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青禾山庄是衙门吗?”柳成咬牙切齿,“我说是他杀的便是他杀的!”
严主簿道,“柳姑爷有所不知,在场的人中,便有一位是衙门中人,青禾山庄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定人罪的地方,若是柳姑爷真想要定林大侠的罪,交给衙门中人可不是更合适?”
“衙门中人?”柳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一个主簿还想断案?”
“不是不是。”严主簿道,“我只是个小小主簿,哪里能断得了案?能断案抓人的便是那位莫捕快!他可是原临汾县令聂大人手下的捕快,说来也巧,聂大人前些日子正好升了庆州太守,青禾山庄正属庆州所管,莫捕快正好也能管。”
正所谓民不与官斗,走过这么多趟镖的柳成自然是懂这个道理的,虽然对方只是个小小捕快,但他吃的可是官粮,他们可惹不起吃官粮的人。
于是他也只好收回刀,问向人群,“谁是莫捕快?”
莫竹怀抱着剑站了出来,神情亦是肃穆,“多谢柳姑爷信任,莫某定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柳成哼了一声,“最好如此!”
正此时,谷兰狼狈地跑了进来,神色十分慌张,“夫君,大事不妙了。”
她正要附耳过去,却听柳成道,“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
她看了一眼陈鸣之,见他同意她才道,“父亲失踪了。”
“什么?”陈鸣之猛地起身。
谷兰道,“我按往常的时间去给父亲洗漱侍候早饭,可进房间之后发现,父亲并不在房内。”
“并不在房内是何意?”陈鸣之再也顾不得礼仪,边往陈庄主的卧室走边质问,“父亲他腿脚不便,怎么可能失踪?”HΤτPS://wωw.hLxS玖.còΜ/
众人闻言各个面面相觑,也跟着去了陈庄主的卧房。
昨日来陈庄主的卧房,他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上,顾怜英亲眼所见,陈庄主的身子根本无法支撑他独立行走,
今日再进陈庄主卧房,房内毫无打斗痕迹,甚至连拖拽的痕迹都没有,床榻上的被褥也不过是普通的掀开状态,仿佛就是陈庄主自己从床榻上走下来一般。
陈鸣之见状,猛地转身要对莫竹怀作揖,“莫捕头,家父无故失踪,还请莫捕头帮帮忙。”
莫竹怀暗自看了顾怜英与叶鑫一眼,寻人一事他倒是能干,但是断案之事却并非他擅长,但如今这种情况,他也只能将事情揽下。
“少庄主放心,莫某定会尽力而为。”
莫竹怀揽下了这个差事,便开始分配人手,然山庄中根本没有什么人手可供他调配的,于是他只揽了寻人之事,而查李镖头夫妇的死因与失踪一事,他给了顾怜英与叶鑫两人。
顾怜英没有任何异议,她是名仵作,在尸体上寻到的东西比在活人身上寻到的多,只要有尸体给她,她自然能查出些一二来。
李镖头的尸首早就被人从山门上取下,顾怜英见到时,他正被盖上了一层白麻布躺在一间空房内,这空房是平日里给奴仆们休息的,倒也宽敞,唯一不足的是,光线不大够。
顾怜英轻叹一声,陈庄主已经给了她最大的便宜,目前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验了。
叶鑫跟在她身后,拧着眉头,看着她一层一层脱着李镖头的上衣,“昨夜出事的可是李夫人?”
“说实话,我的确有这样的猜测。”顾怜英低着头边忙着查验边道,“他是死后被吊到山门的,身上除了积年累月的伤痕之外,没有任何新伤,死因是窒息。”
看到李镖头脖子上一深一浅两道勒痕,叶鑫不由道,“死因是勒死?”
“是。”顾怜英在李镖头颈椎处探了探,“椎骨断裂,这是最常见不过的勒死症状,一深一浅两道勒痕中,上面一条是死后造成的,而下面一条围着脖子的,正是他的致命伤,将他吊在山门上的是一条又粗又糙的麻绳,而致命伤的勒痕平滑整齐,像是一条布条,我猜,凶器应该是……他的腰带。”
“不错。”刚进门时,叶鑫便已经察觉,昨日李镖头缠在腰间的那条腰带不见了,“这凶手还真有点意思,是想让大家知道他是他杀呢,还是想让大家知道他是自杀?”
“是自杀。”顾怜英沉了沉声,“是一场他杀的自杀。”
饶是叶鑫再懂她,她这一句也把他绕得多想了一会儿,好一会儿,他恍然,“是蝉蜕!”
这世上大约只有蝉蜕才能做到,将人陷入幻境,再叫他在幻境中自己了结自己,而自己却根本不知道。
简小郎便是这种死法。
“是张士钊吗?”叶鑫问。
顾怜英微微摇头,“除了蝉蜕,凶手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我无法下判断。但不排除张士钊正在青禾山庄里。”
毕竟拥有蝉蜕的除了张士钊,还有李阁老的影密卫,只是不知李阁老派遣至青阳的影密卫到底有多少。
叶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来青禾山庄关于宝藏一事是真的。”
“叶兄信宝藏一事?”顾怜英边收拾李镖头的遗体边问。
叶鑫反问,“怜英可信?”
顾怜英耸耸肩,“有时候,越夸大其词的东西,内里越是空虚,我虽没见过先帝,但我知一个帝王若是要坐稳江山,靠一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和一些稀世的秘籍是没用的,若非一个善于明辨是非尚善除恶以民为本之人,再高的权力地位,怕也会被反噬。”
叶鑫募地看呆了,他觉得方才顾怜英说这番话时,身上闪烁着一丝无与伦比的光芒,叫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任何动作看着她。
天下攘攘,并非是一笔宝藏就能左右的,就算是个三岁孩童都能懂的道理,那些高高在上自诩聪明之人却一点都不懂,真是可笑至极。
叶鑫欣慰地拍了拍顾怜英的肩膀,“怜英啊,你可知你方才说这番话时,极具魅力。”
顾怜英疑惑地挑起了眉,“叶兄平日里都是这么调戏姑娘家的吗?”
叶鑫噗嗤一声笑道,“你这是在取笑为兄?”
“不敢不敢。”她拱手。
叶鑫轻叹一声,“罢了,尸体你也验得差不多了,不如随为兄去趟李镖头的卧房?”
李镖头夫妇的卧房位于客院的东北角,他们夫妇二人住同一个房间,都在阁楼之上,阁楼的窗户正对着不远处的假山林,与聂铃儿阁楼的窗户几乎是遥遥相望。
怪不得旁人都听不到昨夜假山发出的声音,唯独聂铃儿听到了。
两人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发现李镖头夫妇的房间情况与陈庄主卧房里的情况几乎是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就连外人进屋的任何迹象都没有。
“我想凶手应该认识李镖头夫妇。”顾怜英蹙眉,“也认识陈庄主。”
叶鑫点头,“不错,是同一人。虽然对方很谨慎,并没有在屋子里的任何一个角落留下线索,但这恰恰证明了凶手的身份。”
顾怜英被他这么一提醒,突然想到了,“叶兄所言虽然已经将嫌疑人圈出来了,但还是无法确定对方到底是谁啊。”
“两位何不来寻我呢?”白逸尘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正摸着门框双目无神的对着里面两人。
“我与逸书住在离李镖头夫妇卧房不远处,虽离得不太近,但我是一个眼盲之人,正因眼盲,其他四感便会变得十分敏锐,昨天夜里,我正好睡不着,听到了一些动静。”
他认真地回忆了一番,“李镖头夫妇早些时候正在吵架,李镖头在埋怨李夫人为何受伤,耽误他的事,正当两人愈演愈烈,我听到有人敲了他们的房门,只不过,那人进门之后,除了脚步声,便再也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了。”
顾怜英问:“白公子可曾听到那人离开的声音?”
白逸尘道,“听到了,那脚步声很是稳健轻盈,像是习武之人且武艺高强,只是那脚步声似是知道我能听到,只是走了两步,便消失了。随后我便听到了一阵女子的呼救声,那声音应该是李夫人发出来的。再后来……”
再后来便是几人被聂铃儿拉去假山林,与林一打斗了起来。
突然哐当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被摔碎了的声音传来,几人浑身一震。
白逸尘道,“这声音似是从主院传来的,好像他们之间还起了什么争执。”
客院离主院隔着好几道墙呢,两人不得不佩服起白逸尘的耳力,这么远竟还能听见什么。
此时莫竹怀与聂铃儿正在主院找寻陈庄主的行踪,而那几人,都被安排在偏厅休息,也不知他们为了什么起了争执。
白逸尘识相地回了房间,他本就是个身有残疾之人,若不能提供什么有效线索,也最好不添乱才是。
两人迅速来到主院,却正好瞧见严主簿被柳成拎了出来。叶鑫上前拦住他,“哟,柳镖头,您这是在作甚?”
柳成冷哼道,“你们来得正好,我已经查清楚了,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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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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