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舒回到木屋时,还背了一捆柴火,在溪边支起了架子,又寻了一块岩石磨碎刚采来的草药。他在外面坐了片刻,可还是不见司空镜从屋中出来,不知在里面呆了多久。
不确定是不是因为那件衣服太不合身,凌舒试探地在外面喊了一声,却并未听见她的回答。顾虑着司空镜应该在换衣服,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又担心她因伤重而晕倒,只好徘徊在外,心中焦急。
他又尝试着唤了几声,还是未得到回应,颇为无奈地走回火堆前。就在这时,只听一声轻微的吱呀声,是那间破旧木屋的门徐徐打开,接着司空镜从里面走了出来,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样子。
她正穿着与凌舒身上这件相似的灰青色布衫,但这衣服显然大了不止一圈,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的身上,领口也是微微敞开着,若非她用手紧紧地拽在腰间两侧,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只怕一不留神这件衣裳就会掉下来。
凌舒从不知道自己练武时常穿的衣服在她身上会是如此好看,愣愣地看着她过来,甚至连手里的果子掉进火堆里也没有察觉。
司空镜走得极为缓慢,几乎是踱着小碎步挪到他的面前,脸蛋仍是红红的,但眉头蹙得更深,不知在生什么气。
“……”凌舒以为她是不爽他直勾勾的目光,遂移开眸子,递了个果子去,“怎么不坐?”
她依然不动,故意“哼”了一声,羞到极致,几乎是吼着叫道:“——腰带!”
听这一言,凌舒上下打量她一番,只见她僵硬地扯着身上的衣服,顷刻明白过来,想起方才并未将腰带交给她,忙不迭拿出包袱,把腰带送去,赔笑道:“哎,对不起啊,刚才忘记了。”
司空镜伸出两根手指,以一个极不自然地姿势接过腰带,捏在手上,气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因当时顾着与她说话,又从未让别人穿过自己的衣服,他一时忘记将腰带也递给她,只好抓着头,露出一明快笑容,“我真是忘了。”
见他仍是一副傻呵呵的模样,司空镜又瞪他一眼,瞧他半天不动,登时怯生生地喊道:“——转过身去!”
她咬着嘴唇,不知是因为火光还是因为难为情而面红耳赤。凌舒赶忙背对着她,还向前走了几步,“你放心,我绝对不看。”
望着他高大修长的背影,司空镜不出声地笑了笑,却故意狠声道:“等我伤好了再收拾你!”HttpS://WWW.hLχS㈨.CōΜ/
“好。”
“不许回头,否则我砍了你。”
“好。”
她一边说一边拉紧衣裳,将腰带绕了两圈,系了个结实。因这件衣裳对于她来说实在偏大,纵使是裹得极紧,还是显得有些松垮,两肩也歪歪斜斜。
换好之后,她并未出声,而是轻手轻脚地走到凌舒身后的包袱旁,将里面的剃刀拿了出来,这才咳了一嗓子:“可以回头了。”
她举着刀立在他身后,在他回头时恰好亮在他面前。凌舒愣了愣,继而笑开道:“我真没回头啊,还要砍我?”
“谁说的,刮胡子。”她说着便用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下一刻便要把剃刀伸来,“不许喊疼。”
她显然是从未给人剃过胡子,想也不想地就操刀上阵了。凌舒大骇,连忙抓住她的手,哭笑不得:“我得先去洗脸啊。”
“为什么要洗?”司空镜不解道,“反正都要刮掉了。”
凌舒颇为无奈,握着她的手在下巴的胡渣上蹭了蹭,“洗了才不会这么扎人啊。”
“哦……”她恍然大悟,指着旁边的溪水,“那赶紧去洗。”
见她十分认真的模样,凌舒只好乖乖地去洗脸,实在有一种小命不保的感觉。他洗完脸擦干后走回司空镜对面,却见她将剃刀重又放了回去,一人坐在火堆旁不说话。
他不解地凑近问道:“你不是要给我刮胡子么?”
“还是……算了吧。”她忽然摇摇头,皱着眉头思索道,“我连刮之前要洗脸都不知道,要是把你给刮残了怎么办?”
她难得露出这般歉疚的表情,令凌舒一笑,脱口道:“可是你现在不练习,以后怎么办?”
司空镜听着便愣了,怔怔地注视着他,感到脸颊都要烧起来了,连忙移开脸去,咄道:“碎嘴巴,胡说什么呢。”
“我没胡说啊。”凌舒依然笑得乐呵,目光中却是肃穆与真切,一字字道,“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就娶你为妻。”
他说得那样坦然,仿佛早已在心中笃定。司空镜闻言一抖,心中乱了一阵,连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甚至不敢抬头看他,最终还是捂住了脸,将脑袋埋进膝盖里。
她感到凌舒缓缓走近,伸手将她搂紧怀中。可是她蜷得更紧了,动也不敢动,僵硬得连呼吸也有些不顺。
在那个瞬间,一切都仿佛停止了。不知为何,每当与他在一起,她总是能忘记所有烦恼。他就像那希望之光,能驱走她眼前的一切阴霾,让她的心中莫名坚定起了一种信念:纵使是再大的困难,也会迎刃而解。
她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慌乱间又打了他一掌,却不慎牵动了肩头的伤口,引得一阵疼痛。
凌舒心疼地举着她的手臂,不让伤口裂开,轻声道:“别乱动。”
他不似平时的玩笑模样,在照顾她时,总是极为认真。司空镜乖乖地坐着不动,只见他从身旁搬来一块岩石,细细抹着刚磨好的草药,“我先给你上药。”
他说着便抬起手,却忽然意识到她的剑伤是在肩部靠下的位置,必须将衣服揭开才能上药。他尴尬地停了一阵,将草药送到她手上,别过脸去,“……还是你自己上吧。”
司空镜红着脸点头,待他转过身后才将领口拉至肩膀下面,细细看着肩头的伤口。经过先前那位妇人的包扎,这伤口已不再流血,可因为她当时神志不清,下手不知轻重,这一剑险些穿透肩骨。
她咬着牙用清水将伤口洗净,后将凌舒磨好的药膏涂了上去,哪知涂药时比方才更痛,疼得她差点哭出来。
听到身后传来重重的喘息声,凌舒急切地问:“阿镜,你没事吧?”
司空镜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涂药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只是靠在岩石上喘着粗气,难受道:“我不涂了,疼死了。”
心知她伤得不轻,但凌舒也没法子:“你这伤口再不处理,可能会化脓的。”
“可是好疼。”
“……”他又想了一会儿,背着身子向后移了一步,反过手臂伸了过去,“你咬吧。”
司空镜怔然凝视着他的动作,不知他脸上是什么表情,突然开口道:“你转过头来。”
“……不妥吧。”他笑着摇头道,“我们还没成亲,万一以后我死了,那你怎么办?”
“我呸!”她闻言一愣,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头,“什么死不死的,你死了我也给你守寡……”
方才那一言虽是气话,她却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此时想将这话收回来已经晚了,她只好敲着自己的脑袋,谁知凌舒却在这时转过头来,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她,目光中满是欣喜,“阿镜,你……你说什么?”
她突然急了,手足无措地挥了两下,“我、我说你赶紧死了吧!”
晚霞已经渐渐散去,迟来的夜幕笼罩在山间,一片朦朦胧胧。明灭的火光之下,司空镜身着那件宽大的布衫,而领口却是向一侧垂下,香肩露在外面,皮肤白皙娇嫩,尽管涂抹着绿色的药草,却还是显得那样动人。
二人的动作在那一瞬僵住。凌舒深深地直视着她,抬起了手,缓慢地触向她的脸。司空镜望着他的动作,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似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合上了双眼。
她甚至能感觉到凌舒的手离她越来越近,连衣服也忘了拉,只是紧紧闭着眼睛,浑身都在颤抖。
静待了片刻,凌舒却并未触碰到她,而是将手停在半空。她重又睁开眸子,只见对面的男人正将手举在她面前,满面笑容道:“你咬吧。”
“……”
司空镜愣了愣。
她自然不会说出她方才在想什么,又见对方一脸认真的样子,顿时羞到了极致。此刻凌舒仍是将手举在她嘴边,脑袋却转向了后面,显然是在回避。
她微微张开嘴咬住他的手,又在同时将草药往伤口上抹。肩头处是钻心的痛,甚至比当时中剑是还要疼上几分,待将草药涂抹完毕,她已是满头大汗。
她缓缓将衣服理整齐,只见凌舒奇怪地看着她,问:“不疼么?”
“当然疼啊。”
“那你……怎么不咬?”
“我咬了,你不就疼了。”
凌舒目光一拢,嘿嘿笑道:“你……舍不得?”
“……我巴不得!”司空镜急了,生气地推了他两下,“走开走开,走远点。”
“那我真走了啊。”凌舒冲她眨了眨眼,正欲起身,却见她眉头一蹙,身子一歪,两手撑在地上,才勉强坐稳。
他见状大骇,登时将她扶住,忙问:“又头晕了?”
司空镜吃力地“嗯”了一声,虚弱地说:“这毒药是西域的曼陀罗,会让人全身乏力。”
凌舒不知该怎么解毒,突然后悔临走时没向妙神通要一些良药,眼下看她孱弱不堪,又内力尽失,几乎像个不会武功的人,只好让她靠在怀里,毅然道:“等你伤好,我们就回半仙草庐去,妙前辈肯定有办法救你。”
“……好。”她闭上双眼,细细嗅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安心地笑了笑。
今晚的月光甚是明亮,山间雾笼轻纱,静谧宁和。二人依偎在一起,仰望着夜空,千言万语都藏在那一笑之中。
良久,司空镜忽然从身上拿出什么东西来,亮在凌舒眼前,问:“还记得这个吧。”
仔细一看,那是一颗朱红色的玛瑙,是他曾在半仙草庐中赠予她的。凌舒点头道:“怎么会不记得。”
“你跟我说它是对身体好。”她故意“哼”了一声,“雨寒和我说了,这石头的寓意是‘白头偕老’,对吧?”
“呃……”凌舒抓头笑笑,“你知道了啊。”
“你骗我作甚?”
“我怕你不肯接受啊。”凌舒无奈一笑,“师母说,我什么都好,就是不讨女孩子喜欢。其实后来我想想,没准那句‘我什么都好’,也是她为了安慰我才说的。”
他说完还乐呵呵地一笑,似乎满不在意。司空镜抬起手来揪了一下他的脸,故作生气道:“你可还记得那位袁采薇姑娘?”
凌舒点点头,但不明其意,“记得啊,她是寂风堡的二小姐。”
“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很喜欢你么?”她有些不可思议,掰着手指道,“我……一看就看出来了。”
凌舒摸了摸下巴,琢磨道:“你果然是吃醋了啊。”
“没有!不过是告诉你事实罢了。”她撇撇嘴,腾地坐直起来,用两只手捏着他的脸,虽然面颊红红,但目光不容置疑,“我是想告诉你……你是我选的,一点也不差。”
言罢,她又将脸埋在手心,根本不敢抬头看他的反应。凌舒的心中已是震撼到了极致,想将她的手移开,却是拉不动。
他不由笑笑,把手伸进怀里,不知在寻找着什么。司空镜透过指缝看去,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普普通通的铜板来,亮在她眼前道:“还记得这个么?”
她摇摇头。
“这是当初在茶楼里,你砸我时用的铜板。”
听完,她霎时回忆起初见时的那一幕,因被他当成出家人而气急,随手掷了一枚铜板过去,却怎也没有想到他会将这铜板留到现在。
“其实那天想把它还给你,可你没要之后,我就把它放在身上了。一开始是忘记了这件事,到后来想起来时……就舍不得花了。”他笑得那样明媚爽朗,说到后来有些像在自言自语,“——还好当初把它没用掉。”
他说完忽然扑哧一笑,完全打碎了这气氛,引得司空镜皱眉,问:“你笑什么?”
“我想起来当初喊你‘师太’……”他边说边笑,令司空镜更加生气,啪啪敲了他几下,最后还狠狠“哼”了一声。
而凌舒却在这时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前,认真道:“能在这里遇见你,也许是老天爷的指引吧。再也别一个人走了吧,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他正经起来的模样突然让司空镜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含糊地应了一声,却无法移开目光。
她霍然不知自己究竟是何时爱上面前之人的,亦不知为何会被他傻呵呵的模样深深吸引,只是每当陷入困境之时,眼前浮现出的,都是他的笑脸。
双手被他紧紧抓着,她全然动弹不得,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凑近,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她干干脆脆闭上双眼,感到后脑勺被他按住,继而是一个轻轻的吻落了下来,比上一回要更加温柔些。
腰被他搂着,头被他摁着,她的手突然不知该往哪里放,只好抵在他的胸前,却又不敢用力。她甚是配合地微微张开了唇,一下便沉浸在了他的体温中,感到全身都是滚烫滚烫的。
因为坐在地上,她的身体不像上次那般不稳,并未向他怀里倾去,谁知她却感到对方似乎一点一点地移了过来,待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有些失去平衡,开始向后倒去。
她没有感觉错,凌舒正抱着她缓慢地向后推,身体随着那一深吻轻轻压下,与她紧紧贴在一起。
她愈发不知所措,两手死命地拽着他的衣襟,不让自己倒下,可无论她怎么挣扎,最终还是躺在地上,而对方也一同压了下来,慢慢松开置于她脑后的手。
那一吻仍旧未结束,而她身上本就有些松垮的衣衫因为这一躺下的动作而滑开了肩头,露出白皙的皮肤。
尽管刚才裹得再严实,现在那件宽大的衣裳还是只遮到了锁骨部位,甚至还有再往下滑的趋势。因为被他全身压着,她动弹不得,却并不觉得沉重,只是心绪越来越乱,连最后那一层心防也荡然无存,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燥热。
她的双手仍然紧扣在他的胸前,仿佛一旦松手,她仅剩的理智便会被彻底摧垮。而在这时,凌舒的另一只手也顺着她的身体往下滑,最后停留在她的腹部。
她从未穿过男子的衣衫,并不知那腰带竟会这样长,因此在腰间多绕了几圈,最后系成了个大大的结,足足有拳头大小。
现在凌舒的手就停在那个结上,似乎是在犹豫什么,又像是有些不知所措,顿了片刻才本能地继续往下探。
感觉到他掌心暖暖的温度,司空镜的身体愈发颤抖,双眼闭得更紧,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
对方的动作停了很久,正当她安心下来之时,却忽然感到腰间一松,竟是凌舒抓着腰带的手正在一点点向外拉。
“……”
霍然间身体有了反应,她像受惊似的全身一缩,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涨红的脸颊也在同时侧了过来,避开那缠绵的吻。
“别……”毕竟未经人事,而对方的动作亦是十分生疏,她颤抖得更加厉害,虽然在他身边时总是无比安心,但还是有些害怕,“对不起,我……”
被她用力握住手,凌舒也在这时回过神来,见她泛着潮红的脸上露出羞怯与歉疚,立即狠狠拍了一下脑袋,“阿镜……对不起。”
司空镜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拼命地摇着头,抓着他的手却不松开,仍旧瑟瑟发抖。
夏夜是温暖而静谧的,不时传来的蝉鸣更添几分幽静。沉浸在这黑夜之中,凌舒微微一笑,将她肩上滑下的衣襟向上提了提,躺在她的身侧,一手将她的身体环住,一手将她的脑袋按在怀里,轻轻地抱住了她。
“……睡吧。”他在她耳边呢喃,“我在这里。”
感到对方不再动作,只是温柔地抱住了她,司空镜忽然感到无比安心,甚至安心到有些疲倦。也许是因为曼陀罗的毒性,她在他怀里一边发抖一边点头,迷迷糊糊地睡去,良久才应了一声:“……嗯。”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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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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