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皇上摔下密信,气得手都在抖:“一群混账!居然!居然胆敢在京城里谋划这等脏污之事,居然还差点让他们成功了!下一步,他们的目标是不是就变成朕了?!这帮吐蕃人,实在胆大包天!”
侍立的太监恨不得连呼吸都消失,殿内针落可闻。
皇上抖着嗓音说:“传旨!让康王即刻……”他说到一半忽然顿住,紧接着改口道:“让贺元忠即刻进宫。”
等太监领旨出去后,他坐回榻上沉了沉气,再拿起那些密信时,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异常了。
没过多久,须发皆白的贺元忠被领进殿内,皇上和蔼地赐座,挥推了殿里所有侍从,把装着密信的盒子递给他:“元忠,你先看看这些。”
贺元忠告了声罪,接过密信看了起来,随后疑惑问道:“微臣糊涂,陛下让微臣看这些信是因为?”
“吐蕃不敬公主在前,刺杀康王在后,朕实在不能容他们放肆了。元忠以为该如何惩戒吐蕃?”
贺元忠垂眸沉思片刻,开口道:“以微臣拙见,有三种对策。其一,皇上可发文训斥吐蕃藩王,责令其明年进贡翻倍。但此策责罚力度太轻,恐怕起不到威慑的作用,所以只是下策。”
“其二,皇上可以派人出使楼兰,让他们从北面骚扰吐蕃以作牵制,这是远交近攻之策。但楼兰国主偏安一偶,想让他们出兵,恐怕会让大雍损失很多,如果只是普通财物也就罢了,就怕楼兰要大量铁、盐和粮食。所以这只是中策。”
“上策便是大雍直接发兵,弘扬国威,震慑吐蕃及楼兰等西域众国。”
贺元忠话落之后,皇上皱眉道:“今年夏天黄河刚发过洪水,灾民无数,国库不丰。朕……不想动兵戈。”
贺元忠是皇上的心腹重臣,当然明白皇上话中之意。皇上不是不想发兵,只是不想让康王再有机会染指军权。
他紧接着说:“皇上体恤万民,实乃大雍之幸。可军队的意义就是保卫大雍,保卫皇上。现在吐蕃先有不敬公主,后有暗杀康王,一再试探皇上的底线,皇上若不拿出有力手段回击,只怕他们的胆子会越来越大。此时正是需要军队站出来的时候啊。”
皇上听出了他段话的潜在意思,他是在劝皇上即使再忌惮康王,可他当初收回军权时没有动康王的目的就是要靠这位曾叱咤边疆的大雍军神震慑诸国,此时不用康王,那当初留下康王的目的也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皇上坐在龙椅上久久不言,下首的贺元忠老神在在地喝茶。他放下空茶杯,殿外候着的太监却不敢进来给他续上。
大约一炷香后,皇上回了神,依然没有给这件事定下结果,只挥推了贺元忠,自己往贵妃那里休息去了。
贺元忠不以为怪。
皇上的性格就是这样,他万分不愿让康王掌兵,又被形势所迫,于是习惯性地用起了拖字诀。
没关系,再添点柴火下去,皇上就不得不决断了。
贺元忠回府后,写了张字条交给心腹。那心腹把字条塞进一个荷包,出府后假作采买,七拐八弯地走到一座宅子前,手一松,荷包从他袖子里掉下来。他若无其事地继续走。。HΤτPS://wωw.hLxS玖.còΜ/
这里正是黄捕头约见管事的地方。
京城一处占地极广的大宅里。
管事匆匆走过安静无人的花园,踏进书房,将荷包递给坐在榻上的男人。
他拿出字条,看到上面写着“幸不辱命”四个字,轻笑道:“皇上只怕做梦也没想到贺元忠这个老狐狸并不像他的名字一样衷心。不过也不能怪这老狐狸,皇上疑心重,不容人,还喜欢卸磨杀驴。朝上前几任被他信重的老臣都没有好下场,贺元忠当然会物伤其类,为自己提前想好退路。”
他捏着字条放进炭盆,看着字条慢慢烧成灰,又自语道:“不过以皇上的性格,哪怕已经被说动了,也不会因为臣子的一番话转头就发旨,这样不就显得他太听臣子的话了么?现在我们还缺最后一块柴火,让我想想……”
管事见他开始沉思,连忙禀报:“京兆府的黄捕头传来消息,邬云崖依然不肯放弃,执意追查刘老板。”
他愣了愣:“刘老板现在在哪儿?”
“京郊那处庄子里。”
“唔……不行。那群人虽然有能力在京兆府的搜捕下藏好他,可他们本身就是比刘老板更大的麻烦,万一露出任何破绽被法华寺那群和尚发现就糟了。”
“您的意思是?”
“刚才不是还在想缺了最后一块柴火么,现在有了。去派人杀了邬云崖。”
管事怔了怔,忍不住问道:“邬云崖毕竟是京兆尹,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杀了他,会不会太显眼了?”
那人看了他一眼,只这一眼便让管事深深低下了头,不敢再直视他。
那人轻声道:“皇上已经相信这些都是吐蕃人做的,邬云崖的死自然也会被他归到他们头上,只要我们留好‘证据’。”
“属下明白了,属下一定会安排好此事。”
等管事出去后,他斜靠在榻上,想起前几天与邬云崖在宫里的偶遇,心中不无遗憾。
那样的美人,就应该关起来好好当一个玩物,每天赏花弄月才对,为什么要这么聪敏这么执拗,害他不得不辣手摧花呢?
京兆尹府中,邬云崖刚用完晚膳,正带着柏洲散步回后院。
最近天气骤寒,花园水池上结了层薄冰,依稀能看见底下的锦鲤缓缓游动。水榭旁有一株心急的红梅已经开了几朵,梅香暗浮,月影婆娑。
邬云崖已经不记得上次驻足赏景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他现在回忆起来,在紫霄峰上的日子除了为弟子解答功法,就是修炼,闭关,修炼。
每次闭关短则十几年,长则上百年。
只有当接到旧友或者弟子陨落的消息时,才会让他有时光流逝之感。
其余时候,紫霄峰上的时间几乎是凝滞的。
“柏洲,你听过师……我弹琴吗?”他忽然转头问身边的人。
柏洲愣住了,在寒风里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什、什么?大人要弹琴给我听吗?”
“……不是要弹给你……算了,你就当是这样吧。”
邬云崖觉得他徒弟此刻傻笑得有点可爱,便没戳破,吩咐下人从书房搬来一架瑶琴摆在水榭里,又点上了炭盆。
柏洲难掩兴奋地为他煮好茶,乖乖地坐在一旁准备听他弹琴。
邬云崖含笑看了他一眼,轻轻拨动琴弦。
琴音渐起,初闻清冽,令人如置雪山之巅,寒风透骨。后闻婉转欢悦,如见梅花乍放,捻枝嗅香。
正是一曲《梅花三弄》。
仙人抚琴,多有异象。
缥缈琴声中,水榭旁的几株梅花竞次绽放,池中锦鲤蜂拥而聚,静静聆听。
满府下人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活,双目渐迷,熏熏然如坠幻境。
柏洲坐在矮凳上,双手托腮。
这一刻,他忘记了什么妖,什么人,忘记了天地,忘记了时光,全心全意地,心里眼里只有邬云崖。
他应该上辈子就爱上他了,不然为什么这辈子只见了他一眼,就陷进去了整个人呢?
一曲终了,邬云崖很满意自己的水平没有退步,睁开眼看到小徒弟正痴痴地望着自己,不由问他:“好听吗?”
柏洲傻笑着说:“好听到我希望时光就此停驻。”
邬云崖怔住了。
在蓬莱界时,柏洲曾经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记得那是柏洲刚拜师没多久的时候,他带着他熟悉紫霄峰,最后走到西海时正逢日落。
当时柏洲也如此刻一般露出痴态,他便问他:“好看吗?”
柏洲认真回道:“好看,弟子只愿时光就此停驻!”
邬云崖恍惚又看到了当年拜师时的少年,也同现在一样十七八岁的年纪。
想到他这徒弟因问心劫神魂破碎,被困在转天盘里,他便心中一痛,更是下定决心要救他离开。
在柏洲眼里,邬云崖先是露出回忆的神情,再隐含悲悯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就命人收拾东西回屋了。
他不禁疑惑,大人刚才在回忆什么?
是过去发生的事情?还是某个他被他留在心里的人?
深夜子时。
柏洲站在床前,目光沉沉地看着熟睡的邬云崖。妖族的尾巴和耳朵因为暗涌的情绪,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先前的那个问题宛如疯长的荒草,爬满了他整颗心。
只要一想到邬云崖也会像他念着他一样念着其他什么人,他就恨不得撕碎眼前的一切。
他没有一刻如现在这样想拥有他,独占他,想把他一口吞进肚子藏好。
但柏洲心性坚毅,哪怕快被妖族本能控制,也最终在失控前忍耐了下来。
他不用急,他还能陪在邬云崖身边很久,他会赶走所有接近邬云崖人,直到邬云崖眼里只有他。
他默默收回尾巴和耳朵,双眸重新变回黑色,深吸了一口气离开房间。
柏洲照例在府外与接头人见面。
对方看了他一眼却没有问他新消息,直截了当地说:“上头命令你杀了邬云崖。”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芋泥团子的徒弟每天都在倒追[快穿]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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