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总兵毛大成设宴踏云馆,欲为其一行人接风洗尘,这位周大人却不肯赏脸,悄无声息的径直回了官署,只派个小厮送过来一封书信。
正在气头上的毛大人撕开一看,吓得全身膏脂打颤,屁滚尿流的爬下了楼,丢下众人不明就里,面面相觑。有位胆子大的指挥使捡起信来,只看了几行就惊得双股战战。众人凑过去一瞧,皆变了脸色,原来前段日子和总兵抢清倌,同巡抚别苗头,脚踢参将拳打统带,强抢祁家新邸那些个混球,都是这位周大人的亲随。
祁川暗暗吃惊,却也不得不佩服人家好手段,谁谁谁什么底细做派,平日拿什么做消遣都查的一清二楚,一本账明明白白摆在他心里,造假都造不成。
好险好险,他背着众人擦了把冷汗,万幸傅氏和祁老夫人都不爱惹是生非,没较真闹事,不然犯在周大人手里可不好办了。
“这一回毛大成是要栽大跟头了。”晚间夫妻两个吹灯了正要歇息,祁川却还意犹未尽,同傅氏闲话道。
傅氏不是那目不识丁的无知妇人,和他在政务军备上倒也能应和几句,想了想道:“也合该他遭殃,满脑子花天酒地,五年了也没见他干过几件正事。”
“在其位者,无功即是过,他若坐的是个闲散衙门也便罢了,偏是辽东总兵。这些年蒙古人可没消停,兵秣马正待一战,他是视而不见置若罔闻,简直养虎为患。”说着说着就严肃起来,傅氏见他拧紧了眉头,便不再作声。
居下位者心里对上峰多少总是有些欲语还休,上头人太精明强干,手下人不好混日子,自然怨声载道。但若是太荒唐无能,又会嫌他昏聩失职,烂泥糊不上墙。故而最最出色的领头羊,一定得是对外狠辣对内温存,中正平和,不偏不倚。
毛大成绝对没有这等御下抗敌的本事,辽东不过是他拿来寻欢作乐的小别院,辽东诸将早已怒在心头,将士命该浴血沙场,埋骨黄沙,让他们缩在屯堡里像什么话,笑话罢。
“眼下也就指着周大人能有所作为。”他兀自出了会神,转头看傅氏阖着眼,一副睡过去的样子,轻笑一声,给她盖好了被子。
夜里起风了,可别着凉受寒。
这一场秋寒来势汹汹,慕萱斋里的祖孙俩都没扛住,接连倒下。
红药一早醒来,嗓子也肿了,鼻子也塞了,小脸比猴屁股还红,嘴里直喊着头晕。杏儿伸手摸了摸她额头,触手烫人,果真是烧起来了。正想去回禀祁老夫人,却被许妈妈拦在门外,原来祁老夫人也病了,正歪在床上起不来身呢。
一夜之间多了两位病患,傅氏不敢耽搁,赶忙请来郎中诊治。
“老夫人是风寒之邪外袭,要用些桂枝白芍散。”
“姑娘这是肺热,先吃一剂麻杏石甘汤。”
蓄着花白长须的老郎中摇头晃脑的开了方子,两拨丫鬟婆子各自煎药熬汤,井井有条的慕萱斋顿时成了乌烟瘴气的大药铺,傅氏一看大呼不妙,一老一小都病着,怎能挤一个院子里,当即把红药挪进了三多堂,就安置在刚拾掇出来的右次间里。
傅氏才刚安抚好女儿,正要去慕萱斋侍疾,小福快步走来,福身道:“黄太太来了。”
忙里她还要添乱,傅氏冷哼一声,强忍下百般不耐,携着着容姑姑见客去了。
黄太太今日走的还是开门见山的路子,连寒暄都省了,单刀直入:“祁太太别嫌我不请自来,我今日啊,就是来荐宅子的。”
傅氏正腹诽她不知礼数,这下被挠着了痒处,连忙让人上好茶来,请黄太太品鉴品鉴。
黄太太晓得她心急,也不吊她胃口,捡着要紧处细细说了。
“这样好的宅子,人家肯卖?”傅氏听完很是中意,却也还有些疑虑。
黄太太一气说了一大篇,口干舌燥,托着盖碗呷了口茶方道:“本是不肯卖的,但形势比人强啊,家里出了不肖子孙,莫说是座宅子,就是只檐片瓦都留不住。”
傅氏不免唏嘘嗟叹了一阵,倒让黄太太逮着了机会夸了两句她家好儿子:“如今能开一石八斗弓了,枪也练的好,营里人人都夸。”
“昱哥儿将来出息大着呢,您好深的福气。”傅氏拿手的就是和人打太极,笑得八面玲珑,话说的滴水不漏。Hττρs://wWw.hしΧS9.CòM/
黄太太见她无意深谈,便转回到宅子上来,两人敲定了细枝末节,约了时候一同与主家商谈。
“本想留您用过午膳,但家中正有两个病人,实在忙乱,还请黄太太见谅。”黄太太见事已办妥就要告辞,傅氏急忙起身送她,客气道:“等闲下来再请您过府一叙,摆桌酒菜请个戏班来好好道道谢。”
送走了黄太太,傅氏坐在靠窗炕上闭目沉思,容姑姑上前给她换了新茶,见她抿着唇,扶着额,脸上没半点喜色,便道:“黄太太可算是做了回好事,这下您总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
“她哪是做好事,我看她就是施恩来了,”傅氏把那玲珑小巧的青瓷盖碗捂在手里,她看黄太太是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嘴里也说的不留情:“要是真没所图,她能上赶着给咱们做掮客?”
“那咱们?”
“咱们,就领她这份情。”傅氏长出一口气,神色郁郁。
谁让她有个好儿子,横着看竖着比都挑不出毛病,小儿女们又是青梅竹马,说不准还真有几分意思,她也不能把事儿做绝把脸面闹僵,落下个棒打鸳鸯的恶名。
“太太,您是不是对黄太太太过戒备了,我看她不过是鲁直了点,心肠倒不坏。”容姑姑大着胆子多嘴了一句。
傅氏置若罔闻,只掀开杯盖,嗅了嗅杯子里的碧莹莹的瓜片,复又撂下了,朝容姑姑道:“给我换雀舌来,喝不惯这个。”
可惜了这盏好茶,世人交口称赞又有何用,不对就是不对,强求不来的。
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阿嚏,”
“姑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红药一声喷嚏把门外的素姑姑给唤了来,紧张兮兮的围着她打转,又是掖汗又是盖被子,唯恐她病上加病。
“没事没事,”红药拿着帕子擦脸,说话声有些沙哑。素姑姑又给她倒了热水,不停念叨着:“您也真是,多大的人了还管不住嘴,那奶油松瓤能整盘整盘的吃啊?吃了也罢,睡下去还不老实,您好好的踢被子做什么,两下凑到一块,不生病才怪嘞。”
红药心里也后悔,小脑袋耷拉下来,默默喝着水,老老实实的任她数落。
“姑娘,黄家送东西来了。”素姑姑结束了第一回合,正养精蓄锐准备再战两场,杏儿从门外快步走来,喜滋滋道:“老夫人那也送了,这是特意给您的,有梨膏糖,还有甘草渍的梅子呢。”
“正好都是润肺清火的,人家也是有心了。”素姑姑接过来看了看,又捧给了红药。
红药就着素姑姑的手捻起一片雪白的梨膏糖塞进嘴里,入口是清清浅浅的甜,不厚重不腻人,像股带着凉意的山泉缓缓淌过,直淌进了心头,泛起了涟漪。
她正受用着,杏儿也凑过来打趣:“可不是嘛,姑娘老喊着药苦,有这梅子就不怕了。”。
这两人说完,目光灼灼的盯着红药,肚子里偷偷的把黄家送来的臆想成了黄昱送来的,那眼神促狭之极。
“送零嘴来做什么,成心要害我的牙。”红药叫她们看得面色微红,半转过头,嘟嘟嚷嚷的挑着刺,鼓了个包子脸吵道:“我饿了,上吃的来!”
“姑娘可有想吃的?”杏儿是个好丫头,八卦之余不忘本职,听她终于开了胃口,很是高兴。
“让厨下做碗青萝卜炖的肉汤来,要滚烫滚烫的。”红药吸了吸鼻子,想到那浓郁的肉香,馋的直舔唇。
“哎,”杏儿乐颠颠的应了声,端着药碗跑腿去了,素姑姑可没这么好打发,搬了个圆蹲坐在红药床边,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她突然变得温柔含蓄,红药一时适应不了,头皮发麻,往后缩了缩身子,“素姑姑,若有话就直说,你这样怪碜人的。”
“我们姑娘真是长大了,我看那黄家哥儿错不了,定会好好待您。”素姑姑酝酿了片刻才颤着声说道,她又是欣慰又是辛酸,眼角都湿了,激动的握着红药的手,仿佛看见这打小养大的娃娃嫁人生子,她功成身退告老还乡一样。
红药震惊了,嗔目结舌不知说些什么好,简直要五体投地给素姑姑跪了。好家伙,生平头一次见识了什么叫做空穴来风,不过一包糖一包梅子,还未必是黄昱交代送的,她也能想这样远,真是厉害。。。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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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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