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是庄周梦蝶,亦或是蝶梦庄周他不得而知。
他只是记得那个潮湿阴冷的地牢,和那个笑得很温柔,嗓音也很轻柔的少女。
她冰冷的指尖在他下颌线游走,轻抚着他被嘴套紧紧扣住的唇瓣。
条条皮革扣住冷峻的面颊,紧栓于耳根脖颈,套端如牢笼的栏杆,泛着冰冷的金属色泽。
谢扶危容色冷淡,脖颈线条修长,如玉温润,皮革带在脖颈纵横缠绕,被迫抬高的姿势愈发显得喉结分明。
“你知道么?”金羡鱼眉眼弯弯地嫣然一笑,伸出指尖在他喉结轻轻挠了一下,像是在训狗,“这嘴套在我们那个世界是用来扣疯狗的。”
“那种乱咬人的疯狗。”
她说着说着又有些失落,低声喃喃道:“可惜我回不去啦。”
谢扶危漠然不语,霜白的发垂落在鬓侧,他的目光又冷又毒。冷冷地望着岩壁。
金羡鱼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凝望着他方才被她掴了一记此刻正泛红的颊侧,白玉般的肌理上如蛛网般散落的伤痕,凝望着他满身的污泥腥臭。
被挠了一下的喉结很不适应,谢扶危容色冷淡的滚动了一下喉结,仿佛有唾液自舌底渗出。却被少女含睇笑着拽了一下牵引带,拽得一个踉跄,喉结被勒得生疼。
“你现在不说话也没关系,你知道巴甫洛夫条件反射吗?你知道斯德哥尔摩吗?你知道如何训狗吗?”
金羡鱼幽幽一叹道:“不知道也没关系,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与我说话啦。不过你放心——”
她忽地又快活地笑道,“你很快就会晓得的,亲身体会,说不定你还会爱上这虐待。”
在这无止境的囚禁之中,打骂更是家常便饭。
她脾气并不是很好,但有时候又活像再天真无邪的少女。
“你这样不累吗?”少女睁大了眼睛,那眼睛宛如两泓秋水,在阴暗的地牢里亮得惊人。
谢扶危脖颈低垂,他两只手都被锁链扣住,勒出斑斑的红痕。
男人以一种漠然的姿态,不着寸缕,岔开腿坐着。
她两道鲜活的,明亮的目光滚过他苍白的面颊,谢扶危微侧过脸,露出厌恶之色。
“与你无关。”
非止面颊,他的身体肌肤也苍白如雪,晶莹剔透,有时甚至会给人一种将要看清他五脏六腑的错觉。
霜白的发这些日子生得很长了,未曾打理过,一直垂落腰际,深入紧实有力的股()沟。
因常年练剑,其人身形狰狞有力,如山峦起伏,积雪莹莹,月光冷彻,清寒肃肃,澄鲜真气,浓浓瑞雾之下,盘踞着眠于洞天的雪龙。
少女跪坐在他面前,微微笑起来,乌发如瀑,秀目莹莹。
她朱唇微启,伸手褪去了身上的衣衫。
这监牢中只燃了几支巨烛作为照明。少女肌肤似乎比这巨烛,发间的珍珠、颈上的明珠更加耀眼柔润。
“男人有什么好的?你只是没有体会过人间极乐罢了。”HttpS://WWW.hLχS㈨.CōΜ/
“我们打个赌吧,赌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只喜欢男人。”
……
津液自舌底渗出。
谢扶危垂下眼睫,凝望着玉之纶的伤势。
他如今好像明白了金羡鱼当初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
金羡鱼觉得自己不能直视谢扶危,一看到这位谢仙君,脑子里就无法自抑地上演各种小剧场。
这让她又羞耻又囧囧有神,实在想不明白她未来为什么会干出耻度这么高的事。
如今谢扶危帮她说话更令金羡鱼诧异。
原著里的谢扶危可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白O画式的人物,他更像一个由十二洞天培养出的一个提线木偶式的大杀器。
他智商够低,也就无心无感。
地位崇高,却不掌实权,宗门长老对谢扶危也不甚尊敬,十二洞天的高层们对待他的态度并不似一个活生生的人。需要他时,便将他这尊杀器搬出,不需要的时候,便存放在私库里压箱底。
是别有盘算?
金羡鱼想不通。
……不,原著里这位也不是什么动脑的存在。
直来直去,简单粗暴,简直就是个活脱脱的笨蛋美人。
不过,这不代表她要接受谢扶危的好意,他乐意帮她那是他自己的事。
谢扶危甫一入场,卫寒宵纳罕不已。
下一秒,就被谢扶危那一席话震脱了下巴,少年无言良久,半晌才神情复杂地默默合上了下颌。
旁观众人更是群情耸动,只道是其中别有隐情。
卫寒宵皱眉暗暗,心说难道和师祖有私情的不是什么玉龙瑶,而是他夫人?
可哪知晓,少女却又开了口,嗓音清沥沥的,道是,“谢仙君好意,我心领了,仙君无需替我遮掩,我一人做事一人担,这催情蛊的确是我下进你酒杯中的。”
金羡鱼不再看谢扶危。
此时场中战斗方歇,她趁势收了真气,大大叹了口气,双目黝黑沉静地看向了玉龙瑶:“玉龙瑶,咱们和离吧。”
**
……终于说出来了。
金羡鱼心中微松。
此言一出,杀·伤·力·惊·人。
就连谢扶危眼睫都颤了颤,目光终于又落在了玉龙瑶与金羡鱼之间。
凤城寒心头落空了一拍,即便尽量克制,却也难免心神摇动,只好垂眸默然不语。
【凤城寒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55】
这一惊再惊之下,众人倍感错愕,亦无心再留意那催情蛊的事。不少人更是微露尴尬之色,不意今日会探听到阴阳星君的家事。
倒是十二洞天弟子颇为忿忿,叫嚣着金羡鱼实在不识好歹。
不愧是骗婚gay,听她要离婚,玉龙瑶倒未曾惊讶,他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说什么?”
“我们和离吧。”金羡鱼耐心重复。
玉龙瑶颔首微笑,平静得仿佛在叙家常:“给我一个理由?”
金羡鱼想了一下:“我想,我们可能不太合适。”
玉龙瑶不置可否:“但我以为,我们分明是天生一对。”
金羡鱼有点儿好笑。
骗鬼呢,要不是这系统面板上明晃晃的好感度0她就信了。
玉龙瑶露出个苦恼的表情:“是不是我最近……嗯,对你太过冷淡了?以致你作出这种事来?”
说着,他想了一下,捏了捏下巴,走了过来伸出手,似乎想要薅一把金羡鱼的头毛。
这是二人合籍之后,他常做的动作,可这一次
金羡鱼却十分镇定地躲了过去。
玉龙瑶见状,毫不在意,十分自然地收回了手。
“我近日的确有些忙,小鱼儿,等我忙完了,我就会抽出时间来陪你。”
他翘起薄而软的唇角:“再说,离开了我谁来保护你?你可决定好了去处?”
少女笑眯眯的,脆生生的嗓音清楚地回荡在人群中:“崆峒山。”
玉龙瑶:“?”
人群中的崆峒派弟子:???
这金夫人缘何要拜入他们山门?
“我打算拜入崆峒派。”少女笑吟吟道:“结伴夜登崆峒山,健康快乐保平安。”
崆峒派从前倒是也风光过,比如说那位昔日的天下第一美人白苹香就是他们崆峒弟子。
不过这些年来崆峒派人才凋敝,早已不复往日荣光。
崆峒派弟子不知此言真实含义,听如此殊色的美人夸赞自己宗门,都忍不住暗暗点头。
更有年轻气盛的,想到这位金夫人倘若真要拜入自家宗门……更是不由微微红了脸。
玉龙瑶不明所以,却也并不追究,只是微微一笑,又抛出了石破天惊之语。
“崆峒派倒也是个好去处,只是你如今怀有身孕,怕是经不起这一番操劳。”
金羡鱼愣了一愣,心神一凛,脸色大变。
身孕???
她什么时候怀有身孕了,她和玉龙瑶鲜少为爱鼓掌啊?
就算玉龙瑶哪天破天荒地的有了兴致,她这位亲亲老公也就只会用一个乏味的传教士。
她一开始还以为玉龙瑶是正儿八经的小说男主禁欲系。
女孩子面皮薄,又不好意思求欢,就这样维持着这种基本无性的婚姻几百年。现在想想,只是这个骗婚gay喜欢被压吧?!
这其实就是个十分烂俗的故事了。
这位天下第一美人所托非人,遇到个渣男。
这位渣男抛弃了白苹香,和合欢宫的新秀弄花雨跑了。这弄花雨年岁虽小,但与白苹香一向不对付,算是老对头了。
白苹香大受打击,不过这个时候她还没黑化,只是有些浑浑噩噩,不在状态,不修边幅罢了。
直到一甲子一选的“天下第一美人”的桂冠被弄花雨摘去。
白苹香彻底黑化,愤而杀了不少三清宫和合欢宫的弟子,从此堕落成了个无恶不作的女魔头,
在阴阳星君的“帮助”下,采莲华寺的善多罗尊将其擒捉,交由灵山菩提寺代为关押照看。
金羡鱼:……怎么哪里都有玉龙瑶这根搅屎棍的身影?
她忽然有种预感,白苹香的黑化说不定和玉龙瑶的教唆也脱不了干系。
了慧叹息道:“今日的确是圆智鲁莽了,只是白苹香一案牵连甚广……”
金羡鱼恍然大悟,眨眨眼笑道:“毕竟你们这些和尚虽然心向彼岸,到底身在红尘嘛。”
了慧霎时间又气又好笑。
不过的确正如金羡鱼所说,白苹香此事牵扯到三清宫、合欢宫、崆峒等诸多门派,采莲华寺一个做不好,就容易陷入外交危机。
“白苹香收押之后,亦有不少当初仰慕她的修士前来施救。只是后来却不常见了。”了慧说到这儿,微微叹息,似有些感叹和怜悯。
“许是知晓她容貌已毁之故,奈何世人多爱美貌的皮囊。”
金羡鱼若有所悟。
她能察觉到了慧对白苹香淡淡的悲悯,她果断抓住了这点,笑着问:“我可能再去见见她?”
了慧迟疑。
金羡鱼笑道:“反正我都见过啦。再见一面又怎么样?再说了,我又不放她出来,放出来了我又打不过你。”
“我这是还有几个修炼上的问题要问她。”
了慧无奈:“你这个臭娃娃。”
金羡鱼:“你不放心,就叫上几个和尚看着我。”
知她是玉家人,白苹香当初又是在玉龙瑶的帮助下擒捉,了慧便也多添了几分信任。
想她机缘巧合遇见白苹香,非但未殒命,反倒还得她指点也是天意。
了慧摇头笑道:“既如此,今日这饭食便又你来送吧。”
这一日晌午,金羡鱼提着食盒,轻轻巧巧地跳下了井口。
却说金羡鱼离去之后,白苹香又冷冷地独坐了几天,从前无人相伴倒还好,如今竟觉分外孤寂难捱。
听到洞口传来的这番动静,她一怔,一惊。
“是你?”
“你还敢回来?!”她冷冷瞧她。
金羡鱼诚恳道:“晚辈来给前辈送吃食。”
“哼。”白苹香冷哼一声,忽然又变了脸色,高喝道,“你跪下!”
什么?
金羡鱼莫名其妙。
白苹香复又厉喝道:“跪下!”
“你学了我的功夫,就是我门下弟子了,还不快给我跪下!”
金羡鱼目瞪口呆,完全没想明白这位前辈的脑回路。
却说白苹香在井底被关押了数百年,孤寂非常。如今见到金羡鱼,机缘巧合之下为了活命又传了她“风荷举”的功夫。只当这一切是天意。
修士本来就看重这虚无缥缈的机缘和天意,再说了,这门功夫白白地便宜了这个女娃娃,她实在心有不甘,便想出这个硬逼她拜师的法子。
“你不愿意吗?”白苹香冷笑几声,“别人要学我的功夫我还不乐意呢。”
金羡鱼摇了摇头,揭开饭盒,笑了笑,“不,前辈教我这功法我心里感激,但拜师关系甚重,怎好轻易允诺。”
“我离开之后,向了慧禅师询问了些前辈的故事。”
少女一揭开食盒,只见当中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叠叠色香味俱全的吃食,有菜有汤,热气腾腾,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白苹香也的确有些饿了,拿着筷子却不立即下箸,哼了一声,“他和你说了什么?”
“不用想也是弄花雨那贱人的事!”说到这儿,白苹香语气森然,“你拜我为师,我就告诉你。”
金羡鱼也拿了一双筷子,甜笑道:“你告诉我,我再想要不要拜你为师。”
白苹香勃然大怒,却又无可奈何。
只好长叹了一口气,冷声道:“我在这里实在是憋太久了,告诉你倒也无妨。”
“我是在云州遇到齐御风的,齐御风,你听那些老和尚说过他是不是?”
“哼,这中间的事,我也不多说,说了也没什么意思。总而言之,他背叛了我!”
白苹香嗓音凄厉,长发无风自动。
下一秒说出的话却让金羡鱼惊掉了筷子。
“那弄花雨是个男人!”
“他抛弃了我,爱上了个男人!”
**
什、什么?
金羡鱼如遭雷击,脑袋上天雷滚滚。
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所以说真不愧为耽美文吗??小三竟然是个男士??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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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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