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回来,便笑着起身出来迎接:“沈老贼把事情都给你招了?”
常娆迈步进屋,朝外面赵副将消失的身影望了一目,又看向萧君浩,不满的睨他,皱起鼻子道:“怪不得你非要他跟着,原是要放了眼线在我跟前?”
萧君浩教她脸上这嫌弃的眼神儿逗笑,上前去捏她的鼻尖。
“多心不长大个儿,可不兴这么曲解我的。”
他是为她安全,才使了赵副将跟着,又不是为了找人监视着她。
“我还没进屋,你就巴巴的得了消息,比我还早一步呢,休要诓我。”常娆哼哼两声,小声怼他。
琉璃见两位主子在里头斗嘴,只跟琥珀在一旁勾头偷笑。
有姑爷在跟前的时候,多不需她伺候,姑爷妥帖细致,两个人又要吃口脂咬耳朵的说上两句悄悄话,她往跟前去杵,少不得要有些碍事。
萧君浩见丫鬟也笑,自知百口难辩,却还是如实道:“我日日心里惦记着你,再不懂你心思,可就白活了。”
一边说着,他便去近前帮她解下身上的华服,换上家里穿的舒适衣裳。
“哼。”常娆小骄傲道,“我大度的很,姑且信你这次。”
也不瞒他,只把在沈涛嘴里问出来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述给他听。
萧君浩听完却低头不语,常娆生母没死的事情,便是常老爷也不曾同他提起。
今日猛地听见,一下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劝慰的话才好。
他的娘亲视他如命,为了护他周全,甘愿舍弃尊严性命与一切,而那位没了踪迹的常夫人,却……
他很难跟常娆感同身受,沉吟片刻,只得把她抱进怀里,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肩头:“不要难过,不要焦愁,以后都有我呢。”
两个人之间离得很近,肚皮贴着肚皮,常娆肚子里的孩子似是听见了爹爹宽慰娘亲的这番言语,隔着那层皮肉,轻轻踹了一脚,正中萧君浩的腰间。
常娆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音,“瞧瞧,这话听着腻歪,你姑娘都看不过去了。”
萧君浩:“……”
他好不容易才想好的几句安慰的话,就叫那小家伙给破了功。
常娆咯咯笑道:“你当我会难过?又不是三岁孩童,还能把这些陈年旧账日日翻出来哭鼻子抹眼泪不成?日后我只不像她那般样子,叫我的孩子遭罪就成。”
萧君浩蹲下身子,伸手在她高高隆起的肚皮上头摸了摸,隔着衣裳,便见那肚子像是伏在那处的一只幼兽,随着常娆的呼吸高低起.伏,时不时的有一丝动静大些的颤动。
“她听得见?”萧君浩手上动作顿住,疑惑的抬头去看常娆。
“你一个应爹爹的,你来问我?”常娆只笑着看他。
萧君浩好奇的把耳朵贴近,去听里头的动静。
好一会儿,又笑着出言感慨:“轰轰隆隆的,这是活泛的劲头啊!”
常娆故意逗他道:“我晌午没有胃口,吃了两牙青瓜,你要是那会儿在跟前听我在嘴里嚼,怕是声音更加活泛!”
“不是孩子的动静?”萧君浩不信,又把手掌贴她肚皮,这一次,倒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力道不大,但却有别于常娆呼吸时候的起.伏。
萧君浩先是一惊,又喜得眉开眼笑,只激动地去拉常娆的手,教她也来感受。
他的大手贴在她的小手,只细细的感受着那细微的动静。
“肯定是我姑娘在动!”萧君浩信誓旦旦道。
天知道,他夜里掌灯偷偷观察了好几次,又不大确信,只得自己一个人偷偷的乐,这会儿好不容易能把这个新奇分享给常娆,他激动地说话都带了颤音。
常娆衣裳换了一半,怕再这么耗下去又要着凉,拍他的手道:“再磨粉下去,我要是着凉,你姑娘更是要撒欢儿打滚的闹呢。”
萧君浩这才急忙加快了手脚,把常服给她换上。
怕常娆心里撇不开那事儿,萧君浩一边给她扣上常服的盘扣,又看似不经意道:“你要是在家里呆的发闷,明日我领你出城走走如何?”
他翻看那几篇小记,上头写的尽是沿海一带的山水风光,以为她是囚在家里呆的生闷,才想从词句里头瞧些外头的景致。HΤτPS://wωw.hLxS玖.còΜ/
常娆却像是捉住了他的把柄,嗤笑出声:“你呀你,偷看我的东西,还要在我跟前卖派?”
见她笑的没心没肺,萧君浩也跟着笑:“谁卖派了?”
常娆就着丫鬟捧过来的温水,净了一遍手,头也不回的同他道:“摘抄的那几篇,是我闲来无事从书里翻出来的几处地志,咱家的铺子里要寻一处苗圃,我新得了几本地志,正好便宜。”
萧君浩递了干帕子过来,“这你问我,抄它做什么呢?”
常娆扭头看他,擦干净的指尖还带着湿润的水迹,捏住他的脸颊咯咯直笑。
萧君浩任她打趣,只说着自己的话:“你要种什么果子栽什么苗?我看过不少官中的各处地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常娆美眸望他,道:“原先我倒是瞧上了一处,只是如今却不方便操作,官中对土地购置这一块儿日加严格起来,起先只在地方衙门呈递,交由户部留作备案便可。”
“……如今却过百京办,又要选个地方合适的去处,又得气候环境都得适宜,真真是为难到我了。”
她歪头一笑,问他:“临海势低又湿热的地方,你可知道还有哪处?”
萧君浩想了一下,才道:“梧州。”
常娆哼哼两声,瘪着嘴道:“哼,你当我为什么要选武安侯府出来?”
梧州是最合适的地方,她还能不知道么?
但是,自滇南贪墨案后,朝廷便愈发的对各地土地买卖有了限制,梧州地势虽好,却因有码头,又是南北运河的入海口,倒也是个繁华之地。
寻常偏远之地还能活动一二,梧州正长在朝廷的肺管子上,她眼下就是拿再多银子出来,梧州那边的地方衙门也不敢给她使力啊。
她当时选武安侯府定下联姻,找人是其一,也因着沈涛在户部便是主管此类的行家,她想借着沈涛的门道,日后好替她盘下梧州城外大片的土地。
萧君浩道:“你之前是想借武安侯府的名义,并了梧州的土地?”
常娆柳眉一挑,但笑不语。
这话她没法去接,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提起武安侯府的人或事情,便要私下里自己去生闷气。
她闭口不言,才是最好的回答。
萧君浩笑着凑近,在她耳边小声的问:“那你还想要么?”
常娆低低的笑:“你是入赘进门的,可仗不了娘家的势力。”
萧君浩啧了一声,自笑着跟她道:“这可怎么办,又不能狐假虎威的拿崔家势力吓唬人,万一应了你又做不到,回头岂不是要挨骂了?”
常娆拨弄着指腹的金戒指,垂眸思铎片刻,笑着问他:“你真能帮我把梧州的土地给弄到手里?”
萧君浩扭头哼笑,侧身绕过她的身子,从后面小抽屉拿了一封书信出来,丢在常娆手边的小几上。
“那你得先把这个给我解释了才成。”萧君浩嘴角微扬,里头有笑意,也有气恼。
常娆看他眼底生着怒气,只玩笑着拆开来看,嘴里笑道:“让我瞧瞧,这里头写了什么宝贝,还值当往小抽屉里藏?”
说着,她脸上笑意顿住,小心的抬头去看萧君浩面上情绪。
“瞧清楚了?说吧,我也想听听你这个小坏蛋背着我藏了什么宝贝?”萧君浩没好气的坐在她嘴边,鞋一丢,侧身坐在了罗汉床上。
那亲昵的称呼叫常娆知道他没有真的生气,心里也稍稍放松一些。
她把那书信丢在一旁,只跪着在罗汉床上挪动两步,身子一侧,打里侧绕在他的身畔。
轻轻晃了晃他的臂膀,常娆顺声唤了一句:“夫君……”
萧君浩转过脸去,不愿看她。
常娆勾住他的脖子,笑着从后面把人揽住,叫自己隆起的肚皮贴近他:“我又不是有意瞒你,那次不是你笑着说郭叔便是自家父母一般,教我只当爹娘一样孝敬。”
“哼。”萧君浩哼她一声,仍是不愿说话。
常娆身子笨重,这一番折腾已经有些疲累,见他却依旧是不好说话的样子,也来了脾气。
她绕着从他手边钻了进去,爬到他的怀中,手上撑着力气,小心翻身,半躺着抬头望他,噘着嘴抱怨道:“你生气,我还气呢!”
萧君浩嘴巴抿紧不愿理她,只是手上却瞧瞧使了力气,微微抬起她的腰身,免得教她窝到肚子。
常娆见他有些动容,继续道:“叫郭叔替我处置六银山的事情,也是实属无奈。”
“……六银山本就是林忠给我下的圈套,那会儿林忠逼到眼前,我刚知道有了身孕也是紧张,又惊又怕,也不敢找你拿个主意。”
“……思来想去,只想先把六银山的事情给抹平了去,等到事后再跟你交代,是骂是恼,也是咱夫妻两个关了门的事情。”
萧君浩垂眸,似笑非笑的瞪她一眼。
就数她能言善辩,是个会找借口的小滑头。
常娆又抬了手,抚摸他的脸腮,“这次算我错了,你绕我一回成么?”
她像她养的猫儿一样,不讲道理的跟他耍赖。
萧君浩本就是想要吓她一回,教她以后不敢再自作主张的背着自己行事,见她撒娇,也半推半就的应承下来。
“饶你这次不难,但日后你再自己拿了主意,去跟……”
常娆勾下他的脖颈,抬着身子吻了上去,拿唇齿堵住了他没说完的话。
辗转许久,她才气奄息息的躺在他的腿上,上气不接下气的保证:“我再不敢了,这次翻篇儿。”
萧君浩气笑,是她自己逞能,想要蛊惑他不再追究,却自己先不中用的累到不能说话。
他叹了口气,摇头笑了笑,嗔怪的话到了舌尖,又都给咽了回去。
只一下一下的给她顺气,好叫她好受一些。
有过一会儿,才又交代道:“你别看郭老头儿在信里写的一笔带过,他替你认下了六银山的那一坑银子,便是话说的再圆全,圣上那里也未必能够相信了去。”
“……圣上本就多心,虎威营虽说是亲兵近卫,但人心隔肚皮,有了邵乐新那个有二心的在前头搁着,郭老头儿这次恐怕也要失宠。”
常娆努着嘴道:“郭叔会有麻烦?”
萧君浩笑着摇头:“麻烦倒不至于,他是个一板一眼的性子,圣上虽说是要生疑,但也不至于一句都不相信了去。”
“……十有八.九,银子收归国库,郭老头要挂冠还乡喽。”
上位者生性多疑,他又没有崔浩那般的身份,那一坑的银子,恐怕要折了老头子大半辈子的功绩进去。
常娆听他说出此话,也愣了一下。
有些无措的抓住他的手腕:“郭叔不是给报了个水落银现的理由,也是不成么?”
萧君浩道:“你真当那位高高在上,半点儿不知人间疾苦么?他跟崔太后是半路的母子情分,便是有崔家扶持,那位也是有着自己的手段。”
“……虎威营虽是圣上亲近,手里握着监察的权利,但未必没有眼睛盯在虎威营身上。”
“……再说了,郭老头性子耿直,本就在朝廷里得罪过不少的人,他身上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便有无数双手要按着他再不能够起身。”
常娆咬着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过了一会儿,她才拉着他的手腕,从他腿上直起身子,扭头认真的跟他道:“你使人去接郭叔郭婶来平江府吧。”
她一双纤细的手臂抱在肚子,眼睫颤动,鬓边的发因刚才的举动,有些凌乱,但眼底的认真却叫人忽视不去。
萧君浩玩笑道:“怎么?你要将功补过?”
常娆嗔他:“我答应过的事情,日后要好好赡养叔叔婶婶。你要是不乐意,接与不接也都随你。”
萧君浩忙把人抱住,好言哄道:“接接接,家里任你做主,你说接谁回来,我照做就是了。”
又停顿片刻,便听他道,“其实,一收到书信,我就打发了人进京,叫少爷在圣上跟前美言几句,早早的放老头子回家养老,只是怕你万一不乐意,我才……”
“好啊!你……”
常娆眼睛瞪大,笑着就扑打上去:“亏我刚才还紧张的要命,原来你早就拿了主意,合着在这儿等着我呢。”
两个人打闹在一处,萧君浩只护着不叫她栽倒下去,又不住的笑着求饶。
就听外面有脚步声进来,琉璃进来禀报,说是虎威营的人来找姑爷说事。
常娆才理了衣裳坐好,萧君浩倒是不在乎这些,只提上鞋子出去,没多会儿功夫,便又笑着进来。
常娆正叫琥珀给她从新挽发,见他进屋,随口问道:“是什么事儿?”
萧君浩咧嘴一笑,过来在她耳边嘀咕两句,引得常娆低低发笑,只仰头看他,抿着嘴道:“那沈涛要是知道你打的是这主意,恐怕是要呕死。”
萧君浩挑眉得意道:“是你说的要放他离去,又不是我同他讲的。”
常娆摇头忍笑,等收拾利落,她又捉了萧君浩的手指,沉吟片刻,才鼓足了勇气张口。
她眸色如常,只是眼底却染着一丝霜色,似是下定了决心,牙齿咬在唇上,一字一句的道:“等回头孩子落地,你陪我北上,走一趟吧。”
萧君浩愣神一下,问道:“去找她?”
他只当她因沈涛的话,而心有不甘。
沈涛说,当年领走她生母的那个富商,是后梁之人,常娆要北上自是去找那人,
“她是谁?”常娆想了一下,才恍然道,“你当我要去找那个没了的人?”
她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才不是呢,我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想去诈苏南枝一次,也好在日后的生意往来里,手里多一分筹码。”
大婚那日,跟着崔浩进来的那皇太孙,分明就是苏南枝扮了男装的模样,举手投足之间,竟是相似的一致。
若说两个人之间没有一些血亲,那她是半点儿不信。
一个是后梁首富,一个是大陈皇嗣,这两个人身上若是闹出一些纠缠不清的干系,那还真是叫人一时不知道要先看哪边的热闹才是。
萧君浩好奇的追问:“什么秘密?说来我也听听?”
常娆却只笑不言,胡乱找了个理由打诨过去。
再说林家这边。
十里虎口崖的那处客栈里面,掌柜的收起平日里脸上满堆的笑意,五下霜色,只咬紧了后槽牙说话:“先前,太爷走的时候,已经是下了死令,沈涛若是老实听话也就罢了,稍有不从,只叫咱……”
他手下一劈,比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与他对坐的是个络腮胡子的糙脸汉子,怀里抱着一把宽刀,嘴中叼着一根细草杆子,乜斜着眼睛看了看那掌柜的:“做了他,后梁那边可就断了往来。”
那汉子把嘴里的草杆子随口一吐,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太爷的意思我听得清楚,沈涛死活无碍,但后梁那边送银子的财神,咱是千万不能断了线索去。”
掌柜的气他顽固,绕了一圈,拦住了他的去路:“后梁那边买咱兵器的主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只凭沈涛一家之言,他说出来的话,你敢相信?”
那糙脸汉子翻了翻眼皮,将手里的宽刀扒了一截儿出来:“我有这个,他但凡是撒一句谎,就叫他去见阎王。”
掌柜的恼的直拍大腿:“人在常家手里,你当那常娆是个好对付的主!”
糙脸汉子也嫌他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又嗤一声,抱着刀离去,只留下一句“我自有分寸”,便不见了踪影。
次日,一架青盖马车从平江府一路北上,在官道上行的尘土飞扬。
马车里头,沈涛与福明两个挤在一处,一旁有一把大刀明晃晃的叫人害怕。
扮做沈家小厮的那人,是赵副将跟前的一个身手较好的小子,只眯起眼睛盯着眼前的两个将死之人,半句废话也不多说。
沈涛隐隐猜出来了他的目的,常娆看过他的私账,应是猜到了自己与林家的干系,摆这么一出,为的怕是引蛇出洞,好叫林家藏起的人出来。
他哆哆嗦嗦的避开刀口远着一些,上牙打着下牙说话:“你……你跟着姓萧的辛苦当兵,一年才赚多少银子?”
“……不如……不如你放了我,我给你三百两银子,也教你后半辈子吃喝不愁。”
那小兵眼底的凛色更重,外头赶马车的把式却揭了帘子侧身说话:“好家伙,侯爷也太看轻自己了,堂堂武安侯这么大的人物,竟然才只值三百两么?”
沈涛见他接腔,以为是外头那个比较容易说通,慌忙朝门外挪动了屁股,赔笑道:“这位小哥,我看你是个明理的人,你放了我,我给你银子……”
“三百两?”那把式笑道,“太少了,我可不做那赔了本儿的买卖……驾……”
一声清脆的扬鞭,吓得沈涛浑身打了个激灵。
可又不想失去这仅有的一次能够逃命的机会,他咬了咬牙,道:“三千两,只要你放我一回,我给你三千两银子,成不?”
寻常富裕的生意人忙活一整年的功夫,最后落在手里的也不过是七八两银子。
他张口就是三千两雪花银,真真是能够后半辈子吃喝玩乐了去。
那车把式又打了一鞭子,催着马儿快快赶路。
沈涛等的心急,想要他快快应下才好,又催促一遍。
便听那把式嘿笑着道:“侯爷这银子确实是叫人心动,只是我打不过他,我放了你可以,你使三千两收买了我,又要使多少银子收买我这兄弟呢?”
里头那个抬眼皮瞪他一眼,便伸手把帘子放下,小声骂了一句:“少废话。”
外面哈哈大笑,直夸里头这个是个傻乎乎的呆头鹅。
沈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叫人家给耍了。
他想发火,可又叫这两个小子拿捏了身家性命,只得怂了脑袋,老老实实的缩在那里,半句也不敢多说。
忽然,马车一个趔趄,外头车把式面有惊慌的喊了一句:“侯爷!他要杀人灭口!”
说话不及,就听见刀兵相见,马儿受惊,高高的扬起蹄子,就要撒欢逃跑。
那车把式是个机灵鬼,早就在马背上打了活结儿,一个前扑,趴在马背上就潇洒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晚了,楼上小孩子打篮球,吵了一天,已经疯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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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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