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殊伸出手将问道拿起,放在沈渡的眼前,衣袖拂过沈渡的手背,引起一阵酥痒,沈渡抬头看他,面露不解,宁殊柔声道,“它是因为你才觉醒的,它跟我一样,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惦记你。”
沈渡指尖一动,伸手接过问道,冰凉的白玉触感放在手心处很是舒适,一道银光适时亮了起来,沈渡双手捧着它,手肘撑在桌上,凑近了看它,上面的纹路精细繁杂,一看就非凡品。
其实细细看来,它的材质与以前是一样的,只不过如今体积变大了些,原本光滑的柄身有了繁杂的白龙纹路,之前只觉得熟悉,却从未想到一起,他怎就如此马虎,竟没想到这是他用了那么多年的笔?
宁殊神色温和,眸子落在沈渡的脸上,察觉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温柔道:“其实它与你一样,一开始也没有认出你来。”
眼见着内心想法被读懂,沈渡面色微窘,他将问道还了回去,宁殊伸手接过,刚离开沈渡的手心,问道就发出忽闪的银光,似乎在不舍他的体温。
宁殊握着问道,低头看它,说道:“其实我打算将它还给你,但不是现在,它与我有个约定,待我们一同完成后,我再将它还给你。”
话音一落,问道周身闪着期待的银光。
沈渡一听面色有些惊诧,还给他?
他突然想起,之前宁殊说过问道是他某位故友的东西,他只是暂时保管,如今知道这位故人就是自己,他自然是不会赞同他的说法。
他连连摇头道,“它是你爹送你的礼物,本来就不属于我,谈不上还我,再说我又不会法术,跟着我埋没了它,若是让它做一根普通的笔,这未免太委屈它了。”
宁殊温声说:“其实,与你一起做一根普通的笔,才是它最大的心愿。”
问道因为宁殊的几句话,在宁殊掌心又亮了几分。
沈渡感叹这笔的灵性,却并不敢苟同它的想法,他依然觉得不妥,“那也不行,既然他是把武器,就有它该有的宿命,而且还了我你用什么?”
听完沈渡的话,宁殊有了片刻的沉默,随后才说:“或许你说得对,但这个世间并非时时需要武器相见,我相信总有天下太平的那一天,到那时候,我们一起隐姓埋名,归隐山林。”
沈渡耳尖红了起来,因为过于羞涩,他开始躲闪宁殊直面而来的目光,手指不经意玩着燕子上的羽毛,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嗯...对了,你们要一起完成的事情,是什么?可以告诉我么?”
宁殊抚摸着问道的柄神,面上柔和带着一股坚定:“问道是把忠诚的武器,它要为它主人的清白,奋力一战”
沈渡有些感动,目光落在问道上,问道似是因为这句话而微微颤着。
他知道,这不仅是问道的心愿,也是宁殊的心愿,而这个更是他自己的心愿。
他信天网恢恢,信善恶终有报,总有一天,他被迫承受的一切,一定会以公正的一面袒露在众人面前。
沈渡深吸了口气,遂抬眸望着他,他眼底带着坚定,心中信念愈加强烈,他露齿一笑道:“那咱们说好了,等事情过去了,我们一起归隐山林。”
狭长的丹凤眼因为笑容而微微眯着,挑起的眼尾带着一股热情,宁殊轻应了一声,随后一起将桌上的东西收进木盒。
沈渡口中哼着不知名小调,将燕子放入木盒中时,无意中瞥见木盒最底下铺着一张熟悉的帕子。
他伸手从众物中将它取了出来,帕子有些冰凉,被沈渡捏在指尖,不用思考也知道,这是宁殊放的。他抬头道:“怎么突然想到放一起了?”
宁殊轻叹一声回道:“埋东西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件事情,便干脆放一起了。”
沈渡哦了一声,手指搓着手帕,他想起什么,随后从袖子里将池秋的手帕一起拿了出来。
当初将它捡回来,也不过是一时冲动,却没想到无意间竟让这两张帕子时隔二十多年又重聚在一起。
沈渡看着这两张帕子,上面的梅花针脚如出一辙,便知道是出自一人之手,只是可惜,帕子重逢,它们的主人却是再也无法相聚了。
沈渡捏着两张帕子,愣愣地出神。
他看向池秋那块,他能捡到这块帕子,纯属巧合,他相信若不是当初风太大,这帕子应该随着池秋一起沉入秦乡河,毕竟池秋临死前都拿着那张帕子悼念着她的爱人。
那是她们的定情信物。
沈渡又看向他娘那块,脑海中回想起他娘死前,郑重地将帕子交给他的一幕,不由开始不解。
他疑惑道:“说起来也真是奇怪。”
宁殊目光望向他道:“怎么了?”
沈渡将手中两张帕子放在桌上,眉头却蹙着,略有些不解:“你说我娘跟池秋如此相爱,为何临死前要将这帕子给我?”
宁殊沉吟片刻道:“有什么问题?”
沈渡摇摇头,略有些迟疑道:“你还记得池秋临死前在秦乡河哭的场面吗?现在想想,倒是和我娘以前经常拿着帕子哭,如出一辙,按道理来说,她这么爱一个人,她俩的定情信物就算是死也要带着吧?为什么就扔给我了?”
顺着沈渡的思路,宁殊也察觉出不对劲,他沉思片刻,不太确定道,“或许,是舍不得弄坏它?”
沈渡闻言抬眸看他,表情迷茫道:“如果换成你,你会这样吗?”
话音一落,宁殊垂下眸子,沉默片刻,他拉起宁殊的手,神色郑重道,“这个问题太残忍,我不希望有那么一天。”
沈渡却因为他突如其来的郑重愣怔了片刻,随后像是要赶走这渐渐沉下来的氛围,他故意拍了下他的手,表情嗔怪道,“打个比方罢了,这么较真做什么。”
可宁殊确实不太喜欢这种比喻,在沈渡的注视下,他强压下心中的不适,片刻才回答道:“我想我会带走。”
沈渡松了口气,他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说完他叹了口气,“但愿全天下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哪怕是死亡,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一想到池秋的灵魄献祭给了幻境,世间已无池秋的踪迹,便觉得有些惋惜。
宁殊被他的感慨触动到,世间所有的事物都是需要人的敬畏,哪怕是他自己,也仍旧害怕着某一天会失去他所在意的东西。
似是为了平息自己内心的不安,他紧紧攥着他的手,眸中深情款款,似是要将所有的憧憬和美好用语言搭建出一座安全的堡垒,他说,“会的,至少我们会,不管你去哪里,我的身心与灵魂都会一如既往地追随你。”
沈渡愣怔着,宁殊眼神中包含了太多的爱意,似浪潮般淹没了他,这令他措手不及,让他更加沉迷。
这何尝不是沈渡的想法,他曾经也这么期盼着,并且因为内心的不安而一次次向宁殊表达着他的想法。
他疯狂的用语言堆砌起城墙,不为抵抗未来任何一次的狂风暴雨,仅仅是为了消除自己内心的不安感。
但他知道这是远远不够的,为此,他将付出一切。
沈渡的眼眶涌起热气,他对自己变得如此爱哭的反应有些懊恼,他抬起头看着房梁,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抽了抽鼻子,“阿殊,不带你这样搞突然袭击的,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是,这一点都不像你。”
宁殊的眸子里像是有一汪滚烫的水,他的嗓音温柔:“这是我,这个我只对你可见。”
沈渡眨了眨眼睛,眼眶红红的,他颤音道:“我以后再也不要跟你分开了。”
宁殊郑重回应道,“好。”
沈渡不由笑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嗔道,“你真是越来越坏了,突然搞这一出,是不是故意想看我哭哭啼啼的样子?”
宁殊浅笑着,还没来得及说话,屋外突然飘来一道金光,瞬间转移了沈渡的注意力。
“那是什么?”沈渡揉揉眼,以为自己眼花,却发现那道金光离他越来越近。
宁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道金光缓缓飘到了他的面前,宁殊神色平静,似乎认识这个东西,他伸手,那道金光便落在他的掌心。
沈渡“咦”了一声,凑过去细瞧,赫然见着宁殊的掌心躺着一直发着光的蝴蝶。
他指着那只蝴蝶惊奇道:“这是什么?”
宁殊缓缓回道:“这是蔺氏专门用来传音的蝶音,应是初月他们传来的消息。”
之前与初月他们分道扬镳,便说好要传递消息。
宁殊没提起他们,沈渡差点将他们忘了。
他嘀咕一声,“他们这么晚才到淮州么?”
回恭州的路上可没有他们原先想的那么顺利,这一路耽搁了不少时间,却没想到倒是他们比对方还先到达目的地。
宁殊将蝶音放在耳边,不知听了什么内容,原本舒展的眉头突然就皱了起来,沈渡还未开口问他,蝴蝶就化作一缕烟消失了。Hττρs://wWw.hしΧS9.CòM/
沈渡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挑眉道:“这就没了?”
宁殊面前还笼罩着尚未消失殆尽的烟,他道:“蝶音隐秘性极好,只有收信人方能听到其中的信息。”
沈渡一听,想到刚刚宁殊脸上的变化,内心直觉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忙问道:“所以这蝶音里都说了些什么?”
宁殊思忖片刻,说道:“初月传来的蝶音,说他们已经顺利回去,中途虽遇到了点麻烦,但已顺利解决,因此耽搁了些时间,并询问我几时回去,蔺师傅一直在等我。”
沈渡挑眉道:“就这些?”
宁殊点头道:“嗯。”
沈渡有些不相信,他环胸道:“可你刚刚的表情明明很严肃,莫不是除了什么事情偷偷瞒着我吧?”
宁殊一听却轻笑着摇头,他起身将木盒盖上,走到了床边的柜子上,他打开右下角的抽屉,将它木盒放了进去,随后又回身走到沈渡面前站定。
沈渡抬头与之对视,却被宁殊拉起了手。
宁殊目光极尽温柔,“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所以,你要相信我,好好地待在我的身边,知道吗?”
沈渡抬头看着对方,像是受了蛊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宁殊伸出手满意地摸了摸他的软发,嗓音依旧低沉,他柔声道:“既然师傅那么着急让我回去,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今夜我们去一趟花满楼,之后再去冀州与楚帘汇合,待事情结束,我们再一起回淮州。”
听着宁殊的安排,沈渡点头应了一声,想到要回淮州,便开始庆幸起来。
他庆幸道:“幸好我现在换了副面孔,不然一跟你回去,铁定要出大事。”
这原本是沈渡随意一说,宁殊的眼神却暗了暗,他伸手揽住他,腹部贴着他的脸颊道,“抱歉…”
沈渡本没有这个意思,然话已说出收不回来,他懊恼地轻叹口气,脸颊在他的腰腹间蹭了蹭,伸手环住他的腰,“别这么说,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光明正大地用沈渡的身份走在路上,告诉全天下人,我沈渡还好好的活着。所以,我们要赶紧把那个该死的凶手揪出来,我要将他绑起来,拉到大街上游街示众,并且让他对着大家向我道歉。”
宁殊眸光柔和,低头看他,“就这些?”
沈渡重重点点头,“嗯,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宁殊轻轻嗯了一声,不知在想什么,目光渐渐变得深沉。
他说:“相信我,那一刻离我们不远了。”
沈渡应了一声,平添了一股信心,令沈渡浑身充满了力量,他松开手,从宁殊怀中起来,目光一撇,落在桌上的两张帕子上,适才的疑惑依旧没有解决,于是他又将话题引了回去。
沈渡道:“我总觉得我娘把这个帕子给我有些古怪,今晚我们将它带上,或许有用。”
怀中空了起来,宁殊有些意犹未尽,闻言沉吟片刻问道:“你可还记得,你娘临死前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吗?”
沈渡沉吟片刻道:“我只记得她说,我不该生做她的孩子。”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刀,作为沈渡的亲生母亲,断不应该拿着刀对着自己的孩子,可她在沈渡即将失去至亲的时候,将这把刀捅进了他的心里,这对沈渡来说,是无法愈合的伤口,也是因为这样,沈渡才会记得这么清楚,就像是被烙了一个印子,只要想起他娘,就会想起这句话。
可抛去感性的情绪,隐约间,沈渡觉得他娘死前其实是有说了其他的。
只是他因为太过悲伤,而选择性遗忘了。
宁殊拿起桌上的两张帕子,“你娘在花满楼生活那么长时间,如果花满楼有问题,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或者,你以前在那里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沈渡回想起过去的事情,却摇了摇头,“没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倒是我和我娘住在那里其实算挺不寻常。”
宁殊问道:“此话怎解?”
沈渡回道:“在我的印象里,我娘住在花满楼,却从不接客,院里的老鸨与我娘关系也不算好,却也没有很坏,就我看来,似乎还是有些忌惮的。而且整个院子里只有我娘生了孩子,小时候我就想过这个问题,但也只是想想,并未觉得不寻常。”
宁殊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他又问道:“那你可曾听你娘讲起你爹的事情?”
说到这个沈渡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从没讲过,以前我看她拿个帕子哭,还以为那是她和我爹的定情信物,后来到了灵丘境才知道,我娘…哎,说起来属实诡异,你觉不觉得,我就像是个突然出现的孩子,从了解的线索来看,根本看不出我有个劳什子爹。”说完他嘟着嘴道:“你说我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想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从哪来的。”
话音未落,宁殊却突然抓着他的手,沈渡抬头迷茫地看着他,只见宁殊嘴角微微翘着,手指摩搓着他的食指,似乎是在安慰他的情绪。
他说:“不用想你是从哪来,那些都过去了,你只需记得,现在你是我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乌龙橙的你已进入24h病娇攻陷区域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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