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宫殿位于太清宫四周,而此时居于这些寝宫中歇息的则是留守南山的十八路名门正派。
然而在那宫殿外卷翘起的房檐上,他们或许没有注意到,数个黑影此时已经埋伏在那了,这些人穿着深黑色束身长衫,衣服上刻着野兽图样的暗纹。HΤτPS://wωw.hLxS玖.còΜ/
他们的目光像蛰伏于洞穴深处的毒蛇一样,在暗中露出一双血红的眼,机警地扫过四周。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快如疾风,随即一道黑影便掠过了宫殿的围廊,殿中的人立即察觉到了纸窗上忽然闪过的人影,
他大喊一声,“谁?”
随即提剑便追了出去。
可是推开门,却是一片死寂,连半个人影都见不着,唯余空中飘下的一张通告。
那宣纸材质的通告上赫然画着一个双目赤红正在吐信子的三角脸毒蛇。
上面画了一张简陋的南山宫殿的地图,而太清宫外的大殿则被人用血红记号给圈了出来。
“这?!”捡起这张通告的人,双眉紧蹙,察觉到事情不对,连忙与殿内的同伴说道:“这......这不是传闻中魔教的蛇纹信物吗?已近三年没有在修真界出现过了,可今日怎会?”
自从陆凌川三年前于枫崖山山顶斩了魔教教主之后,魔教逐渐销声匿迹于整个修真界,人们也鲜少再见到这种特殊的符纹。
可今日它又重现于江湖,蛇纹一旦出现则代表魔教众人将有所行动,且此时他们的眼线已经遍布于这南山宫殿之中。
与此同时,就在那宫顶之上,被安插的魔教眼线同样面露不解之色,用手语与同伴比划道,
“这是怎么回事?教主还安插了别的人手?计划提前了?为何我不知道这个时候会有人散布蛇纹符?”
“教主与我讲的计划中也没有这一环,”另外一人同样面露怀疑之色,“而且你刚才看清那人的长相了没?”
“没有,速度实在太快了,在我听到他脚步声的那一刻,人就不见了,我甚至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人发出的声音。”对方摇了摇头。
“这件事有蹊跷,不论如何,我们现在立刻通知看守太清宫的人注意一下。”他的同伴说道。
“好。”
太清宫中,李玄坤屏退了所有手下,让他们在殿门外守着,独自一人立于祖宗的牌匾之前,他的身侧身侧点了两排长明烛,共二十四根。
李玄坤双手负在身后,仰起头,望着香火正盛的香炉,神情晦暗不明,心中感慨万千,还有不到一个时辰,魔教安插在南山之中的眼线便会动手,而到那是......
下一秒,一阵强风刮过空荡的大殿内侧,李玄坤神色一变,扭头望去,然而就在这时,殿门“吱呀”地一声关上了,二十四根长明烛被同时熄灭。
大殿立即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周遭一片死寂。
“谁?”李玄坤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眼皮直跳。
殿门紧闭,蜡烛熄灭,全是不详之兆。
莫非是魔教的人提前出手了?
但从情理上也讲不通啊,唯一的可能只能是他们临阵反水了。
就在这时,李玄坤脑海中又闪过另外一个念头,或许这并不是魔教的人。
可若不是魔教的人他又会是谁呢?
就在李玄坤分神的片刻,大殿的一角忽然穿来了一阵幽深低沉的声音,那声音回荡在大殿的各个角落内,
“怎么,只几周不见,李掌教便不认得我了吗?这记性属实不太行啊。”
李玄坤匆忙之中摸到了放在案角的长剑,人在紧张的时候,思维会迟顿,而殿中的回音也让人原本的声音走了调,这一瞬间,他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那声音究竟是谁。
就在他准备操起驭光术的那一刹那,身后突然闪现过一道红光,李玄坤蓦地转过身去,只见那红光之下映着一张人脸,那人的嘴角抿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秦鹤洲正在冲他笑。
李玄坤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摆脱层层眼线,忽然出现在这的,这人本该在三清教才对。
他来不及思考这些问题,下意识地拔出长剑朝对方挥去,
剑刃与剑鞘碰撞在一起,发出“锵”的一声。
秦鹤洲并未拔剑,但格挡的速度却快得惊人,他的人影在李玄坤周身不断闪过,下一秒又蓦地不见了。
李玄坤从未与秦鹤洲交过手,但他见识过陆凌川拔剑的速度,然而眼下对方出手的速度怕是连陆凌川也及不上,这甚至有些反人类了。
他在意识到不对劲的瞬间,便大声地呼喊守在门口的侍卫。
可外面却毫无反应。
下一秒,一道银光闪过,泛着寒光的剑刃“哐”地一声撞在自己的剑柄上,力道之大震得李玄坤虎口发麻。
“李掌教,”秦鹤洲目中闪过寒光,“就不问问我来这干嘛?”
“你?究竟要做什么?”李玄坤竟然觉得这场景有些讽刺,
闻言,秦鹤洲忽然笑了起来,“李掌教,你怕是记性不好,人也痴呆了。你可还记得你当日是如何当着三千修道者的面,言之凿凿地说我是怎么破坏九婴封印的?”
“李掌教,是仗义之士,是吾等修道者的楷模,又怎会说出不实之言呢?既然如此,我今日当然是过来替李掌教证实这套说辞的。”
秦鹤洲话音刚落,便加大了施加在剑上的力度,李玄坤只觉得再也招架不住。
就在他格挡的瞬间,对方忽然抽出长剑,朝李玄坤咽喉处挥去,这一刻,李玄坤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要死了。
可是他想错了,他没有死,
长剑并没有刺向他的咽喉,只是双目处传来一阵刺痛,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流下,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李玄坤跌倒在地,面目扭曲着,表情狰狞,血水不断地从他被刺瞎了的双目中流下,他的嘴里发出痛苦的“啊,啊,啊”的惨叫。
秦鹤洲却再也没有管他,他径直走向殿门,“哗”地一下推开了紧闭的大门,强光一下照进了幽黑的大殿内,照在李玄坤沾满血迹的脸上,他循着光源,手脚并用地一步步爬了过去。
先前收到通告潜伏在大殿之外的竹林里的各路门派,见到这殿门打开后骇人的一幕,正欲现身,可就在这时,
“咔嚓”一声,是骨骼断裂的声音。
秦鹤洲一脚踩在了李玄坤的手骨上,痛得他惨叫出声。
“李掌教,你说,放着这好好的南山派掌门不做,为何要和魔教勾结,放出九婴呢?”秦鹤洲的这句话虽然是对着李玄坤说的,可他的目光却看向了大殿外一片寂然无声的竹林,嘴角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的这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一般,霹在了大殿外的那些人耳中,让他们纷纷收回了刚欲迈出去的脚,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秦鹤洲挪开了脚之后,李玄坤一时间痛地发不出声音,与其说他是在说话不如说他在呓语。
下一秒,冰凉的剑尖就贴上了李玄坤脖颈间跳动的血管,秦鹤洲握着长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调里带着一股嘲讽的意味,“李掌教,这是想不起来了?要我帮你想想吗?您祖上世世代代看守九婴,您这么做对得起您的列祖列宗吗?对得起这天下苍生吗?”
沉默了片刻后,
“天下苍生?”说到此处,李玄坤忽然“咯咯咯”地笑出了声,笑声阴冷又骇人,“他们配吗?”
“九婴的封印每隔五十年都需要加深一道,但却很少有人知道这其中的具体方式。”
秦鹤洲笑着应和道:“那李掌教倒是说说看,这用的是什么方式?”
“人血。”李玄坤的表情忽然松懈下来,声音有些飘渺,仿佛在追忆往事,“要将活人的血嵌入刻着咒文的磐石之上,几乎要将一个人的血完全放光,其实这与活人献祭根本无异。”
“而这五十年本应该轮到我父亲那一辈,只是我父亲去世的早,还没等到加固封印的那一天他就死了,就只剩了我哥哥与我两个人。”
“我的那些个师叔师侄们在父亲死的那天各个围在他的灵堂哀恸痛哭,好像恨不得替他去死一样,可就在献祭的前几天,他们将我哥哥关押在了太清宫中,不允许他踏出宫门半步,那个时候他才十二岁。”
“虽然我还小,但我不是傻子,我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我求他们把他放出来,他们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我带到南山的苍云殿上,云台之下聚集着千万个黑压压的人头,皆是从各地而来的百姓,他们跪在那里苦苦哀求一定要加固那九婴封印,否则到时候将会民不聊生。”
“我的师叔站在我旁边,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说,这都是为了“天下苍生”。”
“好一个“天下苍生”啊。”
“没过几天,他们就将我哥哥从那洞穴之中推了下去,九婴封印得以加固,原先聚集在云台的那群人都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我哥哥死的那一天,他们各个脸上都挂着笑意,他们说现在终于不必再担心九婴的祸端的,在这耽搁了好几天,家里还有孩子等着回去烧饭呢。”
“至于我的那些个师叔师侄们,其实他们的血也可以用来加固那封印,但谁会想死呢?没人想死,所以他们找了个替死鬼,我哥哥死了之后,他们就过上了自己的生活,这件事也被彻底尘封起来。”
“所以这世上根本不存在名门正派,也不存在所谓的“正道大义”,所有人都是在为自己活着而已,人心虚伪自私冷漠,而且还蠢。”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又有什么错呢,使什么手段都行,只要不被人发现,”思及此处,他又冷笑道,“在我看来,“名门正派”与魔教又有何区别呢?与谁合作不一样,魔教能提供长生不老的聚魄炼形丹,至于这天下苍生,他们又算什么东西?”
“李掌教,您说得精辟,尤其是这最后两句。”秦鹤洲“唰”地一下将长剑插回了剑鞘,转身看向大殿外的竹林,音调中透着一丝嘲意,“只是不知道,下面的诸位是怎么想的呢?”
这一刻,李玄坤感觉浑身的血液从头顶到脚凉了个透彻,像是一桶冷水迎面泼了下来,将他一丝不挂地展示在众人面前,公然处刑。
他这一生,这半辈子积累的所有名声,顷刻之间,全部付诸东流。
听到秦鹤洲的这句话后,藏匿于竹林之中的人也不再闪躲,都从竹林中走了出来,他们一个两个面色愕然,在听闻南山派掌门亲口述说与魔教暗中勾结,放出九婴的真相后,一时间都被怔在了原地。
他们宁愿九婴的封印是秦鹤洲这个“天煞孤星”给放出来的,这样他们还可以有个名正言顺地理由去讨伐他这个恶人,去维护他们心中的正道大义。
可这些话却是从,当了半辈子正道掌门,在修真界一直享有盛誉,“兢兢业业”看守九婴封印,的李玄坤口中说出来的。
他亲自碾碎了昔日一直挂在口上的“正道大义”。
“怎么,这是都哑巴了?”秦鹤洲的声音一下子将他们从纷杂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当日就在这太清宫之中,我记得诸位罗列的罪证,都是条条在理,逻辑清晰,恨不得将我就地正法,怎么今天却连句话都不会说了?”
就在此时,九婴的啼叫响彻长空,惊得众人捂住了耳朵,趁着这混乱的间隙,两道黑影从屋檐飞下,将趴在地上的李玄坤一下子掳走了。
等大殿中的那些人再回过神来时,人已经不见了,他们只能面面相觑地看着站在殿门口的秦鹤洲。
秦鹤洲忽然勾唇一笑,好似被他们的这一动作给逗乐了,
“九婴的封印就要破除了,南山派的掌门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魔教的人带走,你们却愣在原地,你们一直挂在口上的天下苍生还等着你们去救呢?”
说完这句话,他踏上长剑,极速飞往了封印九婴的地底洞穴。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传信给留守在教门中的人,让他们极速赶往南山,与此同时,追随着秦鹤洲的身影而去。
在阴暗潮湿的地底洞穴中。
魔教教主沙哑的嗓音回荡在岩壁之中,“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瞎了眼又狼狈不堪的李玄坤,出声问道。
“有人闯了进来打乱了我们的计划,先是冒名顶替魔教的名义,在宫殿外散发通告,接着又闯入了那太清宫中。”一旁的黑衣人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笑话?”魔教教主拔高了音量,“所以我安插在宫殿中的几十个人手都是摆设是吗?能让一个人,这么明目张胆地闯进来?你告诉我他这难道是有通天的本......”
他一个“事”字还未说话,一道银光闪过,身旁的两个手下应声而倒。
“通天的本事,倒也不至于。”秦鹤洲说话的同时,挥起一道凌厉的剑气直朝对方面门而去,“是你手下的这些狗,太不中用了。”
魔教教主闪避的同时,朝他发出四枚暗器。
可秦鹤洲却好像能预料到他的动作一般,完全没有停下进攻的动作,他的动作快得像道影子一样,在步步紧逼的攻势中竟与四枚暗器擦身而过,下一秒,秦鹤洲的长剑直指对方咽喉。
魔教教主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剑势,在对方招招致命的进攻下,他只有一味闪避的余地。
“心魔引?”在对上秦鹤洲那双暗红色的眼眸后,他忽然出声道。
这种禁术实在过于骇人,凡是修炼这种邪术的人,从修炼的那一刻起都活不过五年,以至于连魔教中也鲜少有人会碰这种禁术。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南山派中见识到这种禁术。
“没错。”秦鹤洲话音落下的同时,将李玄坤一脚踢到了魔教教主身旁,与此同时按下了一旁岩壁上的机关。
一阵天旋地转,等魔教教主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铁栅栏忽然从天而降落,将他与李玄坤两人牢牢罩住,怎么也无法挣脱,脚下的地面忽然开始不断下沉,下方传来了九婴剧烈的嘶吼声。
望着秦鹤洲居高临下的冷漠神情,魔教教主这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刚才对方的意图根本不是取他性命,而是将他逼至早已设下的圈套中。
“你要做什么?”他仰头问道。
“别急,”秦鹤洲将手指放在唇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等人。”
就在此时,不断下沉的木板忽然停了下来,悬在了通往地底洞穴幽深的半空中,而一旁是一块刻着符纹的磐石,魔教教主皱了皱眉,下意识地问道,“等谁?”
秦鹤洲冷笑了一下,“自然是观众了。”
对方说完这句话后,魔教教主脑海中便闪过了一个荒诞的念头,他或许意识到对方要干嘛了,他想起了方才手下与自己复述的李玄坤在太清宫殿门口说的那番话。
而其中最关键的信息则是“用人血加固封印”,在他看到这刻着符文磐石的那一刻,他就联想起了这句话。
秦鹤洲用笼子把他们两个人给罩了起来,他要看的是......
困兽之争,
而且要叫上十八路名门正派一起来围观。
在他思忖的片刻,洞穴中便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秦鹤洲挑了挑眉毛,微不可觉地扬起嘴角,好戏就要开场了。
就在众人诧异地看向悬在半空中的牢笼时,九婴再次爆发出了整耳欲聋的嘶吼声。
“想必两位从许久以前就谋划将这上古凶兽放出来,”秦鹤洲低下头,冲下面的两人喊道,“今日,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在九婴封印破除的第一时间,将两位放在这最近的位置,近距离亲自观赏这九婴破空而出的那一刻,如何?”
秦鹤洲的语调中带着不可抑制的笑意,可在两旁看着的那些人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眼前.....眼前的这个人以天下苍生为赌注,赌的却是丑恶的人性。
“这?”人群中有人出声道,“怎可置天下苍生于儿戏一般,你......你这简直是?”
“哦,”秦鹤洲扭头看向他,“不知道您这是在谴责什么?您是在同情这下面的两人,是杀戮无数的魔教教主?还是放出九婴危害天下的李掌教?”
他刻意将“掌教”两字咬得很重,见对方没有反应,秦鹤洲弯了弯眼角,眸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我猜都不是,您这是怕这九婴万一被放出来,这天下苍生可就要遭殃了,那既然如此,您与其在这谴责我,为何不以身作则,用自己的血来加固这封印呢?”
“我不拦你。”言及此处,他的眼神完全冷了下来,眸底闪过一丝杀意。
教面前的数十人一动都不敢动。
在他们对话的间隙,整个洞穴剧烈地颤动了起来,以至于有人不得不伸手扶住面前的栏杆。
嘶吼一声盖过一声,越来越频繁,所有人都知道,这封印就要破了。
秦鹤洲却是目不斜视地注视着铁笼的二人,他知道,这两个人不会让他失望的。
果然,下一秒,铁笼中的二人同时发起一招向对方挥去。
可那瞎了眼的李玄坤又如何是魔教教主的对手,黑衣人腕间的袖刃顷刻间便割开了李玄坤的咽喉,魔教教主没有丝毫犹豫,他知道,如果现在这九婴突破了地底洞穴的封印,那么他必然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既然如此,他瞥了一眼李玄坤的尸体,毫不犹豫地割下对方的头颅,尸首颈间顿时血如泉涌,他将那些血尽数倾倒在了刻着符文的磐石之上。
空气中顿时充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围观的人群不再发出一丝声音。
九婴的嘶吼也消失了,地底洞穴再次恢复了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秦鹤洲突然拉下来一旁的机关,铁笼又缓缓升了上来,李玄坤被放干了血的无头尸体也被带了上来。
众人向他看去,秦鹤洲忽然笑了起来,看着那尸体一字一句地说道,“李掌教今日,以身殉道,用自己的血加固了九婴的封印,拯救了这天下苍生,难道不值得被人们祭奠吗?”
在听闻他这番黑白颠倒的言论后,众人皆是神情愕然,不敢出声。
见状,秦鹤洲一下拽过刚才出声谴责他的那人的衣领,将那人扯到这铁笼面前,速度之快以及力道之大叫人根本无法反抗,
“你刚才能说出那番话,想必是想做这些名门正派的表率,而李掌教是为了“这天下”而死,既然如此,你去将他的尸首悬挂于太清宫殿门之上,在上面刻上“大义”二字,好叫天下人一起祭奠。”秦鹤洲注视着他的眼睛,命令道。
在秦鹤洲的威慑下,那人的瞳孔蓦地颤了颤,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颤颤巍巍地走向铁笼。
“而我,”秦鹤洲中看向仍旧站在牢笼中的魔教教主,眸底闪过一丝寒光,他不可能忘记这人在“梦境”中是如何折磨陆凌川的,“今日就要“替李掌教报仇”。”
牢门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往后退了一步,只留下秦鹤洲与从牢笼中走出的黑衣人,
他们站在后面亲眼目睹着秦鹤洲一剑一剑,像慢性宰牛一样,沿着对方的经脉将对方的修为整个废去,随后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最后一剑要了他的命。
秦鹤洲再转过身时,脸上沾着血,原本银白色的剑刃变得一片血红,血水沿着剑尖不断地往下滴落。
人群自动地为他避让出了一条道,没有人敢拦他的去路。
他们望着秦鹤洲的身影从这洞穴中离开。
江子明是在接到传信后第一个赶往南山派的人,他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太清宫殿前一片死寂。
漆黑的夜色中,李玄坤的无头尸体被高悬于殿门口,上面刻着血红的两个大字:“大义”。
江子明这一辈子也从未见过如此震慑人心的场景。
现在这修真界的所有人都知道,九婴是李玄坤放的,他与魔教暗中勾结,他为了一己私欲,不惜以屠戮苍生为代价,可秦鹤洲却让人将他的尸骨高悬在殿门口,挂在他这一辈子看守的太清宫正门口。
还在身上刻了“大义”这两个字。
这太讽刺了,
秦鹤洲把这些名门正派的脸皮给扒了下来,从内往外翻了个透彻,将那些“肮脏”,“虚伪”给扒得淋漓尽致。
完事之后,还要在上面踩两脚。
在他愣神的片刻,一个人身穿着一袭肃黑色的衣服,从殿中走了出来,他俊逸的脸上此时沾满了血迹,手中的长剑仍在不住地往下滴血。
江子明有些愕然地往殿内望去,此时太清宫内已是一片血海,魔教安插的所有眼线,以及与魔教勾结的那些人,全被他杀了。
其中也包括,三清教中的那几位长老。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对方擦肩而过的时候,江子明出声问道,声音有些发颤。
秦鹤洲垂着眸,眼神看起来十分空洞,他的嘴角抿着,语调麻木,“我是“天煞孤星”,做事需要什么理由?”
江子明不敢拦他,任由对方一步步地走下台阶。
秦鹤洲走下大殿之后,瞥了眼手中沾满血的剑,他发觉这剑上面沾了好多血,再也擦不干净了。
于是他将手中的剑给扔了,连带着剑鞘一起扔了。
剑客没了剑,就好像人丢了魂一样。
他想,从现在起他又算是什么东西呢?
秦鹤洲心里很清楚,从今天起,那些名门正派就会开始围剿自己。
他杀了勾结魔教的李玄坤,杀了魔教的人,可他不是什么英雄,他是杀了名门正派的罪人,他是天煞孤星。
不论出于是什么原因,他都杀了正道的人,他触及了正道的利益,挑衅了他们的教义,在他做了这些骇人听闻的事后,他们不会放过自己的。
可想到这里,秦鹤洲又自嘲地笑了笑,这些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了。
他想做的事已经做完了。
他封印了九婴,陆凌川要守的天下苍生他来替对方守。
他杀了那些伪君子,陆凌川不能杀的那些人,他来杀。
他要替陆凌川铲平道路上所有的阻碍,他要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限制对方。
陆凌川本就应该高高在上地当受万人敬仰的神明,不应该被自己这种人拖到泥里......
作者有话要说:鲨了,鲨了,都鲨了,秦哥真的不吃软饭
感谢在2021051720:23:272021051900:30: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毁梦8瓶;浮尘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戏问的系统逼我吃软饭[快穿]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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