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小说网>都市言情>误入眉眼>第 119 章 番外(九)
  大周延昌八年,周皇之女公主流霜初成长,至及笄年岁,国师先知其天命乃佑国之相,封字佑国公主。

  正是那年程流霜从一个被父皇遗忘的女儿的成了备受宠爱的佑国公主,有了自己的寝宫,自己的仆人,受人尊敬。

  也是在那时,她从数名身强力壮的奴隶里看到最为脏乱的他,与别的奴隶斗得满身伤痕,双眸低沉,唯面颊上的那双酒窝尤为醒目。

  程流霜仅是匆匆一眼,便漫不经心地指向他,道:“就他了。”

  金丝绣鞋落在他的面前,她带着高高在上的神色,却伸出葱白的手指触碰了他额角的血痕。

  她道:“本宫将是你的主子。”

  他跪地的身躯有了一丝反应,抬首怔松望向她。谁也不知道她像谁,但开始明白那是他将要守卫的人,那样的神色也像他曾追随的人。

  奴隶是没有名字的,是大周最卑下的存在。

  程流霜为他起名陵游,从此身旁多一个面相温润的贴身侍卫,不曾想后来他成为她此生最难的劫。

  大周的皇室斗争是激烈的,七子夺嫡,风雨暗涌。

  程流霜与同胞哥哥五皇子曾是周皇最为看轻的存在,自幼深受冷待,为了高高在上的生活,做过许多的求取。

  什么天命为佑国之相,只是程流霜与哥哥拿未来做赌注与国师做的交易,与大周做的交易。

  而她也的确变得倍受宠爱,佑国公主听起来多么可笑和威风,却处处受制于大国师。

  那个奴隶没有过往,甚至不知自己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程流霜喜欢这样干净的奴隶,至少不用担忧会是他人的眼线,这也是她选择去奴隶场为自己挑选侍卫的原因。

  令她意外的是,这个奴隶的武技并不是毫无章法的胡打,有力有序,竟还会剑术。

  程流霜很满意,也省去了命人对他规范性的指导,只不过陵游所流露出的礼节举止,不像个奴隶能做出来的,但他的确流落为奴隶,被她挑中那便该至死追随于她。

  在尚月宫的寝殿里,程流霜侧身倚榻,单手托额,细长的凤眸打量着洗去脏乱的他。

  陵游比她想象中的更为高大精壮,也更为俊朗挺拔,那样深邃的轮廓配上两颊的酒窝,却也不违和,但是生出温润。

  她敛去打量的神色,“从此你便只能是陵游。”

  陵游低下首,半跪于地,“陵游遵命。”

  就这样,后来程流霜出行必然带着他,走络各宫,因为信任,因为需要。

  随着五皇子越受周皇看重,程流霜的地位也日渐高涨,风头胜过别宫的公主。

  国师府也来了人,程流霜面色微冷,当晚上了国师府的马车,也仅带着陵游前往。

  戊华国师深受火疾,苦不堪言,当初她以自己作为条件做这政治的祭品,每隔两个月受割腕滴血献于这国师作为药引。

  那晚陵游在亭院内候了许久,明月高挂,倒影池面,他听够了虫鸣声。

  待到竹门再次被推开,流霜公主从里缓缓走出,面色苍白得宛如月光,手腕处缠上了纱布。

  陵游不知在那扇竹门后会发生什么,但仅仅只是一个时辰,她变得孱弱雪白。

  他低首道:“殿下......”

  程流霜无力倾倒,他连忙上前搀扶,只听她仅低语道:“回宫。”

  明月如霜的夜里,陵游是扶着程流霜回尚月宫的,灯火阑珊的寝殿里,他看见了她手腕纱布上滲出的血。

  程流霜喝着参汤,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淡淡道:“你自应知晓什么不该说。”

  陵游低下首,为她包扎着伤口,回道:“属下知晓。”

  这是他第一次见娇贵高傲的她流露弱态,大周的佑国公主是他人的药引,从此这也成了他不可言说的秘密。

  之后再前往国师府,陵游都深蹙着眉,在亭院的等待也更为难捱,再次抱着她离开。

  在他一片荒芜的记忆,有那么一个女子的身影挥之不去,如公主殿下这般衿贵,他追随她,护卫她,所以他的公主殿下不可以受这般血肉之苦。

  陵游缠着她伤口处的纱布,细数着她淡青的血脉,沉声开口道:“属下定会为殿下除去戊华。”

  突来的话语使得程流霜抬了眼眸,看向他的面容,漠然道:“你知道你是谁吗。”

  言罢,她吐了一口浊气,将手收回来,靠回美人榻上,道一声累了。

  陵游低首退下,在欲退出殿门那一刹那,榻上的她淡淡道:“我等着那天。”

  陵游唇角微抿,向她拱手行礼,离了寝殿。

  渐渐的时日流去,程流霜越发看重陵游,不知怎的,她总会自然而然的信他,比起皇城内大多数人的虚伪奉承,他的温柔真实得多。

  陵游是温柔的,虽然她很少会让他说话,但在她身边的陪伴是温和细腻的,总会第一时间想到她需要什么。

  有时无趣,程流霜会让陵游笑给她,不为别的,就因那笑起来的模样十分可爱,百看不厌。

  周皇的龙体一天不如一天,程流霜为兄长的权位,讨父皇欢心,日日拜访请安。

  而皇子间的争斗愈演愈烈,她身在受宠位,于出宫的行程中遇袭。

  程流霜始终都坐在车厢中,听着车外的打斗声,她相信陵游,也麻木了这样的暗袭。

  待到斗声结束,她行下马车,陵游候在车旁,满地的黑衣人和血迹,她知道这大周的皇朝快变天了。

  程流霜看向衣装利落的陵游,面颊上渗着一道血痕,她用蚕丝绣帕轻拭血口,随后将绣帕放入他手里,一如公主的高贵地提步离去。

  绣帕很柔软,陵游微微失神,那是第一次她会关怀他,后来他的衣襟里藏着公主的绣帕,随身携带。

  不久后,程流霜有了习剑的想法,她不想再遇袭时只能坐在车厢,她从来都不是被动的。

  陵游因此命人打制了一把轻剑,适合女子拿捏,由他亲身教公主习剑。

  程流霜再见到轻剑后,发现了剑刃上的顼字,便道:“谁命你刻的字?”

  陵游不知如何回答,自以为她不悦,便跪地听罚。

  程流霜指尖抚了抚剑上的字,问道:“什么意思?”

  他沉思片刻,才开口道:“意为玉冠,与属下曾经的字有关。”

  程流霜挑了挑眉梢,“想起自己的身世了?”

  陵游道:“没有,属下是陵游。”

  “还真是以下犯上呢。”程流霜淡淡一笑,看向手里的轻剑,“那本宫就当是你赠于本宫的了。”

  陵游微愣,抬眸看向程流霜,他本以为她会因此发怒,他已为自己的私心做好被罚的准备。

  她的面容与脑海里时常出现的那抹身影重合在一起,或许他本就是忠于公主殿下的,护卫殿下的。

  程流霜的剑术是陵游一招一招所教,虽然好奇他为何精于剑术,但她从来都不会问。

  陵游是她唯一的贴身侍卫这样的身世就够了,她不想失去,他也不用想起。

  好景不长,一年后周皇驾崩,储位未立,戊华国师独掌权位,欲将皇位传于大皇子,于是五皇子政变。

  大周就此变天,动荡不已,国祭当晚,皇宫火光四溅,禁军集结,大皇子与兄长五皇子于宫中相斗。

  在那片暴.乱中,国师府的马车出现在了尚月宫门前,程流霜望向秋夜里的圆月,斟酌许久,未能等陵游归来,她不得不便踏上马车。

  皇城暴.乱,百姓人心惶惶,烟霾笼罩在皇宫上方,程流霜乘上的马车逐渐远离皇宫,她知道这一去凶多吉少。

  陵游赶回尚月宫时,早已姗姗来迟,人去楼空,他驾马追寻而去,满心都是公主殿下的身影,慌张不已。

  陵游提剑孤身闯入国师府,剑起剑落,血溅面颊,不畏生死,从府门来到亭院。

  夜还是那般的静,月色落在地面上依旧如似银霜。Hττρs://wWw.hしΧS9.CòM/

  陵游推开那扇每次都让他心忧难捱的竹门,素雅的屋内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他的鞋履踩到血迹上。

  程流霜神色惶然,席地而坐,身上的衣衫已被撕破,露着雪白双肩,双手染血。

  不远处的戊华国师倒于血泊中,腹部插着的是她那把轻剑,早已没了气咽。

  她神不守舍地看向陵游,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杀人了......”

  陵游心绪微沉,他只要她平安无事,跨过国师的尸首,抽出那把轻剑收入鞘中。

  陵游一路闯来满身是血,俯身将程流霜抱起,低语道:“属下带公主殿下回宫。”

  程流霜眸色微暗,回过神来,将头首依向他的胸膛,从没有在这一刻与他更加贴近。

  就这样他带着她明目张胆地离开国师府,身后是权高位重的国师大人的尸首。

  随着国师之死,大皇子于皇宫败于五皇子之手,夜深之极,烽火渐灭。

  尚月宫中,程流霜坐在美人榻上,任由陵游为她擦拭伤口,他跪于她身前,握着血迹斑斑的玉足。

  足上是被瓷片扎伤的口子,洒上金创药时,程流霜微微蹙眉,依旧失神,似乎还未从了结戊华的事中走出来。

  直到陵游把纱布缠上,程流霜看向了他,二人目光相视。她微微探身,柔顺的长发落在身前,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拉起来。

  “本宫要你此生都守在本宫身边。”

  陵游放下她的腿,唇角微勾,“陵游此生都守护公主殿下。”

  程流霜眉目微松,沉凝片刻,用指尖扣了扣他的酒窝,她唇瓣轻嚅,“......会伺候人吗?”

  陵游似乎没想到她这话,程流霜低首,唇瓣青涩地蹭了蹭他的薄唇,“伺候本宫,做本宫的人。”

  陵游愣在原地,目光在她身上流霜,他不曾与女子相吻,心中念头唯有公主的唇好柔软。

  程流霜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凑近再次亲他的唇,气息亲近,她道:“听见没。”

  “殿下......”

  陵游轻轻抿唇,望见她眼中的流光,而后不由自主地吻上去,握着她腰肢的手微抖。

  程流霜不去想往后会怎样,只想着陵游,从什么时候起他在自己心中越发的重,重到不可失去。

  她记得那晚陵游很小心翼翼,身躯很热,她快要被他拥得喘不过气来,那时他是爱她的。

  ......

  大皇子兵败之后,没了国师的阻碍,兄长五皇子顺利登基为皇,程流霜也从流霜公主成为长公主,于宫外设立公主府。

  她与陵游也越发亲近,这个家伙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容易害羞,时常不敢拥抱她,却在灭灯之后,尤为威猛。

  兄长登基后,权臣薄弱,大周的朝政重建。

  程流霜心向权位,知道需趁兄长根基不稳,在朝中迅速占领脚跟,免去陵游的侍卫身份,借机安入朝中为官。

  她希望兄长赏识他,也希望陵游不止是她的贴身侍卫,因此她身边的侍卫便换了一个。

  趁着朝中大损,程流霜的势力逐渐向财权靠拢,直到根深蒂固时,兄长想拔掉她已不是那么容易。

  陵游任职户部侍郎,已是她最为得力的心腹,紧接着是流言四起,有关于她和陵游。

  程流霜不是个在意流言蜚语的人,面首又如何,幕僚又如何,她只在意陵游就够了。

  转眼便是一年之久,程流霜在上京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兄长对她插手朝政过重开始显露不满。

  因此陵游被兄长调离上京探查民情,他们相隔一个月未有相见,他回来时有了些许变化。

  虽然不明显,但程流霜能感觉得到,他像是在隐瞒什么,所以她也没追问。

  程流霜以为她和陵游会永远在一起,但那只是以为,他们的感情走到他撞见那次醉酒她榻旁多了一个男子,而戛然而止。

  尽管她怎么解释,陵游都没有选择信她,他双眸带着冷意,不似曾经的温柔。

  程流霜开始意识到她的陵游变得不像从前,他恢复记忆了,他说他来自嘉朝,并非大周之人。

  什么大周嘉朝的,程流霜只认定他是她从奴隶场挑选出来的侍卫,是她的人。

  这是第一次陵游同她争吵,忤逆她的命令,他说她虚伪恶毒,行尽了恶事。

  他说:“殿下不止我一个男子吧,为了权势你什么事做不出来。”

  那次程流霜生了大怒,打碎房内所有瓷器,所有人都诋毁她,但陵游不行,所以她将他禁足于公主府。

  至那时,程流霜才明白过来,陵游的变化与兄长脱不了干系,兄长早就知道他不是大周人。

  在兄长中的误导下陵游会成为奴隶场的奴隶是她所为,奴隶场是她设立,抢掠壮丁,由奴隶相互搏杀,选出最为出众的那个,成为她的侍卫。

  分明那时程流霜对奴隶场的一切毫不知情,只是听从兄长的建议来到奴隶场挑选而已。

  可这样的妄言是兄长所言,他是皇帝,有着绝对的权威,让她百口莫辩。

  就这样,在陵游眼里她变得狠毒虚伪,不自尊,为了权势不择手段,他不信她,他们没法和解。

  程流霜只能绑着他,锁着他,不容他有离开大周的机会,却使得他更为厌恶。

  她自来心高气傲,学不会服软,如果可以,她锁着他一辈子,他们相互僵持着。

  可最后陵游在兄长的相助下离开上京城,她急得满大周地寻他,恨得不若是再见打断他的腿。

  没有陵游,兄长得了逞,开始从程流霜手里收权,对她越逼越紧。

  后来,程流霜在嘉朝的京都城里找到陵游,他有了新的名字,他叫卫顼,双眼里对她的言语。

  程流霜见到了一个人,嘉朝皇帝萧扶玉,才知道曾经陵游追随她的眼神,不在看她,而是在看这个人。

  她为此怒不可遏,将陵游抓到自己手里,恨不得将他绑回大周,他越是怨恨,她便越是恶劣。

  程流霜乃为大周长公主,怎能是别人的替代品,陵游难道也不爱她...?

  即使他们相拥就只有情.欲,再无感情了吗,她偏偏不信,所以他们在嘉朝再一次发生了关系。

  她却没能带回陵游,灰溜溜的回去,越是如此,便越想要陵游,她也不会输给他,她要正正当当的赢了他,要他回到大周。

  回去不久,程流霜便有了身孕,陵游会回来,她没有选择流掉孩子。

  兄长攻拿北疆的心日益渐长,一年后趁嘉朝大乱,攻打北疆之城,应战的正是陵游。

  那时程流霜刚熬过十个月的苦楚,正是临产时,生下一子,取名为屹安。

  不久后,她在大周的上京城内见到了卫玠,伤痕累累,再不提嘉朝,甚至带着敌意。

  程流霜笑了,这就是他们卫家的人。

  她不知道兄长的眼线已长到了哪里,让卫玠负伤来到了大周,但唯一清楚的是兄长动了以卫玠对付嘉朝的心。

  程流霜生下屹安三个月后,向兄长请命支援北疆,应战卫家的二公子。

  兄长猜得到她的心思,当初害陵游离去的人是他,所以自然不会让她去北疆。

  可程流霜岂是这么容易罢休的人,直到屹安十个月大的时候,她以手中财权做为条件请命。

  若北疆战役输了,她便交出财权,退出上京城,若赢了,兄长便答应她一个条件。

  最后程流霜与卫玠率五万援军征赴北疆,她也如愿以偿地再次见到陵游。

  时隔近两年再见,他的轮廓变得深邃许多,面容也越发冷沉,不见当初的温柔,离她的陵游越来越远。

  再见唯有敌意,没有半分情意,他不会低头,程流霜更不会低头。

  她素来要强,所以掩藏了屹安的存在,既在战场之上,便不提私情。她也不希望陵游是因为孩子对她心软,她希望他是为了她。

  这场战役,程流霜输得一塌糊涂,至始至终多情的只是她,还怀有一丝期望的也是她。

  直到那把轻剑两断,直到他的长剑入了心口。

  程流霜才知这世上已再无陵游,只有个有同样着容颜的卫顼,与她无关。

  不再相欠,不复相见,如有再见便为仇敌,卫顼杀了她的陵游。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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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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