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辛略觉奇怪,随口问道:“在看什么。”
她们经历上回教训,事后又被钟红敲打过,哪里敢说实话,纷纷敷衍:“没什么没什么,一个好玩的视频罢了。”
以辛就没再问,等钟红拿来药水,便走了。她回到楼上,回想她们的神色,越想越不宁。犹豫许久,还是开了抽屉,拿出手机。红色的指示灯闪烁了几个小时,终于充满了电。
以辛朋友不多,除了金薇等人的短信和电话外,其他多是些垃圾信息。她逐一查看过去,看见锦成的号码,就微微一顿。原来的号码他早就没用了,现在能找到他的人,只怕没有几个。
以辛微一踌躇,手指滑动,终于还是打开了网页。
原以为经过这些日子的洗涤,已能平静面对,然而满屏的醒目标题,还是依旧触目惊心。以辛看见上面写道:黄舒凌晨路边昏迷,浑身鲜血,一只胳膊失踪;黄舒声称遭人追杀,寻求警方保护;警察介入此案,黄舒却对追杀者身份含糊其辞,究竟是仇家太多,不知是谁,还是不敢说出来,有待求证;去年下半年伊始,潜规则事件以及费锦成的新闻就频频发热,现如今一人被惨遭断手,另外一名“诈骗犯”费锦成接下来会不会也被江湖追杀呢?据某江湖人士透露,费锦成多半也在名单之中……
以辛第一反应是打给金薇,一探虚实。然而依旧不通。其实打给她又有什么用。把那新闻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即使再怎么怀疑,也可以看出,那些照片不是弄虚作假。
黄舒躺在病床上,一只胳膊从肩膀切断,她想起它曾经搂在她的腰际,恶心至极,现在下落不明了,却又使人恐慌。黄舒气若游丝,脸色蜡黄,再不复当初的威风凛凛,不知应虹和那些女孩子们看到他这幅模样,是否解恨。
以辛看过之后,就丢到了一边。
不该看的。看了又能如何,除了每晚无法安稳入睡外。一闭眼,就能看见黄舒那副血淋淋的样子。
以辛开着灯,辗转反侧,时睡时醒,有时候醒来,就睁眼到天明。
这样熬了两夜,精神自然委顿。
钟红看以辛郁郁寡欢,就拖她出去打球,以辛却根本提不起劲,挥了两拍子,就独自进屋了。
客厅里新换了地毯,阳光正好照在上面,手工刺绣的小小花朵,颜色鲜亮,看着活灵活现,犹如真花。
以辛就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看着那花儿发呆。
看着看着,那花儿突然浮了起来,浮到空中,在她眼前越开越盛,她伸手一碰,它便嘭的一声炸开了。花瓣四散,纷纷扬扬洒在她的脸上,还有肩膀上。有些凉,伸手一抹,指尖滑腻,同时鼻端嗅到一股铁锈味,低头一瞧,满手冰凉的液体不是鲜血是什么?
她吓的啊了一声,拼命甩手,又慌乱的去找纸巾,那鲜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反而越擦越多,源源不断似的,一直滴答滴答往下流。顺着蜿蜒的血迹看去,却忽然走入一个车库。车库非常闷热,蔓延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以辛从未到过这里,隐隐的害怕,看见前方有一线光亮,就朝那里奔去。
跑近了,看出那是车库出口,心里一喜,提着裙子想继续往前跑,脚下却一绊,她转头一瞧,就看见黄舒血淋淋的躺在那里,以辛知道黄舒没有死,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可是他身下的鲜血不断涓涓冒出,像是要将他与她都湮没,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一边大叫一边后退。
再一转身,却雾气弥漫,视线模糊,很努力的看,才看清四周一片荒芜,没有人迹。倒是有一条小径,笔直的延伸出去,她没有别的选择,只好顺着它前行。
走了一段,那大雾终于慢慢消散,以辛看见前方影影绰绰的似乎是人影,正要向他们呼救,他们却越来越近。
最前面的那一个,赫然是锦成。
他衣衫褴褛,眼神凄惶,没命的奔跑。
他的身后五六个剽悍大汉,提着大刀,凶横恶煞。他们仿佛都没有看见以辛,一路喊着从她面前跑过去了,带起的风扑在她脸上,生疼。她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其中一人追上了锦成,然后高高举起手中埕亮的刀柄,这时锦成却能看见以辛了,他一边挣扎,一边拼命向她伸出手,嘴里呼喊着什么,眼神绝望。
以辛想要过去,脚步却像被钉住了似的,一步也迈不动。眼看着剩下的几人将锦成团团围住,再看不见他。
以辛想动却动不了,想叫也叫不出来,四下张望,想找人帮忙,却蓦然发现以安就在一旁看着她。
以辛一下子呆住了,想问她怎么突然好了。她想过去扑到以安怀里,以安却慢慢后退,她急忙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她急的只叫:“姐姐,等等我。”
以安却仿若未闻,对她摇摇头,仿佛在责备,再细看,却又是悲伤的眼神。那眼神突然叫以辛万分难过,她看以安越走越远,心里大急,提脚就要去赶,却听见身后一声惨叫,她回头一望,只见锦成一只手掌鲜血淋漓,伸向天空。那群大汉猛然回头,朝以辛直直的看过来。
以辛大叫一声,眼前一黑,接着一亮,醒了过来。
夕阳斜照,鸟儿归巢,从窗前鸣叫着飞过。
以辛原以为只是打了个盹,不料却睡了好几个时辰。
梦中的一切太过真实,历历在目。
以辛心中咚咚直跳。
回想那一天跟有鹿的对话,死无葬身之地几个字犹在耳边。以为那不过是一句表述,现在看来,却不尽然。他真的会做到那一步吗?她想起他阴郁的眼神,沉痛的表情。他也是有那个本事的。黄舒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以辛只顾着胡思乱想,没留意到对面的单座上早坐了一个人,正定定的看着她。
等她终于感觉到了,吓的一跳,差点叫出声来。定了定神,才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鹿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表情,只有一个清隽轮廓。
室内光线朦胧,以辛便开了灯,她在明亮的灯光里眯眼,然后渐渐适应。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其他人大概看她睡的沉,就没来打扰。
有鹿身边放着一只行李箱,脚边则是一只普通的编织筐,红艳艳的草莓散发着芳香。茶几上还有一只小小的盒子,系着丝带,包的精美。大概他坐下有一阵了,外套搭在椅背上。
以辛没听见他回答,就看向他。
有鹿换了个姿势,却问她:“做了什么梦?满头大汗的。”
他问的仿佛随意,却叫以辛心头一跳。
有鹿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擦擦吧。”
以辛接过,捏在手里,勉强平静道:“没什么。魇着了。”
有鹿微微一笑:“真可怜。”
以辛总觉他的笑容里含着一抹讥讽,她疑心是错觉,也不知该说什么,就预备先去洗个脸。却听有鹿慢悠悠道:“被费锦成魇住了?”
以辛猛的瞪眼,听他接着道:“你叫了他的名字。叫了好几声。”
以辛说不出话来。
有鹿一只手臂搁在椅背上,食指轻轻叩击,“你到底还是忍不住。”
以辛索性坐直了,开口问他:“新闻上写的都是真的吗?”
有鹿却反问:“你希望哪一部分是假的呢?”
以辛微微一抖:“你真的会杀了他们?你不怕杀人犯法。”
有鹿笑了,仿佛在笑话她的天真。却还是回答了:“谁知道是我?再说,让人死掉,有太多种方法。不过,你放心,不会轻易就让他们死了。”
他有这个本事的。以辛将纸巾捏成一团,颤声问他:“一定要这样吗?”
有鹿微微眯眼,唇畔一抹淡淡的弧度:“你担心他?”
以辛本不愿在他面前提起锦成,听他问了,就顾不得许多,喉头一动,艰涩相告:“是。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他落到那一步。”HttpS://WWW.hLχS㈨.CōΜ/
有鹿双目沉静,神色淡漠之极:“唔。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他问的她十指相绞,绞的发白,才从唇齿间吐出微弱的一句:“能到此为止吗?他……罪不至死。”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有鹿,他不再掩饰,猛的站起:“不可能!他跟姓黄的一样,绝不会有好下场!”
他原本坐着,两人相隔不远,现在站起,居高临下,突然一下子就好似离的山高水远,难以逾越。
梦中的情境又在脑海中浮现,恐惧再一次涌上心头,以辛也站起来:“你到底要怎样才愿意罢手?”
有鹿指着她,面容冷峻:“你敢为他求情!”
以辛摇着头:“我能怎么办?!难道真的眼看着他去死吗?当初要不是姐姐威逼利诱,他不见得会走出那一步。我现在不过是苟且偷生,的确没有资格和脸面再替任何人说情,但如果他真的死了,我永远都不能安心!”
她微微气喘的看着他,与他四目相对,然后低声道:“只要你放过他,我就留在你身边。”
有鹿本来神情复杂,此时却笑起来,“你以为你有的选择?”
他的笑容让她心里发毛,很想退怯,只是已经走到这里,只能继续走下去。以辛勉力镇静,说:“我是没得选。但强人所难,与心甘情愿,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有鹿气极反笑,来回走了几步,才冷冷道:“好一个心甘情愿!如此的心甘情愿,你以为我稀罕!”
以辛叫道:“那你还想怎样?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那么,我也不会留下来。我总会想办法离开你。”
有鹿冷酷道:“然后去找他,跟他同生共死你尽管试试看!我保证,所有人会死的更难看。”
以辛热血上涌,不管不顾,叫道:“随便你!无所谓!”
她说完就要往外走,只想远离这个让人窒息的空间。
有鹿一把拉住她:“你到哪里去。”
以辛掰着他的手:“你管我!”
她这些日子所有堆积的情绪,全都化为一腔火气,力气大的出奇。
有鹿心里愤怒,却到底顾忌她刚刚伤愈,不敢真的使劲。
两人拉扯着,都是气喘吁吁。
以辛突然一个用力,推开有鹿,眼见就要挣脱。
有鹿忙一把抱住她,感觉到她拼命的挣扎,仿佛非离开他不可。
他心里除了怒意,还有一股莫名的情绪交织,说不清道不明,却好似让人变的软弱。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就这么想走?”
以辛哪里还能分清情势,只顺着话头叫道:“是。我讨厌你。看到你就讨厌,我一点都不想待在这死气沉沉的桃源,更不想和你待在一起。你别指望我会喜欢你。”
她猛然啊的一声出来,却是他胳膊突然用力,死死箍住她,像要勒死她一样。她身上发痛,就朝他脸上看去。
两人面孔离的近,咫尺之间,这一看,就叫她心里一震。他总是从容淡定的,无论高兴或生气,也是内敛自控的。眼前的这一双眸子里,此时却燃烧着炽热的,浓烈的,复杂的东西。
她还未来得及分辨明白,就见他眸光一闪,语气冷硬:“你只喜欢他是吗?好啊,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
她一愣,又听他道:“只是你真想求我放过他,就拿出真正的诚意吧。”话音刚落,她肩上一凉,衣服就叫他给撕开了。
以辛尖叫一声:“陈有鹿,你混蛋!”
有鹿两手掐着她洁白的肩膀,冷笑道:“我是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说着就低下头,吻了上去。
以辛一边挣扎一边推着她,他却抱的更紧,肩头的骨头发出一声轻响,好像要断裂开来。以辛慢慢的不挣了,嗓音轻颤的开口:“只要这样就可以吗?”
有鹿豁然抬头,死死的盯着她,她全身发抖,却倔强的与他对视,不肯低头,又重复了一句:“只要这样就可以吗?”
有鹿漆黑的眼睛闭了闭,旋即又张开,却含着让人心惊胆颤的笑意。他一句话都没说,只狠狠的吻住了她。吻的毫无章法,吻的痛彻心扉。
以辛嘴里尝到了一丝血腥,她感觉到了痛,却不知是嘴上还是心上痛。她哭起来。
有鹿终于停下来,微微喘息,但眼睛跟他的唇瓣,都是冷的,冷冷的看着她,“霍以辛,你真厉害,懂得怎么伤人。”
不知谁踢翻了篮子,红艳艳的草莓滚了一地。
有鹿一把推开以辛,踩着它们黯然离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东方有鱼的这段情万水千山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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