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容与将延龄带回来安置在纳兰院,原是想看一个不靠别人心头血而活的无心之妖到底有什么能耐,让辛澜在一旁是为了防止她不敌再施救,未曾想要她的命,然这丫头竟这般不理会观众期许,兀自呼呼大睡?
“我思来想去,它不吃你,是因你非处子,但那只公溅月兽见你生得还算貌美就不忍心咬死你。”齐容与坐在床边,轻浮地用指尖隔空描绘着延龄的轮廓,说了个连自己都觉得撇脚的理由,差点憋不住笑,后又道:“睡得还真沉,怕是我把你怎么了,你都毫无知情。”
这姑娘的容貌于凡人来说确可称得上是极品,但比起修罗域那些会画皮的狐狸山雀还是略逊色一筹,她周身所散的气息属阴寒一类,故而貌美归貌美,面色着实太苍白了,齐容与一边想着一边俯下身缓缓贴近,想再看得仔细些。
“如果你要我的身子,可否容我先清洗一番,你这房中热,我睡得身上都是汗,颇感黏糊不适。”延龄突然睁开眼,冷漠地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齐容与的鼻息喷在面上,温温热热的,她厌恶地将脸侧过一旁。
反正她无力反抗,他要如何便如何罢。
却见齐容与自讨没趣地坐直身子,理了理外衫,仍旧是漫不经心的语调讽道:“亏我还以为你洁身自好将那些入房的客人都丢了出去,但听你这老练的语气,想是身子也给过不少人,倒也是,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总会遇到几个顺眼的。”
“那可要我把记得的名字一一说出来,我们比比看谁给的多?”延龄无视齐容与的羞辱,反而套用他的话回击。
齐容与一怔,突觉更是有趣,那笑意就在脸上崩开了,“牙尖嘴利,早晚把你满身的刺给拔了,外皮给拨了,看看里面包的是什么。”他站起来走到桌前,倒了杯茶后又走回床边递给她,稍稍肃了些神情:“说吧,混入王宫要做什么?”
延龄反骨早被激起,干脆破罐子破摔,胡诌道:“寻一个叫伍逸的将军,要将身子给他。”
齐容与将不接的茶杯随手放置一边,再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敛去笑:“姑娘家矜持一点,满口污言秽语,成何体统。”心里琢磨着:伍逸?两人相识?何时的事?
延龄吃疼揉了揉,又慢慢缩向床角,问他:“你带我回来到底要做什么?”
齐容与亦同她胡诌:“就想吃你的身子,但是现在没兴趣了。”
延龄才不管真假,既然没了兴趣就放了她:“那我可以走了?”
齐容与不答她而是另问道:“你可认得这院里的兽?”
延龄顺着半开的窗户看了出去,那在树荫下打盹的灵兽长相甚是瘆人,她似见过却想不起,兴许是在哪本异闻录里看到的图像吧,便摇头道:“我跟你说过我什么都不记得。”
“是不记得还是不愿意说,尚且随你,至于你要寻的将军,我明日命人送你去他府上。”说罢这句,齐容与又倾身靠过去,半开玩笑道:“不过将军可没我温柔,你若是改变心意想留在我府中,也是可以。”
既然她那么想对将军投怀送抱,他就帮帮她,但看这丫头在那人的手里如何脱身。
再说容王所赠,伍逸亦无推拒之理。
见他靠过来,延龄反射性地又往里缩,后脑勺不小心磕在床柱上,她吃疼一捂,咬牙瞪着眼前人。
为何在齐容与面前,她总是这般瑟缩,总是上不来胆子,这人明明看起来并不凶神恶煞,不过他那由内而外散的炙热气息让延龄甚感不适,甚至两人靠近处久了,她的头竟然开始犯晕,似乎急需什么补充身体里迅速流失的东西。第一次见他时,延龄还以为是天气闷热又没开窗,幸得他走得快,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近乎晕厥。
“我看你就是只兔子,一惊一乍……”齐容与瞧见了她的不适,转正了神色道:“你怎么了?”伸手去扶她。
“你离我远些就好。”延龄的头越发昏沉,失去意识前从口中喃出几个字。
“光,月光……”
自延龄有记忆以来,算上这次,总共昏迷过三次。
第一次是在厨房帮忙烧柴火,也不知是怎么昏死过去的,那户收留她的人家以为她真死了,打算连夜将她埋了。当晚风大,捲着她的草席被风掀开,月色亮堂,她竟这么平白无故又醒了,那挖坑的汉子吓得立马丢下锄头鬼哭狼嚎似的跑得无影无踪。
第二次是在宫里,盛夏时节,一处大殿大白天走了水,她杵在殿外,感知到火里还有人,但没人愿意理她,也没人愿意冒险。她便绕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施法进去,身上的本事用处颇多,设下的防护法障使得烟火无法近身,只是感觉越发不适。在找到那困在火里的小宫女后,延龄把法障给了她,再引其一条逃生路,自己则是用意念瞬移了出去。移是移出去了,但又一次昏死过去,幸得所有人都忙着扑火,无人发现墙角躺着个人,盛夏月明,她又平白无故醒了。
也许并不是平白无故。
“光,月光……”昏迷前说的话她醒来后依稀记得。延龄始终无解,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就是那同样坏境下最为缥缈的因素。
“你醒了。”屏风后的男子,身型伟岸,温声细语。
延龄揉了揉仍有些昏沉的脑袋,坐起身来,倚着床柱,透过屏风看着那被盈盈烛光照亮的身影,声音尚虚弱:“你是谁?这是哪里?”
“昨日我们见过的,在回廊间。”
难怪声音有些耳熟,延龄试探道:“伍逸?”
男子并不恼她的无礼,轻回了个‘是’。
“这里是……”延龄想到昏迷前听容王说要将她送来将军府,他还真是送来了。话说把生死未卜的人送来,伍逸居然收下?此人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德宣将军府。”伍逸越过屏风来到床边,今日的他褪去了那身刚硬的戎装和冠钗,着一身简便长衫,长发随意束在身后,“你不好奇自己是如何醒来的吗?”
延龄觉得这身倒不怎么像将军了,此人面相阴柔,如此着衣反有几分闲散道人的模样。她佯装咳了两声:“近日受凉染了风寒,容易晕眩,喝杯水休息片刻就无事了。”
说话时见伍逸走到窗边,朝外看去,他道:“你看,月辉似河。”
延龄亦随他瞧出去,浅笑:“嗯,银色的河。”HΤτPS://wωw.hLxS玖.còΜ/
“延龄姑娘的家乡在哪里?”伍逸回过头看她。
延龄与他对视两秒后垂了头,思考少时,后从口中挤出:“北方吧。”她从极北之地醒来,那便是她的家乡了。
“延龄草生于阴湿之地,可治头晕目眩,这名字很适合你。”伍逸走回,坐在了床边,别有深意地看着她:“阴湿之本勿近炙热之物,容王个性张扬,热情如火,于你不宜。”
确实,伍逸身上所散的气息与那容王截然不同,这气息让延龄倍感亲切舒适,不过他怎的好像对她知根知底似的,是高深莫测还是故弄玄虚?
“将军呢?家乡又是在哪?”
“同你一样却又不一样的地方。”
深邃的眸子紧紧揪住延龄,伍逸重重呼出一口气。
寻了百年,终是寻着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曾诸的烟波十四桥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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