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郎中思索了一刻,方有些谨慎地道:“夫人的身子底子似是不错,但自从有孕后,总是有些忧思伤身。我方才也是头一次给夫人切脉,倒感觉夫人身体中的元气甚是起伏不定,好在这元气的起伏倒还不至于伤到胎儿,所以暂无大碍。”
休阳略一沉吟,方道:“既然如此,还烦请先生开些固元安胎的方子,我也好让内人按着方子调养,以免来日生产出现什么意外。”
郎中点点头,与休阳一面说着什么,一面走到了外屋。苏子凌似是并未察觉到两人的离开,只是有些木然地看着前方。
双生之象……双生之象!
苏子凌刚一听到这四个字,便定定地呆住了。对她而言,双生之象似是并不陌生——到底,她与穆青也是孪生姊妹,若说是家传如此,倒也不足为怪。
可是,阴阳剑阵中亦早有所言——合二为一,以噬养气,方能够让用剑者的真气稳固,从而达到真正的以气驭剑。
可若真的这样做了,不啻是手刃亲子,更是以子为食!只要是有凡俗爱子之心的父母,又怎能真正做得到这一点呢!
苏子凌每每想到这一点,便觉得心惊肉跳——自从她破解了阴阳剑阵的剑诀之后,便整日都觉得惴惴不安。她想破脑袋,都弄不明白,为何名为“开山九绝之首”的阴阳剑阵,要以如此怪异残忍的方式来提升用剑者的内功。她经常一次又一次地想,是不是自己弄错了?可若真的是自己弄错了,那么明剑派历代号称通晓阴阳剑阵的先辈,为何又会死于非命?!
苏子凌越是这样想着,便越觉得自己腹中的胎儿像是一枚棋子。每到夜间惊梦的时候,她总是一次次地回忆着和休阳从成婚到眼下的每一刻——
是他,把自己带出了南山归隐的窘境。
是他,在南隅堂给了自己名正言顺的身份和体面。
是他,在北宸堂万人所指之下,将自己护在身后,用婚姻维系了她的安全。
可也正是他,对她隐瞒了穆青的身孕——北宸堂那一辈的师兄弟没有人不知道她与穆青的关系匪浅,休阳这么做,到底所为何来呢?
除非……苏子凌一直在逼自己逃离一些让她产生惶恐的想法,但是此时此刻,当她尽力回忆起通过休阳之口告诉她的点点滴滴的事情时,她突然很是震惊地发现,自从她得知穆青与谢瑾成亲的消息之后,便再不曾听到穆青的任何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休阳要瞒着这些事情?难道说……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苏子凌正在想着,冷不丁听到了休阳的声音。她猛一睁眼,便见到了休阳那甚为关心的神情。若是在之前几个月,她或许还会对这种关心习以为常,然而现在,苏子凌的对休阳的态度更多的是不解和防范。眼见休阳的手又伸了过来,她不由得本能地一避闪。嘴里有些磕巴地胡乱说道:“别,别碰我,烦得很。”
休阳以为苏子凌还是不舒服,倒更是添了两分担心,但又不好明着做什么再惹得苏子凌腻歪,便小心翼翼地劝道:“我刚才问了郎中,双生子是不大好生,但也不是像他们说的那么危险。你这些日子还是多在外头走走,这样到了临盆的时候也少受些罪。”
苏子凌听了这话,倒是把思绪拽回了原地,想着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沉了,有些事情也不得不放在心上。想到这里,苏子凌便勉强支起身子,问休阳道:“当真不好生么?我现在已然觉得见天儿没有力气,真的到那时候,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休阳见苏子凌似是有了些情绪,便舒了口气,坐在床榻边上道:“你就按着点钟把药都用了,然后抽时间多走走动动,便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么……方才郎中说你孕中多思,这倒是有些很不必的——你看,眼下南隅堂诸事都算平安,你且安心养着你自己就是,其余的事情,不要东想西想的。”
苏子凌本是刚刚甩开那些不甚安定的想法,眼下被休阳这么一说,又不由地陷入了那种半是不解半是惊惶的心境。半晌,她方幽幽地回道:“有些事么……是不能不多想的……如果不想,只怕祸事会越来越多……”
“如果你不想这么做,只怕祸事会越来越多。”苍崀山上,谢瑾低沉着声音对穆青解释道,“我想这几日,你也想是大概想明白了那剑诀的意思了吧?开山九绝之首,没成想,还藏着这样的暗语。”“不……这不是暗语……”穆青喃喃道,“这分明就是让我们明剑一派的高手泯灭人性的做法,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我们明剑派会有灭顶之灾的!?”
“灭顶之灾?”谢瑾听了这话,倒不由地重读了一遍,继而有些好笑地道,“你想的也太多了……我说实话,这套剑阵如果不能演练成功,就恐怕才会给我们招来灭顶之灾呢。”
“师兄多虑了,”穆青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种事情怎么会有灭顶之灾,不就是范如海的门生故旧会多少站出来和你讨个说法么?好在现在范如海和老一辈知道我底细的人并不太多,你且看着回就是了。”
“穆师妹,你早已把生死的事情置之度外,怎么做自然是无妨。”谢瑾突然起身,语气亦是有了三分激愤,“可我呢?我是这明剑派的掌门,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门一派毁在我的手里!如今,既然我们都看明白了那剑诀中的要义,你为何不肯走这一步?”
“我为什么不肯?”穆青猛地重复了一句,恨恨地道,“难道你不清楚么?阴剑剑诀是要我们手刃亲子,继而食之!你我是人,不是禽兽!况且,虎毒尚且不食亲子,你难道真的忍心做下如此的事情?”
谢瑾突然死死地盯住穆青,冷然道:“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一开始并不想要这个孩子。”
穆青一时语塞,却仍是异常坚决:“我不想要又怎样?我起码不想杀了他……”
“你不想杀了他?”谢瑾突然冷笑连连,“那么你背着我一次又一次找欧阳问怎么堕胎小产,又是怎么说?穆青,别这么虚伪,你要堕胎,便是伟大,我要遵从阴阳剑诀杀了这个孩子,就是残忍不堪——你不觉得你自己也太没道理些么?”
穆青听了这话,再也不知如何出言反驳,只一直喃喃道:“就算我不想生下这个孩子,也轮不到他来做你稳住明剑派的棋子……稚子何辜,为何就要受这样的罪?”
谢瑾冷然道:“稚子何辜?那你我又何辜呢?从我坐上这个位子起,我就没有一天心安的日子……穆师妹,你自己说,我又做错了什么呢,啊?除了拼命地练剑养气,我还有什么旁的法子能威服众人呢?”
“说到底,你还是为了你自己!”穆青突然转头,恶声恶气地道,“我懂了,我终于懂了……你娶我,亦是为了你坐稳明剑派,你劝我保住这个孩子,亦是要坐稳明剑派头把交椅……谢瑾……谢师兄,你到底是变了,你……”
“我变了还是你变了?”谢瑾少有地厉声道,“当初成亲,你敢说你就没有一分一毫的私心?这孩子的留与不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决定?别把什么都推在我头上,夫妻一场,有些事情还是留着些情面吧!”
“你……”穆青猛地起身,却被腹中的疼痛拽的不由自主地矮了下去。谢瑾见她脸色煞白,额头上也开始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不由地上前几步,硬扶住了穆青。穆青的脸上有种扭曲的神色,却依旧紧紧地盯着谢瑾,强忍住疼痛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阴阳剑阵,不应该是阴阳调和,才能布阵的么?”
谢瑾看着穆青的神色,不由地心虚地低下了头,轻声道:“也许,这就是命该如此……我想了很久,亦是不能确定,直到……直到我想到了梅鹤散……大概,这就是天意吧。”
“梅鹤散?”穆青的声音中带了一丝颤抖,低声问道,“它和阴阳剑阵……有什么关系?”
“梅鹤散,君子剑,我一直以为这是暗示明剑派男弟子为人正直,教导人宁静淡泊之意……”谢瑾长叹一声,复道,“可是师妹,梅妻鹤子的意思,原是指隐居孤山,终身和梅花仙鹤相伴……换言之,就是指身旁无所依傍,无人可信的境地。”
“什么……”穆青紧紧地抓着谢瑾,既像是反问,又像是自语,“若真的如你所说……那么……那么……哈……我明白了,怪道明剑会分出‘玉女剑’和‘君子剑’,只怕玉女也是假玉女,君子也是伪君子吧!哈哈哈哈哈哈……”
穆青一面说着,泪水一面爬了满脸。谢瑾有些害怕,只定定地看着穆青,一面有些结巴地试探道:“你……你还……好么?”
穆青渐渐地抬起了头,泪眼婆娑地瞪着谢瑾,恨声道:“我还好么?我不好……我从进明剑派那一刻起,就从来没好过!”
谢瑾被穆青抓得太紧了,亦不由地瞪大了双眼,脸色微微发白,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直到他嗅到那令人胆寒的血腥味,才不由地低头寻找那让人可怖的东西来源。
一行鲜血顺着穆青的大腿蜿蜒而下,谢瑾眼见如此,终于回过了神。他一面颤颤巍巍地扶着穆青靠在了床上,一面尽力朝门外大喊道:“来人,来人,快来人啊!去叫郎中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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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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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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