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颖嫣然的笑靥,难得带了一丝娇俏,道:“至少郡主现在不会杀我,不是吗?”
昌意郡主并没有因为被南颖看出此事而感到不满,她道:“可是,你的生死便在我的一念之间。”
南颖默不作声看着昌意,只听她说道:“走吧,姚姑娘,北地谢氏的地方,我可不太喜欢,咱们换个地方把这盘棋走完如何?看看,你这条路走下去,到底是死是活。”
这时,方才出去的丫鬟走了进来,在昌意耳边说了几句,一时间,昌意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她扯出一丝笑意,道:“姚姑娘,看来这回,不论你那条路是死是活,你可都不能离开了。”
南颖心中不明所以,只大约猜测,昌意郡主大概是觉得,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想要杀人灭口吧。
“当然,姑娘若是能与我一条心,琅琊王府幕僚之中,定有姑娘的一席之地。”昌意郡主明眸微眯,嘴角尽是笑意。若有姚玉润相助,那可比巨定王、司马筹省心多了。
丫鬟接过昌意郡主手上的匕首,想要继续挟着南颖,却听自家主子道:“收起来吧!姚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她能往哪儿逃呢?”
丫鬟应了一声,便将匕首收起,偷摸着看了眼前男儿打扮的南颖,当日京中,她不曾随昌意郡主出席百花宴,故而她也不曾见过传闻中的玉润公子。而今一见,倒是名副其实。
南颖被带着出门,街道上有些行人,但更多的却是门窗紧闭,想来是听到了城中昨夜的风声。
“走吧!姚姑娘。”昌意郡主站在马车上,看着被她带来的手下围在中间的瘦弱的少年,说道。
少年身边带着刀剑之人,刚想去推搡她,手还未碰到南颖的肩,骤然飞来的利箭便射穿了他的肩胛骨,他痛苦地坐倒在地上,捂着肩说不话。
昌意郡主的护卫立刻护到了她周围。
“郡主要带谢氏的世子妃往哪儿去?”谢昭少见的一身黑色铠甲,他骑在高壮的骏马上,手中还拿着刚刚射箭的弓。
谢昭的目光越过众人,望向南颖,见她安好,不觉勾了勾嘴角。
南颖见他发间额头沾染的沙尘,微微扬起的嘴角,勾勒出明媚的笑,谢昭没有来迟。
昌意郡主见他二人这不顾旁人的眉目传情,脸色到底还是变了变。
“不知何时,载瑗与姚姑娘订了亲,我竟也未曾听说。”昌意郡主被扶下马车,望着谢昭问道。
谢昭不曾回答她的问题,只看想南颖道:“入秋了,我来接你回家。”
南颖点了点头,笑着冲他生出了手,谢昭立刻架马越过层层侍卫,伸手拉住了南颖的手,将她提上马。
昌意被无视了个彻底,他两人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谢昭环着身前的南颖,垂首在她耳侧低声道:“这一次,我没有来迟。”
“姚玉润安好无恙,谢载瑗也没有迟来。”南颖侧过头,轻声说道。
谢昭闻言不由将脸贴着她的后脑蹭了蹭,他终于可以相信,那些梦到的一切只是警示,不会成真。
“你满脸的沙,把我头发蹭脏了!”南颖拧眉说道。
原先安好的气氛一下消失殆尽。
谢昭微微叹了口气,但还是如释重负地笑了。
昌意郡主看着两人若无旁人的亲昵,又看着她带来的人被谢昭的精骑围了起来。
“方才未完的那一局,日后若有机会,在与郡主下完。今朝玉润还有别处之事要处理,便不再陪郡主了。”南颖笑望着昌意郡主,道,“后会有期!”
昌意看着南颖,忽然明白了,她这般有恃无恐,大概是算准了谢昭会来。她不禁眯起了双眸,如今谢昭视她为无物……
谢昭架马转身便往出城方向去了。
“郡主,那账本可是进了沁州大营,如若不拿姚玉润去换,咱们怕是不好拿回来。”丫鬟担忧说道,巨定王死前便吩咐了长随将账本送去沁州军。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他想死,还想拉着琅琊王府一块儿陪葬。
昌意郡主此时也有些恼火,道:“你以为谢载瑗身边那些是酒囊饭袋吗?那是北地最精锐的精骑。我们带的这些人,恐怕还不够他们塞牙缝。”
丫鬟闻言一愣,北地精骑的名号她自然听过,那也是让柔然人深深忌惮的一支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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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门,谢昭与南颖共乘一骑,谢昭自将她拉上马,双臂便一直紧紧环着南颖,像是怕他从上面掉下来似的。
“文禾与织星在你谢氏的暗桩那儿,她们可还安全?”南颖开始操心别人。
谢昭道:“比你安全。阿颖,你今次实在太过冒险,如若昌意真的要了你的命呢?”
南颖撇过头,道:“一来我知晓昌意必然要将我身上所有的价值都发挥妥当,她才愿意让我去死,故而一时半刻,我还是安全的。二则,我算过,你这两日便会道沁州,我也想看一看,你这次能不能及时赶来。”
谢昭将下巴搁在南颖肩上,道:“听闻昌意提早到了沁州,我可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才来到你身边……”
“然后,蹭我一头发沙子?”南颖反问道。
谢昭闻言不禁有些气恼于眼前女子的不懂风情。他一手环着她,一手捏着她的小脸,迫使她转过头,看向他,南颖亮莹莹的眸子便直直望向他眼中。
“南五姑娘依旧是这般不解风情。”谢昭无奈苦笑。
“比起风情,我更爱务实。”南颖一掌打掉谢昭托着她脸的手,道,“我观谢世子便是个务实之人。”
谢昭一愣,转而喜形于色,道:“那南五姑娘可承认是谢王府的世子妃了?”
南颖轻笑,她上辈子便是在不常的岁寿中做了小半生的世子妃、谢王妃,她也只当自己是这个身份。
“谢世子想要南五姑娘做世子妃,那谢载瑗可想娶南玉润为妻?谢昭心中可有南颖?”南颖望着前边隐约可见的沁州大营,问道。
“那南五姑娘可心甘情愿做谢王世子妃?南玉润可愿嫁给谢载瑗?南颖心中可有谢昭?”谢昭同样问道。
南颖闻言轻笑,没再说什么。
沁州大营外,文禾陪着织星在小径上等了许久了。
谢昭下马,将南颖抱下,织星见到南颖,红着眼睛,扑到了她身上。
“姑娘,你可真是要吓死我了!”织星气恼中带着一丝哽咽。
南颖一番安慰,才将织星的眼泪劝了回去。
“昨夜归一遇上了晏东虞,将当年误会说了清楚。只是柳道长毕竟杀了威灵仙……”文禾说道,“晏东虞当年被渤海丞相设了圈套,被抓后,便一直被关在渤海丞相府的密室,渤海丞相使计让她看到柳道长杀害威灵仙的那一幕,他才坚信柳道长便是当年的奸细。”
南颖叹了口气,道:“竟是如此。”
“此后,他便被昌意郡主所救,当日沁州满是他的通缉令,但他言昌意郡主信他,规劝他先去别处避避风头。此后十年,他便一直在西域。”文禾道。
文禾絮絮叨叨与南颖说了这一夜发生的事儿,柳长风与晏东虞解开了误会,但却也回不去往昔。
本该葬身火场的薛姑娘被韩少临所救,就像归一放心不下薛姑娘,在得知司马筹在沁州时,韩少临也坐不住了。也是正巧的事儿,他撞破老管家投|毒|纵|火,救出了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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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将营帐中,南颖将巨定王之事告知了薛姑娘。
“我只当他愿意放过我,却没想到,他能做到这般地步。”薛姑娘也只是感慨片刻。
巨定王实非好人,他也确实做了太多伤她、害她的事儿,后来又确实诚心护她、爱她。但许多事儿并非能够两两相抵。
韩少临只是担忧地望向她。
巨定王那长随来沁州大营,叫给韩少临两件东西,一本账本一封信。账本是当时薛姑娘偷翻出来的,信是他写给薛姑娘的。
心中说起了十年前薛姑娘对他的相救之恩,也说起了沁州知州之女江姑娘之死。
这两年来,不论是韩少临还是薛姑娘,都曾将江姑娘之死怪罪到自己身上,然而江姑娘不过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才会被抛尸野外,伪装成为渤海人杀害的模样。
薛姑娘将账本交给韩少临后,便无意在纠缠于那些事儿中了。
“薛姑娘若是愿意,便去武牢吧!那些孩子都在武牢的慈幼院中。”文禾随薛姑娘出去后,便开口说道。
薛姑娘笑着点了点头,道:“多谢文姑娘告知。这些时日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文姑娘可是知道这两年我自王府的日子?”
文禾别过头,道:“巨定王府的薛侍妾已葬身火海,姑娘又何必在做纠结。”
薛姑娘轻轻松了一口气,道:“是啊,往后活下来的便只是薛怀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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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少临将谢昭一行安置好,营帐中,只剩下南颖、谢昭与韩少临,郗铭从屏风后边走出。
“裕德兄怎会在此?”南颖惊讶道,疑惑地目光看向谢昭。
谢昭却说:“他与昌意郡主同一时间出京,只不过他往我那儿去了。”
郗铭上下打量了一番南颖,道:“若非清河长公主告知,我还不知,长明观姚玉润竟是奉恩侯府五姑娘。”
南颖一愣,她这是身份被扒了个底朝天。
韩少临亦是一惊,脱口而出道:“玉润公子竟是女子?”
“是吧!”郗铭感慨,“我早前碰上她时,也看不出她是女子,知道时亦是一番惊讶。可没想到啊!姚玉润,你还是南五姑娘。瞒得可真好!”
郗铭一把就要抓着南颖头上的发冠,谢昭抬手将郗铭的手打下。
他不悦地看了一眼郗铭道:“男女有别,注意分寸。”
郗铭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谢昭,又看了看南颖。
南颖心中愧疚,便拉着郗铭的袖子道:“裕德兄莫怪,此事确实是玉润有时妥帖了!”
郗铭气呼呼地坐在案几前,道:“景度是你兄长,怪不得他出使时还特意嘱咐多多关照你!他也是不厚道,还有谢载瑗!他知道的竟也比我早!我还是不是你的知己好友了!”
谢昭冷眼看着算账的郗铭,只悠悠开口道:“我从一开始便知道南五姑娘是姚玉润。”
郗铭一愣,瞧瞧他说的是什么话,他这意思不就是他先知道的南五姑娘,再认识的姚玉润。
“那我当年与你提起姚玉润时,你怎么都不告诉我,那时南五姑娘!”郗铭又被谢昭的话气到了,“谢载瑗,你果真心里有鬼!”
“我正大光明,不曾遮掩。”谢昭毫无负担道。
“……”郗铭一时无言。
“……”韩少临在一边看着三人你来我往,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儿做什么。
南颖抚了抚额头,道:“好了!此事咱先放一边。咱们还是先说一说这账本吧!”
韩少临假意咳嗽了两声,找回了些许存在感,道:“不错,正事要紧。”
谢昭随手翻了翻巨定王送来的账本,道:“倒是与我在北地查到的相差不大。”
“归一在王府是听到巨定王与昌意郡主密谋,中间提到了一人,听着便是幕后主谋。”韩少临道。
“背后那人,看起来不仅谋划了太初年间大楚、柔然两地的动乱,还插手北地,控制沁州,诸如种种,若无滔天权势,怎会有这般能耐。”郗铭说道。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若背后之人是中州京中那位,当如何?”韩少临问道,他想来想去,最终想到的便是永和帝。
郗铭一愣。
谢昭与南颖却沉默着,他俩心中都明白,若是永和帝的话,后来太子与三皇子先后发动的宫变便不会发生。
“韩将军难不成忘了当年文德太子的教训?”南颖提醒道,“当今官家虽然与太初皇帝没法比,可他犯不着勾结了柔然、乃至渤海、西域三国围攻大楚。稍有不慎,大楚便是亡国之兆。”
几人默然。
“如今京中国本动摇,眼瞧着不论是太子还是三皇子,皆不是明君之选。”谢昭道,“那位恐怕也正借着此事做文章。”
“那谢世子的意思是?”韩少临问道。
“反。”谢昭张嘴吐出这字。
韩少临一愣,郗铭先头既然已经与他坦白身份,他在这条船上,便下不来了。韩少临笑了笑,当日他父亲所遗憾的事儿,今日便由他完成。
为太初二十年与柔然死战的将士讨回公道,为永和二年受牵连的姚氏一脉讨回公道,也为被逼自焚而亡的梁王夫妇讨回公道……
反之一字也是郗铭与谢昭议定的。改天换日,他们不信幕后之人还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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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的乌云铁骑在河边吃着草,这马原先都是最肥美的水草喂着,如今对着沁州的水草,倒是有些吃不惯,但到底也是身经百战过来的,这乌云铁骑虽有些嫌弃,但还是勤勤恳恳吃了个饱。
谢昭走在南颖身边,在商定了此计后,他终于安心了一些。
“此事你也不曾与我提起。”南颖说道,“我初一听,真是吓了一跳。”
“那南五姑娘可还愿与我这反贼待在一起?”谢昭问道,他看着南颖平静的脸庞。
南颖道:“此事除了你与郗裕德,应当还有旁人吧?”
“南五姑娘料事如神,当日议定此事是在雁门关。”谢昭笑道。
南颖这才想起来,谢昭在京中时,便暗中与南鹤来往。
“你在京中便已经和伯瑾大哥……”南颖话未说完。
谢昭打断道:“没那么早,当时我二人都想查太初二十年那件事儿。前几日在雁门关才达成了一致。”
“除了伯瑾、还有崔小郎。”谢昭补充道。
南颖更是一惊,她只知,崔小郎与南襄交好。
“景度得知崔七夫人险些丧命,便再也坐不住了。”谢昭轻笑,“他去了琅琊接人。崔小郎如今在飞狐口驻防,他对此事亦是兴致满满。”
南颖无言,他当那时过家家吗?
“崔小郎看着虽不靠谱,但心性纯善,乃是崔先生荐来的。”谢昭道。
南颖沉默许久,道:“恍然间发现,你似乎早早便在谋划布局了。”
谢昭抬手,捏了捏南颖的脸,道:“我与你说过,武牢之前我便梦到过许多事儿。自然,便多做了些准备。”
“看来我那几个兄长,都成了你的同伙了。”南颖说道。
谢昭一愣,算起来,南襄、南鹤是南颖的兄长不错,郗铭从血脉上亦是南颖的表兄,确实都成了他的同伙。
南颖深吸一口气,道:“你可是真的想清楚了?谋反一事,行差踏错,干戈寥落……”
“北地战马流落柔然虽非官家所想,但他也确实想以诸王的马场约束北地。”谢昭道,“永和初年两场祸事,亦是当今官家的罪责。”
谢昭望着南颖:“我若要娶五姑娘,自然是要将往昔那些事儿算清楚,以示诚意。”
南颖道:“南五姑娘腊月行及笄之礼,谢世子可备好议亲之礼?”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我欲辞逆旅的绿蚁浮春(重生)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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