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一直在疑惑,无缘无故,泠寒为何会宣她入宫。
她从未与暴君有过任何交际,更未听闻皇帝有意与她家联姻,起初她以为是泠寒有特殊的嗜好。
她和那些被叫进宫里众多女子一样,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早已破了三日内会被暴君折磨惨死的传闻,之前她还想不通自己与那些女子有何不同之处,如今看来,原因竟是如此。
可她与淮安王素不相识,淮安王又是如何钟情于她,甚至此次回京还计划着向她提亲呢?
她常年身处于深闺当中,除父亲和哥哥外,几乎从未与外男见面,如此便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和淮安王的渊源。
想来,这些疑惑要等到父亲苏醒了,她才能知晓。
“好。”漆黑宫殿中,传来淮安王隐隐颤抖的声音,“只要你肯救她,你要什么我都肯给。”
他似是没有了任何底线,只求换得那可怜姑娘一命。
可他这般的隐忍,委曲求全,在泠寒的眼里却是那般刺眼。
“你真的甘愿为了她放弃一切?”他几乎是咬着牙发出的疑问,“哪怕是一命抵一命,以你的命来换她的,你也愿意?”
宫殿里一片寂静。
站在一旁的德生吓得魂都要飞了,他偷偷叫了陛下,小心提醒,千万不要冲动。
泠寒如何不知若他赐死皇叔,会背上什么样的骂名,所以他也只是试探他而已,压根就没想将他怎样。
“呵,皇叔不必一副甘愿赴死的表情,你是朕的骨肉至亲,朕怎舍得要皇叔的命呢?”
他笑得僵硬,竟没了往日的冷静沉稳,好在有黑暗为他遮掩,叫他少了一份慌乱。
他走到泠墨跟前,在他耳边淡淡威胁,“朕一向说话算话,如今那条命就攥在皇叔手中,是死是活就看皇叔你的行动了。”
泠墨没有说话,只是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攥紧了拳。
这一切都逃不过泠寒的眼,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朕不会要皇叔的命,却并不代表会在意别人的命,时间不等人,皇叔可想清楚了?”
他步步紧逼,句句威胁,为得就是要他亲口承诺。
果不其然,他开了口,“陛下放心,明日一早,陛下就会看到臣的诚意。”
…
泠墨从孙倾婉身边走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够察觉出男子心中的那份坚定不移。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就跟了出去,御花园中,男子一身月色长袍,欣长身姿站于月光之下,丰神俊朗。
孙倾婉就踏在他的倒影旁,看着他眉头紧皱,心事重重,这和太后寿宴上,那个月朗清风,衣诀翩翩的淮安王很是不同。
月光下的他黯然惆怅,还有说不出的神秘感。
而他这般的怅然若失是因何而起,是因为她吗?
黑夜中,有男子悄悄走近,是泠墨的侍卫程青。
泠墨自然是知道的,待程青走近,他问道:“还记得去年有人诬陷本王与副将妻子有私这事吗?”
程青微颔首道:“属下记得。”
“去将这事传出去。”他望着空中皎月,眼中却无半分波动,“就说此事并非传闻,都是真的,本王天生好色成性,曾与多名将士妻子有染,害女无数。”
“殿下,这……!”程青震惊,“这子虚乌有的事,殿下怎可往自己的身上泼这种脏水?”
“照本王说得去做。”泠墨冷言。
“属下不能!”程青作揖,跪在地上,“此事有损您的声望,若这消息真的传扬出去,日后殿下还如何服众?恕属下恕难从命。”
程青是下定了决心,不能因为殿下一时糊涂而身败名裂。
泠墨苦笑,“你懂什么,只有本王身败名裂,再无威胁皇位的可能,皇帝才能够安心,那个傻姑娘才会有活路。”
程青知道,这一切必然是皇上的意思,王爷为了救孙家小姐,不得不这么做。
“可是殿下苦心经营一生,这一切都是您的心血,覆水难收,您真的觉得值得吗?”
程青不忍殿下就这样毁掉自己。
“好了,什么都别说。”
这一切值不值得,他自己最清楚。
起初泠墨以为,只要他足够强大,便可名正言顺的迎娶她,后来她被宣入皇宫,他以为只要他取而代之,只要他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他便也可以拥有她。
可如今……
若非因为他,泠寒也不会将她招入宫中,用来制衡他,这一切皆因他而起。
而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得到她,哪有什么不值得?
“只要人还在,一切就都还在。”
他笑,月光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银霜。
“程青,照我说的去做,这是命令。”
程青不愿却无法,只能俯身领命,说:“是。”
…
勤政殿。
自泠墨离开,泠寒便始终沉默得一句话都没说过。
手臂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方才他一时气极,用了带伤的那侧手臂打翻了书案上的奏折。
此刻伤口崩裂,血顺着衣袖,源源不断的流出。
余生闻着空气里越来越浓烈的血腥味,想着方才淮安王在,陛下隐忍着,可现在淮安王都走了许久,怎还不见陛下处理伤口?
只要一想起陛下手臂上的伤,余生便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那狼松了口后,陛下的一只手臂都快被狼给咬掉了,森森白骨混着淋淋的鲜血,那叫一个毛骨悚然。
周围的人都傻了,就连经验丰富的胡太医都说这伤口再深一分,就算华佗再世这手臂也保不住了,十分凶险。
可偏只有陛下连眉头都不眨一下,眼里全然没有自己,只顾着怀里的姑娘。
事后提起这事,陛下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不想失了承诺,可也只有旁观者才看得明白,陛下是天子,有什么承诺大过真龙天子的性命呢?
“陛下?”余生叫魂似的在泠寒耳边叫个不停,见他回神,他才提醒,“您的伤口流血了,再不处理恐要严重了。”
这么重的伤,手臂能保住已是万幸,可胡太医却说,后面愈合的过程更为重要凶险,若不小心将养,他们陛下依旧有可能成为金国第一位独臂皇上。
余生的提醒这才拉回男子的心神,他微微蹙了蹙眉角,不紧不慢的抬起了受伤的手臂。
余生拿来早就备好的纱布和药,小心翼翼的剪开宽大的袖袍,露出里面狰狞的伤。
他拿着小灯照过去,透过鲜红的血仔细去瞧,血肉模糊,他倒吸一口冷气。
震惊道:“陛下,伤口都崩开了。”
一个月了,一个月陛下的伤丝毫不见好转,反而因为刚刚的动作,变得更严重了。
这可愁坏了余生,他不由得反复回想,这一个月的小心伺候,到底是哪个步骤叫陛下的伤口这么久还不见愈合。
男子微扫了眼,神情淡定得,仿佛那伤是在别人身上。
“去叫人重新缝上吧。”他说完,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又道,“别叫胡太医,去换个绣娘来。”
余生微怔,男子却重复道,“要宫里最好的绣娘。”
尚衣局的绣娘给皇帝做了一辈子的衣服,可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这针竟会缝到皇帝的身上,何等恐惧,当她满手鲜血被人从勤政殿带出来的时候,人早就昏厥了。
泠寒看着手臂上细密的针脚,整洁规范,天衣无缝,他微微含笑。
欣赏着:“余生,好看吗?”
余生一个机灵,他真是越来越摸不透陛下的心思了,以往陛下从不在意这些,难道刚刚特意叫绣娘来,平白照正常缝合多挨了几十针,就是为了好看?
陛下这是又添了什么古怪特殊的癖好?
“好……好看。”他硬着头皮奉承,“这位绣娘最是手巧,您看这线条,这神韵,蜿蜒曲折的,仿佛是一副大师笔下的山水画。”
泠寒瞅了半天,除了缝得工整外,他并未欣赏出哪里像山水画,他只是想问余生,这线缝得这般好,等伤口愈合,这疤应该是看不出吧。
他并非是个极在意外表细节的人,男子汉大丈夫,有几道疤又有何妨。
只是他不想等女子醒来,看到他手臂上狰狞恐怖的疤而再次被吓到,他知道,此事之后,她是再也受不得一丁点惊吓了。
余生到最后都是一头雾水,男子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可结果这样一折腾,却再无心做事。
他想了想,起身道:“摆驾,去启程殿。”
…
孙倾婉在皇宫里游游逛逛,飘来飘去的很是无聊,她想要回家去看父亲和母亲,甚至还想去边关找找哥哥。
可到了宫墙边才发现,她根本踏不出宫墙一步,这殷红的宫墙就仿若是一道屏障,将她阻隔在了这黑漆漆的皇宫中。
无处可去,孙倾婉便只能回到启程殿,回到她自己身边守着。
结果刚到启程殿,便发现她的床边早就已经有人守着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用她来威胁淮安王的暴君泠寒。
此刻启程殿内烛光冉冉,男子一身墨色衣袍,侧身半坐在床榻边,他一手托着玉碗,一手拿着小汤匙,正一勺一勺的往她嘴里喂着什么东西。
他深情专注,眉头紧锁,似乎喂她吃药于他而言是一件天大难事。
药汁顺着她紧闭的唇瓣滑落至脸颊,他又拿了帕子为她细心擦拭。
这一幕不由得叫女子想起了每次他为她沐浴更衣时的轻柔悉心。
这时奇嬷嬷走进来,瞧了瞧洒在帕子上的药,不由得叹气,“吃不下药,这病怎能见好,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看着昏迷整整一个月,日渐消瘦,气息奄奄的小姑娘,泠寒如何不心急。
“朕已经叫余生去寻了金国最好的术士,想来她很快就会醒来。”
他看着她,眼里异常的平静,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有多慌,小姑娘微弱的呼吸,每呼吸一次他的心都跟着颤抖一分,真的生怕下一刻就断了拈儿。
“陛……陛下要招术士入宫,用……用禁术?”
和余生一般无二的震惊表情复制在了奇嬷嬷的脸上。
泠寒没答,但他向来不说废话,奇嬷嬷知道,他既这么说了,便是已经打算这么做了。
他们做奴才的,就算跟随主子的年头再多,再自认为十分了解主子,但到底是君心不可测,摸不透,猜不透。
奇嬷嬷以为陛下这个点来,也只是小坐一会,毕竟此时离天亮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还没到就寝的时辰。
可太阳打西边出来,泠寒竟然说他乏了,说着宽去了衣袍,然后扯了被子就躺到了榻上去。
这里是泠寒的寝殿,除了忙得废寝忘食之外,其余时间他都在这里休息。
所以孙倾婉自然而然的被放在了里侧,而外侧就是给泠寒留下的位置。
男子动作娴熟的躺下身,他没有去拽新的被子,而是拽了旁边女子的被角,搭在了自己的身上。
见陛下不走,奇嬷嬷早已熄了蜡烛,有眼力见的悄悄退了出去。
漆黑的屋里一切都静悄悄的,孙倾婉曾无数次的和泠寒同榻而眠,可自己如一个旁观者似的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男子将自己搂在怀里,那种感觉说不出的奇怪。
“一个月了,你怎么还不醒呢?”
寂静中,男子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绝望。
他轻轻吻了枕边女子的额头,大掌摸了摸她白嫩的脸颊,指尖却微微颤抖。
“快点醒过来吧。”
“你不是一直想要名分吗?醒过来,朕就封你为后。”
孙倾婉被男子的这一句封你为后震惊到了,她入宫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制衡淮安王,封她为后岂不是会惹怒泠墨,从而适得其反?
她还未来得及消化这些信息,某些人的大掌却已经先一步钻衣襟,占领高地。
卧床许久的姑娘,奇嬷嬷为了方便伺候擦身,只给她穿了一件里衣,就连小衣都未穿。
所以畅通无阻的,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
孙倾婉低头看了看自己圆鼓鼓的胸脯。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他动了动,她的魂就跟着颤了颤。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锦殇繁花的陛下我怕你疼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