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这会儿正是愤懑模样,脸上虽挂着笑,但笑不达眼底,眯起眼睛看着崔浩道:“大哥”
崔浩慌忙摆手:“老二,你可别误会了,这不是哥哥没拦得住人,小舅舅又吵着要闹洞房,哥哥怕你吃亏,才进来帮忙拦他们呢!”
说好的三个人进来闹腾,却叫崔浩一进门儿就把后到的秦元良给卖了。
“你可真是我的孝顺好外甥啊!”秦元良没好气的道。
又叫跟前的人拿了一支锦玉盒子过来,说是家里夫人相托,叫送来给弟妹的。
常娆自是接过,盈盈拜谢,只跟着萧君浩喊了一声六哥。
几人三言两语的说话,崔浩知道常娆的身子现状,怕他们搅扰到了,便拖了萧君浩一起,说是要出去吃酒。
萧君浩跟常娆咬了两句耳朵,才推搡着把众人都领了出去。
等人出了门儿,常娆才笑着收回目光。
琥珀过来伺候她卸下钗环,屋里没有外人伺候,便小声的念叨了一句:“主子,我瞧那皇太孙竟有些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
琉璃领着人进来,待会儿常娆还要换了衣裳,出去跟掌事们打个照面。
倒不必吃酒,但常家历来的规矩,那利是红封却要当家的主子亲自出面才是。
她听见里头说话,也顺声插言道:“怪不得你说眼熟,我也觉得有过一面,只是记不起是哪个了。”
常娆的目光在两个人面上来回渡目,好一会儿功夫,才笑着道:“你们自然是觉得熟悉,前些日子姑爷酸牙哪个云中府来的小白脸,不就是这般模样么?”
琉璃惊讶道:“乖乖的,那苏家小姐竟是这么大的能耐。”
她当刚才跟着崔浩进来的那个皇太孙是苏南枝装扮,只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信。
常娆跟琥珀两个都笑了出来,琥珀点她额头,道:“平日里,你只说我是个笨拙的,却不曾想到,你竟然在这时候犯了晕,只比我还要糊涂一些。”
见琉璃还是不解,常娆笑着给她解惑道:“傻丫头,他是跟着宣平侯领进来的,怎么可能是苏家的人呢?”
宣平侯府跟后梁的人是几辈子的血海深仇,后梁杀了宣平侯府老侯爷的性命,而崔家带领的镇北军,在后梁也是惊吓一方。
但凡那宣平侯还没糊涂,就不会跟后梁的人有什么交情往来。
琉璃有些明白,凑到常娆跟前,小声的问道:“那主子的意思是……这位跟云中府那位,是……”
天底下模样相似的人可是不多,那苏家小姐的女扮男装竟跟这位皇太孙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说是两个人之间没有血亲,怕是任谁也不相信。
常娆道:“这咱们就不知道了,但常言道苍蝇不叮无缝蛋,前些日子京城传起来的那些话,未必没有个根据。”
窗子外面有人影走动,常娆才收了面色,只懒懒的托了托云鬓,对镜观瞧着自己脸上的妆容。
来人是蔡管家跟前跑腿的一个小丫鬟,过来说外头利是红封的事宜:“主子,蔡掌事说吉时要到了,这会儿各处铺子里的掌事已经聚齐了一处,只等着主子过去呢。”
常娆看着镜子里的琥珀,点了点头,笑道:“去把姑爷叫回来,让他跟我一处过去。”
外面街上是摆开了的流水席,只叫城里的百姓们坐下便吃,不必随礼交银子,自有常家的下人们伺候着。
那些请进院子里的宾客,则是有些体面的来客,院子里有一处宽敞的地界,这会儿已经张灯结彩,各处都挂上了红绸,有陪客在那里觥筹举酒,闹在一起。
常家的正经掌事却不在这处,在前院与后院之间,单辟了一处景致宜人的场所,拉了长席,由苗掌事在跟前主事,一众人等只候着主子过来。
常娆一袭精致红衣,拉了萧君浩的手,迈步进来。
底下掌事的多交头接耳,眼前这酒席,原是老爷只领小姐过来,如今小姐领了姑爷来,难不成以后还要生出退隐的意思?
常娆却头一句话,就打消了众人的猜测:“领姑爷过来给你们瞧瞧,也算是认认脸,叫日后你们碰见了,也知道咱们家的内宅男主子长什么模样。”
一句内宅男主子,叫底下的掌事们笑作一团。
只要是常家的天没变,谁爱管那内宅是男主子还是女主子的,但凭上头的高兴就成。
萧君浩则低眉顺眼,乖巧的跟着常娆挨个儿敬酒,,另有几个掌事模样黝黑,身上带着海汽,上下打量着这位过了门儿的新姑爷,跟常娆小声抱怨:“姑爷这皮白柔嫩的,不成的,回头跟着主子去咱们岛上小住几日,那大喇喇的太阳一晒,保管叫姑爷英俊起来。”
常娆只笑着点头,又捏着萧君浩的脸颊,小声咬耳朵道:“瞧瞧,你才是我最爱的小白脸。”
萧君浩闻见她嘴巴里的酒味儿,小声的嗔怪一句:“谁给你吃了酒?”
常娆倒是没醉,顺势在他面颊小啄一口,道:“不是我身上的味道。”
萧君浩才把人护在怀里,笑着去接各位掌事敬过来的酒水。
蔡管家他们在前面招呼众人,跟前苗掌事见小主子跟新姑爷感情交好,也乐呵呵的跟一旁的老伙计们点头感慨。哈啰小说网
亲手送完了每一个的利是红封,萧君浩又被捉去前面吃了两杯,他装作吃醉,才晃晃荡荡的回了新房。
外面天色黑透,廊下点着红灯笼,常娆在屋里已经换了家常的方便衣裳,这会儿正歪在罗汉床上吹小风呢。
琉璃新学了两只小调,几个人闲来无事,就叫她在一旁起势唱了起来。
萧君浩推门进来,见里头整整齐齐的都在闲散的听曲儿,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好啊你们,放我出去灌黄汤的受罪,你们偏在这处享福。”
常娆笑着看他一眼,抬抬眼皮,叫人过去跟前伺候,她自己则懒洋洋的道:“那我过去替你,你看如何?”
萧君浩脱了满是酒味的长衫,换上干净的寝衣,才过来说话:“你替我什么?我只想教你好好的在床上呆着,替我享福就成。”
底下的丫鬟这会儿早就掩门出去,琉璃领了人到外门,去寻伍大雷了,琥珀则带着当值的婆子丫鬟,在廊下抱了果盘瓜子,热热闹闹的给主子守门。
常娆嫌他一身的酒味,伸手去推:“你好臭,离我远些。”
萧君浩自己闻了两下,委屈的看她一眼,常娆却不妥协,没有法子,他只得匆匆摸去了后面洗漱,等洗得干干净净,才带着一身水汽出来。
“夫人……”萧君浩蹭着坐上了她身畔的床沿。
“嗯?”常娆拍了拍他的手,教他做好。
萧君浩只蠕着脑袋往她怀里钻,常娆取了手边的团扇给他扇风:“要绞发么?”
“不要,今儿就懒这么一回。我吃的烂醉,动弹不得。”萧君浩迷离着眼神道。
常娆扇子打他的胳膊:“胡说,这会儿谁要是敢再来闹,你还能丢出去两个呢!”
他那双不安分的手已经挪在了她的腰身,分明是清醒的很。
萧君浩却一口咬定了自己醉的很:“那些掌事们敬了我不少,我又不能推辞哪个,一杯一杯的都吃进肚子里了。”
他捏住常娆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你来摸摸,我脸都发热了,我醉了。”
莹莹烛火笼在他的面上,那枚蛊惑人心的小虎牙叫常娆觉得好不可爱,只觉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句句都是好听。
“好好好,你醉了,那就好好歇歇,乖乖的睡上一觉,明天就好了。”常娆一下又一下的轻抚他的面颊,像是在哄着年纪小的孩子。
只是,被哄的那个却是个不安分的主,说话间,已经解了两人之间的束缚,叫常娆方才还扣的好好的扣子都剥落开来。
他拦腰把人抱起:“睡觉可以,但乖不乖,还得看你……”
常娆腰后一空,顿觉得凉风打四周扑了过来,把自己包围,只有与他贴近的地方,才有温热传来。
她只能无奈的环住了他的脖颈,侧着贴近他的身前:“我身.子.重,当心孩子。”
萧君浩稳稳的把人抱起,饶身转了一圈,笑着道:“又不是头一回了,我省得的。”
他一双骨节分明的的大手,拦腰把她抱起,常娆惊呼一声,羞的埋进他的怀里,手里的团扇轻轻拍他的后背:“去里头……”
萧君浩得了她的话,笑着迈步转身,朝对过里间而去。
地上,则落了常娆的团扇,只静静的躺在细.软的地毯之上。
删一千……
她把手伸在他的脊背,凑近了他的唇边,狠狠的.吮.他.的.唇,动作.有.些.蛮.横,似是在学着他平日里那般的在试探咬人。
常娆又大胆的道:“夫君……”
她声音软.糯,带着沙沙的颗粒感,又夹杂了.喘.息,像是最叫人舒服的春风吹在耳边。
萧君浩最爱听她这声夫君,只这一声,便再也沉不住性子。
“娆娆……”他喑哑着嗓子去回应她。
……
龙凤喜烛一枚一枚的滚落,一直燃到天明。
次日一早,常娆惺忪的睁眼,却见身旁的人竟然还在,他平日有晨练的习惯,今天似是没去。
她拿起薄被盖好自己,仰头问道:“你起来了,怎么不去晨练?”
自有了身孕之后,她便常常嗜睡,这会儿外面已经是大太阳地儿了,还有绵延的秋蝉在一声接一声的叫。
萧君浩只沉醉的探手去被子里面,引起她的一声惊呼。
“做什么呢?”常娆没好气的拍他。
萧君浩则缠着不叫她逃:“伺候妻儿,是我应尽的责任……”
常娆敌他不过,只得半推半就的任他又胡闹一次,才懒懒的喊着外面进来伺候。
萧君浩天才亮就早早的起来,外头海了去的锻炼一阵,才又过了一遍水,装作才醒的样子躺了回去,没想到真能酒饱饭足。
这会儿脸上只是偷笑,又殷勤的过来伺候常娆穿衣。
“你那哥哥兄弟可都在府上歇着,好歹今天要见上一面,你可不准再胡闹了!”常娆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警告。
萧君浩得了意外之喜,这会儿自然老实的很。
不论常娆说的什么,他也只是点头应下,草草吃过早饭,两个人便一起出去。
今日那些手上有事的几个掌事也要回去,另外崔浩几个身上另有皇命,也停留不得。
临走送别,崔浩还特意当着常娆的面,跟秦元良提了一句沈家的麻烦。
秦元良只笑着点头,自说这事儿他来打点。
常娆便顺势叫人抬了一箱东西,教他带上。
崔浩在一旁打趣的酸道:“弟妹便是要偏心,我才是正经的大伯子,怎么反倒给小舅舅送起礼来。”
因一旁还有别人在场,他这话明着是为玩笑,实则也是给常娆递了台阶,好叫她把那巷子里头的物件随便寻个借口搪塞了去。
常娆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萧君浩就笑着把人护在怀里,跟秦元良道:“这可不是给六哥的东西。”
他不怀好意的挑了挑眉稍,跟崔浩对了个眼神儿:“六嫂跟我夫人是旧相识,六嫂送我们了一样宝贝,自然是要回礼的。”
秦元良突然抬头,开口道:“她送了什么?”
萧君浩笑道:“六哥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她指的是谁?”
他这话又是故意。
秦元良娶得是御林统帅冯烁家里的妹子冯娟。
冯家兄妹两个幼时蹭在宣平侯府学艺,跟他有些交情,冯娟又是跟在他手下在战场上过了命的交情。
镇北军战场上的女将军,冯娟算是最有能耐的一个。
萧君浩自把冯娟当自家妹子,虽不曾有过男女之情,但他心里,也是要偏袒几分的。
然而,秦老六却是个不识好歹的主。
冯娟还没进门儿,秦元良就先讨了镇南侯府的六姑娘做妾。
京城的那些世家大族,一向讲究个先妻后妾,正经大户人家的公子,便是有什么喜欢的人,也要等到娶妻以后,再过个两三年的时候,才与正妻商议纳妾的事宜。
康王府是正经的皇亲国戚,上头又有老王爷主持大局,他秦元良与冯娟的那门亲事是圣上指的,康王爷自然不会鼓弄着叫一个妾室出来落圣上面子。
他后来听崔浩在家里念叨,说是秦老六跟那镇南侯府的六姑娘滚在一处,叫人给捉了个正着。
连自己都管不住的东西,白瞎了冯娟那般性子干净利落的姑娘了。
这笔账他记了很久,早就想落落秦老六的面子,昨日秦老六送来了冯娟的礼物,他就想出来了这一遭,来叫秦老六清醒一下,记起来自己的正经夫人是谁。
秦元良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自然是听明白了萧君浩话里的意思。
他红着脸低头,好一会儿,才笑着道:“自然是我夫人给你送的。”
秦元良是个因循守旧的人,一向是最讲究礼法规矩这些,这一点,倒是像极了康王爷。
冯娟叫人送回来的东西没说能让他看,他便只老老实实的带来给了新人。
只是,毕竟是他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夫人,唯一一次叫人捎东西回来,却是要给别人送的礼物,他再三去问那传信的小子,夫人可有教他给家里带一句半句的话来。
却见那小子挠着头跟他告饶,说是另有别的东西要给舅爷那边去送,叫他莫要耽误了时辰。
秦元良教他气的,差点儿没能一口气背过去。
他身为康王府正经的主子,长这么大来,还是有一次碰上半点儿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偏还是他的夫人。
加之,他们这等的世家大族,长子嫡出,冯娟不诞下嫡子,他那妾室便没法子受孕。
祖父又时长催促着要抱曾孙,还让府里的嬷嬷看的严密……
可冯娟只日日在镇北军不肯回来,便是要生,见不到她的人影,哪里去生孩子?
秦元良在心里怄了一路,东西送到常娆手里,他还后悔着没能打开看看。
这会儿是真的忍不住了,才破天荒的开口去问萧君浩。
崔浩看明白了萧君浩的意思,只笑着过来帮忙,他拉了秦元良的胳膊,催促道:“小舅舅好啰嗦,又不是给你的东西,你要真想知道,回头关了门,只偷偷跟小舅妈打听去!”
兄弟两个抱了抱,崔浩众人自乘着马车离去。
不过……
等萧君浩回了家里,亲眼看见了冯娟送给常娆的那个盒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以后,就无比的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光子。
冯二狗那个假男人!
小没良心的狗东西,三千里外没人烟儿,狼掏的!
就不配他这个做哥哥给她出气!
常娆从盒子里拿出那支戒尺,上头还写着打了疼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笑着在手里掂了掂,扭头跟萧君浩道:“我跟冯小将军认识了也有些时候,我知道她是个性子果利的人,却没想到,还是个胆大心细的贴心人儿呢。”
她轻轻的拉了萧君浩的手来,用戒尺打了一下:“物尽所用,这个留着,回头你惹我生气,还能做闺中情趣呢。”
萧君浩咬牙在心底骂骂咧咧,只脸上赔笑道:“我便有一肚子的情趣,哪里用得着这些。”
冯娟自己看不上秦元良,想要在镇北军里潇洒快活,怎么也见不得他好?
偏弄些这么个精致,要教他家温柔可人的夫人也学了那些粗俗性子去。
他夺了常娆手里的戒尺,收进盒子,又趁着常娆不注意,偷偷把那玩意儿拿出去,不知道丢在了什么地方。
常娆把他的举止看在眼里,却只笑着摇头。
背后又跟琉璃她们笑骂:“他总要算计着嚯嚯别个,今儿竟叫人大了眼,也算是讨了个趣儿。”
常家这边欢天喜地,自是不说。
在平江府衙门的大牢里面,却有一个女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整日骂骂咧咧。
“放我出去!我是武安侯府二小姐,谁给你们的狗胆子,竟然捉我!”沈月娟满脸脏污的在牢房里面跺脚,嘴里不住的骂道。
她为了从沈子晋那里得到大阿膏,私下里使银子找了些人,在平江府城里散播那些谣言。
当初说好的,万一出事儿沈子晋肯定会想法子替她出头,不叫她受半点儿的牵连。
但是,她还没盼到沈子晋许诺的大阿膏送来,却先等来了衙门口的官差。
那些官差一个个模样生凶神恶煞,佩刀进了侯府,二话不说就把沈月娟给拿住。
赵姨娘因大阿膏的事情,早就跟她断了干系,武安侯如今又是不着家的性子,阖府上下,竟没人能够站出来替她多说一句求情的话语。
沈月娟这个武安侯府的二小姐没了庇护,光天化日之下,愣是叫衙门口的人给锁了枷锁,带到了大堂之上。
府尹大人吃了常家的恩惠,又得了虎威营那边的示意,自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叫她招供出来。
三五板子下去,沈月娟受不住疼,只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招了。
只是,幕后主谋是沈家的世子爷,而人又不在平江,也只能昭告于众,先给常家洗清了污名。
府尹看沈月娟是个闺阁小姐,好赖也算是皇亲贵胄的身份,也不好真动大刑,血次呼啦的叫大家面子上不好看了。
便叫人把她锁在牢房。
只等着常家那边什么时候消了火气,或者是沈家那边使人过来说情,使些银子,推脱一二,就能把人给放了。
可惜,沈月娟迟迟等不来大阿膏,脑子早就已经不大清醒。
她劲头犯上来的时候,抓住牢门破口大骂。
亲娘八辈的骂常娆,骂武安侯,连撕带咬的像是要吃人似的。
又因脑子糊涂,疯魔之间,有意无意的就把自己的那点儿子破事儿,都给念叨个干净。
偏巧,前几日当值的那个牢头,是个婆婆嘴,从沈月娟嘴里听来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转头他就学给了别人。
一时间,竟叫平江府里百姓有了茶余饭后的新鲜话语。
又关了七八日,仍是没人来救,沈月娟叫牢里那潮湿的稻草和老鼠折磨的极尽崩溃。
她两眼发红,张牙舞爪的扒在牢门前,哭打踢闹,一会儿扯着嗓子的咆哮,一会儿又像老鼠一样用牙去咬栏杆上的木头。
别说是早没了大家小姐模样,此情此景,便是连个疯子都要不如。
跟前看守的差官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脾气又不大的好,他听得耳朵疼,只不耐烦的提着鞭子过来打人。
沈月娟挨了打,委屈的坐在地上哭,那差官恶从胆边生,看她是个疯子,便也起了邪念,趁着跟前没人,便开了牢房的大门,迈步进去。
沈月娟起先还是疯癫,又打又骂的想要反击,可那差官手里拿的有鞭子,抽了她几下,叫她打的害怕了,就再也不敢叫唤。
等到渴望大阿膏的劲头过去,沈月娟清醒过来,却正瞧见那差官对自己做着畜生的事情。
她便是年幼时候被沈子晋所骗,做了些胡作非为的荒唐事,但她兜兜转转也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如今竟叫这么一个腌臜的汉子给沾了身子,又悲又气。
推打不过,哭喊着跟人求救,也只换来了那差官更为厉害的打骂。
她愤懑不堪,加上自觉受了羞辱,咬了咬牙,趁着夜深人静,跟前没有看守的时候,摔了一个破碗,抹脖子了结了性命。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萨琳娜的虐文女主拿了反派剧本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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