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一走,女眷这边立刻就有人得到消息。
周王妃林语茵先是焦虑万分,恨不得立刻就离席去叶家,可紧接着传过来的消息,便让她如同被打了一记闷棍,久久无法回神。
怎么会是他?
阿尖怎么会和他混在一起
周围许多贵妇与她说话,她都犹如木头人一般没有反应,只是痴痴在想,他原来心爱的人是阿尖,他原来会为了阿尖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冲动地抢婚。
林语茵在众人耳语中,把视线转向武王妃旁边的贞侧妃许氏。
许氏此刻低着头,气得浑身乱战,她从前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杜荡宁可削爵也不要她,事到如今她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宁可要一个失了贞的弃妇,也不要她!
林语茵脸上渐渐浮出嘲讽,看着贞侧妃,想着这个“贞”字。
众人或者震惊或者惶恐,或者不可置信等等,唯有纪王妃,原来的二郡主一脸漠然,她心中想着,叶简这一回死定了,该被舅舅千刀万剐,死无全尸。
林语茵听不了周围各种窃窃私语,她抚着隆起的小腹,借口身子不舒服起身先行离去。
别的贵妇没有丈夫的命令倒是不能随意行动。
唯独自来骄纵的纪王妃,也在周王妃离开后,心情较好的离了席。
回到六皇子府里,纪王妃径直去了王瑕的院子,将叶简勾搭上了秦王之事说与她听,笑道,“原先我母亲为你殚精竭虑,与贵妃商议好,想要将你嫁给秦王做王妃,你万般不愿。现在好了,叶简那个小贱人占了你本该有的位子,不知你如今后不后悔?”
王瑕大惊失色,使劲回想从前蛛丝马迹,可任她怎么想,都找不到叶简该与秦王有牵扯的地方。
纪王妃看她窝囊的样子,没了嘲讽的心情,摔了她屋里的茶钟,说一声“烫死了”,下令把这院里烧水的丫头拉出去打个半死,冷笑着走了。
……
秦王的寿山庄子里,叶家人着实想不到秦王与女儿相处,竟是女强男弱,那看似强势的秦王,在女儿面前可怜的像个鹌鹑。
杨氏哭了好几回,最后还是忍着伤心,劝女儿不如就这样吧,如果不肯屈就,还要去路王府,只怕在路王府里女儿未来更是生不如死,现在毕竟秦王对女儿一门心思的讨好。
叶简陪母亲大哭,气愤欲绝。
而外头,杜荡与叶父还有祖母各种讨好卖乖,这些人哪里是他的对手,加之那秦王天生尊贵的地位,三番两次下来,谁都受不住他伏低做小,纵是不点头同意,也都沉默的不再明言反对。
得了长辈的许诺,杜荡简直乐疯了,即刻就吩咐了人,把早也准备好的喜烛红绸等物全都布置妥当,然后欢天喜地的捧着一身大红色喜服,求岳母帮着新娘子穿上。
叶正谦看着秦王一声令下,不到一刻钟时间,整个庄子就张灯结彩,一时暗惊秦王竟然藏着如此的本事,眉头紧蹙起来。
倒是祖母,乐呵呵的抱着小孙子坐在高堂,对儿子道,“阿当这个孩子还是有心,我原以为他孩子气,可你看,这里的布置规制竟不是娶侧妃的模样。”
叶正谦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满眼的大红色,心中稍稍安定下来,叹道,“罢了,大不了儿子还回宁州,做个教书先生。”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旁人胆敢抢亲皇子侧妃,怕是要抄家问斩,但眼下这位,……叶正谦心里有数,他家算是受害的,最差无非就是免职了事。
杨氏从内室里出来,听见丈夫说的话,亦拭泪点头。
到了杜荡安排的“吉时”,不知他哪里寻来的吹吹打打,奏得满庄园喜气洋洋。
杜荡与叶简双双跪拜天地,跪拜高堂,夫妻对拜。
早有秦王府的嬷嬷临时做了喜娘,教导新人交杯合卺,做完所有的娶妻仪式。
杜荡忙活完自己的事儿,又跑出来亲自吩咐于范和杜环把叶家人妥帖送回京城,待目送叶家的马车缓缓离开后,他重新返回喜房。
叶简对他冷脸,全程不看他。
杜荡见她这副冰山美人的模样,心里早就软地一塌糊涂,可此时却不是缠绵的时候,他乖巧的拉着她的手,悄声附耳说,“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说了好长一通话。
叶简原本对他恼火之极,可推他远一点的手越来越软,脸上的恼怒渐渐化没了,继而语气微颤,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竟是真的?!”
“我骗你作甚!”
杜荡随即拉着叶简的手,屏退左右,领着她亲亲热热去了庄园里最高的高塔,……然后带她进了传说中的密道。
说是密道,实际上就好似地下室。
杜荡将她安置在这里,忽然就正色起来,跪在她面前道,“今日我为你做了这样大一件事,但此事还未做完。我现在就去进宫,为姐姐求一个王妃的头冠回来。姐姐要是敢死,我就杀了你家人,然后自杀,和你一起在这无人知晓的密道里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说道关键处,杜荡竟颤抖起来,抓着她的手,紧紧盯着她的眼,等她回应。
叶简气得不行,直瞪瞪地瞅着他,半晌,扭过头去,小声恼气抱怨,“便是你死了,我也不会死。你就死了这条心罢!”
杜荡高兴地把头搁在她膝上,说了许多缠绵的情话,确信她不是说谎话骗他了,然后才大义凌然的离开,骑马提刀,留下几百号人守卫庄园,只带着十来个护卫,策马返回京城。
周王在距离寿山还有三里路的地方,遇见了穿着大红喜袍骑马而来的秦王。
秦王对周王身后乌泱泱的兵马一点兴趣都没有,拉着缰绳由着马在原地转了两圈,笑道,“啊呀,大哥你兴师动众的,这是要捉我?”
周王本意也是不愿意捉拿叶氏,毕竟叶氏与周王妃要好。
他对秦王道,“你随我回宫请罪。”
秦王扬声便问,“你也与我一起走!”
“自然。”
秦王杜荡十分满意,对周王拱了拱手,加紧马腹扬鞭驱马向着京城疾驰而去。
他座下骏马乃是西北马场最好的千里马,日行千里不会累,这短短不到二十里的路程,他赶在天黑之前就一马当先的进城,丢下后面追不上的周王等人,在宫城外弃马,大摇大摆进宫。
虽然陛下敕令让人捉了他,但杜荡真的进来宫城里,谁也不敢真的拿他怎么样,一早有人将秦王的踪迹报告给了陛下。
太极宫里的嘉应帝心中蓦然一松。
下令长子去捉人时,他竟然怕杜荡声东击西,趁机搞乱京城然后私自跑回西北。
嘉应帝暗中命人撤了对秦王府的监视,却没有第一时间召见秦王。
杜荡便坐在太极宫大殿外的台阶上,与殿外陪他说话的老太监要东西吃,吃了一嘴的点心,又嚷嚷着要喝水。
他喝了两口热茶,还想要别的东西,陛下命人召他进殿。
杜荡忙把剩下的点心塞了一嘴,拍拍身上手上的点心渣,得意洋洋进殿,跪地给陛下请罪,满口胡吣道,“求陛下赏叶氏一个秦王妃罢!”
嘉应帝听他在外头大吃二喝已经忍无可忍,此时见他一身喜袍,就连头冠上都不忘簪一朵艳丽的大红色宫花,口内骂道,“这等不知羞耻的人,该死!你还敢来求我给她封妃,简直痴心妄想!朕现在就下旨,命人去勒死这个狐媚女人!”
杜荡不听则罢,再听见嘉应帝要勒死叶简,当即也不跪了,直接跳起来大骂,“你敢叫她死,我现在就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上!叫天下人都只你这个明君只顾自己面子好看,为了一个女人竟把我这样的忠臣良将给逼死!”
“你放肆!”
“放肆个屁!老子今天都要死了还不能放肆一回!我与阿尖姐姐就是天生的一对,全天下我就喜欢她就要她怎么了!我们青梅竹马!当年我去万山寺就是去找她为着和她在一起的,我们两个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结果我爹一死,你们就趁机合起伙来把我老婆骗走,要不要脸啊!
还有你那个不要脸的妹子,她明知道阿尖姐姐是我的,居然还算计着把她嫁给这个嫁给那个,简直欺人太甚!好,这就算了,你儿子你妹子端午节上算计我难道你就忘了吗!叫我喝了那么多毒酒,我当时为了你儿子差点就要死了,你们全家就是要我死!我可怜的爹爹,可怜的公主奶奶,可怜的长平公主祖宗奶奶,你们都睁眼看看啊,你们可怜的阿当如今连个老婆都讨不到!”
说到心痛处,杜荡脖子一横滚在地上,捂着自己胸口大喊“中毒了中毒了”“要死了要死了”!
立在高阶上的嘉应帝看他百般作死,冷笑道,“你死了也好,你死了,我倒是做一回好人,给你们这一对苦命鸳鸯埋在一起。”
杜荡听了这一句,立马跳起来愤愤道,“你杀我就行了,杀她做什么!又不关她的事儿!从头到尾都是老子一个人抢亲,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
嘉应帝阴恻恻看他,“她被抢亲,就该自尽以示清白。”HttpS://WWW.hLχS㈨.CōΜ/
杜荡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又开始哭,“好陛下,她哪里还有什么清白,那日我被人下了毒,早就毁了她的清白,可恨五公主分明知道,却非得拆散我们!我这辈子就只要她一个,我就要她,除了她别人谁都不要!”
这说到了他的心上,他哭起来就万般凄楚,假戏都真正做成了真戏,一时哭到伤心处,竟然悲从中来,哭得险些神志不清。
嘉应帝甚至看不出他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杜荡哭了一阵,又盘腿坐在地上,抽着气恼哀嚎道,“好陛下,你杀了她,和叫我死又有什么分别,她每次都不愿意与我私奔,我都求了她五次六次七八次了,每次她都不跟我走!我有什么不好!我长得不好吗!我也是个王,我也有爵位也有那么多俸禄,她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唱到这里,杜荡眉头怒竖,大骂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她!陛下若是不答应,我就打死路王,见一次打一次!打到他愿意把老婆让给我为止!路王都同意把老婆让我了,陛下有什么理由拦着挡着!”
嘉应帝气笑了,真是一句都听不下去,喝令同样听呆了的老太监,“给朕把这个狗东西拖出去打死了事!”
几个小太监应付差事一般,扭扭捏捏拖着赖在地上的秦王。
杜荡两腿乱蹬,不停地大叫,“打死我可以,先给我个秦王妃!”
“滚滚滚!”
被拖出太极殿的杜荡狂叫的声音在外头传荡,“秦王妃!陛下别忘了!秦王妃!”
杜荡被赏了三十个板子,一屁股是血的被拖回去秦王府。
紧接着陛下降旨秦王府:秦王大闹路王婚礼,是为不敬,着降为岐王。
同时路王府也接到圣旨:宣布路王侧妃暴毙,叶侧妃不上路王玉牒。
给路王颁旨的太监从路王府出来,又去了新出炉还没来得及换匾额的岐王府,再次宣新的旨意。
岐王趴在病床上,不耐烦地听旨意。
皇后懿旨,为照顾岐王病体,赏个侧妃与他,但不上皇家玉牒,且不用这小侧妃进宫谢恩,待岐王身子大好了再进宫不迟。
杜荡当即就喊人骂咧咧把太监叉着轰了出去。
随后带着御医来的周王听见杜荡在屋里喊叫着要进宫,他把御医安置在外头,自己先进去,还未站稳,之间一只枕头就往他脸上砸了过来。
周王抱住枕头,把它丢在一边,好笑道,“挨了三十多棍还这样有力气,可见是那些小兔崽子收了你的好处。”
杜荡见是他,扯着脖子怒道,“你爹怎么回事儿!说好的给我个王妃的!”
周王坐到床边,附和道,“是我不好,你看你浑身的血,我带了专治棍伤的御医,叫他来给你看看。”
杜荡扭头,“看什么看,老子的屁股是个人都能看吗!”
“你那侧妃——”
“放屁!是王妃!”
“好好好,王妃,你那王妃,”周王说道这里,摇头笑道,“我也管不着你了,既然你做了决定,我也不好劝你什么。不过你这爵位的确不好听,日后我会与父皇说说,至少还你一个秦王。”
杜荡恨不能立起上半身,撑着一口气骂道,“我稀罕这鬼个秦王!老子豁出去给你老子一顿好打,结果还骗了老子,可恨我都答应了她给她一个王妃的,这叫我怎么回去做人!”
周王无奈,“你待怎样?”
杜荡也不知道该怎么样,他含恨道,“……御医给老子带上。”
岐王就这么半身血淋淋的被抬着去了寿山庄子,不论自己再疼痛,都不准御医给他上药包扎,一直这么坚持,坚持要给阿尖看他多可怜。
周王把杜荡那些话原封不动说给了嘉应帝,嘉应帝面上不冷不热斥责了岐王不懂事,实则心中松了一口气。
杜荡生□□胡闹,谁知这胡闹里几分真几分假。
他是顺着杜荡的闹腾,又是生气又是给他板子一顿好打,但打板子的人手下有数,生气之余对他有三分放心,再用削爵进一步试探,却得来他竟然恼怒的是什么正妃侧妃,这三分放心,就变成了五分放心。
周王略一劝谏,嘉应帝便对长子道,“看他这一年但有些长进了,再叫他复爵。”
至于什么王妃?不急于一时。
倘若杜荡果真对那叶氏看中,且用这个东西吊着,看他能忍多久。
与此同时,金鹤卫多分出一队人马,前往寿山,严密监视寿山的岐王庄园。
岐王杜荡被辛苦的抬回到庄园,苦哈哈把叶简从密室里接出来,叶简猛地见他这样一副要死的模样,吓得脸都白了,“你又去造了什么孽,竟叫人打成这个样子!你傻了不会想办法糊弄过去吗?!”
杜荡提着惺忪的眼皮,看见了她,紧紧抓住她的手,然后晕死过去。
御医匆匆提着药箱进来,为岐王清洗伤口,剪除烂肉,上药正骨,因为受伤到现在耽搁了不少时间,外头又冷,加上一路疾行至寿山,这伤病越发不堪,处理了许久才能好。
叶简在屏风后焦急地等待。
御医处理完伤口,便去外头书房里写药方,并教导岐王府的人如何去熬药如何用药。
热炕上的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叶简就在他旁边木然地守了一天一夜。
这一天一夜里,她想了好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她有时想起来两人初见时的情形,他说的话;又想起来风传武王给他送过教坊第一伎人越羽裳,不知这位红颜知己如今是否是在王府里住着。
想到未来。
不知他俩有没有未来。
事发至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林姐姐始终没有派人给她送信,她也不敢也不知该怎么指使这里的人,替她给林姐姐送信报平安。
就这么一个昼夜过去了。
杜荡是在后半夜里忽然惊醒的。
黑漆漆的屋子里,他猛地从噩梦中醒来,还没怎样,身上一阵剧痛,将他从噩梦抽回现实,他大声叫喊,“来人!来人!阿叶!阿叶你在哪里!你要去哪里!”
叶简睡在外面守夜的碧纱橱,听见动静,不知这“阿叶”又是他什么时候想的叫法,忙下床快步走进来,摸着黑将他按在床上,“我在我在,你别动,小心伤口!”
已经烧糊涂了的杜荡慌乱中摸到了她的手,一时放心,一时摸到她手腕上的手串,又大叫大怒将她一把掀开,“你不是叶简!你是谁!她手腕上是珍珠!你是谁!你骗我,你又骗我!”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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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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