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置身仙境与地狱的交界,进退维谷。
符行衣情不自禁地蹙眉呢喃,说话含糊不清,不成字句。
两片苍白的唇瓣轻微蠕动,配着美人的眼下青影,还有瘦削两颊,更显得我见犹怜。
“张嘴。”
耳畔响起一道极富磁性的低沉男声。
符行衣迷迷糊糊地顺从,乖乖启唇,嘴里极快地蓄满了药的苦味,忍不住扭头抗拒,身体也本能地往后缩。
但是被一只手臂拦住了退路,只能愁眉苦脸地将苦药咽进肚,然后砸吧砸吧嘴,嘟囔道:“难闻死了,我不喝……”
“喝了便能痊愈,听话。”
这声音太过熟悉。
符行衣微微一怔,努力睁开双眼。朦朦胧胧间,竟看到了聂铮的轮廓。
但是因为眼底蒙了一层水雾,所以感觉雾蒙蒙的,看不真切,恍若身在梦中。
符行衣强忍着苦味喝光了药,一把抱住那人的腰身,笑得像个傻子。
闭着眼,埋首在男人宽厚的胸膛前,符行衣喟叹道:
“老天爷待我不薄,果真实现了我死前的愿望,哪怕现在就要丢我去喝孟婆汤也是好的。”
梦里真好,什么都能有。
希望这个梦长一些,别那么快醒过来。
“你的愿望是见我?”
男人的声音含着一丝笑意。
“当然了!”
符行衣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而痴汉的笑容,咸猪手开始不安分地乱摸。“肩胛和后背的皮肉又暖又滑,这结实的胸肌和腹肌,还有——”
说着说着,不等人反应,就突然捏了一把。
男人浑身瞬间僵硬如铁板,一动不动。
“啊——”
这臭不要脸的女流氓嘿嘿直笑,手上又捏了捏,口中喟叹不已。
“屁屁的手感还是那么好,又弹又翘~”
周围响起了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符行衣只当是梦,继续对男人上下其手,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不可不谓之餮足。
“符行衣,”手腕突然被攥住,男人低声轻斥道:“醒醒!”
符行衣不依不饶,继续耍赖皮,流氓似的笑眯眯地道:
“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吗?心里八成得乐开花了吧?反正这是在我的梦里,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哪怕把你扒光了就地正法,你又能奈我何?如今不过是摸一摸而已,干嘛那么小气!”男人额角的青筋快活地抖动,薄唇紧抿成一线,耳垂通红似血,显然是憋到了极致。
“唉,你若是个女人该多好。”符行衣委委屈屈地道:“想要孩子可以自己生了。”
如此一来就不用她费心费力。
听说生小孩貌似很恐怖,若不是爱惨了一个男人,哪个女人真心乐意干这事。
周围倒吸冷气的声音再度响起,持久不绝。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聂铮强忍着怒火,一字一句地道:“你,起来,给我绕着临月城,跑到脑袋清醒为止。”
一瞬间,什么暧昧的心思都没了。
顷刻神经紧绷,符行衣瞪大了眼,惊恐欲绝:“不是梦?我还活着?!”
“陛下特赐神医一匹千里马,从京都赶来只需一日,符公子福大命大,命悬一线之际等到了神医。方才符公子喝下的药,正是出于神医之手。”
肖盈盈笑得十分勉强,轻声道:“如今已是第七日,你醒了,盈盈也就放心了。”旁边的何守义干咳一声。
“临月城的鼠疫已经得到了控制,一应事宜都由我和林大人接手。小符,你安心休息就行。”
林猛神情古怪地拱了拱手,公事公办地道:
“因知府失职,临月城遭此大祸,臣等即刻前去处理,先行告退。”
聂铮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不冷不热地道:“今日之事——”
“绝对守口如瓶,”何守义分外上道,“出了这门,微臣与肖姑娘、林大人通通失忆。”Hττρs://wWw.hしΧS9.CòM/
临走前,肖盈盈泪汪汪地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被俩男人各抓一条胳膊,慌忙拽出去。
何守义低声呵斥:“小姑奶奶,长点心吧,那是你能看的吗,不怕眼珠子被剜了?”
肖盈盈哭哭啼啼:“他们私下里怎么可以这样!”
林猛感慨无限:“人不可貌相,符兄弟才是宣威营第一猛士,我五体投地。”直到三个活神仙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聂铮才回头看向榻上——
锦被卷成一团,里面躲着一只小可怜虫。
“爹啊,娘啊!”
符行衣恨不得以头抢地,撞死算完,于是放声大哭:“带我走吧,我活不下去了!”
聂铮试图掀开被子,符行衣死命地抓紧最后的“颜面”,恼羞成怒道:
“姓聂的,我恨死你了,明知道他们都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害我出了那么大的丑!”
“无妨,他们都知道你脸皮厚,”聂铮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出来。”
符行衣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反正也不是什么脸皮薄的小姑娘,索性看开了就算了。
只是仍旧不肯露头,闷声道:“臣的病还没好透,万一传给陛下,哪怕死千百遍也不够赎罪。”
被聂铮从包成球的锦被里“剥”了出来,又被他掐着下颌,接受了他面无表情的一吻。
听他道:“许我与你同甘共苦已够赎罪了,没罚你死千百遍,便给我老实活着。”符行衣气鼓鼓地扒着锦被的边沿,爪子尖泛出红润的健康色,就连脸颊也破天荒地浮上一层薄薄的殷红。
“要不是已经有了治疗鼠疫的方子,你才不会这样肆意妄为呢……”
“万幸,你安然无恙。”聂铮捋了捋她微微凌乱的发丝,指腹揩过她的脸颊。
符行衣狡黠道:“心疼我啊?”
活大爷倨傲地冷哼:“不过一介刁民。”
女流氓笑得格外狰狞,一字一句道:“现在立刻马上,说你爱我爱到死。快说,不然揍扁你!”
不再玩笑,聂铮抱紧她的腰身,低声道:
“一国之君又如何,我连你的安危都护不住,只能留在京都惶惶不可终日。”
男人就是这个鬼样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就不能给他好脸看。
符行衣笑着出声宽慰:“好了,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坐在你面前吗?”
“符行衣,每次都是这样,你一昧地拼命向前冲,几时想过我,你可知我有多担心?”
聂铮的声音微微颤抖。
符行衣靠在他怀里,轻声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齐境内,所有人都是陛下的子民,我必须想办法救他们,能多救一个是一个。否则我怕你伤心。”
“即便如此,”聂铮顿了顿,双臂收得更紧,“他们也不足以与你相提并论。”
符行衣心头一颤,胸中涌起一股既欢喜又悲凉的情绪,手指攥紧他胸前的衣襟。
“陛下不该来临月城。”
符行衣叹了一口气,道:“这里刚刚经历过大战,两国随时都可能再度开火,兼有鼠疫蔓延肆虐,过于危险。无论是西沂人还是瘟疫,只要陛下龙体欠安,那都是大齐的损失。想必大臣们该为此事吵翻天了。”
聂铮淡淡地开口:“这些道理不必由你告诉我,我岂会不知?”
又被他怼了。郁闷地耷拉着不甚聪明的小脑袋,符行衣想就话怼回去,又没什么可说。
“任他们聒噪废话,”聂铮将下颚搭在她头顶,长舒了一口气,“我只想陪着你。
符行衣一向厚颜无耻,难得脸红,嘟囔道:“你今日是怎么了,以前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居然脸不红心不跳,连调戏的机会都不给我!”
脸颊被两只温热宽厚的手掌托了起来,符行衣径直看向聂铮的双眼。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一贯只有高傲与冷漠,偶有给人怦然悸动,或是温柔多情的感觉,却从未出现过如现下这般——
担忧,害怕,慌乱。
“陛下……?”符行衣愣愣地看着他。
聂铮喉结微动,道:“与我回家,好么?”
他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
怕符行衣死掉,而且是为了他的江山社稷而死掉。
什么大义凛然,什么英勇殉国,他私心里只想她能好好活着!年少轻狂,总以为天下万事尽在掌握,幼稚地许下“随你喜好如何,后果由我承担”的承诺。
放她自由,给她一切,只要她快乐就好。
但……
先是出使北荣,她被污蔑成杀人凶手,险些遭到扣押;
再是临月之乱,随行的宣威营将士战死五成以上,若非魏城舍命相救,她就被炸死了;
最后是这场突如其来的鼠疫,她离死只差最后一步,好险才从阎王殿给拉回来。
他身不能至,唯有居于深宫,听着旁人口中禀报的消息,无时无刻不是一万个心惊胆战。
唯恐一觉醒后,宫外就传来“符行衣壮烈殉国”的消息,所以夜夜难寐。
疯神卜急急忙忙地求面圣,说是想到了治疗鼠疫的法子。
于是他当机立断,赐下千里马,让人火速前往临月城,随后不顾群臣撞柱劝阻,日夜兼程赶到了符行衣身旁。药汤灌下去,倘若七日还不醒,就再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前六日,他无时不是煎熬,幸而第七日符行衣终于醒了过来,否则……
他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
“你跑得太远,”他微微加重了力气,按得符行衣感觉有些痛,“我庇护不了。”
“不”字,要是在以前,聂铮绝不会说出口。
在他的认知里,就不该有这个字。
天下间不该有他做不到的事,不该有他保护不了的人。
但是直面血淋淋的现实,哪怕是曾经人人畏惧的“恶鬼杀神”,终究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我不想再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
聂铮道:“只想你能安稳快乐,平静度日。”符行衣张了张口,最终一言未发,把“别担心,我可以保护好自己”给噎了回去。
这句话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也着实不适合当下的情境。
“我不在,原属宣威营的兄弟们可还好吗?”
故意岔开话题,符行衣问道:“合并到沧澜营后,他们有没有给何大哥找麻烦?”
一听到“何大哥”,聂铮就不着痕迹地轻蹙眉心,道:“四处作乱,麻烦不小。”
符行衣唉声叹气。
猜着就是。
“重病在身,还有闲工夫挂念旁人,难为你一番仁德善行,只是不知人家是否领情。”
聂铮目光斜视,凉凉地道:“最好再像上一个那样,不仅以身相许,心也一并落在你这,你就满意了。”
符行衣嘴角抽了抽。得,这位祖宗又开始了。
“哎——好好说话,谁又招你了?”
符行衣哭笑不得,轻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女人,总跟肖盈盈置什么气啊?她就是单纯的孤独缺爱,陪一陪、哄一哄就好了,干嘛非跟一个小妹妹锱铢必较?”
“我也孤独,我也缺爱。”
聂铮面色不善,“可有受过你如此厚待?”
符行衣干笑两声,果断岔开话题:
“我们还是聊聊关于生小孩的事吧。”
生孩子的前提,是两人重新结为名正言顺的夫妻,也就是她住进后宫。
“沧澜营有何守义统率全局,即便宣威营旧部不服管束,再怎么棘手也是他的事,与你无关。何守义也好,肖盈盈也罢,只要你是皇后,他们便再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
聂铮道:“我只问一句:可愿做我的皇后?”符行衣愣了愣,呢喃道:“我……”
日后自己怕是与沧澜营无缘了,毕竟总不能和何守义争权,只能祝他前途无量。
莫非就这样干脆算了?
权衡之下,回到京都当皇后更合算。
但这种“合算”的“好日子”,自己真的喜欢吗?
“我——”
正要开口作答,符行衣的喉头骤然涌上腥甜的血气,眼前发黑,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拼却最后一抹清明,她看向床头的药碗。
“药……有问题!”
【】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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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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