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风依然冰凉而沉默。树梢间吟唱着古老的童谣,头顶的月亮高高挂起,天空中唯一的暗影是飘忽而过的乌云。
在这样的寂静中,两道频率不同的脚步声格外清晰。树叶和草坪被碾碎压低的挣扎声在周边轻轻地回荡,丛林间仿佛有幽蓝的目光借着黑暗的遮掩朝这边窥视。警惕的乌鹊被惊醒了,发出一道尖锐的啼鸣,扑扇翅膀掠地飞起,奔向了远方的星空。
艾尔斯听着耳畔刮响的冷风,感受着脚下奔跑落地时传来的冲击,极速接近着神秘女子。
他的体温还是冰凉的,呼吸依然平缓。而没有像运动时的人一样大汗淋漓,气喘如牛。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机器而不是一个人——自我下达指令——“你应该这样做”或者“你这样做会更好”,然后他默默执行。
不被情感左右,不冲动或是莽撞。但完全用理性思考也是不行的,要恰到好处地表现自己的不同,和所有会感情用事也会在大事面前以大局为重的普通人一样。
疑惑就像是密封的蛋糕。一旦揭开封条,代表保质期的数字就会不可抑制地减少,甜奶油上的细菌只会越来越多。至于封装疑惑的内心,一旦脱离最初的稳定状态,就像是从山上落下的滚石,对探求的渴望朝着山下直冲而去,停不下来。
像是一个被上好发条的木头小兵玩具——身体里的每一颗零件都开始运动起来,咔咔地在地板上绕着圆圈行走。只是因为到该这么做的时候了,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其实还有点搞不清楚。
老实说,他自己也有点不太明白自己这主动跳进陷阱的行为中,脑子一热的成分有多少,甚至这“脑子一热”是真是假都要打个问号——但是没关系,不去深究那么多,从结果而看,能把「天空之琴」带回去,那这就是值得去做的事情。
不知道目的,但知道正做着有意义的事。
这很好。这就够了。
艾尔斯向着神秘女子轻快移动的背影抬起了手,无形的凛冽凶意锁定了她。神秘女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脚步陡然停下,抿紧嘴唇像四周不安地扫视。
大地在震动。从湖面涟漪般轻微的震荡到如怒涛海啸般让人难以站立的摆动,地下像是有什么巨大的怪物咆哮着朝地上发起冲锋,在下一刻就要把站立于此的人类刺穿。
巨大的猩红晶棱从地面刺出,宛如从巨人皮肉透体而出的染血脊骨——一串闷然的地面破裂声响起,晶簇连绵一片地癌细胞似的生长开。以神秘女子为中心,环绕着花瓣似的绽放。呈包围和俯视的姿态,将她困在了其中。
——这里是无人之地,不是蒙德。所以动静稍微大一点也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在这里动手再好不过。
柔软的月光衬托出了鲜红晶棱锋锐的美感。多边的棱形晶簇折射出许多张女人被面具遮挡看不清神情的脸。艾尔斯缓缓放下了手,聚散在其周边的魔力流悄无声息地散尽。
只是猫捉老鼠。连热身运动都算不上。
他朝困住偷窃者的美丽红色囚笼走过去,抬高声音劝告道:
“你不躲不跑是个聪明的选择。”艾尔斯甩了甩手腕,“——毕竟我不担心误伤。好了,就这样吧,把「天空之琴」交给我,然后你回到你该回的地方。”
女人似乎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隔着一米厚的晶墙,沉默不语地看着他。
艾尔斯看了她一会,似乎终于确认了她不会这么轻易地配合。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眸中已经收敛了洽谈时必要的尊重和平和,平静无波:“如果你坚持。”
到底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么多?
艾尔斯也有些模棱两可。或许是对人类这种相貌的生物的共情让他希望能用语言预先交流,而不是像对待非人敌对物种那样先动手为敬——又或许,单纯只是对此感到无聊。
他抬起手,敲了个响指。清脆的声响啪地在指尖火星般绽放,晶簇像是奄奄一息的柴堆得到了生机勃勃的火种,兴奋地呼号着迅速膨胀起来,跳动的火舌吞噬了神秘女子的身影。
艾尔斯坐到了地上:“那就继续吧。我不相信你能这么巧地夺走「天空之琴」——那我们就看看,你的同伙或者顶头上司什么时候把你接走。”
“或者等到明天早晨,或者过一会蒙德的士兵过来也可以,我没所谓。”艾尔斯撑着下巴慢悠悠地说,“但你不一样了吧,这位女士。”
“你是在和她说话……还是在叫我呢?”一声戏谑的含笑轻语从身后传来。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艾尔斯低头笑笑,敷衍地寒暄道:“也许都是。您的陷阱太拙劣了,很难让人注意不到您这只黄雀。”
“哎呀呀,你这孩子。多日不见,怎么只学会说谎了呢。”
女人遗憾似的慨叹。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轻闷。艾尔斯就地翻滚,撑地起身,看了眼水蛇般朝这边追击过来的冰面,对着突然动手的女人讽笑了一声:
“小把戏。”他挥手,晶棱刺退了冰层。猩红和银蓝对立而为,月光见证着这暗中较劲下维持着的僵持局面。
“只是给坏孩子的惩罚。”女人并拢手指,优雅地吹了吹指尖,“不过下次可就要动真格的了哦。”
神神秘秘……这女人不会是哪里来的拐.卖人口的女流氓吧。
艾尔斯拍拍衣服,继续说了下去:
“随便吧。你就是那个女人的同伙?把「天空之琴」还给我,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吧。”
“呵呵,不,不想闹大的不是你么。”
女人踩上凝结的冰面,步态轻盈优雅地走了过来,如履平地:“你不会让蒙德的家伙过来的。因为你不想要他们带走「天空之琴」,不是么?”
“现在需要小心的不是你们吗。”艾尔斯含蓄地威胁。
女人咯咯地笑起来,在艾尔斯眼里有些莫名其妙:“太拙劣了,小朋友。”
“你知道吗?再灵活的头脑,也无法敌过耳聋目盲带来的无知。我姑且和你做个自我介绍吧——”
她昂起头,姿态傲慢而妩媚。紫罗兰色的眼睛眯缝起来,冷冰冰地审视着艾尔斯无动于衷的警惕神情:
“记住该称呼我什么,你这被外面的野狗带的无礼又粗鲁的孩子——「愚人众」第八席,女士——就这么叫我吧。记住了么?”
——所以当他称呼“女士”时她才会出现?
……他只是和那个被抓住的女人礼貌一下罢了。但既然可以利用,那伪装一下也不是坏事。
艾尔斯把歪打正着的真相吞进肚子里,开口问道:
“如果「愚人众」是我知道的那个至冬国的「愚人众」——那你们这次的行动还真是不符合你们的作风。”
从他人口中,从协会坊间的消息,从报纸与资料中的寥寥几语,艾尔斯拼凑出了一个至冬国女王手下得力干将「愚人众」的形象。阴谋阳谋并施,不问道德,利益至上。
而不是这样——冒失、莽撞、意义不明。
——「天空之琴」就那么重要?
艾尔斯隐约串联出了「天空之琴」对愚人众的意义。得到它在何处于至冬国有利——但仍有一点尚且不明。
他尝试试探。
女士谨慎地隐瞒了信息:“「愚人众」只会做该做的事。好了,闲话少说。”
艾尔斯对女士摆出了“等一等”的手势,不以为意地说下去:
“难以想象这种水平就是「愚人众」的水平。为了一张琴而冒着和蒙德决裂的风险,我实在难以理解。”
“这是你该问的问题么?”女士怒而反笑,“看来你应该受点教训。”
这是一句严肃的警告,紧随其后的是席卷的寒风。风中卷起的冰霜在皮肤上划过,寒意如刀割一般刺进血管。
艾尔斯放下防御攻击的手臂,垂下眼帘,轻轻嘶了一口气,用拇指擦掉了脖子上的血珠:“还真有点疼。”
女士悠悠笑了一声,缓慢地、仿佛压抑着愤恨维持礼节般道了一句:“你还是老样子——一见血就变得像一只讨厌的疯狗一样。”
艾尔斯也笑了笑,睁开眼。瞳孔中的红色几欲燃烧,烈焰仿佛要逃出眼眶抛掷在周围,将所有的坚冰融化成水洒入大地。
“没错,我是。”艾尔斯吐出一口气,“没想到你比我还了解我。”
“哪家的女主人会不了解家里的家犬呢。”女士摇头,“只可惜带着小可爱出门散步时一不小心弄丢了,谁知道几日不见,就翻脸不认人呢。”
被拐着弯阴阳怪气的艾尔斯安静了一会,无奈道:“什么?这么一会我就从人变成狗了……”
他按住眉骨,压制住突突跳动的神经。
他可没有失去理智,他只是惯常地激动起来了——当然,他的脑子还在,他一如既往地在保持思考。哈啰小说网
冒着暴露的风险将他吸引来——如果这是值得的,是什么利益能让他们甘愿承担与蒙德外交破裂的风险?
不,也许不是。
他放下手,抬眼看向神情自若,抿唇怒笑的女士。
……也许是因为他们根本不会被发现。所以这都是计划之中,她的厌恶是装出来的?不、不会是。她确实很讨厌自己,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到底是为什么?也是“过去”中的因素吗?
算了。他想,反正空想也不会得到结果。
“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是想得到什么。”艾尔斯向着身后抬手,“但我确实是为了「天空之琴」而来。”
女士摆摆手,十分不屑地:
“这张破琴?为了那条龙?呵,拿去吧。”
——不是为了琴?还是目的已经达成了?
但不管如何……他不能和至冬国的代表起冲突。
至少在有足够证据确认是他们先动手之前,不行。
他颦眉低语:“……我搞不懂你们了。”
艾尔斯攥紧手心,身后的结晶牢笼溶解般崩碎,散落刺入地面,宛如初生的嫩芽在月光的雨水沐浴下从地面中生长出来。囚笼的中央愚人众的神秘女子瘫倒在地,在女士的暗示下垂首退后;「天空之琴」被包裹在结晶中保护起来,在空中悬浮着向艾尔斯飘来。
艾尔斯向「天空之琴」伸出手——这场无聊的闹剧要就此结束了。他不觉得女士会在此刻反戈一击,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就算她要动手,他也早有警惕,她不会有机会……
“锃——!”
空气中炸开了一声尖锐的鸣响,艾尔斯的大脑宕机了一瞬,随后立刻冲刺从空中抱住了「天空之琴」。他随即想起来,有关至冬国的书籍和情报里,似乎有提起他们的科技水平十分之高——他们并不是仰赖「神之眼」赐予的力量战斗的国度。
他辨认出了那是武器切割空气的尖响。可是,是什么?
“唔!”牙缝间几乎是挤出了一声闷哼。
落地,艾尔斯捂住了肩膀。他的肩膀被贯穿了,他这下看到了透体而出的尖锋。金属的锐利闪烁着冷冷寒光。
“暗器吗……?”艾尔斯松开手,指缝和皮肤上的纹理皆一片鲜红。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喃喃自语。
“暗器?我用的武器怎么会是那种无聊的东西。”
一道夸张得好似戏剧弄臣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就在刚刚囚笼被粉碎的方向。在回头之前,艾尔斯妥帖地把「天空之琴」往怀里揽了揽,以一个保护和掩饰的角度,微微侧身看向身后。
“博士?”女士的声音很不满,“怎么,你的那点肮脏小玩具还没玩够,连我和家养宠物的游戏时间都要插手?”
“哈哈,我只是来加入游戏,别这么小气,女士。”男人摊开手,故作无奈的样子。
——博士。
艾尔斯打量着站在丛林间的男人。薄绿色的蓬乱卷发,考究的西装衬托出一双目光好似解剖刀一般的红眼睛。脸上戴着黑白花色的面具,像是个取笑他人的小丑扬着灿烂的笑容——但是怎么看怎么像那些儿童邪典中的杀人小丑。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博士手中把玩的彩色宝石上——直觉告诉他,那东西不同寻常。
博士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手心,嘴角的弧度更加嚣张了一些:
“哦?你在意这个。”他把那颗彩色宝石抛起又接住,“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没了大脑呐,艾尔斯。”
怎么哪个人都上来先动手然后开始表示和他很熟悉的样子?艾尔斯有些烦躁。
“哦哟,别着急呀。”他高举那只握着宝石的手,展示似的高声说:“这可是「邪眼」!全大陆都没多少的好东西。你这次可真是大饱眼福。”
虽然博士的介绍十分煽动人心,但艾尔斯只觉得困惑。
「邪眼」?好东西?他怎么记得自己债主那里就有一个。看他那么干脆地拿出来给自己看……这玩意原来不是一个有点元素力的彩色珠子吗?
“呵呵。”女士冷笑。
“……”
大概是艾尔斯的不捧场和女士的嘲笑让博士感到无聊,他过了一会就把手放了下来,笑容也麻木了几分:“没眼光的笨蛋。算了,说到底科学的强大和美丽不是每个人都能欣赏的,你们的眼界也就这样了。”
“倒是你的肩膀,不痛么?”他又得到了兴致,笑嘻嘻地看向艾尔斯。
那根钉子挑衅似的扎在那里一动不动。它的主人不允许它结束这场折磨,它就依然深深地刺断筋肉,卡在艾尔斯的肩膀上。
“只是皮肉伤。”艾尔斯微笑,不肯用空闲的手去做拔钉子这种事:“想留多久都行。”
“随便你吧。”博士兴致缺缺地操控锥钉退出。没有折磨到艾尔斯似乎让他很不满意:“我就知道我应该用一些更好玩的东西……”
“博士。”女士打断了他,“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闲话?忘了我们的任务么?”
“呵……当然没有。我可是始终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地完成陛下留给我的任务的。这一点你这个受益者不是也该清楚吗?”
他摇摇头:“好人总是被欺负。”
“打扰一下,”艾尔斯开口,“如果你们想继续吵架,麻烦去你们的地盘吵。这里毕竟归属蒙德,你们也不希望至冬国和蒙德的和平条约因为私人恩怨破裂吧?”
女士绕有深意地微笑,评价一针见血:“怎么,怕「天空之琴」被收回去?救不了那条龙了?”
博士一唱一和:“放心吧,蒙德的家伙绝不会来得及时——这可是经验之谈。”
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绿法男人捂着脸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最喜欢看同道者决裂相残的戏码了。”他放下手,瞳孔中兴奋而期待的光彩直射入艾尔斯的眼睛里。
艾尔斯皱起眉,迎着女士和博士的包围,他稍稍向后退了半步。
“见鬼的!在那边!”
耳边遥遥传来了男人粗犷的大吼:“追上去!别让人逃了!”
艾尔斯猛地回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那是蒙德来这里的路,他走过一遍的路。
“在看哪里呢?”
背后传来冷意,艾尔斯后知后觉迅速矮身翻滚躲开了冲着脖子刺去的一击,女士的冰凌在脚底刺出,艾尔斯向后转身躲避,挥手划下红棱的地界,停住了冰晶的蔓延。太阳穴刺来冷风,艾尔斯后仰躲过,被逼得踉跄了几步,危急之间不得已蹲身触地,尚可以行动的一只手按在地面上,以晶棱抵挡了寒风的侵袭。
而保护着「天空之琴」的另一只手被直接刺穿,「天空之琴」被他抛开,旋转着映射着冰冷的月光。
还没等艾尔斯松一口气,银白的弧光斩破月光,直接刺穿了红色晶层的保护,刺穿了「天空之琴」。
等等,锥钉有两个?
……是啊,锥钉有两个。
“将军啦。”博士笑嘻嘻地鞠躬,起身对远方做出了眺望的手势:“听听,看啊,他们总是来不及时。”
“……哼。”
大概是目的完成了,蒙德的人也追了过来。女士轻哼一声,没再说什么,身影消失在了陡然出现的漩涡之后。
“而且,格外地没有头脑,擅长自相残杀。”
博士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和他道别,那句还带着笑意的尾音消散在空气里。艾尔斯抿唇,抬头看了眼血红的晶簇。
跑?跑就是做贼心虚。
况且,这么明显的证据,能跑到哪里去?
他在逼近的吵闹中垂眼,静静地思考。
他没想到「天空之琴」居然会成为烫手山芋。不,倒不如说,他没想到能完美处理这个烫手山芋的办法。
……但是,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们——空和温迪还需要「天空之琴」。
艾尔斯冷静地想:自己身上的锅已经很多了,也不担心再多一个。
……
迎着蒙德守卫愤怒的眼神和直指的枪尖,艾尔斯静了静,困窘地叹息,抬起双手举过头顶:
“我自首。”他说,“带我回蒙德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三鲸四钊的【原神】岩属性主C何时落地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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