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想让她猜。
奥莉维娅强压下内心即将被灌下这魔药的心慌,冷静地在脑海里过着每一种可能的材料。
“……是流液草。”,最后她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斯内普侧过头,嘴角掠过一丝自得的笑意,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眉毛如此舒展开的样子。
接着,他从工作台干脆地用银制短刀剥开流液草的根,放进坩埚里。坩埚升起了翻涌的蒸汽,液体最终变成了乳白色。
“喝了它。”,教授用玻璃瓶装好汤剂,对她命令道。
奥莉维娅垂下眼,抿紧了嘴。她不能喝……许多东西,忘了才是最好的,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教授。您该知道,我知道得越少,对您来说就越有利。”
斯内普嗤了一声,带着淡淡的嘲讽说,“我不知道该说你是蠢还是聪明。你这么不放心自己的大脑,却这么放心把命交到别人手里,任由别人拿捏。”
她抬起头看向教授,这句话的意思,她几乎下意识地思考……这么放心把命让别人拿捏,别人指的是谁?
之前对她失忆,知情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卡丽妲,但如果是危险的事,她不会把卡丽妲牵扯进来,她知道的一定有限。那剩下的,就只有……
“如果那个别人指的是您的话。”,她努力保持镇定地说,“教授,我相信您。”
黑袍教授看上去像被这样直接的话语噎了一下,顿了好几秒,才扯开一个嘲讽的笑,“你?相信我?”
“莱……我曾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教授顿了顿,略带恶意地说,“甚至曾以为你该在斯莱特林。现在看来,斯莱特林没有选择你是对的。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永远不会把刀递到别人手上,先除掉自己的武器。”
“喝了它。”,斯内普再一次重复道,把玻璃瓶怼到她的嘴边,试图撬开她的牙关。
奥莉维娅闭了闭眼,死死地咬住牙关。有些东西不能退步,一退就没有回头路了。
“教授,虽然我不记得那些失去的记忆是什么,但想来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而且那个东西和您有关。”,她看着斯内普说,“既然我没有上报,而是选择让自己失忆。那就说明把这个东西上报给黑魔王有违我的本心。”
“我只是想做个好人,然后活命而已。这样的要求有那么难吗?”
教授的黑眼睛怔了一秒。
这样的要求难吗?放在和平时期,这样的要求就像喝水一样简单;但放在战时,尤其是在出身无法选择的情况下,这样的要求难如登天。
“你想活命?”,不知过了多久,教授开口说,所有情绪都隐藏在毫无起伏的语调下,“很好。”
“你知道不可能骗得过黑魔王,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所以你索性就让自己真的笨,让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没有被派来监视我的话,这个计划未必没有成功的可能。”
“可你已经被派过来监视我了,不管之前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你没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从这个时候起,这个计划就已经没用了。”
“要么,你就管住你发育过度的好奇心,真的什么也不去看,什么也不去想,然后寄希望于我没有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被黑魔王发现,拖你下水。”
他黑色的眼睛转向她,冷冷地下了判决,“可是你做不到。”
“喝了它。”,斯内普最后一次强硬地命令道,冰冷的玻璃瓶沿撬着她的唇角,溅出的几点乳白色溶液混着她的眼泪滑落,“哪怕你现在不喝,也没有什么用了。今天这段对话,你以为就是能让黑魔王发现的吗?”
她一怔,牙关没注意松懈了下来,手缓缓垂下。乳白色的溶液瞬间灌入她的喉咙,带来辛辣的滋味,宛如烈洒,呛得她连连咳嗽。
嚏根草的药效让她的眼前一阵阵地旋转晕黑,忍不住滑落跪坐在地,思维混乱。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无数破碎的画面,不知是不是幻觉,溅出的酒液,枯萎的玫瑰……
雪地里的尖叫棚屋,一男一女挽手进入的三把扫帚,黑暗里满屋的摄魂怪,还有教授对她轻念,一忘皆空……
一片混乱喷发的记忆中,她隐约看见昏暗的光线下,教授一字一句地对她说着什么,字字如冰锥:
“你做不到,所以你只能让自己一忘皆空,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这条路没有尽头。结局要么是你把自己整成真的傻子,要么是在你傻之前,黑魔王先发现了你记忆中的端倪、看见大段大段的空白,先一步结果了你。”
他蹲下身,拽起她的手腕,强迫她直视着他,“我不知道该说你是蠢还是聪明。”
眼泪划过她的脸颊,经过之前溅到魔药的地方,辛辣灼人。魔药的药效令她眩晕,她竟有了前所未有的诘问他的勇气,“那不然呢?你以为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睁大眼,竭力隔着朦胧的泪光看清面前这个教授,像是在质问,“成为一个格兰芬多,干脆利落地站到邓不利多这一边?”
“只要在我长成之前伏地魔回来,我就没有活路了。贝拉·莱斯特兰奇可不是老布莱克,我若是背叛了主人,那就是敌人。对待敌人,怎么可以逐出家门放我为邓不利多效忠,当然是在能下手的时候先结果掉我。”
“你看不起我装傻,可我不装傻还能怎样?我姓莱斯特兰奇,但凡我有一点用处,都得为黑魔王所用。你要我那么聪明干什么,去做伏地魔手里的尖刀吗?”
“去跟那些人比赛自己杀了多少个麻瓜,去学钻心咒折腾疯第二个隆巴顿夫妇,还是去、去……”,她的声音带上一丝声嘶力竭的哭腔,“……去印上那个丑陋的标记吗?”
教授像是被她最后一句话刺伤一般,猛地甩开了她的手腕,深沉的黑眼睛望向窗外,酝酿着她看不懂的东西。不知过了多久,他嗤地一声,嘲讽又冷酷,猛地转回来捏着她的下巴,将玻璃瓶中剩下的魔药灌进了她的嘴里。
第二口,辛辣的液体淌过她的喉咙,所过之处火烧火燎,烈焰烧着她的大脑,无数早已沉寂的记忆死灰复燃,叫嚣着喷发着越烧越旺着,让她头痛欲烈。
她看到了波比、夜空下连成的星宿、哈利的绿眼睛、还有那挺而走险的传递消息……痛苦让她跪坐在地,连魔杖都松开,再也握不住。
眼前一阵阵发黑中,她听见教授低沉的声音,穿过无数混乱的画面,字字诛心,“你以为自己很善良,做了个好人,是不是?那我告诉你,等有朝一日,黑魔王发现你的记忆被删除过,而你的好朋友埃弗里小姐又似乎知情,你猜猜看——黑魔王会不会抓了她去铐问?”
她脑中嗡地一声重响,浑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一般瘫坐在地,徒劳地麻痹着自己,“不、不会的……卡丽妲她什么也不知道、她什么也不知道啊……”
“你以为,知道和不知道有什么区别。”,斯内普冷冷地说,“黑魔王会因为她什么也问不出来而放过她吗?真被抓了过来,你猜猜看,她会不会被折磨死、会不会被折磨疯——你的好母亲最喜欢这一招了不是吗——哪怕不死不疯,你猜猜看,黑魔王会不会把她赏给我们这些食死徒,先尝尝鲜?”
斯内普低头扫了一眼晕死在地的卡丽妲,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一字一句地讽刺说,“斯莱特林之花。”
奥莉维娅的心沉了下去,无尽的黑暗淹没着她、眼泪无法控制地不断淌下。她无法想象有一天、有一天卡丽妲如果真的因为她的冲动之举遇害,熟悉的脸庞从此疑固……愧疚几乎掐着她的喉咙索命,她喘不过气来……
“你以为这与她无关,”,教授低头扫了一眼她的惨状,嘲讽地笑了一下,侧过头低声说,“结果却……害死了她。”
她掐着喉咙,喘不过气般地咳嗽,仿佛要把整个肺咳出来一般。不知过了多久才勉强缓过来,抬头看见教授正望着窗外出神。
“别发挥你多余的正义感。”,教授看着窗外,冷冷地说,“这样你和你想保护的人才能活命,别妄想做什么救世主、也别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
“如果你足够果断,就该知道什么都没发现是最好的;万一发现了,只有上报这条路才能让你们安全。真想活命的话,以后你踩着别人的鲜血保全自己的时候还多的是,我就从不在这样的时刻犹豫。”
她麻木地看着教授,整个大脑一片空茫,但她却依旧记得自己在做什么,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教授回过头,挖苦地说,“怎么?你是还想着时不时帮个小忙,邓不利多就会给你颁一个奖章吗?”
“以前不是没有你这样的人,出身在这样的家族,却一头热地想为邓不利多卖命。虽然他蠢到我连说出来都觉得恶心,但我可以告诉你,他的下场可比不少战败方的人都,呵,悲惨得多。”
泪痕在她的脸上凝固,大脑嗡嗡作痛,但她却依闭着眼缓缓地摇头。她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更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再来几次一忘皆空也改变不了。
“那教授,您又是为了什么呢?”,她看着教授的眼,问。
是啊,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昏暗的光线下烛火摇曳着,映在墙壁上照出鬼一般的黑影。教授望着那里,黑眼睛像是入了神。
蜡烛燃到了最后一截,光线越发地昏暗,宵禁想必已经过了。他们一跪一蹲,在墙角那里看着窗的方向,像是两尊石化了的雕像。
不知过了多久,教授对着窗外吐了口气,说,“你知道,你露出的第一个破绽,是在什么地方吗?”
“在莱斯特兰奇宅。”,他说,“你对你的母亲谎称我在蜘蛛尾巷的时间里,我去见过黑魔王。只要黑魔王无意对你母亲提过一次,她就会知道你在撒谎。”
奥莉维娅猛地抬起头——,“你怎么知——?”
“合上你的嘴。”,教授淡淡地说,“你说过,你的记忆就像后花园一样任人采撷。”
“然后,你不该蠢到别人抛出一点诱饵就去一探究竟;不该在撞见马尔福的时候甚至连一个能打消他怀疑的借口都编不出;不该被我一诈就诈出自己有没有失忆;不该疏忽到让埃弗里给你施遗忘咒……”
“最最致命的,你不该每次见到我,都把自己的底牌露得一干二净。我抓住的不过是你包庇的把柄,而你后来抓到的却是我背叛的证据,你大可以以此威胁我,让我教你大脑封闭术,从此保住你的所有秘密,谁让你每次都把你不会出卖我的底线写在脸上?”
教授转过头来,对着她说,“说——威胁我。”
“什——?”,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威胁我,说一遍。”
奥莉维娅意识到他要她做什么了。她在一片慌乱中整理思路,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教授……我之前是包庇过你,但现在我有你背叛的证据,只要你……教我大脑封闭术,我就不告发你。”
“再说一遍。”
“教授,我之前是包庇过你,但……我完全可以告诉黑魔王是因为我怕你。现在我有你背叛的证据,要么,你教我大脑封闭术,要么,我告发你。”
“再说一遍。”
她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他的眼,“教授,我之前是包庇过你,但那又怎样,我完全可以告诉黑魔王是因为我怕你。现在您背叛的证据就在我手上,要么,您好好配合我,要么,我告发您。该怎么选,想必您心里清楚。”
话刚说完,她匆匆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他。
“很好。”,教授低沉的声音说。接着,他站起身,背影朝着石门走去。愈发昏暗的烛光下,她看着他黑袍的背影,说不出地带有几分夜深的寂寥。
“教授,你……”,她望着教授走向的石门,想起那天这扇门在她在未出声时便自动为她打开,“石门……”
话一出口,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余下的话下意识地又咽了下去。
然而教授却没有放过这个话头的意思,背对着她,声音是说不出的疏冷疲惫,“你想问什么?想问那天……石门为什么打开,它明明是可控的,是不是?”
“……为什么?”,她闭上眼,声音带有一丝颤抖。除了那次之外,石门从来没有自动为她开过,它显然不是一直把她当女主人。斯内普……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吗?
斯内普背对着她,冷冷地说出一句似曾相识的话,“对胆小的人,你容易用性命加以威胁。对胆大的人,你却得让他心甘情愿才行。”
短短一句话,却犹如迎面泼来的冷水,让她彻骨冰凉。“您是故意的……”,她垂着眼,木然地推断着,“……您是故意让我看到您是那边的人,您想看我的反应……而且您有把握能掌控得住我。在霍格沃兹,我想出卖您只有通过信件,而信件……”
“——可以截取。”,斯内普背对着她,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记忆也可以删除。”,她木然地补上了后半句,“……您花这么大的力气,冒这么大的风险,绝不可能无所求……”,奥莉维娅闭上眼,肯定地说,“……您是想策反我。”
“贝拉·莱斯特兰奇那边的信息网,对邓不利多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她问。
教授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教授走到石门后的一排柜子前,拉开抽屈,拿出了一件她无比熟悉的东西——
是她的围巾。那天跟踪教授丢在猪头酒吧里的围巾。
“你可以选择。”,教授走过来,平静地对她说,“我想策反你,我不介意让你知道。接不接受,决定权在你身上。如果你最后的决定还是之前那样……我会帮你把所有有关的记忆都剔除,捏造新的记忆。”
教授顿了顿,蹲下到她身边,有些不自然地补上之前没说完的话:Ηtτρs://WWw.HLXs9.cóm/
“你最后一个不该的,是不该把你的围巾落在猪头酒吧,尤其是那上面还被你的家养小精灵绣了你的名字的情况下。”,他停顿了一下,倾下身来——
有一瞬间她甚至以为他要把围巾给她围上,然而很快她就发现那是错觉,他只是错开目光,把洗干净的围巾塞给了她。那上面曾经擦拭过窗玻璃上厚厚的肮污,如今已经一点都没有了。
“所有想打听的人都能知道你那天下午什么时候去了猪头酒吧,暴露你的行踪。”
“教授……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明明不挑明他的目的是想要策反她这一点,他现在十有八九已经成功了,不是吗?
斯内普别过头,没有看她,“可能是因为……我是你的老师吧。”
他从地上捡起她之前脱力时松开的魔杖,另一只手抓起她的手腕,将魔杖的手柄放到了她的手心,一根一根地把她的手指按在魔杖上、握紧。指尖彻底握住魔杖的那一瞬间,杖尖迸发出几点火星——
就像很多年前的奥利凡德魔杖店,她第一次握住她的魔杖,感受到她体内蕴含的能量,那种如鱼得水的感觉,仿佛一切皆有可能。那星星点点的火光,闪烁在黑夜里,灼热如烈焰。
她听见教授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记着,拿着你的魔杖,永远不要松开。”
“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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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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