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门可罗雀的呼云府,不多时又门庭若市起来。
呼云昌不在家闲赋,早早起来往宫里去;裴希元的茶楼,生意日渐红火,他虽然不出面,但总得在茶楼里盯着;谢婧婉作为镇安侯的发妻,随着圣旨而来的是诰命封赏,谢婧婉想偷闲也偷不得了,金陵的贵夫人有什么事都要想起她来,拉她作陪。
现今镇安侯府,唯一的闲人就是这新晋镇安侯世子,呼云烈了。
家里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在呼云府待着,呼云烈看着下人忙进忙出,自己游手好闲,他想拉个小厮过来瞎白话,但是下人看见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不打哆嗦已实属胆子大,更别提搭话;让管家给自己安排点活干,也算是替家里分忧,结果前脚去喂马被马踢出去,后脚给厨房帮厨又被厨师请出去,一来二去管家什么都不让呼云烈沾了。
家里已经没有了容身之处,呼云烈便去找裴希元。但是他师兄在茶楼不是看账本对账、就是吩咐底下人茶楼该新进些什么茶。在茶楼待上一天,呼云烈和裴希元说话的时间连半个时辰都没有。
再这样下去,呼云烈觉得自己早晚成哑巴。
他若是会当个二世祖也挺好,可以跟着一窝狐朋狗友出去招猫逗狗,但是呼云烈的人际关系单薄的要命,身边同他年纪最相近的也就是一个裴希元了。
于是乎,呼云烈窝在自己的书房,手里的书翻来覆去就是掀不过第二页。
“啊,天要亡我。”呼云烈长吁短叹道。
这两日,呼云烈耐着性子好不容易看完《三十六计》,说服呼云昌教他行兵打仗。结果呼云昌的学堂还没开办,就因皇帝的一道圣旨泡了汤。
之前被太傅压着念书,上树掏鸟蛋找乐子的事呼云烈是怎么都做不出来了。他侧头看向窗外将垂未垂的树叶,第一次有了些子“感怀”的情绪。
这边呼云烈在府中长吁短叹,呼云昌全然不知道呼云烈的苦闷,他正跟着隋靖棋奔走在金陵查春狩的案子。
皇帝虽说是让呼云昌监督隋靖棋,但是呼云昌也知道这话只该听一半。隋靖棋堂堂一个皇子,呼云昌被封了侯爵也还是臣子。
下臣哪能对皇子指手画脚?不想活了吗。
因此,呼云昌跟着隋靖棋同进同出,隋靖棋要去哪里查、用什么法子查他都不掺和,只在隋靖棋要人的时候帮衬一手,总不能让三皇子亲自东奔西跑。
皇帝给的时间不宽裕,但有一道圣旨压在头上,胡家办春狩的时候又有那么多双眼睛。左不过两天,胡家置办春狩的来龙去脉都摆在隋靖棋的案台上了。
“这胡家……”隋靖棋翻看完手里的册子,低笑一声,那笑声里面悲戚多于讽刺,“侯爷,您说这事,我那好大哥知道多少?”
大皇子便是当今太子,太后为了亲上加亲把自己的侄女许给了皇帝。立太子的时候朝堂也没有什么争执,大皇子为嫡长子,立长立嫡两个都沾,胡家也算肱骨,是再合适不过的储君人选。随着大皇子的周岁礼,太子的册封典礼也一道办了。
可是现在二十多年过去,皇帝力不从心日渐生性多疑;太子被皇后、太后娇惯的固执易怒,别说替皇帝分忧皇帝疑不疑心,他的行站坐立都没见什么储君样,倒是一天天光顾着跟宫人发脾气了。
这话呼云昌不会当着任何人说,隋靖棋的那一句问话也不需要他作答。呼云昌低垂下眼睛,眼观鼻鼻观心,好似一块木头。
“春狩沿途走哪条官道、路上的打点,难为胡大人非商贾之家,却能想到如此敛财的主意。”隋靖棋把册子甩到桌上,“侯爷,往日秋狩前卫兵要沿着围场转几圈?”
“外三圈,内五圈。”呼云昌回道,“狩猎当天,外圈会驻兵把守遣散闲杂人等。却是内圈猎场道路崎岖、野兽诸多,要多花些心思,需要在陡峭地点安插标志、放捕兽夹……不过臣没主持过狩猎,说的或有缺漏。”
“是了。侯爷没张罗过围猎对着程序都一清二楚,这张罗围猎的人怎么就粗心大意起来了?”说着,隋靖棋抬手示意呼云昌去看桌面上的册子。Ηtτρs://WWw.HLXs9.cóm/
呼云昌没推辞伸手拿来观看,一看不要紧,这上面桩桩件件都在说着一件事——胡家心大了。
皇室每年的围猎不是小事,猎场在金陵城外,从皇宫到猎场要走哪条路由下臣安排。因着是皇帝走过的路,每年围猎后,皇帝当年走的那条路都会火热上一阵子。而为了皇帝安全,外出围猎连着三年不能走同一条路。往年都是找寻一条最为稳妥的路,今年胡家操办却另出了规章,美曰其名:“能者居之”。
至于能者能在哪里,自然是价高者得。而那些钱,想必最后都流进了胡氏私库。这是胡家罪状其一。
其二则是猎场内部的事情,如同呼云昌说的“外三圈、内五圈”,往常围猎从没出过事,也没有人会在这上面缺斤少两,不知道胡家怎么想的,竟然直接把预先探路这件事次数砍了半。据胡家家仆供述,胡文昭只派人围着猎场外转了一圈,猎场内也就装装样子逛了两圈,猛兽的位置他们不探查、有没有人提前设埋伏他们不知道、就连捕兽夹都没放。
呼云昌看着册子上面的字,只觉得不可思议。
胡文昭怎么想的?他疯了吗?
胡文昭怎么想的隋靖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今证据在手,他只需回头给皇帝递上去,就算使命完成。
呼云昌把手里的册子交还给隋靖棋,他想了想还是说道:“殿下,皇家围猎是大事。虽由胡大人操办,但想必他事事不能亲为。谁都知道这当中油水多,下人若是因此起了歹心,也不稀奇。”
呼云昌不知道隋靖棋有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他如今跟着隋靖棋一道,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胡家势大,这几年底下的腌臜事只多不少。胡氏屹立如今……”又岂非没有依仗?
呼云昌点到为止。
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宴宾客。楼起楼塌不过皇帝一句话,皇帝虽说如今让呼云昌和隋靖棋查胡家,可太后是胡家人,皇后是胡家人,太子是皇后嫡出。皇帝疑心病随着年岁渐长,但也不好说他不会因为上了年纪念旧情。
他们查胡家是一回事,这查到的东西该怎么递给皇上,该递多少也要讲分寸。若是一个差错引了雷霆震怒,只怕池鱼也要遭殃。
听到呼云昌的话,隋靖棋点了点头,“侯爷说的我都知道。毕竟是我……舅舅。”
后两个字隋靖棋说的很轻。皇室亲缘本就单薄,三皇子和大皇子这对异母兄弟都不亲近,更何况一个名分上的舅舅。
身体往后倚了倚,隋靖棋半闭了下眼睛,他的手支在椅子扶手上,屈起食指抵住眉心,一副疲惫困顿的样子。
“侯爷。”隋靖棋淡淡开口,“除了这些底下人还差查到些别的事,劳烦您跑一趟了。”
“是。”呼云昌应声,他顿了顿接着道,“殿下莫要思虑过多,身体为重。”
“我如今经的这些事,还未尝有父皇经历的百中之一。倒是让侯爷看了笑话。”隋靖棋低笑了一声,像是在讽刺自己的不经事。
“臣不敢。”呼云昌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样。
“行了,你去吧。明日该回去给父皇述职了。”隋靖棋摆摆手,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呼云昌,“人被关在西厢房。”
呼云昌接了纸条却没有马上离开,“殿下,西厢房的是胡家人?胡家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探查清楚?”
听到呼云昌的话,隋靖棋不觉得他的问题有什么不对,反而意味不明地一笑,“你见了人就知道那人是谁,该问他什么话了。”
“是。”虽然心里依旧是一头雾水,但呼云昌没再耽搁,转身按照纸条的地址往西厢房去了。
西厢房角门处有两个士兵把守,应当是隋靖棋提前吩咐了,士兵看到呼云昌没有阻拦,主动的打开厢房门让他进去。
走进门,屋内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那人行动自由,神色很是慌张,坐也坐不住便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似乎这样他心里的害怕就能减少。
呼云昌一打眼,见到了那人的侧脸,这一眼他只觉得有些眼熟。
随着房门开合的声音,管家余光也感受到光影的变化,他停下步子,猛地抬头看向呼云昌。
呼云昌猝不及防的和管家对视,直接看到了对方的正脸,呼云昌一怔。
还真是旧相识?
之前呼云昌还在朝的时候,被胡家邀请过去参加什么花宴。这花宴一年“春华”“秋华”两回,因着皇帝疑心泛滥才止。
呼云昌和谢婧婉到胡府参加花宴的时候都是这人在门口接待的,是胡府的管家。
按理他应当是胡文昭的心腹,皇帝命三皇子查案也不至于去到胡家拿人,那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罗平神色奇怪的很,他很紧张、惶恐,甚至还有觉得自己命不久矣的害怕。这是为什么?
心里有诸多疑问,呼云昌面上不显,只做出思索、回忆的表情,似乎过了许久才从脑海深处挖出了一个人名来,“你是,罗平?”
“呼云大人心细,还记得草民。”罗平脸上堆着笑,眼睛里面的紧张神色散了许多,他对着呼云昌大大地作了个揖。
“我这回来就是问你几件事。”呼云昌说着,在首位上坐好,他一抬手示意罗平也坐下,“不是什么大事,坐吧。”
“诶,是。”罗平忙不迭地应声,他弓着腰坐好,“草民还以为三皇子不愿再见草民,没想到竟见到了大人。”
“三皇子在忙什么你心里应当有数。”呼云昌眼睛一沉,“你倒是聪明。”
和罗平说话的时候呼云昌也理清楚了。
隋靖棋和他查胡家不是什么秘密,金陵城本就人心浮动,只是没想到最先坐不住的是胡文昭身边的人。不过也是,胡文昭有的是法子金蝉脱壳,随便推个人出来顶罪。这顶罪的好人选也就是他身边的几个心腹了。
现在看来,罗平不是什么忠仆。估计隋靖棋手里册子胡文昭春狩的所作所为有大半都是他吐露的。没什么好指摘的,为了活着。
也难怪呼云昌刚进厢房的时候罗平是那般神色,他是怕自己就算说了许多也留不住一条命。毕竟胡文昭知道他的背叛定会派人来灭口,而三皇子不一定会记得保护他这么个小人物。
想通这一点,呼云昌也知道隋靖棋为什么让他来再审罗平了。胡家身上背的可不止春狩一桩案子。
“呵。”呼云昌低笑出声。这位三皇子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没什么人关注他,如今倒真非池中之物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裁舟的残阳映骠骑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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