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也在里面侍候,抱着水壶问道,“姑娘可要喝水?”
“小乌呢?”
“在外头候着呢。”
叶简点头,与王瑕一般,由着定国公府的丫鬟也替她褪了衣裳,不过她却吩咐那丫鬟道,“不必给我这里头放香料,也不要花瓣。”
小九听了吩咐,便盯着那几个丫鬟把香料花瓣等物拿走了。
屏风那边的王瑕趴在浴桶上,看着她这也不要那也不要,笑道,“你总这样清苦,难道这些东西还能妨碍了你的清修不成。”
叶简亦进入浴桶里,两名丫鬟舀着热水往她肩颈上慢慢倒着,清清的热水洗去方才的汗,她舒服的叹了一声,随即惆怅道,“由奢入俭难。这几年在山上我习惯了清水,多一点别的味道,都觉得不好。”
“你啊!我说不过你。”
王瑕又让丫鬟递来茶水喝了两口,不再同那边人说话。
叶简洗了一会儿,也觉得有点口渴,伸手找来小九,让她倒了两杯水递过来,一口气喝完,准备略等一等,等着王瑕那边好了,同她一起起来擦拭身子。
小九随侍一旁,又给她递了一杯水。
叶简在热水桶里蒸腾地浑身软绵绵的,闭目由着小九服侍她喝了两口,便舒着气道,“罢了。”
小九遂退到了一边。Ηtτρs://WWw.HLXs9.cóm/
王瑕与她说话,她听在耳朵里,又从另一只耳朵飘了出去,不禁道,“你大点声,我听不清楚。”
王瑕已经从浴桶里出来,由人服侍穿上了最里面的亵衣,走过来这边,挥退小九,倚着屏风与叶简说闲话,“原来你箭法这样好,从前在公主府,你也玩过一回,怎么那一回你竟回回脱靶了呢?你究竟是守拙,还是不愿与我们一起玩,就好似学琴一样,看不上我们的技艺?”
叶简听得不是很清楚,皱眉,发出“嗯?”的疑惑声。
王瑕又问了一遍。
可浴桶中的人却没有说话,仿佛睡着了。
王瑕走近了她的浴桶,仔细看了她玲珑有致的身子,颇为嫉妒,摆摆手,叫人扶着昏迷里的叶简出来,给她擦干身子后,留了个心眼,仍旧叫她穿回了那一身被汗浸湿了的旧裙子,做得衣衫不整的模样,叫人抬她从后门出去,去了早已布置好的客房。
九儿低着头始终不敢多看。
“你做得很好,我会让二郡主重重赏你的。”
王瑕从九儿手里拿走放了迷药的水壶,揭开壶盖,把剩下的水全都倒入叶简的浴桶里,然后着人把这浴桶抬走,把里面的水倒干净。
外头有人敲门,“二郡主已经出来了,咱们这里可好了?”
王瑕的丫鬟忙走到门口答道,“我家小姐好了。”
小九在王瑕的目视下,低头走到门口,亦道,“还得一会儿,劳烦姐姐多等片刻。”
片刻是多久。
叶简觉得自己还在和王瑕说着闲话,只是片刻后,她从暖洋洋的打盹环境里偶尔醒来,觉得浑身乏力,手臂使不上劲,麻木的大脑警觉有什么不对,她意识跟不上来,混混沌沌。
也就是一刹那间,她知道自己大意了。
混沌中,她强迫自己清醒,然而神志始终仿佛鬼压床的感觉,挣脱不了那种沉沉的麻木,她随即把全部的力气都用在了唇齿间,用力咬破嘴唇赢得片刻清明,费力抬起手,手臂有万斤重。
拔下簪子,叶简浑身酥软地要把簪子戳进手臂将自己戳疼,然而牵一发动全身,她挣扎之间重重从床上滚落下来,头撞到了脚踏,瞬间又晕了过去。
门外守着的婢女好似听见了里头的声音,却不敢进去看,焦虑地等着来接应的人。
来接应的人偏偏不来。
定国公府的表小姐珠娘在二郡主面前气怯身抖,不敢反抗更不敢动手,她含泪劝道,“不是说好只叫她出丑么?还、还做这个干什么?!”
二郡主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命人人捉住不识抬举的珠娘,强行压着她的手,细细地给这酒杯内壁涂了药。
涂了一层又一层。
珠娘浑身瑟瑟发抖,腿儿软的险些站立不住。
这酒杯的形制,不是国公府的人能用的,二郡主是想要她的命吗。
她后悔不已,却根本叫停不了二郡主。
二郡主摸摸珠娘圆润的脸蛋,吃吃笑道,“你放心,我必不会叫你白白帮我这个忙的。事成之后,我也赏你一个皇子侧妃来做,叫你一辈子锦衣华服,不比在定国公府给七小姐几个作陪的强?”
话毕,她叫人松开了珠娘,那珠娘一下子瘫倒在地。
“现在,送过去罢。”
涂了药的酒杯被送了出去,一路送到了外边男眷们畅饮的地方。
周王与五皇子两个说话,不留意自己的袖子把桌前的酒刮了一下,酒杯滴溜溜的跌到了地上。
便有人重新为周王取来新的酒杯。
杜荡方才不知道躲去了哪里,此时忽然窜进来,叫喊着“渴死了渴死了”,一屁股坐在周王与五皇子中间,抢过下人才给五皇子斟满的酒,咕咕咕喝了下去,指着斟酒下人的叫道,“再来再来。”
旁边送酒器的丫鬟捧着托盘,重新取来了新的酒杯。
杜荡嫌慢,那字酒杯自斟自饮起来,连喝了三五杯将那半壶酒喝了个精光,笑嘻嘻喝道,“痛快!”
周王的随侍太监拿着一根银针还没测试,就被秦王给喝了,这下也不用试毒,笑呵呵的退到了旁边,叫人取了新的酒壶来。
五皇子嫌弃道,“这是我与皇兄的酒杯,你恶不恶心?!”
“我不恶心,你恶心了?你也太不爷们了!”杜荡又取来新的酒,连喝了好几杯,见着那五皇子扭头不理他,索性把那酒杯重重放下,“行行行,不喝了行了,拿走拿走。”
下人把这用过的酒杯撤了下去。
周王替他周全道,“你少喝些,方才去了哪里?怎么一身的汗气。”
“你们瞧见六皇子没?他说要跟我打马球,结果我高兴地出来,却四处都寻不到人,真可气!骗子!”
说到打马球,座下的小可怜七皇子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五皇子因背对着杜荡,正好看见了七皇子的怂样子,顿时想起马球赛那日情形,嘴里的酒喷了出来,哈哈大笑,转过头来笑他,“前两日就听说你又换了个欺负的人,原来真的是,怪不得六弟一早给舅舅拜了寿就不见了人影。大哥你也管管他,他这不讲究的,迟早要被兄弟几个联合起来套麻袋打一顿的。”
杜荡摸着自己的头说道,“我怎么觉得我有点上头了?不该啊?”
“你喝得太急了!”周王看他果然有点恍惚不稳,便叫来人,吩咐把秦王好好送去休息,“听话,去了不准再胡闹,睡一觉起来,下午还有宫宴要参加,到时再不醒酒殿前失仪,不是好玩的。”
秦王嘀嘀咕咕不信自己醉了的又贪嘴喝了几口,大摇大摆起来,谁知忽然头顶一个眩晕,差点摔倒,慌忙抱住旁边的周王,嘶嘶叫道,“好哥,你家这酒的后劲太大,我不要别人,你送我去睡觉,要不然还不知这帮狗眼看人低的,给我弄去什么破屋子!”
周王被他抱的紧,听他这样说自己被降爵之后的冷遇,也怕舅家不懂事的下人胡来,只能扶着秦王站起来,命人架着他,唤了定国公府的相熟人来带路,絮絮叨叨与秦王说话,生怕他半路有有什么,一路好声把人劝去了自己常休息的客房。
前来引路的下人果然不敢乱带路,朝着早先就预备好的另一个客房走去。
杜荡见这个人带他往一处院落的厢房里走,他甩开左右,抬腿就给那人赏了一脚,骂道,“老子就知道你们这些人做鬼做伥,这么多好屋子,偏叫老子睡什么偏房,老子就算没了西北王的爵位,可还是陛下亲封的秦王!老子要睡那正屋!”
“行行,不过是个临时睡觉的去处,你急什么。你这老奴今日怎样不懂事,滚去老管家那里领罚,”周王沉声斥退了那个哆哆嗦嗦的下人,扶了一把杜荡,“你是喝了多少,怎么脸这样红?”
杜荡甩开周王,“哎我自己能站稳!”
他一脚踹开那最好的房子的门,整个人靠在门上,指着自己的下人还有定国公府的下人,傻笑道,“本王要就寝,谁都不准给本王送美人,听明白没!省得本王睡梦里再弄出条人命,晚上挨陛下训斥!”
周王叹道,“你何必说这话,快去休息罢。”
跟着来看热闹的五皇子和别的人都笑起来,五皇子拉着周王就走,“哥你管他干什么,走走,看他那样子,谁稀罕给他送女人啊!送一匹马还差不多!”
杜荡哈哈大笑,目送了周王等人离开,进屋“咣”地一声把门关紧,靠在门背后,感觉自己心跳如雷,于是定了定神,摇着快要糊涂了的脑子,睁大眼睛走着八卦阵一样的步子,扭着进了里屋找床去。
院子里的笑声渐渐没了,周王与弟弟等一起走回去宴席,却见定国公世子匆匆迎上来,周王笑道,“无事,是阿当贪杯,才送去我那屋里休息。”
世子松了一口气,见着周王完好地回来了,仍恭请周王等人入座,觑了个空,叫人把话传给自己妹子。
焦急地在二门的垂花门内等待的七小姐好容易等来婆子回话,听说周王与五皇子好端端地在厅上与哥哥说话喝酒,倒把方才的一半心放了回去。
另一半心吊着,她心情沉重的回转自己院子,寻来哭死的表妹珠娘仔细逼问,“你的确听见二郡主叫你的人把那酒杯送去周王桌子了?”
珠娘哭得不行,点头,“是周王殿下。二郡主从来都恨林语茵,……七姐姐我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是二郡主压着我的手叫我做那等事的!”
林语茵成了未来的周王妃,二郡主岂有不更加怨恨之理。
七小姐此时以为没有事发,因此怒气显露了出来,听了表妹的哭诉当真要被这蠢货气死,用手指戳着表妹的头,“你怎么这么傻!她要挟你,你用话安抚着她,立刻命人来寻我,我自有法子,如今幸好没出事,出了事,全家都要跟着陪葬。”
又有婆子来回报,“寻见二郡主了,二郡主听说六皇子在沁园观垂钓,听来人说的确瞧见二郡主往沁园去了。”
二郡主走到半路,隔着一汪水远远瞧见折返往回走的六皇子,她眼睛一亮,提着裙子就往那边去。
快要绕水池走到六皇子附近,发现六皇子身边竟无一人。
她准备悄悄跟着他,给他一个惊喜,却不妨旁边出来了她哥哥,她满腔情意瞬间就没了,恼气哥哥没眼色,怎么这时候过来。
六皇子站定后,负手看向王蔷,“蔷哥儿刻意寻了本王来这无人之地,想来是有话与本王说?”
一只脚要走出去的二郡主身形一顿,她微微皱眉,怎么六皇子与她哥这么冷冰冰的说话?
怔愣时,外头她哥开口,质问道,“你是不是看上我妹妹的那个伴读了?”
二郡主猛抬头,双手地扶住身前那个大树,手指抠着树干险些把指甲都要折断,她怒视外头两个人。
六皇子笑笑,上下打量着王蔷,不可思议道,“我可没发现你竟然也看上那小娇娥了?你也要与本王抢人?”
二郡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浑身发冷地看向那里身姿如松的哥哥。
怎么可能。
哥哥怎么可能骗自己!
王蔷不但没有否认,反而叹气,他对六皇子拱了拱手,“我妹妹脾气不好,但是她从小就喜欢你,日后她若有幸嫁与你,盼望六皇子对她好一些。”
六皇子淡淡道,“我怎么敢让表妹不高兴?你多虑了。”
藏在树丛后的二郡主听到了这句话,心惊肉跳,她非但不感觉到开心,反而瞬间明白了方才哥哥为什么要叹气,一时间遍体生凉,整个人如同雕塑一样一动不敢动。
难道六皇子知道了她方才设计了叶简么?
二郡主一时心中激荡一时惧怕,后怕了片刻,又渐渐升起了熊熊恼怒与剧烈的恨意,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难道还能杀了她不成!
她在这里傻傻呆呆垂泪站了许久,等七小姐等人寻了过来,才晓得哥哥与六皇子早就走了。
站得久,她双脚麻木。
二郡主抹干眼泪转身,一眼看见七小姐身后红着眼的珠娘,她方才修筑了许久的心墙轰然倒塌,根本听不见七小姐都与她说了什么。
她们都知道了!
二郡主脑海中闪过六皇子说话的表情,终于开始害怕,下意识倒退了半步,然后不管不顾拨开人群往外跑,她脚底被石子硌得生疼,可她一刻都不敢停,要赶快去,赶快去把人拦下,说不定还来得及。
不能让六皇子恨她,她简直无法想象六皇子不爱她,就算日后他娶了她,可没有他的爱,到时她该要怎么活着。
七小姐才说了一句就把那二郡主吓跑了,急的跺脚大声喊,“你要做什么!快把二郡主拦下来!”
二郡主猛地住脚回头,发怒道,“都不准跟过来!谁过来我宰了谁!”
大家被二郡主凶狠的模样吓了一跳,纷纷停住。
二郡主转身疾走,走几步就小跑,越跑心里越慌张。
待二郡主前头不见了,七小姐才敢动,她心急如焚的叫丫鬟婆子暗地里抄小路去外头寻兄长,自己悄悄跟在二郡主后头,万一有什么事儿,前后照应了,好不叫二郡主惹出更大的祸来。
二郡主前头跑了好多路,七转八寻,忽而瞧见王瑕从一处走出来,她立刻出声喊人,“你在这里做什么?她在哪里?”
王瑕不晓得二郡主改变了主意,此时她同样心情郁卒,只是勉强屈膝笑道,“都办妥了。”
“蠢货!”二郡主脸色一变,甩手给了她一个巴掌。
她还要去寻人,然后回头猛地抓住王瑕的手把她拽起来,“她在哪里,快领我去!”
王瑕捂着被打的脸不明所以,只是觉得二郡主脸色不大好,她被二郡主抓得手腕生疼,勉强笑道,“不是说好带着许多人去么?”
就她俩,捉什么奸。
二郡主吼道,“我教你带路你就带路,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瞧见二郡主发了怒,王瑕不敢再多嘴。
待她领着焦躁的二郡主走了几步路,王瑕越走越觉得不妥,她踟蹰了好几回,实在不想跟着二郡主一起蛮干,于是寻了个机会说道,“方才我瞧见堂兄与六皇子一起,不知郡主瞧见没?”
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二郡主只有恼怒的,“你支支吾吾有什么话就直说!”
王瑕低了头,拦着二郡主,迟迟为难道,“是有一事,……进去那屋里的不是周王,是那个脑子有问题的秦王。”
二郡主顿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般,勃然变色,“怎么会是他!”
周王仁厚,即便闹出什么事儿,他都会为着定国公的面子,把这个事儿压下去,换成秦王试试,不闹的天翻地覆不罢休!
二郡主一巴掌打在王瑕脸上,怒目圆睁大骂,“你这贱人!你做得什么好打算,竟敢连我都敢算计!怎么是觉得给秦王做王妃辱没了你?!还是以后你做了王妃,就敢连我也踩在脚下了!”
王瑕心中恨意连连,却只能跪地捂脸痛哭,“我怎么敢,郡主误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进去的是那秦王!我若知道,定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那酒呢,谁喝了那酒?!”
“是、是秦王……”
二郡主听说是杜荡喝了酒,然后被送去了那个屋子,当即不只是气得还是怕得浑身发抖,她哆嗦着指着王瑕说不出话来。
那杜荡脑子有病,他发现自己被人算计了,发起疯来,谁敢跟他对着干!
更何况这个被算计的对象,是今日舅舅最看重的那个叶探花的女儿,以舅舅的性子,极有可能因为是她的伴读,而被指给六皇子做侧妃。
二郡主简直能想象,杜荡查出原委后,他怎么和六皇子过不去的情形,尤其前段时间杜荡压着七皇子打,陛下都完全向着那个小疯子,根本不管七皇子的好歹!
那六皇子岂不是要白白被打!
六皇子若知道是她捣的鬼,更是要恨死她了。
二郡主终于忍不住一边走一边哭,怕自己惹出这么多祸事,最后完全失控无法收场。
跟在后头的七小姐面如死灰地立在墙后,只觉整个人都要死在这里了。
方才她听了几句猜出一点,就这一点她都承受不起,原来她们主仆竟然算计了这么多,这是要害死定国公府吗!
再不把人拦下就真的来不及了。
她勉力抬手吩咐自己身边的婆子,立刻就去把二郡主拦在那客房的院子外头。
同时,七小姐撑着身子,冷脸让人把在那儿跪在地上捂脸哭泣的王瑕控制了,送去她的院子先关起来,然后掐着珠娘的手,沉声怒斥,“这回若真有大事发生,便是我娘也救不得你!你现在,立刻躲去祖母那里,只有祖母才能让你活命,你活着才能证明全家是无辜被牵连的。”
珠娘听见说是秦王被牵扯进来,早就吓呆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有人趁乱要你的命,你说不定立刻就会死了。”
珠娘犹如五雷轰顶,被七小姐连拉带扯地弄着往前走,浑浑噩噩不知自己将来会死在哪里。
两人拉拉扯扯走到前头,七小姐亲自把珠娘带着要往祖母那里送,却在那岔路口见二郡主不知为何却也闯到了这里,正怒斥拦路的婆子。
七小姐挺身挡住珠娘,扯出僵硬的笑问她道,“郡主来这里做什么,你的伴读方才一个人在那边哭,不知被谁欺负了,你与我一起去哄哄她。”
二郡主杏眼圆睁,对七小姐虎视眈眈,“是你叫人拦着我的路?”
七小姐待要说什么,那二郡主猛地挣脱婆子的辖制,转身就往西边那院子里跑,然而那边院门口竟没有人把手。
眼看二郡主跑了进去,七小姐气坏了,连连跺脚,她自持身份不敢进那有外男的地方,呵斥几个婆子赶紧进去把二郡主带出来。
珠娘要吓软了,哭着道,“七姐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二郡主抹着眼泪跑进院子,一把推开正屋的大门,却里面静悄悄,屋内什么人都没有。
她心中慌乱,又分别跑到东西两边厢房,把门都使劲推开,里头依然什么人也没有。
人呢?
叶简她人去了哪里?
会不会,会不会被秦王那个疯子给杀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尉洛子的锦叠云重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