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生下来就是个喜欢跟人亲近的性子,双胞胎的哥哥平时不说话,往那里一坐就是大半天,她没有人可以一起玩耍,于是就格外喜欢自己这个温柔的姐姐。
年晓泉走上前去,对着两个女儿一人亲了一口,坐下来,把她们抱在自己腿上,听着一左一右两声脆生生的“妈妈”,心里那些被打击的情绪又重新缓和下来。
年晓泉看着布丁圆嘟嘟的小脸,问她:“布丁这段时间有好好听姐姐的话吗?”
布丁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哇”了一声,使劲点点头,然后搂住年晓泉的脖子,小脑袋瓜往她胸口上一靠,嘴里唧唧噜噜地回答着:“听,听,布丁,听话话。”
容媛见到妹妹的样子,捂着嘴也跟着笑出来:“妈妈,妹妹可听话啦,之前,她的远房表弟过来,喊她一起去北城住,布丁都没有答应呢。她说,就要在这里陪太婆婆。”
年晓泉一听她的话,微微有些诧异,“远房表弟,谁呀?”
容媛指了指一旁的照片,回答:“就是那个,说是白叔叔表弟的儿子,叫小胖墩,好皮的,来了两次,次次都往狼狗脸上踩,妹妹好像很喜欢他。”
年晓泉一听这个名字,恍然大悟,脑子里不禁出现了一张肉嘟嘟的小脸,摇了摇头,等白宴回来,便把事情跟他说了。
白宴听完年晓泉的话,眉头一皱,一瞬间就有些不高兴起来,沉默一晌,开口说到:“你放心,下个月我就搬回来,之前我是北城公司那边实在太忙,所以才过去的。”
说完,他又想到什么,说了一声:“正好,下个月媛媛也可以入学了,你这次就别带她去意大利了,把他们放在我这里吧,我两个保姆都已经请好了。”
年晓泉得到白宴的话,倒是没反对,毕竟,容媛如今已经六岁,的确是可以上小学的时候,她本人很早以前就表示过对于上学的向往的,“但是媛媛跟你毕竟…不那么亲。要不,还是放老太太这里吧,管教起来…”
白宴挥了挥手,显得并不在意:“她不喜欢我,这是人之常情,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只是我们毕竟是父女,你不在身边,我总该担起当爹的责任。”
年晓泉对于白宴这一番话倒是没觉得意外。
毕竟,在年晓泉眼里,白家人的思想一向和普通人不大一样。孩子可以对自己没有爱,没有关怀,他们作为长辈,也只需提供充足的物质条件,此外的一切,听天由命。
年晓泉低下头,叹了口气,问到:“那林翰那孩子呢,你准备让他们住在一起?”
白宴侧脸回答:“怎么会,你放心,我给林涵联系了北城那边的寄宿学校,成年之前,他都会住在那里。”
年晓泉听见白宴的话,难免有些不忍心,“既然你决定收养他,就要适当给他一些家庭的关爱,平时就算了,过年过节还是要回家住一住的。”
说完,她担心白宴不同意,又加了一句:“况且从小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孩子反而不容易生出别的感情,就像兄妹似的,倒是那种久别重逢的,容易生乱子。”
白宴一听她的话,挑了挑眉毛,颇为认可道:“你说的没错,你看咱们两个,不就是么。当初,在月色后门第一眼看见你,我可就把你惦记上了。你对我,是不是也一见钟情?”
年晓泉见白宴突然靠过来,连忙伸手去推他的胸口,“呸”了一声,没好气地嘀咕:“你也就靠着这张脸。”
白宴对此毫不在意,脸上甚至有些洋洋得意的表情,伸手将自己的头发往后一捋,特地挨着年晓泉的耳朵,笑着说到:“那我可得好好保养自己这张脸,毕竟以色侍人,也是法子不是。”
年晓泉被白宴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弄得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看着那头小跑过来的儿子点点,心里忍不住地想,以后这孩子可不能像他爹这样厚颜无耻。
白宴当天吃过了饭,没有在邵家别墅多待,邵家老太太不会留他过夜。
两天之后,他倒是让秦秘书把容媛就读的小学安排好了,在对面小区七里郡还拿一套装修完的别墅。因为年晓泉之前的那一番话,给林翰也特地留出了一间房,只是跟容媛的房间隔了一层楼和一个走廊的距离。
第二个星期,年晓泉把容媛带去七里郡参观,让她提前适应下以后的环境。
容媛原本对于跟医院小哥哥再见还挺期待的,可等她走进家门,看见那边林翰跟白宴低头说话的样子,或许是因为两个人的模样都长得过分俊俏,五官又比纯亚洲人更为立体,她一瞬间使劲揉了揉眼睛,想起前一段时间,自己跟邵家老太太看的狗血电视剧,眼睛“噌”的一下睁大,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飞快小跑过来,叉腰站在白宴跟前,眼睛在他和林翰脸上来回扫视了一圈,还没来得及听白宴说话,眼泪就那么汩汩地涌现了出来。
白宴一时间大感意外,林翰站在原地,也是一脸手足无措。
容媛抽了抽鼻子,等白宴把林翰挥手打发,她才抽抽噎噎地说道:“是不是…这个小哥哥…是不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你也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初恋死掉啦,留下一个孩子,然后那个初恋还跟我妈妈长得好像…呜哇哇哇…”
说着说着,容媛像是被自己的思维所感伤到,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年晓泉原本正在外面和保姆说话,此时听见容媛的哭声,连忙小跑进来,对着白宴问:“你跟她说什么了?”
白宴还觉得委屈呢,他把刚才容媛的话前前后后复述了一遍,面露不悦道:“她是不是在家里跟老太太看什么不该看的电视剧了,我早就说过,孩子不能让她带,原本挺好一姑娘,你看现在成什么样。”
年晓泉蹲下去,将可怜巴巴的容媛抱起来,哄着她安慰道:“宝贝,你放心,林翰不是你白叔叔的儿子,你看他都这么大了,你白叔叔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呀?”
可容媛还不懂得这些,她一边抽噎一边抱着自己的母亲问:“可白叔叔都五十啦。”
她这话说完,年晓泉“噗嗤”一声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白宴站在原地,一脸铁青,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是严肃道:“胡说,叔叔才三十岁,你知道三十比五十少了多少吗?”
容媛伸出手指头来,数了数,脑袋一歪,又靠在年晓泉的胸口,不说话了。
白宴见状,颇为无奈地扶了扶额,说到:“媛媛你放心,白叔叔永远不会有其他孩子。白叔叔的初恋就是你妈妈,这辈子也只会有你妈妈一个女人。”
年晓泉没有想到白宴会突然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脸色一红,微微瞪了他一眼。
容媛依然还在数着自己的手指头,听见白宴的话也没有再多想,只是抽了抽鼻子,小声哼哼起来:“你都六十啦,除了我妈妈,谁还会要你呀。”
好嘛,手指头没数清楚,又多加了十岁。
白宴这一下终于忍不住了,抓着容媛的小手往自己脸上一拍,一脸正经地跟她解释道:“媛媛,你认真看,白叔叔不老,白叔叔跟妈妈一样大。”
容媛“哦”了一声,眨巴眨巴眼睛,轻声回答到:“那你是老妖怪。”
年晓泉因为女儿的话,终于一下子大笑出声来。
几天之后,年晓泉参加完容媛的开学典礼,当天下午便只身去往意大利,完成自己最后一个学期的研究生课程。
等到达意大利后,年晓泉心思平静了许多,或许是因为身边没有孩子,加上许多过去困扰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她在学校里的日子过得无比顺遂,平时周末得了空,还会四处走走,结交了不少当地的艺术家。
二月份,年晓泉为期两年的研究生课程全部完成。
之前她参加的电影如梦也如期上映。
郑泽在这部电影的宣发上可谓下足了功夫,电影上映仅仅一周,口碑便迅速发酵,票房直冲上面三部预售过亿的商业电影。
半个月后,不仅导演和演员被观众推上神坛。
年晓泉在电影里做出的几个造型也被拿出来,当做了近年来文艺电影塑造女性形象的经典范例,无论是对于“刘春华”的含蓄式诠释,还是对于另外两个女主角的开放式诠释,甚至是反派角色的形象,都不再是刻板的、脸谱化的局限于大众审美的保守统一,每个角色的妆发细节在深究之后,甚至都能挖掘出其背后中国式典雅美的意义,在三月份电影进行海外上映后,许多中国次生文化的国家也开始加入吹捧的行列。
年晓泉从意大利回国时,很是难得地体会了一把明星的感觉。
当天晚上,她被剧组邀请参加电影的庆功典礼。
年晓泉在工作室里换了件礼服,一路上被陈湘桦导演拉着应付媒体,脸笑得简直都有些僵硬。
等到采访大致结束,年晓泉终于得以喘一口气,回到庆功宴会场,吃了两口点心。
不一会儿后,白宴也带着三个孩子过来,一大三小,手上全带着花,放在年晓泉怀里,笑嘻嘻的样子,还挺可爱。
容媛作为姐姐,如今说话已经很有条理,大大方方的样子,十分出众。
布丁倒是不像她,光顾着撒娇,说的也都是些俏皮话,点点则是站在一旁,像个观众似的,时不时附和一声,被年晓泉看过来,便眨眨眼睛,小大人似的说到:“是的是的。”
其他人被这一家子逗得乐不可支。
年晓泉低头看见白宴递给自己的花束里,似乎放了一个小盒子,是一个以婚戒出名的品牌盒子。
她一时有些愣在原地,笑着道了声谢,等其他人的目光移开,她才将那个盒子拿出来,不动声色地放回白宴手里,告诉他:“这个东西,我不能收,至少,我现在,还没有做好收它的准备。”
白宴点了点头,将盒子放在身后,拿出里面定制的铂金项链,轻声告诉她:“你别担心,这只是我给你们娘几个定制的项链,如果你看着喜欢的话,就收下吧。”
年晓泉将他手里的项链接过来,看见其他几个孩子脖子上的项链,一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像是误会了人家一般,抿了抿嘴唇,靠过去说:“那你…给我带上?”
白宴点头答好,将手心里换出来的戒指不动声色地收回口袋,而后,倾身向前,去给年晓泉佩戴项链。
玫红站在不远处,看着那边的画面,叹一口气,对着身边的闵姜说道:“这人和人啊,缘分真是说不清,在我看,你跟小年其实也不差什么,模样甚至长得还要好一些,可偏偏那白老板…唉,不说了。”
闵姜有些哭笑不得地告诉她:“干妈,我不是说了吗,当初白少包我,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再说了,您现在啊,就是看自家的孩子,怎么都好看,其实,我比人家年老师大了好几岁,身材也没人家高挑苗条,哪里就跟人家差不多了。”
玫红“哼”了一声还是不服气,“我就是觉得你好,老话说,一个萝卜一个坑,你的萝卜还没来呢。”
闵姜被她说得只想发笑,看着那头白宴对着年晓泉笑起来的样子,叹一口气回答:“是是是,您说的都对。”
当天晚上庆功宴结束,年晓泉跟着白宴去了七里郡的家里。
她当初去意大利的时候,这个家还没被填满,如今时隔半年回来,不光屋子里添置了许多东西,就连前后两院子,也已经到处生机勃勃,扔着布丁和点点的小玩具,靠墙的棚子下面还修了个狗窝,一看就是白宴跟几个孩子自己弄的,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个“皮皮的家”。
年晓泉陪孩子们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
九点多钟的时候,孩子们打起了哈欠,白宴让保姆过来抱着他们各自睡下。
年晓泉原本还想吃些东西,可是刚刚起身,冷不丁的就被白宴从后面抱起来,而后一声不吭的带到主卧一下子扔在了床上。
年晓泉此时身上还带着庆功宴上蹭到的各种香水,被白宴发烫的身体热得一抖,推了推他的胳膊,小声道:“你先让我去洗个澡。”
可白宴此时颇为强硬,直接俯身上去,右手抓住年晓泉的脚踝,急不可待似的,咬着她的嘴巴,开口便说:“等会儿一起洗。”
这一等,就是将近一小时。
等年晓泉实在累得有些睁不开眼,白宴才终于大发慈悲,把人放开,抱着她进了浴室,盯着年晓泉身上的汗珠子,吻着她的耳朵,窃窃低语道:“明天搬过来呗,我让梁秘书去收拾东西,不用你花心思。”
年晓泉此时已经累得意识会了周公,听见白宴的话,也没有反对,“嗯”了一声,下意识的说“你看着办吧,别弄了”,之后便真的打着小呼睡了过去。
等年晓泉一觉醒来,意识到自己上了贼船,心里难免有些生气,可等她下楼,看到客厅里白宴面对几个孩子耐心的样子,她的情绪又平静下来,走过去,对着他的胳膊掐了一爪子,就此放过他了。
白宴在那之后像是打通了“浪漫”的任督六脉一般,时不时就要给年晓泉来点惊喜,屋子里的装饰也渐渐开始朝两人最初同居的碧湾小区打扮。
年晓泉知道白宴心里藏着的那些想法,也不拆穿,有时心情好了,等孩子们睡着,她还会颇为配合的,把原来年轻时的衣服拿出来,故意扭扭捏捏地穿出来,跟白宴回味回味两人青葱时期的大好时光,只可惜她每每情到深处,还没来得及吟诗作对,白宴就把人拐到了人生大和谐的俗事上,实在可气。
容媛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北城的外婆年玥传来了生病的消息。
年玥这些年被白玄宁养得格外精致,年轻时中的毒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理,缓解了不少,只是体质依然还是很虚弱。
小前村的奶奶去年去了世,邵家老太太离不开潭城那一大家子,如今年玥身体眼看着犯了难,年晓泉想想,便还是决定带着三个孩子去了北城居住,至少有她在,年玥的病情能稍微稳定一些。
容绪跟吕教授前两年做了人工试管婴儿,之后去瑞士定了居。
容媛如今因为读书的原因,户口便重新放在了白宴名下,名字也变为了年媛。
小丫头对此接受良好,甚至十分高兴地觉得,这是一件十分潮流时尚的事。
年晓泉得到女儿这样的反应,心里的担忧终于放下来。
年初时,她在傅娉婷的建议下,在北城创立了“思泉”的分公司,半年后,“思泉”便在深市挂牌上了市。上个月,年晓泉陆续在国内创建的八所农村技校迎来了它的第三批毕业生,被媒体大肆报道了一般。
潭城那边领导,也许是考虑到年晓泉农村人的出身,以及公众认知度,当年给她颁发了一个“潭城十大优秀青年”的称号。
彼时,年晓泉刚刚回到家里,接到助理打来的电话,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她恍恍惚惚地挂上电话,缓了口气,打开邮件仔细确认了一遍,发现她刚才没有幻听,这才趴在沙发上尖叫起来,而后一个人在屋子里来回转悠,开始抱着院子里的金毛狗,高兴地跳起舞来。
白宴接了孩子上兴趣班回来,看见年晓泉的样子,冲上去,将她抱了个满怀,伸手去摸她的脑袋。
年晓泉被他逗得咧嘴笑,脑袋往他肩上一靠,笑嘻嘻地撒娇,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
白宴好些年没有得到过年晓泉这样的撒娇,心里忍不住发热,问她:“怎么了?”
年晓泉靠在他耳朵边上,把电话里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后“咯咯”两声,又一头钻进屋里,抱着自己的三个孩子开始亲。
白宴对于优秀青年这样的名头一向不怎么在意,但他知道,年晓泉在农村长大,从小接受的也是再根红苗正不过的教育,这样一个奖,对于她来说,的确是一种莫大的肯定。
当天晚上,白宴为庆祝年晓泉获得十大优秀青年的事,亲自下厨做了一顿西餐犒劳。
等孩子们睡下,两个大人还舍不得睡,躺在后院的小沙发上,各自手里拿了一杯红酒小酌,一边靠在一起,看着天上不怎么明亮的星星,一边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
说到后面,也不知是不是体内酒精作祟,年晓泉一声不吭跟白宴看上了眼,两人抱在一起,开始亲的有些难舍难分。
年晓泉平时少有这样主动勾引的时候,两回之后,她还不过瘾,翻出之前跟傅娉婷逛街时一起买的情趣内衣,从被子里钻进去,沿着床尾跟猫似的一扭一扭往上爬。
白宴哪里受得了这个刺激,抓着她的嘴巴就开始吸,可没想到这一回气氛拿捏得十分完美,可到最后,他却成了个快枪手。
年晓泉或许对此也有些意外,看着白宴略微阴沉的脸,连忙靠上去,轻声安抚道:“是我不对,不该勾着你来第三次的,前面两次你都很好,别放心上嘛。”
她这话原本是想给自己男人找补找补,可听在白宴耳朵里,却更加不是滋味了。
三十五岁的男人实在是一个极其敏感的年纪。
他们没有了十几岁时得天独厚的青葱活力,却又不像真正的人到中年,可以坦然地接受现实的洗礼。他们甚至还固执地认为,自然的驯化并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他们依然无所不能。
可时间其实对谁都很公平,至少,对于男人们是。
年晓泉并没有看出白宴心中的压抑,第二星期,她高高兴兴的启程回了潭城,去参加十大优秀青年的颁奖。
五天之后,她回到北城,刚下飞机,便接到郑何延老婆刘苇君的电话,“晓泉啊,这事儿是老郑对不起你,明天我带着他亲自去给你和老白道歉。”
年晓泉歪着脑袋回答:“道歉?白宴出差去啦,我也刚回来。”
刘苇君“嗐”了一声回答:“出差,出啥差啊,人在男科医院住着呢。”
年晓泉有些意外,开口问:“男、男科医院?”
刘苇君咳嗽一声,唉声叹气道:“可不是呢嘛,我家老郑不知道上哪儿搞了瓶什么神王药酒,他两一个劲地灌,之后锻炼的时候不注意,把蛋给扯了,腿还给摔了。”
年晓泉一时差点叫出声来:“药酒?什么药酒!?”
刘苇君脸色一红,老老实实解释道:“就是增加时间的那种药酒嘛。晓泉我跟你说,到了这个年纪,他们男人都这个死样子,我家老郑都还是当兵的呢,现在不也回家倒头就睡,就算来了兴致,一两次差不多了,我看你家老白平时锻炼太不要命,你有空可得劝着点儿。”
年晓泉此时总算是明白过来,她没想到,白宴过去对别人狠,现在对自己狠起来,也是这样不留后手,她点头答了声好,挂上电话,重新给梁秘书打了过去,开口就问:“白宴现在在哪里住院?”
梁秘书被吓得差点拿不住电话,“夫人,哦不年小姐,您…您说什么呢,白总不是出国出差去了呀。”
年晓泉往后面座位上一靠,语气严肃:“梁秘书,你知道我这人不喜欢跟人兜圈子,他在哪里住院。”
梁秘书一听这话,觉得自己到底露了馅,一脸忧郁的把地址报过去,说完,还忍不住替白宴求情,“其实白总一直挺注意身体的,之前在英国的时候,虽然放纵了一段时间,但自打跟您在一起,他什么药都没碰过,特别注重养生,他这次,实在是被郑先生坑的太惨。”
年晓泉“嗯”了一声没有回答,挂上电话,直接去了医院,推开房门,看见那头靠在病床前处理工作的白宴,走过去冷着脸问:“出差?”
白宴见到年晓泉,一时间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裤裆口,耳根发红,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谁谁谁跟你说的?”
年晓泉看着他的样子,一时又忍不住觉得好笑,连忙压下脸上的笑意,努力板着个脸,没好气地说:“你别管是谁跟我说的。你说你这么为难自己干什么?我说你什么了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多欲求不满呢!”
白宴低着脑袋没有回答。
即便过去他再混不吝,再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但男人在这方面向来就没有道理可以讲,于是他沉默一晌,刻意不看年晓泉的眼睛,只低声回答到:“我就是做锻炼的时候不小心磕了腿,跟你有什么关系。”
年晓泉听见这话,更无力了,坐过去,双手放在白宴的脸颊两侧,把他很是强硬地抬起来,看向自己,靠过去说:“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你那方面有多强。你也不要成天拿自己跟十七八岁的时候比。一个年纪就该有一个年纪的样子,你看我现在也不年轻了,脸上不是也有眼角纹了嘛,比起跟你在那事上得到刺激,我其实更希望和你简简单单地靠在一起,看你健健康康,长长久久的陪着我和孩子。”
白宴不知道有没有将年晓泉的话听进去。HttpS://WWW.hLχS㈨.CōΜ/
当天晚上,三个孩子被保姆带着过来,他们两天没有见到父亲,此时显得都很兴奋,一个一个跟狗崽子似的靠上来,一个趴在白宴的肩膀上撒娇,一个靠在他的腿上犯困,还有一个大声给他朗读自己在学校里获奖的作文。
白宴抱着这几个兔崽子,看着那头年晓泉低头给自己小心分药的样子,心里像是塞了一大团的棉花似的,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当天晚上,白宴让两个保姆继续把几个孩子送去了白玄宁那里,自己将年晓泉留下来,躺在一张床上,也不说话,直到年晓泉睡过去之后,他才重新睁开了眼,对着眼前的年晓泉亲了起来,像是不满意似的,从她的额头亲到了鼻梁,再到鼻尖,到嘴唇、下巴。
直到年晓泉不舒服地“唔”了一声,他才伸手把她人抱进怀里,吸了吸她身上的味道,用手指轻抚着年晓泉的脸颊,低声说到:“就是个小妖精,哪里老了,明明越来越会勾引人,别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年晓泉要是知道自己一番好意成了白宴日后越发执着“锻炼”的诱因,她或许会大喊一声“呜呼哀哉”,可此时的她,对白宴心中的执念是一无所知的。
一个星期之后,白宴总算顺利出了院,年晓泉带着他走进电梯,刚按下一楼的按钮,身后便响起一个声音,“哎呀年老师,你怎么到男科医院来了。”
说完,说话的人又看向年晓泉身边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白宴,问:“这位是?”
白宴压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男科医院,特地压低了嗓字,开口说道:“街道大爷。”
他这话一说,年晓泉“噗嗤”一声乐了,点头附和起来:“对,他就是一个热心街道大爷,我不认识的。”
对面的人之前在潭城采访过年晓泉,此时得到她的话,也没多想,“哦”了一声,等出了电梯,便笑着跟她道了别,而后朝着另一边离开。
年晓泉想到刚才白宴一本正经称呼自己“街道大爷”的样子,眯着眼睛,实在想笑,一路走着,时不时还要瞥向身边的人,越看越觉得他这样一副打扮,还真有些街道大爷的风范,到最后,见白宴一脸恼羞成怒地看过来,她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巴大笑了出来。
白宴这一下终于不高兴了,恶向胆边生,扯去自己脸上的墨镜和口罩,抬手抓住年晓泉,双手一捞,就那么把人锁在怀里,使劲啃了起来。
几秒钟之后,两人身后再次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男人大声喊着:“天哪,快来人,热心街道大爷强吻优秀女青年啦!”
白宴听见这话,右边的腿往下一拐,好了一大半的伤势眼看着更严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正文就完结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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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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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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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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