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眼眶周围的黑色肿块,她微微蹙眉,摇头道:“不行,这种奇毒,必须得找到原来的方子才能制出解药。”
黑衣男子半跪在地,薄唇间发出一声冷笑:“哈哈,解不了的……你们休想从我们口中问出什么。”
他说罢又是一阵抽搐,毒势虽有缓和,但仍十分痛苦,想必是因仓皇运动导致毒发。江明澄目光肃然,顷刻点上他胸前穴道,问:“是谁给你们下的毒?”
黑衣男子闻而不答,愤然别过脸去。此时司空镜已将药丸喂给那昏厥过去的黑衣女子,却不见她有转醒之象。得不到答案,方皓心中急切,不满道:“我说你们,只要把雇主说出来,我们可以去帮你们拿解药啊。”
“呵,不必了。”黑衣男子冷嘲道,“一旦被人抓到,我们就不可能拿到解药。莫非——你们想放我们走?”
他仰头直视着面前之人,显然早已不顾生死。江明澄淡漠如旧,目光中却闪烁着一抹难言的复杂,许久才轻声道:“对你们下毒之人……可是长陵派的窦掌门?”
听罢,黑衣男子骤然抬头,身形霎一僵,不可思议地望他:“你……你怎会知道?”
众人闻言诧然,只听他续道:“先前我在苏州曾跟踪过你们与窦掌门,却未寻得证据;而今有人曾言,你们在历城作案时被长陵派抓过一回,倒是能解释得通了。”
司空镜惑然问:“他们与长陵派有何联系?”
“若我猜的不假,这毒——应当是长陵派的噬心散。”他眸子一沉,“长陵派擅长暗器,在制毒方面亦有所研究。传闻噬心散灼人体肤,若是不得解药,只得日夜煎熬炙痛。”
方皓张大嘴巴,连忙向黑衣男子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帮忙指认长陵派?”
“指认?”他大笑不止,目光森然,“你们以为,我和珠儿甘心做这样的事?你们以为,我们就那么贪得无厌?!”
“珠儿?”方皓疑惑地歪着脑袋,转而明白这正是那黑衣女子的名字,“你们既是被威胁,又何不站出来说?盗了那么多宝物,还不是贪得无厌?”
黑衣男子狠狠扫他一眼,未再发话。江明澄徐徐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摇头唤道:“阿皓。”
方皓听后垂下头来,又闻他问道:“你们若是说出隐情,衙门或许会从轻发落。”
黑衣男子斜眼打量他一番:“你又有什么狗屁本事?”
江明澄波澜不惊道:“至少在官府里,死了还能留个全尸。”
“……”黑衣男子语塞,半天不应他话。沉默之时,那倒地的黑衣女子再次抽搐起来,双手死死相扣,蜷缩成了一团,样子极为痛苦。
司空镜徐徐走近,伸手在那女子额间一探,而后点上她胸前穴道,幽幽道:“她坚持不了多久。”
黑衣男子大骇,本就苍白不堪的面容更显惊慌之意,咬牙道:“求你们放过我和珠儿,等拿到这个月的解药,我们会回来自首!”
“这个月?”她略略一顿,“什么意思?”
黑衣男子别过脸去,显然不愿吐露。江明澄思虑片刻,忽而道:“据我所知,噬心散虽是剧毒,但只要定期服药,便能压制毒性。窦掌门可是以此威胁你们?”
听得这话,那人面上的不安又添几分,却仍沉声未应。
“既然我们知晓你二人与长陵派的联系,必定不会放虎归山;你若说出事实,我会想办法救你们。”
“救我们?”黑衣男子冷讽道,“你当我和珠儿没有找过解药么?若是能解了噬心散,我们又何苦冒着这么大危险出来偷东西?”
许是说话太过急切,他连咳两声,愤然拧着眉头。此时听得一人脚步声近,是一缁衣捕头款款而来,其人年近四十,身材魁梧,天庭饱满。江明澄闻声而望,点头唤道:“张捕头,如何了?”
张祥手持佩刀,指指身后道:“那人确是刘家管事无误,我还没问他就什么都招了。”他笑着续道,“刘府先前一直是利用商铺进货来得到这些赃物,因后来我们开始调查铺子,刘老爷才特意举办这次招亲,利用已经返乡的大户名头,将赃物混在这些贺礼之中。”
“原来如此。”司空镜恍然大悟。
将赃物混在货物之中虽是便利之举,但亦容易露出马脚;利用贺礼进货,虽不能一次完成,却是极不易被发现。
她注目片刻,问:“你们会如何处置刘家?”
张祥望了望她,答道:“此事证据确凿,只要将证据上交,纵使是洛阳首富,也难逃其罪。”说完他抱拳转向江明澄,“江兄弟屡次出手相助,张某感激不尽,捕风双贼就由我带走了。”
话毕他向着对面二人走去,却见江明澄倏然抬手,镇定道:“他们中了毒,若是不及时找到解药,只怕活不过三日。”
“什么?”张祥闻言大骇,“可有办法找到解药?”
江明澄摇了摇头,“此毒是历城长陵派特有□□,必须得找到原方。”
“那要怎么办?!”
他未再答话,转身与那黑衣男子道:“既然张捕头在这里,你们方可说出实情。至于解药——我会尽力帮你们找到。”
黑衣男子紧蹙着眉头,扫视几人片刻,目光又落定在他身旁名唤“珠儿”的女子身上,忿忿道:“我若告诉你实情,你能保证救回珠儿?”
江明澄淡声道:“我尽量。”
“……”黑衣男子沉定片刻,终是咬着牙道:“罢了,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们本是来自岭南一座村子,去年冬天饥荒之后,村人死了大半,就剩我们十几个,于是我和珠儿仗着一身武艺在一些富人家中偷盗。他们赚的本就是黑心钱,我们劫富济贫有何不对?!”
“当然不对!”方皓厉声反驳,“他们赚的是不是黑心钱,自有官府定夺。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劫富济贫,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哪里有王法?!”他狠狠咄了一句,“你们这些江湖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为了一己私欲,敢说从没做过坏事?”
“你……”方皓怒指着他,气急道,“偷东西便罢,你们先前还曾杀过人,这又怎么解释?”
“我杀的都是那些赚黑心钱的,有何不对?!”黑衣男子细眼一挑,冷然道,“你们这些人说的好听,为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给我和珠儿下了这样的药,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听到“武林盟主”四字,众人皆是一震。江明澄目光一滞,神色复杂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黑衣男子连喘好几口气,续道:“我们本是决定在历城干最后一笔,谁知被长陵派的人抓住。那个姓窦的不知给我们喂了什么毒,每个月都得去找他拿到解药,否则就会毒发身亡。”
司空镜悟罢,沉声问:“那姓窦的老小子我见过,他抓了你们却不送到官府,为何还要给你们下毒?”
“还不是为了做什么狗屁武林盟主!”黑衣男子怒到极致,陡然一哆嗦,良久才又道:“他通知我们各大门派所查之处,让我们避开那些人。等到武林大会之时,再将我们捉去,以此登上盟主之位!”
她甚是愕然。
先前便知今年的武林大会不得太平,各大门派觑觎盟主之位已久,势必会在那心智不全的盟主身上大做文章。短短一月时间,捕风贼一案已传遍大江南北,待到初夏的武林大会,势必会成为江湖又一大祸患。届时此案迫在眉睫,谁人能活捉捕风双贼,必定能借此登上盟主之位。
她惑然道:“你们这次前来洛阳,也是受他指示?”
“没错。”黑衣男子点头道,“他告诉我们各大门派尚未查到洛阳,此行定不会被发现。谁知未至洛阳,刘家就传来有人在调查此案,我们不得已才换了策略。”
“难怪一直都抓不到你们。”方皓托着下巴想了许久,问江明澄道:“老大,他们的毒还未解,要直接交给官府么?”
江明澄淡淡摇头,“必须先为他们解毒,长陵派之事,须他二人指认。”
话音一落,面前的黑衣男子忽然脸色一变,继而瞳孔涣散,一声不响地倒下。江明澄眸子一闪,连忙探其脖间,与身后的张祥道:“张捕头,快送他们去找大夫。”
张祥应下声来,令手下之人将捕风双贼带走,江明澄与方皓亦紧随其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西郊外的赃物已被在场的十几名捕快缴获,即刻送回城中。
此时已近四更,夜色愈发浓重,苍茫朦胧。司空镜正感疲惫之意,却闻身边的凌舒打了个哈欠,慵懒道:“真困啊,我们赶紧回去吧。”
许久未得答话,他侧首望见她投来目光,朗然笑道:“方才多谢你及时赶来。”
司空镜忽而一愣,“就算我不来,凭你的功夫,也能抓到那些人罢?”
凌舒摸了摸下巴,笑而不语,而后挑眉道:“那你就更不用跑那么急了。方皓小子说你着急赶来,差点没追上你。”
听罢,她顿时心中一震,慌然别过脸去,一时竟难以平静。觉出她步伐加快,凌舒轻步跟上,自顾自地笑道:“既然已经抓到了捕风贼,你的天山灵蛇也有指望了,我也不用再存那三千两了。”
她略略怔然,凝眸望他许久,唇边扬起淡淡一笑,却闻对方续道:“前些日子赚来的银两还未用,不如我们明日去吃一顿如何?”
他笑得大大咧咧,全未察觉到她此刻心上暖意。司空镜眸子一顿,心神不宁间一拳击在他臂上,没好气地咄道:“吃多了也不怕噎着。”
言罢她冷眼一瞪,足尖轻点,少顷进入竹林之中。凌舒摸摸脑袋,思及她方才反应,才像明白什么来,兀自一笑。
夜阑人静,四处一片静谧,唯有清风拂面,自竹林的那一端而来。竹影随风曳动,遮住了皎洁的月光,只有点点银辉洒落在地,婆娑迷离。
***
清晨时分,霞光破晓,竹林之中安详静谧,时有鸟鸣清声。司空镜伏在木桌上睡了一宿,醒来时却不见对面的宋母,不由心神一栗。
昨日回到竹屋之时,宋母早已休憩,唯有案上点着一盏昏暗的灯。许是因太过疲惫,她坐在竹椅上沉沉睡去,直至方才醒来,竟未察觉到半点声响。
屋外晴空万里,天色已亮,依稀听得后方传来炉灶声响。她好奇地走去,只见宋母与凌舒正在热火朝天地煮着饭,升腾的炊烟飘拂在二人面前,其后是小黑晃动着尾巴,目不转睛盯着他们手中动作。
闻见她脚步声响,凌舒抬头一笑:“司空姑娘,你醒了啊。”
她轻轻点头,又闻宋母道:“姑娘先去洗漱吧,过会儿等江小哥来了,我做点好吃的给你们。”
望着宋母面上的暖暖笑意,她不禁问:“可是宋玉回来了?”
“还没有。”宋母摇头笑笑,全不见前几日的慌神模样,“江小哥说,等刘府一案落定,阿玉就能回来了。”HΤτPS://wωw.hLxS玖.còΜ/
她悟了一悟,问凌舒道:“刘府那边如何了?”
“早晨方皓小子来了一趟,说证据确凿,刘府罪不可逭。”凌舒叼着馒头,挠首道,“只是捕风贼那边状况不好,若他们出事,长陵派必定得以脱罪。”
司空镜凝眸望他,却未答话。凌舒不见她帷帽下的神色,朗声笑道:“不过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等拿到天山灵蛇,我们就可以去邺城了。”
她一时有些木然,方才想起此行是为去邺城司空家取得关于命案一事的线索。而今耽搁这么多天,全然将此事抛诸脑后。
不觉摇了摇头,她徐徐走向溪边取水洗漱。蜿蜒的溪流清澈见底,水窜岩石,发出淙淙之声。清溪打湿了帷帽上的白纱,她正欲将帽子揭下,却见这粼粼的水波之上倒映着一只黑猫的身影,在她身旁轻轻舔舐着溪水,而后用爪子搓了搓脸,额外惬意。
她动作一僵,不由侧首凝视着那离她不过数尺的黑猫。小黑喝完水后,抬头瞄她一眼,意犹未尽地“喵”了一声,傲气十足地甩着尾巴离去。
瞧这猫儿屡次见她都是如此反应,她心觉好笑,随它一同出了竹林。小黑步伐缓缓,悠然自得,行至竹屋时,它似是察觉到什么,忽而轻身一跃,扑进对面之人的怀里。
她抬头一望,恰见一身着玄青长衫之人徐步走来,目光明亮,却又平静似水。江明澄定定望她一眼,却一言未发。这时方皓举着两个包子来,与她笑道:“司空姑娘,吃点东西吧,昨日多谢你和凌大哥了。”
她淡淡一笑,接过其中一个包子,转身向江明澄伸出另一只手,摊在二人中间。他微微皱眉,眸色惑然:“什么意思?”
司空镜唇角轻扬,徐徐吐出两字:“灵蛇。”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秋零沫的花未明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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