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散去,顾离原看见从刚刚开始就没有说过话的严则之,上前问道,“阿则?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严则之垂眸看她,眉间皱起形成一个“川”字,轻声问道,“你前些天去母亲那儿,她都同你聊了些什么?”
顾离原微愣,“倒也没说什么。我就是和她话了几句荷花池的事儿,还问她要不要过来瞧瞧喂喂鱼,她拒绝了。最后我就同她提了一嘴婉晴的事。怎么了?”
严则之深吸口气,认真地看着她,道,“我方才听他们说,那个找不到的工人,前些日子搬走了,据说是我嫡母专门从外面请来的。”
顾离原不可置信,怎么可能这么巧,“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母亲筹划的?”
她自然也没傻到问原因,何华看不惯她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自从她进了严府,何华就已经准备好和她展开拉锯战了。
只是,何华这样一个喜怒形于色,根本藏不住事情的人,怎么唯独在这件事情上会如此云淡风轻?
“可我见她,好像并不知晓此事的样子?”
“人心难测,我和她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到如今也还是没有完全看透她。你虽然心思细腻,可也不过和她交过几次锋,还是不要太大意了。”严则之无奈摇头,这个家被她嫡母搅和地乌烟瘴气,如今也是糟蹋了他的好心情。
“一会儿我亲自去一趟,探探母亲的虚实。你就呆在院子里,别乱走,知道吗?”
顾离原听话点头。
严则之淡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便离开了。
虽说何华和严则之也不过只是面子上的母子关系,可他总归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何华就算再不愿意,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对此,顾离原看得也还算明白的。
“难得母亲有空来儿媳这里坐坐。青梅,快去倒茶。”顾离原脸上陪着笑,边吩咐着青梅沏茶,边和严则之交换了个眼神。
何华没有搭理她的话,靠在凳子上,眼睛盯着鞋面,也不知是对谁说,“我听说,方才府里来了好些外人?”
顾离原转头看向她,并未搭话。
何华瞥她一眼,道,“是张嬷嬷,方才从外头回来正巧碰见了,便和我提了一嘴儿。”
“儿子早前雇了几个人来府里修荷花池。这次回来见修建的不错,甚合心意,便将他们召来多给了些赏钱。来得倒是挺齐,除了一个前几日已经搬走的,其他都已经领了赏钱。”
何华脸色有些不对,浅笑着接过青梅递过来的茶杯,心不在焉地轻啜一口,却被烫的呼出了声。
顾离原探身将她手中的茶杯放下,关切道,“母亲怎么了?可是被烫到了?”
“你看我,真是年纪大了。只顾着自己口渴却忘了这刚沏的茶是滚烫的。不过无妨,一会儿晾凉就是,你们别担心了。”
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可是从何华嘴里说出来,却是最不正常的。
顾离原忍不住蹙眉看向严则之,后者轻轻颔首,说道,“母亲,这个荷花池修得不错,虽说如今荷花还未开放,但是这喂喂鱼倒也还是可以的。”
何华想说话,却被严则之堵住,“石头,去拿些鱼食儿来给老太太。”
“是,家主。”石头在一旁应声。
何华见状,也不好拒绝,便点头作罢。
从石头手里接过鱼食儿,和顾离原一前一后走上阶梯。
那些有问题的砖头,严则之早前便监督人换了,此刻的荷花池不用说,是再安全不过的了。
只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她们都瞒得死死的,若这事真是何华所为,那她肯定还以为,这一圈的砖头都还是存在问题的。
顾离原全程跟在何华后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只是,令她感到意外的是,何华除了脸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动作间大开大合,根本就不像是有什么忌惮的模样。
喂了鱼,何华又小坐了一会儿,喝了几盏茶后,便回去了。
“阿则,你说,她会不会猜到我们的意图,所以才故意演给我们看的?”顾离原彻底看不懂何华了。
也正是应了那句话,人心难测。
“这倒不可能。在我这二十多年的印象中,我这个嫡母,第一怕死,第二怕名声不好。像方才那样可能有危险的事,她就算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冒半点风险。”
“担心名声不好?这一点我倒是没看出来。”顾离原笑了笑。
据她所知,在她进严府之前,何华在扬州城富商里传的名声就很糟糕。
如今听阿则这么一说,倒是觉着有趣。
严则之垂眸看她一眼,有些无奈,“我母亲去世之前,她一直都是以一副贤良淑德的形象示人。可是在我母亲生命垂危时,她却一改往日的模样,变成一个泼辣狠毒的女人,那段时间,她在城中的名声便一落千丈。后来我母亲去世,父亲也没有再娶,她便成了后院最大的。也开始担心自己在外人口中的名声,整日和那些达官显贵的太太们混在一起。你以为只是为了聊天解闷?”
“不然呢?是什么?”顾离原顺势问道,问完便反应过来,“所以她和那些太太们处在一起,只是为了让她们改变对自己的看法?以此来改善自己的名声?”
严则之点头,“虽说她是府里的大娘子,可是怎么也是庶出,那些太太们若不是因为严府家大业大,又怎么肯搭理她?”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顾离原心有不悦,努努嘴,“我也是庶出,你心里可有瞧不起我?”
严则之顿住,解释道,“怎么会?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和你的身份样貌钱财都没有关系。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离原,是我幼时趴在地上打滚都要娶的人。”
顾离原笑着,她从来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对她而言,庶出并不代表就要比人低贱一等。
相反,相比顾成兰这样放饭流歠的嫡出而言,她反倒觉得自己要高她一等。
所以什么身份虚名,都没有才德兼备的好。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母亲并不知情?”
她突然话锋一转,让严则之险些没有跟上她的思路。
反应过来后,对于她这种狡兔死,走狗烹的行为很是无奈。
“人是她找的,可是事,不一定是她做的……”
“家主,赵奇他们回来了。”
严则之的话被石头打断,蹙眉不悦,错身看到身后匆忙走来的赵奇一行人,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忍回去,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顾离原见石头被差走,便准备跟着他一起出去,却被严则之一把拉过来揽在怀里,“去哪儿?”
“你们聊正事,我也不懂,呆在这儿还让他们难受。”
“怎会,你不呆在这儿我才会不务正业,想东想西。”言下之意,要想他兢兢业业,她就得留下。
他的事她根本无需避让,有时候真是恨透了她的懂事,要是再粘人些,再没有分寸些就好了。
“信阳那边怎么样了?”严则之看着来人,问道。
“家主,我们发现信阳那边有一个小型私人盐场。”
******
那日,他们一行人来到信阳,彼时天色已晚,又不想打草惊蛇,便准备在附近偷偷察看一番,探探情况。
因为是盐库,地处偏僻,人烟稀少,附近也就三两户人家。
他们随意敲了一家房门,开门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问及他们来此地的缘由,便随便杜撰了一个,老人也没有为难他们,听过便让他们进去了。
赵奇挑床,夜里睡得不安稳,起夜时听见一个声音,与那个给他们开门的老人不同,很醇厚,应该是个年轻的。
赵奇觉得纳闷,忍不住躲在门后多听了两句。HttpS://WWW.hLχS㈨.CōΜ/
“家里那几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你个老头子,跟你说了千万不要放陌生人进来,你就是不肯听,万一出事了可怎么办?”
这不听还好,一听就吓了一跳。
这句“万一出事了可怎么办”着实让他有些心慌。
只是心慌归心慌,这男的和这老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父子吗?听这男子的语气,倒是不像,主仆?感觉也不像。
正想着,那边又出声了。
“你告诉我,你在外面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这半年来,你往家里拿的钱一次比一次多,还是一张张货真价实的银票。这做什么生意能来钱这么快?难不成,还真跟我担心的那样,是干烧杀抢夺这种不入流的行当的?”老人佝偻的背影打在窗户上,声音有些沙哑。
原来是父子?
赵奇很是诧异。
男子听了,很是不悦,语气更加恶劣,“老头子,我给你钱你还这么多废话!你看我细皮嫩肉,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的样子,像是干那种不要脸不要命的行当的?我能赚钱你就知足吧,别整日说三道四地让人听了心烦。那几个人男人明日一早就赶出去。”
说完,自顾自低估了一句什么,赵奇隔得远,没听真切。
又等了一会儿,那边没了动静,赵奇悄无声息地又回到了榻上。
约莫两柱香的时辰,外头传来轻微的喘息声和沉重的脚步声,赵奇探身看过去,发现那人背着一个容器,身形和他方才见到的男子所差无几。
他觉着那容器看着眼熟,便起身跟了上去,却发现隐藏在深林里的一个小型晒盐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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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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