的,谁又知道呢。不过你来之前,二郡主同我说了许多旁人都不知道的消息。你可知今年,与咱们二郡主有婚约的六皇子是要带队的,你我的身份在此,若是能得六皇子青睐,就最好不过了。”
叶简顿住脚步,微微皱眉,迟疑着望她,“你我身份……我不明白……”
王瑕恍然大悟,捂着嘴左右看,却见附近有婢女路过,她忙闭口不言,拉着叶简回到她卧房里,打发了别的人,红着脸,悄声与她说,“你难道不知么?你我既是二郡主的伴读,日后兴许都是要为二郡主做陪嫁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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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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