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的布置礼部已经做的差不多,隋靖棋正在校对寿宴流程和一些琐碎物件,省得当天出事。
宫人们和官员各司其职时,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皇宫的南宫门。车上的妇人款款下车,被一位老嬷嬷悄然地引入后宫。
妇人前脚进宫,消息后脚就递到了皇帝的案台。
“胡文昭夫人入宫了?”皇帝手屈起来,缓缓地敲击桌面,“这是来提前为太后祝寿的?”
皇帝话是这样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
无事不登三宝殿,胡文昭让夫人进宫见太后,还能是为了什么事,不是为了胡家就是为了太子。
本想着等太后寿宴过后再让老人家知道这些糟心事,结果没想到胡家那么会给人添堵。皇帝想着,眼神慢慢冷了下来。
太后上了年纪,耳根子越发软,胡家也越发不像话了。
孙逸斌弯着腰,表情有些局促,他抬眼看了看皇帝,低下头犹犹豫豫,半晌没有接着说话。
皇帝把孙逸斌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眯起眼睛,“怎么,爱卿因何事吞吞吐吐?”
“陛下……”孙逸斌声音一顿,他沉了沉,似乎做出决定,“陛下,金陵城中最近有些传言。”
“什么?”
孙逸斌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走到皇帝身边,在对方耳边沉声叙述。说完,孙逸斌直起腰,又走回了原来的位置。
“是谁?”皇帝抿起了唇,面容刻板的像雕像,“老三?”
“是五皇子。”孙逸斌回道,“昨日五皇子去了三皇子府上,三皇子赶着去礼部,五皇子没来得及说上话。”
“老三倒是用心。”皇上虽在夸赞隋靖棋,但却是冷笑出声,“五皇子母家,姓李?”
“是。”孙逸斌应声,他不知道皇帝这样说意图何在,并没有多言语。
“朕记得这位李大人的表兄前两日在闹市纵马行凶。”皇帝的手扶上一旁的奏章,他回忆道。
“被辜少阳抓了,人还在大理寺押着呢。”孙逸斌说出这位表兄如今的境况。
“那就赶紧发落了吧。”皇帝摆摆手,像是料理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是。”孙逸斌低垂下眼睛,道。
“等胡氏走了,告诉朕。朕去给母后请安。”皇帝这话是对着来喜说的。
只是来喜还没应声,宏懿宫外响起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年轻的宫女神色慌张,“我是慈宁宫的!来拜见陛下!”
“我是慈宁宫的!”
宫女的声音直直传入殿内,皇帝眉头一皱,示意来喜把人放进来。
宫女得了令,快步跑到殿内,似乎是急了、慌了,宫女脚底一个踉跄,人直接趴在了地上。她也不觉得疼,只赶紧跪好,抬头看向皇帝,声音扬高,“陛下,不好了!太后娘娘惊厥了!”
“什么?!”皇帝手按住桌子,差点没站起来。
慈宁宫
殿内围了一堆太医,皇帝坐在太后床头,沉着脸色看太医给太后把脉。
胡夫人还未离开,只是她连一个座位都没有,正跪在太后床边。
“太后身体如何?”皇帝看着昏迷不醒的太后,低声问道。
“
回圣上,太后忧心过重、急火攻心,一时气血上升才致使昏迷。陛下……”给太后把脉的刘太医说。
“但说无妨。”
“太后身体本就需要温和调养,如今急火攻心,若是想消火,温和药剂怕是不起作用。但是太后的身体,怕是难以支撑。”Ηtτρs://WWw.HLXs9.cóm/
“朕的私库里有两柱百年的人参和灵芝,一会来喜送到太医院去。务必要把太后治好。”
“臣遵旨。”
刘太医带着几个太医回太医院开药,太医们并没有都走,还留下了两个注意着太后的身体情况。
慈宁宫殿内,人少了许多,皇帝这才低头看向跪在一边的胡夫人。
“丁氏,你和太后说了什么?”
“只是说了些家常话。”丁氏的身体有些颤抖,她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皇帝,“太后关心文昭,臣妇就多了几句嘴。”
“多了几句嘴?”皇帝嗤笑出声,“胡文昭听到了什么,不敢来问朕倒是敢让你来惊扰太后!”
“陛下息怒!”丁氏赶紧躬身,以额触地。
“胡家不守孝道、有违纲常,在朝以权谋私、为官不仁。禁足,彻查!”皇上冷着声音,就这样决定了胡家的命运。
丁氏听到皇帝毫无感情的声音,身体猛地一颤,她撑在地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才没有跌倒在地。
孙逸斌跟着皇帝一起到的慈宁宫,皇帝的话音刚落下,他当即出声领了旨,“是。”
发落完胡家皇帝还没听,他接着道:“老五呢?宣他进宫。朕要问问他,有什么话那么着急忙慌的要同老三说。”
皇帝说完宣召五皇子进宫,却没有马上离开慈宁宫。他等着太医开药回来,药煎好了皇帝亲手喂着太后喝下才放心。
太后喝药之后有一瞬间清醒。
丁氏还在她的床尾跪着,太后的眼神带着怜悯,她低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让她回去吧。终归是上了年纪,别折辱她了。”
“母后仁慈。”皇帝垂眸应声,他对着丁氏说,“太后待你们不薄,莫要再做狼心狗肺、不忠不义之事。回去之后,胡文昭若是有心,便会天天跪坐佛堂抄写经文,静思己过。别让朕失望。”
“喏。”丁氏不敢做出什么别的反应,只敢应声答是。回完皇帝的话,她不再慈宁宫久留,低着头快步出了宫。
太后体虚,睁开眼睛说话已用掉了大半力气。
胡氏离开后,太后半阖上眼睛,声音也有气无力的,“哀家乏了。你也别在这守着了。”
“是。”皇帝起身,弯腰为太后掖好被角,“母后好好修养。儿子晚膳的时候再过来看您。”
“嗯。”太后发出一个音节表示回应,她的呼吸放缓,眼睛彻底合上,又睡了过去。
刚走出慈宁宫,来喜就快步走到皇帝身边,他在皇帝耳边低声道:“陛下,五皇子已经到了。”
“朕知道了。”
五皇子被传召进宫,同皇帝聊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出来。
据说五皇子是红着额头从宏懿宫走出来的。走出来后,便直挺挺地跪在了宫门口的平地上,足足跪了两个时辰,从天亮到天黑,才被太监扶上马车出宫。
刚一出宫,皇帝削爵的旨意就追了出来,五皇子猝然倒地,当晚发起了高烧。
这话呼云烈是后来从呼云昌和谢婧婉的交流中听出来的。
似乎是看出来呼云烈有了上进心,有些事情呼云昌也不想之前一样避着呼云烈了。
“那五皇子找三皇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呼云烈追问着。
他算了算,五皇子去找三皇子的那天,正好是他于五皇子马车擦肩而过的那日。虽说两个人连照面都没打,五皇子估计也没看到他,但呼云烈心里还是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像是自己亲眼目睹了一件大事的发生。
“胡家近来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吧?”
“是爹你和三皇子查的案子?不是查出结果了吗?”
“哪那么容易,胡文昭是太子亲舅,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结果是什么结果?”
呼云烈听了满耳朵,他理不清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什么权利集团。但也明白了,只要皇帝不想废太子,这胡家就不能出事。
可是……
呼云烈皱起眉头,“这胡家出了那么大岔子,皇上还留着他不就是给太子留污点吗?太子亲舅是奸佞,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吧?”
“所以皇上至今不肯发落胡家,能拖一天是一天。你以为皇帝不知道胡家做那么多是为了谁?”
太子母家姓胡,胡家的唯一指望就是让太子登基做皇帝。
“本来皇上想,等太后寿宴过了再从长计议。结果有人等不及了。”
胡家蠢,引着胡家出错的人毒。皇帝对下或许疑念重重,但是对待太后却是孝心十足。
“是五皇子指使胡家进宫找太后的?”呼云烈神色复杂,竟然有那么笨的人吗?
呼云昌笑笑没说话,示意呼云烈继续想。
指使胡家进宫找太后未免太过于不和常理,而且胡家和五皇子压根就不是一路的,胡家更不会听五皇子的。若是五皇子让胡家进宫,胡家或许就不会走出这一路蠢棋。
呼云烈想着,屈起食指抵住下巴,一会抓抓脸,一会捏捏手。那胡家是为什么进宫的?皇帝迟迟不发落他们,胡家就不觉得皇帝是想保他们吗?而且胡家的事又不是闹得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呼云烈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几日金陵城内市井坊间传的消息?”呼云烈眼睛一亮。
这段时间呼云烈去裴希元茶楼去的不勤了,但是每次去他都能听到一耳朵的新故事。
皇帝要查办胡家就是呼云烈在茶楼听到的最多的一件事。
市井每天传闻诸多,上到皇亲贵族下到贩夫走卒,总归会有些奇奇怪怪的风言风语出来。闹不到面前,大多数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一一计较哪里计较的过来?
若是旁些时候,胡家说不定也就一笑置之。可是如今这时机来的太巧了,皇帝还没说话,坊间就非议纷纷,连绵不止。若不是有人推波助澜,怎会如此?
而胡家本就心虚,自古底子就不干净,加之春狩出事,太后寿宴太子连话都插不上……一桩桩一件件在胡家眼中可不是皇帝要对他们开刀了吗。
呼云烈把自己的猜测简单说了出来。
呼云昌点了点头,语气满意,“倒有几分机警。”
“五皇子自认为天|衣无缝,不过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帝最忌讳这些,五皇子还把主意打到亲祖母头上。削爵已经是皇帝网开一面了。”呼云昌叹息着说。
呼云烈继续想着五皇子的事,莫名觉得有些心凉。
太后上了年纪,在寻常人家,子辈孙辈都是捡着好听的话说,报喜不报忧。五皇子却能狠下心来……
“太后听到胡家哭诉皇帝要抄家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呼云烈低声喃喃,“好在太后缓了过来,若是她没缓过来呢?”
“呸呸呸,不要胡说八道!”谢婧婉皱着眉头,赶紧打断呼云烈的话,“你这孩子怎么刚说你长大了,说话就又那么没分寸起来?”
呼云烈也反应过来,他怎么可以咒人?
“呸呸呸。稚子出口无状,莫怪莫怪。”呼云烈赶紧收回自己大不敬的话,他笑了笑,抱起拳拜拜天拜拜地,希望天上的神仙、地里的土地公都没听到他的话。
“行了,现在这些事都和你没什么关系。也别多想了,早点睡,明日你还得起来练武呢。”谢婧婉对着呼云烈道。
“儿子知道了。”呼云烈点点头,他又用了块点心,喝了口茶,这才起身告辞,“那爹、娘,我去休息了。”
四月十八晚上,宫门快下钥隋靖棋才从礼部出来。
他和一个太监一道往宫门口走,沿途路过了朝阳宫。
朝阳宫就是四月廿太后过寿的地方。
此时宫殿已经装点完毕,以防万一殿内还留了几个太监看守。
隋靖棋脚步停在朝阳宫,他出声叮嘱道:“还有一日就是太后寿辰,你们打起精神来,最后一天不要出岔子。明日晚上我还会过来清点,若是哪里出了问题,没人可以保住你们。”
话音落下,守宫太监们纷纷低头应是。
一番恩威并施之后,隋靖棋才又抬步离开朝阳宫,继续往宫门口走去。
然而死物只要有人看守便不会出乱子,活人的安危却是没人可以预料到的。
隋靖棋还没走到宫门口,就被从宫内着急忙慌跑出来的一个宫女拦住了。
“殿下,太后娘娘呕血,怕是不好了。圣上让您赶紧回去侍疾。”
“什么——”隋靖棋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他顾不得听宫女又说了些什么,脚下步子越来越快,他往慈宁宫跑去。
祈祷、诵经、求平安。
天上的神仙和地下的土地没有一个听见。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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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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