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穆元兴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老忠毅侯不会,可大周当今的皇帝楚德会!”
穆元兴冷哼道:“当年楚德还只是魏王,奉命帅领三军来收我西疆,若非他承诺将阿莲许配给我,我又怎会这般轻易便将西疆拱手让他。”
谢容姝没想到,穆元兴和姜莲之间的事,竟还有皇帝的手笔,这委实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她不由得转头看向了楚渊——
楚渊是皇帝的亲生儿子,又对西疆如此熟悉,他还知道穆昭凤就藏在皇宫里……那他可曾知道这些隐情?
就像感应到谢容姝心中的疑问,楚渊微不可见地朝她摇了摇头。
谢容姝见状,心下微松。
对于穆元兴的说辞,她委实觉得蹊跷,在罗老太太的记忆里,穆昭凤又直指他与姜莲有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容姝面上不显,故意冷嗤道:“我娘不过是个深闺女子,一直呆在京城,与你几乎没可能相见,你堂堂连城的城主,十多年前还是西疆的南庭王,如此胡言乱语,诋毁一个已故女子的清誉,实在令人不齿。”
穆元兴眉毛一竖。
“丫头,阿莲是我爱重的女子,才不是寻常的庸脂俗粉,你莫要轻视我,也切莫小看她。”
说到此,穆元兴似想到什么,忽然神色一黯,叹了口气:“罢了,你出生以后,你娘就不在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也实属寻常。”
他顿了顿,郑重其事对着谢容姝道:“丫头,你可听好了,阿莲她是这世间最聪慧善良的女子,她最喜欢穿红衣,我第一次见她,是在京城的蛮夷巷,她骑马从我身边过,笑起来的样子很明媚。那年西匈与大周都在拉拢西疆,父王属意大周,便命我悄悄进京商议归顺之事。西匈得知消息,派出杀手要让我死在京城,以挑起西疆与大周的纷争,我意外身负重伤,幸得阿莲相救。她以为我只是个落难的胡商,可怜我的遭遇,将我收留在姜家别庄里,正因如此,我才能与她相识、相知……”
这话让谢容姝想起,前世在外祖母记忆里,看到母亲未嫁人之前的样子,正如穆元兴所说,最喜欢穿红裳,快乐而张扬,一双杏眸柔情似水,带着少女般的天真,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她心里已然信了穆元兴几分。
“既然如此,那你和我娘……当真有私情吗?当年穆昭凤便是以你与我娘有私情为由,指使人给我娘下的毒,就连我都被祖母认作是奸生子。”谢容姝忿忿道:“你可曾为我娘的清誉考虑过?”
“穆昭凤果真这样说的?”穆元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我与阿莲之间,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从未有过不合礼数之事。但凡对穆家有些微了解,便能知道穆家的女儿,身上都会有一块胎记,足以证明阿莲和你的清白。”
听见这话,谢容姝心情十分复杂。
她曾想象过,若她身上流着的不是谢家的血,该有多好。
可此刻却又觉得,姜莲在面对爱情的时候,不会被冲昏头脑,能够坦坦荡荡,光明磊落,更令她敬佩。
“既然……你与我娘两情相悦,还有意归顺朝廷,又为何会与大周作对?”谢容姝不解地问。
“此事说来话长。”穆元兴咬牙切齿地道:“西匈暗杀我不成,便指使西疆王宫的细作,下毒害我父王,我得到父王病危的消息,匆匆与你娘告别,返回西疆,没想到却被我那好兄弟拦在王宫之外。”
“父王危在旦夕,他却只惦记着西疆王的王位,我作为兄长,一怒之下,自然要与他争个长短,只是没想到……他早与楚德在暗中互通有无,趁着父王病逝,经楚德之手,向先帝投诚,问大周借兵,而我,便成了他们口中为祸西疆的罪人。”
楚渊在一旁,听到这里,凤眸露出几丝恍然。
“你当初去京城,商议归顺之事时,接触的人可是当时的太子?”他突然开口问道。
“没错。”穆元兴叹声道:“只可惜我身负重伤之时,太子突然暴毙于东宫,先帝悲痛欲绝,归顺之事不得不暂时搁置,若非如此,我又怎会被迫成为西疆的叛贼。”
谢容姝听得云里雾里,不由得询问地看向楚渊。
楚渊淡淡道:“先帝子嗣颇多,当今太后并非顾家女,出身平平,今上与其他皇子相比,在竞争皇位上,毫无优势。恰逢前太子暴毙身亡,今上需要一场战争,在先帝和世人面前证明他的能力,收拢西疆无疑是最好的方式。”
“西疆内乱之时,今上向先帝请命,率领三军,仅用两个多月的时间,便将昔日连西匈都敬畏三分的南庭王驱逐出西疆,还肃清了西疆王庭中的顽固余孽,如此丰功伟绩,让他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班师回朝即被先帝立为太子。”
说到此,楚渊看向穆元兴:“照此看来,当初今上应是以姜莲的亲事为饵,诱你放弃抵抗,才会这么快便结束了战争吧。”
谢容姝听到此,总算明白这其中的关系。
心下不由对当今皇帝的观感,又差了许多。
穆元兴古怪地看着楚渊:“我看你年纪也不大,此事涉及大周皇室秘辛,你怎会这么快便将当年的细节推敲出来?”
楚渊抿唇不语。
谢容姝生怕穆元兴窥到楚渊的身份,开口问道:“既然是皇上允诺将阿娘嫁给你,阿娘又怎会嫁进谢家?”
穆元兴苦笑。
“我佯装败退,带人离开西疆,退守连城,只等着楚德登基,允我当年之事。好不容易等到一年以后楚德登基,我悄悄进京,见了你娘,方才得知姜家根本就不知道此事,非但如此,楚德知道我来了京城,还派出影卫诛杀我,我何曾想过当年堂堂的魏王殿下,竟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今上固然是小人,你也好不到哪去。”
楚渊面无表情地道:“你心知忠毅侯满门忠烈,不会将唯一的女儿嫁给番邦之人,所以才会在今上抛出亲事作饵时,妄图让今上登基以后用皇命迫姜家就范。可你却不曾想过,倘若今上当真信守承诺,将姜莲许配给你,姜家要如何自处,史书又该怎么写今上?这种不切实际的允诺,随便动脑子想想,都不该相信。”
穆元兴被说中心事,老脸瞬间涨得通红。
“臭小子,莫要说大话,若换做是你,说不定你还没老子做的好!”
楚渊嘲弄地朝他勾了勾唇:“比不比的过你,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一点,你所谓的两情相悦,定是你隐藏身份骗来的,姜莲若知道真相,必不会再与你有任何瓜葛。”
这话再次戳中穆元兴的痛处,他痛心地道:“你说的没错,阿莲得知我真实身份以后,尽管她已经等了我两年,却毅然决然斩断情丝,发誓同我老死不再相见,很快,她便听从姜家的安排,嫁给了谢严。”HttpS://WWW.hLχS㈨.CōΜ/
作为姜家女儿,就算心中再喜欢,也绝不会与外敌有任何瓜葛,否则……一旦被人发现“私通外敌”,便等同于拉着整个姜家陪葬。
换作是谢容姝,也会选择一刀两断。
“既然你们已在阿娘大婚之前一刀两断,穆昭凤又为何会下毒害我娘?”谢容姝疑惑地问。
穆元兴的眼底尽是冷厉阴鸷之色。
“我离开京城以后,在蛮夷巷仍留有暗哨,时刻关注着阿莲的状况。得知她胎像不稳,我便派了巫医登门为她诊治,没想到被穆昭凤得知,暗中害了阿莲性命。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阿莲是死于‘玉芽’之毒,才猜出来是穆昭凤下的手。我至今都不明白,她为何要杀了阿莲。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在寻找穆昭凤的下落,却一无所获,直到前几日,我听闻穆昭凤派人开启大巫的密室,取走了大巫留下的几味秘药,才知道她还活着。”
“秘药?”谢容姝敏锐地问道:“什么秘药?”
经过此番穆雪薇昏迷之事,谢容姝对于这个早已逝世的大巫,最大的印象便是——精通毒理。
穆元兴抬眸看了谢容姝一眼:“大巫最擅制毒,大巫留下的秘药,皆是毒药。玉露、玉芽和玉殒,便是出自大巫之手。”
听他提到玉殒,谢容姝眉心微动。
“你可认得蛛娘?”
“蛛娘?”穆元兴回想片刻,迟疑地问:“蛛娘不是穆昭凤的婢女么?她怎么了?”
谢容姝见他提及蛛娘之时,一脸茫然,不似作伪,沉吟几息,如实回答道:“蛛娘在京城里因刺杀亲王被伏诛,仵作在她头皮上,发现了西匈细作的刺青。”
“什么?!”
穆元兴脸色微变。
他似想到什么,腾地站起身,脸上尽是怒容。
“穆昭凤,原来竟是她!”穆元兴咬牙切齿道:“当年西疆王宫戒备何等森严,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西匈细作为何能在父王身上下毒,还能得手。没想到竟是穆昭凤在背后做鬼!难怪他们当年拦着我,不让我进宫去见父王,若我见到父王,便能拆穿他们的阴谋。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与西匈串通好的!”
他说着,仓促打开锦盒,从锦盒里拿出一张信笺。
信笺上,寥寥写着几个字:大周后宫,金仙观。
“大周后宫……后宫!”
穆元兴怒火中烧,将信笺撕个粉碎。
“我千算万算,没想到穆昭凤竟躲进了皇帝的后宫。呵呵……看来,他们早在我父王活着的时候,便已有了首尾,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赶巧,偏就在前太子暴毙之际,我父王遭到西匈毒手。”
谢容姝听见这话,略一思索,便明白其中关节。
前太子暴毙,今上急需一场战争来提升自己的威信,西疆是最佳战场。老西疆王被西匈细作毒杀暴毙身亡,南北庭王挑起内战,令西疆大乱,北庭王与今上早已暗通款曲,借机归顺朝廷,今上趁势请命帅三军前往西疆平乱,又以姜莲亲事诱使南庭王放弃抵抗,在最短时间内,收拢西疆,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自此在众多皇子当中脱颖而出,顺利登上太子之位。
这其中,缺少每一环,都不能让今上成为太子暴毙之后的天选之人。
蛛娘作为穆昭凤的婢女,头皮上却有西匈细作的印记,便意味着穆昭凤与西匈之间,早有联系。
穆昭凤怕事情败露,为逃避穆元兴的追杀,变成卢婉儿进宫,又死遁在宫中。
先前楚渊曾告诉过她,穆昭凤变成卢婉儿进宫之事,皇帝未必不知情。
而今日她再从穆元兴口中得知皇帝与西疆战事的渊源,几乎可以断定,穆昭凤确然如穆元兴此刻所言,早与皇帝有了首尾。
谢容姝垂眸望着被穆元兴愤怒掷在地上的碎纸笺,金、仙、观。
整个大周后宫,便只有一个人与金仙观有关。
那便是晋王的生母,德妃。
所以,穆昭凤死遁以后,就藏在德妃宫中吗?
就在谢容姝沉思间——
突然,穆元兴毫无预兆地暴起,冲着楚渊的门面袭击过去!
楚渊早有所料,一个闪身,轻巧避开。
可穆元兴早有准备,从袖中摸出一把药粉,朝着楚渊挥了过去!
“小心!”谢容姝低呼出声。
只是呼吸之间,楚渊来不及躲闪,药粉洒了他一头一脸。
密道里的暗卫,听见动静,极快闪身出来,护住楚渊,朝穆元兴攻去。
穆元兴既然敢单枪匹马出现在此,绝非泛泛之辈。
暗卫们虽然武功高强,却并非百毒不侵之体,纷纷中了他手中的药粉,体力不支倒地。
而楚渊,虽然他的血能解毒,可中毒以后,血液尚需要时间去化解毒性。
在毒性尚未被血液化解之前,他尚还会出现中毒的症状。
谢容姝深知其中玄机,趁着穆元兴对付暗卫的空档,一个箭步冲到楚渊面前,将他护在身后。
为了拖延时间,她愤怒地朝穆元兴喊道:“你疯了吗?为何突然要对他下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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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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