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弟子顾不得身份,一把揪住太守大人的袖子,兴奋地喊道:“大人!他们退了!”
常照看见了,贾字军旗威风凛凛地朝城门靠近,他终于放松下来:“退了!快,那是援军,快开门!”
军队减速进城,曹闺跳下了马,和钟蘖说:“从椒丘县过去,后面还要穿过两个县城,才到大运河,我们过了河——”
“就到家了。”钟蘖牵过缰绳,接她的话。
曹闺:“嗯!”
椒丘县的百姓也纷纷出了门,涌到街上:“被打跑了?”
“怎么样怎么样?我听到他们说北方军撤了!”
“那是什么军?”
“……贾?哪个贾?”
“好像是、是新君。”
明舒见到了前面等待的常照,收了枪:“明舒见过常大人,久等了。”
“来得正好,元君殿下,多谢相助。”常照带着他们进了城,又去了东郊外的田庄,“这里是原来的县令的田庄,已经被本官抄了,地儿还不小,可以容纳几千号人。”
“安营扎寨的事,就不劳烦大人了。”明舒四处瞧了瞧,“待我率人将城外的地拾掇拾掇,晚上再和您细谈。”
常照:“好。”
“对了,曹闺呢?”明舒问亲卫,“把她和钟蘖找过来。”
常照一愣:“曹闺?难倒是……善元县的那个墨家的小姑娘?”
曹闺和钟蘖进了衙门,常照瞬间回想起头一次见到他们时,也是两个人在一起。
只不过当初的钟蘖还是个离家出走的少年剑客,腰间悬着卿尧的长剑,他便留下了印象,如今都比他还要高大了,眉宇间锋芒犹在,收放自如。
而曹闺的变化就更大了,原来的小姑娘眼里更多的是对外界的好奇,情绪多是外放的,现在内敛了很多,想必是更加习惯了接受别人对她的好奇。
他不知道孩子在外面经历了什么,但让他欣慰的是,无论如何转变,二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坦诚和干净的眼眸,始终如一。
常照对曹闺笑起来:“都已经变成大姑娘了!曹闺,还认得我吗?”
“太守大人。”曹闺看到常照,有点近乡情更怯,因为他,善元县变了很多,常照的名字已经和她的家乡连在了一起。
常照看向钟蘖:“钟少侠也变了许多,更稳重了。”
钟蘖与他抱拳,常照发现了他手里新换的剑,收敛了笑意:“你原来那把剑呢?”
“在这。”曹闺解下黑鞘剑,把剑拉出来给他瞧,“期间断过一次,我修复好了。”
常照眼眸闪烁,抬手,但没有触碰,又收了回去:“颜色变了,没有这剑鞘,我都不太敢认。”
“剑心是没变的,只是我在表面镀了一层硬质金属。”曹闺知道他和卿尧大师兄关系匪浅了,于是主动提,“太守大人要拿去看看吗?”
“不了。”常照拒绝了,并让她把剑收好。
明舒伸了个懒腰:“先找个地方坐坐,本君累了,你们不累吗?”
常照听罢,带他们出了县衙,往巷子里去:“原来县令的宅邸已经清收,人挺多的,我们去那里坐坐。”
“那县令做了什么,要抄他的家?”捕快推开县令家的门,明舒第一个踏入,里头只有看守的人。
他们很快找了张大桌子,送来了茶水的点心。
“只能先应付一下,马上就能吃晚饭了。”张罗好吃喝,常照冷冷地说,“那人贪污,把太守府拨下来的钱换成了金子,连通县城的桥全部用了不要钱的腐木,天气干燥也还好,谁想今年雨水充沛,小河涨水很快,没多久就把它冲断了。”
“桥断了,所以物资也运不过来了?”明舒立刻就想到了,“我就说怎么突然防不住了。”
常照也同意她的说法,又补充道:“因为陛下冬天时来晃了一次,吓得北方组成联军,有计划地骚扰白陵郡北边的县城,大家压力也变大了。”
“大人。”曹闺挨着钟蘖,坐在常照边上,“善元县怎么样?”
常照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善元县铜墙铁壁,船闸也修好了,路守善果然了不起,那就是一座牢固的水上长城,北方军的主力在那里磕到了两次没有用,这才绕那么老远来打椒丘的。说起来,善元县的城防工作,你这丫头还出了不少力呢。”
曹闺放心了:“能帮上忙真是太好了。”
他们在县令的宅邸聊到开饭,期间主要是明舒和常照在交换情报战况,初步商议了一下对敌战略。Hττρs://wWw.hしΧS9.CòM/
曹闺途中和钟蘖出去到处转悠,从县城的瞭望塔上,看到了那座被小洪水冲断的朽木桥。
“师兄,你说得对。”曹闺突然说。
钟蘖没有意会:“我说什么?”
“这世界上,不只有一个胡途,这些人根本杀不完的。”曹闺叹了口气,只觉得有些唏嘘,怒意少了许多。
钟蘖:“唉——这次回家,你也对曹先生和秦扬师兄有个交代了。”
天完全黑掉,一位捕快找过来,说已经开饭了。
晚宴很简单,就是战时临时搭建的厨房做好了饭,一人一个碗,为坐在自己队伍的篝火边吃。
厨房在衙门里,他们领了碗筷,也随处找了个大树脚坐下。
“钟少侠。”
钟蘖赶紧说:“大人叫我钟蘖就是。”
常照到他身边坐下,问,“你送曹闺回家?”
钟蘖看看扒饭的小师妹的头顶,点点头:“是。”
常照又问:“什么时候回山庄?”
“呃。”钟蘖没想过,看看问话的人,又看看曹闺,她也放了筷子,转头眼巴巴望着自己,犹豫片刻,不太确定,“看我其他的任务吧,说不准。”
这时,师爷走过来报备城防物资:“大人,这。”
被县令坑了之后,常照一直情绪不佳:“就在这说吧。”
“哦……好的。”师爷捧着账簿念,“修桥铺路耗费了三百两银子,修缮城楼和吊桥把矿用完了,再买铜矿铁矿还要三百两银子,以及补贴墨家工坊耗费的焦炭,焦炭好贵,要二百两银子左右,还有……”
说的差不多,整合一下预算,师爷欲哭无泪:“县令的金库也快不够用了……可能要扣除一些其它县城的开支。”
“没钱了吗……”曹闺把碗放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常照,“大人,我这里有点,你先用着。”
“你能有多少……”常照不经意间瞥到上面的字,把它拿过来看仔细了,“多少??”
曹闺:“一百两黄金。”
“那不是?”钟蘖拉过曹闺的袖子,“那是不是大师兄给你的金券?”
“是,”曹闺点点头,“修复黑鞘剑花了快一百两黄金,大师兄没让我出钱,托人送了一百两金券给我,还多了呢。”
一百两黄金,也能解一解燃眉之急,常照收下了:“行吧,多谢了,后天让师爷给你把借据送去。”
师爷走后不久,明舒也来过来了,她手里还提这个灯笼:“城外的兵器收完了,有三成还能用,其它的熔了重塑吧。”
“对了,常大人,”明舒一拍脑袋,“来之前小姨嘱咐我,让我跟您借一个人。”
常照看过去:“谁?”
“上回给南泞王写檄文那个,曹志远。”
曹闺和钟蘖不约而同看向对方,那大白话的玩意儿竟然是曹志远写的?
明舒大笑:“虽然最后我们没有用原文,但翻译一下,也把人气糊涂了。所以还想找大人再借来用一用,不知道大人同不同意?”
常照指了指曹闺:“那个人是善元县人,我可以书信一封,让曹闺回家时替你捎过去。”
曹闺点头答应:“可以的。”
钟蘖:“天色不早了,师妹,回驿馆吃药睡下吧。”
“回去吧,赶了那么久的路,我看曹闺也困了。”临了,常照望着明舒,尤其欣慰,“您要回去吗?说起来,元君身上有陛下多年前的影子了。”
夸赞来得突然,明舒难得红了一次耳朵,不好意思地谦虚道:“都是小姨教导有加,我太愚笨,比不上她。”
常照笑笑:“二八年纪,能统帅三军,元君很厉害了。”
明舒看看要离开的曹闺:“本君还有事想和常大人说,你们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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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曹闺拉着钟蘖在路上慢慢走,说悄悄话,“常大人怎么有些……慈爱?”
小师妹忽然凑近,踮起脚凑跟他咬耳朵,钟蘖反应忽然迟钝:“啊?有、有吗?”
“有啊……师兄你走慢一点。”曹闺一路上粘他粘得紧,就像小鸡粘母鸡一样,稍微离远了,就没有安全感。
钟蘖不想被曹闺看出自己的异常,刚走快两步,就被曹闺一把抱住小臂,拖慢下来。
一句“师妹,男女授受不亲”在嘴里打了个转,又咽回去,任由师妹扒拉着,钟蘖在心里叹气:是我心虚了,是我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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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清净了许多,春季泥土中的潮湿味很重。
看着曹闺跟钟蘖离开,明舒问常照:“大人觉得,曹闺能担任我尚书一职么?”
“什么?”常照心中一紧,想起自己曾经听到的风声,“兵部尚书?”
明舒点头。
突然,常照笑了起来:“元君问过曹闺了吗?”
“问过了,她不愿。”明舒苦恼地说。
“我以为,元君是把曹闺当朋友的,”常照摇摇头,“原来是把她当成一个任务目标。”
明舒皱起了眉,顺着自己考虑好的逻辑说:“本君自然愿意与她成为朋友,若是曹闺能随本君一起回京城,有元君府做她的后背,定是如鱼得水,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那么,元君想必没有什么亲密的好友。”一片绿油油的树叶落到明舒的头上,常照抬手将它摘下,“没人愿意让朋友陷入两难的境地,元君可知道墨家弟子不议政的规矩?。”
又是这一句,明舒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知道。”
她脸色沉下来,眼里露出了凶狠又坚定的目光:“本君能让她比在墨家过得更好,说到做到。”
“墨家有一句话,叫‘君子以身戴行’,您只有一句话,如何让深受墨家教养的曹闺信服?”常照也严肃了起来,跟她耐心地讲道理,“如果您把曹闺当朋友,就不会向她发出入仕邀请;如果您没有把她当朋友,您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明舒难得如此直白地警告对方:“本君想怎么交朋友,轮不到常太守来教!”
常照给她逗笑了:“哈!元君不如问问陛下,为何不邀请卿尧,他们也是朋友,卿尧的本事和经验,不比曹闺这个黄毛丫头更合适?”
“我……天色不早了,告辞。”明舒负气离开,满脑子都在想常照刚刚提的那个问题。
驿馆里,曹闺根本睡不着:“师兄……什么时候可以把桥修好?”
钟蘖两手一摊:“不知道,修桥的不是我们墨家据点负责,很难预料时间。”
“师兄,我睡不着……”
钟蘖把门打开,趴门上诉苦的曹闺猝不及防,扑倒了师兄的胸膛上,把鼻子给磕到了。
“……”钟蘖僵硬着,曹闺都揉着鼻子从他身上挪开了,他还僵着。
曹闺捂着鼻子,眼泪汪汪:“嗯?嗯?”
深呼吸……钟蘖找回理智,把剑握在手里,说:“睡不着就练剑。”
曹闺她无语了:“你就会练剑了吗?我不想练剑。”
“练剑很重要,可以保护好自己。”看到小师妹越发无趣的眼神,钟蘖话锋一转,“不练也可以,你给我看看黑鞘剑,师兄还没听你说过怎么修复它的。”
“好啊,我们去院子里坐着说吧。”用真空高温镀铬,这可以算是曹闺的代表作了,“师兄你不知道,我差点倾家荡产……”
春夜草木的香味清新淡雅,让人心静平和。驿馆的门上悬挂着两盏灯笼,钟蘖默默地听曹闺说起自己在贾家军里任人拿捏的屈辱往事。
说完,曹闺坦白:“我知道,他们在客观上其实对我挺好的,但这种好是第三方的感受,我是受害者,我不接受,因为再好它也不能改变,贾檀霜约束我行动自由,还那我当刀使的事实。”
“都怪师兄,都是师兄不好。”是他没及时抓住小师妹,才让她掉下去,九死一生,吃了那么多苦。
司南山西崖头的绝望和苦求再次浮出回忆,悲从中来,钟蘖擦拭着那把曾经折断过的青铜剑,陷入深深地自责中。
曹闺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个走向,她赶紧轻轻地拍拍钟蘖的胳膊:“不是啊,都是胡途,还有那个狗尚书!师兄你别这样……你对我可好可好了,而且你还教我学剑法,我能活到现在,可全靠你了。”
“是吗?”钟蘖缓缓抬起头,眼里映射了门上的灯笼的高光,盯着曹闺,下了一个决定,“那就起来练剑吧,小师妹,我再教你一套新招。”
曹闺后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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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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