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崔花儿是十里八方有名的美人,只是身体孱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若是生在富贵人家,必定是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娇花。
只可惜,家中清贫,另外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崔花儿挑不了水、种不了地,还要吃药。
虽说为省药钱已减到三天一次,但对于崔家来说,仍是一笔重担。
养到及笄,崔花儿便被父母匆匆嫁了出去。
由于村里人家都不养闲人,崔家也没得挑,嫁的是周边有名的二流子宋理,父母双亡,有些祖产可供挥霍。
崔家得了一两礼钱,如释重负将病秧子女儿嫁出去。
旁人调侃说,流氓配美人,真是天造地设。
幸而崔花儿很少出门,倒不必为这些闲话生气。只每日会被喝了酒回家的宋理欺负一顿,再含着泪入睡。
宋如歌对自己的父亲什么记忆也没有,因为她出生时,已是父母成婚的第八年。
生下第一个孩子之后,崔花儿的病容再也掩盖不住,神色憔悴,死气沉沉。
而宋理将祖产挥霍得差不多后,也厌倦了这个总是病殃殃坐在屋里的女人。
他卖掉祖宅的地契,带着儿子宋霖卷着包袱跑了,一分钱都没留给崔花儿。
没过两日,她便被人赶出住处,怀着身孕流落街头。
好在同县吴家乃是积善之家,可怜她,最终给了个落脚处。
宋如歌有记忆起,便与母亲住在别人院子后面的茅屋里,原是堆放柴火的地方。
崔花儿没有挣钱的本事,终日以泪洗面、神思恍惚,全靠吴家接济,在那年冬天,历经艰险,生下一个女儿。
很久以后,崔花儿才告诉她,那会儿她难产,其实心里头已经不想使劲儿了。
只盼来世不受人世之苦,宁愿真的做一朵路边小花儿。
只是,女儿先露出头来,竟轻轻地啼哭了一声。
崔花儿一咬牙,也哭着生下了宋如歌。
兴许是有了女儿,崔花儿竟逐渐振作精神,恰巧吴家夫人前几日也生了个孩子,她有照顾儿子的经验,正好一起带着。
吴家每月给她一些工钱,足以养活母女二人。
茅屋虽小,但遮风挡雨,崔花儿人也勤快,不常出门,将小屋打理得井井有条。
不过奇怪的是,她这样敏感柔弱的一个人,养出来的宋如歌却从小就大大咧咧,每日穿着崔花儿缝制的小裙子在街上飞奔。
后来,崔花儿便开始给她做裤子穿了,打扮得越发像个男孩子。
这样的装束方便她淌水上树草地打滚,宋如歌喜欢得很。
只是总有几次,母亲缝着她裤子上的洞,就要往门口望一望。
那里分明只有吴家的干柴堆,她却似乎望到很远的地方,眼神逐渐哀伤。
“霖儿也很喜欢我缝的裤子……”哈啰小说网
宋如歌黑溜溜的眼珠子便转了转。
她知道,她原来是有爹爹和哥哥的,只是他们跑了。
常有大婶指点着她灰扑扑的模样:“天啊!你这个女娃!难怪你爹要带着儿子逃跑,我是你爹,我也不要你这样的女儿!”
宋如歌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
那大婶磕完了瓜子儿,正闲着,得寸进尺地往前一步,叉着腰:“我看呐!你娘就是个扫把星!晦气了娘家,又晦气夫家!吴老爷竟肯收留,只怕是这其中……哎哟!”
宋如歌捡起地上的石子儿,追着她砸了一条街。
大婶狼狈逃窜,看热闹的大人乐了一会儿,扭住宋如歌的胳膊,恐吓道:“这样顽劣,日后还得了!就该让官府把你抓去坐牢!”
宋如歌挣扎不脱,狠狠地瞪着他,漂亮的大眼睛里一片红。
崔花儿匆匆赶来,病美人难得出门,惹得男人边看边笑,女人边瞪边指点。
她双手合十,着急地冲那男人拜了拜:“劳烦将我女儿放下,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
那男人却只是扫过崔花儿的脸和身子,意味不明地啧啧两声:“行啊,我家就在前面,到我家去说?”
崔花儿生得这般模样,独自带着女儿生活,类似的事情怎会没有遇到过。
她白了脸,嗫嚅道:“求求你,行行好……”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没有人上前帮忙。
宋如歌逐渐停止了挣扎,分明是盛夏的天,却感到入骨的寒冷。
人群忽然噤了声,分开让出一条道来,吴家的人来了。
吴家是县里大户,不仅有钱,据说二老爷调到京城做官去了,连县令都要礼让三分。
吴老爷年不过三十,长相周正,是个生意人,家产丰厚。
自定居以来,一直积德行善,名声极好。
方才起哄议论的人纷纷鸦雀无声。
吴级出面,那人忙点头哈腰地放下了宋如歌。
宋如歌攥着小拳头,将唇瓣咬得血红。
忽有一只稚嫩的手伸出来,擦了擦她脸上的灰。
她瞪过去,看到吴家的小公子吴觉书。
小公子只比她早出生几日,又是崔花儿帮忙带着长大的,在今年过年之前,二人几乎形影不离。
他五岁了,吴老爷要教他认字,好上学去,因而不再交给崔花儿带。
吴觉书小小年纪便唇红齿白,从头发丝儿到鞋底都比宋如歌的脸干净。
宋如歌也不爱跟他玩,他倒是总愿意跟着。
她又瞪了一眼,自己拿袖口擦了擦脸:“你不是要读书去吗?你敢不好好读书?”
吴老爷走在前头与崔花儿说话,两个小孩落在后头。
吴觉书竟叹了口气:“我保证,我上学去了,回来还是会找你玩的。”
宋如歌撇撇嘴:“他们总说我与你是云泥之别,你爹有没有教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觉书摇摇头,他只认了些字而已,猜测着道:“看字面意思,是指云朵和泥土的区别?”
宋如歌咧开嘴一笑:“我懂了,我是云朵,你是泥巴!”
吴觉书盯着她的脸,知道虽然沾了灰,其实她皮肤很白的,像云朵一样。
他于是也傻笑:“应该是吧。”
你一句我一句,到了吴家门口,两个孩子早就和好如初。
宋如歌冲他挥挥手,拉住母亲的衣角,仰着头:“娘,对不起。”
她太冲动了,虽然吴觉书总是劝她遇事多思考,可是她的手真的不经脑子控制。
崔花儿只是摸摸她的头,温柔道:“如歌是好孩子。”
虽不知娘亲为何会得出这个结论,宋如歌心里依旧很开心,蹦蹦跳跳地洗脸洗手去了。
跑到水缸边,却突然发现干柴堆后躺着个人!
她猛地刹住车,大声道:“你是谁啊!”
那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衣衫破旧,鞋底磨损严重,破了个口子,露出脚趾头。
头发却似乎重新整理过,只是有些脏,皮肤晒得很黑,像是风餐露宿赶路而来的人。
听见女儿的叫声,崔花儿忙放下手里的菜盘子跑过去。
柴堆后的少年被吵醒,睁开一双黑黑的眼睛,那双眼睛,与宋如歌有六分相似,都随了母亲。
宋霖抱着发白的包袱站起来,显得有些局促,良久:“娘。”
宋如歌瞪大了眼。
崔花儿难以置信地退开两步,宋霖眼神一暗,她却又几步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哽咽道:“你、你怎么……”
宋霖看着与记忆中有些不同的娘亲,脸上多了些细纹,精神却似乎更饱满。
他才觉得自己是否不该回来,低下头:“我担心您……”
宋理对儿子其实挺好的,不然也不会带着他一起走。
宋霖是半夜睡着被他抱走的,等醒过来,已经离开了村里。
中途他也想过逃跑,失败以后除了被打一顿,只会被看得更紧。
直到到了落脚点,宋理很快便适应了新环境,惯例挥霍积蓄,出去吃喝嫖赌。
第二日,宋霖便翻窗逃走了。
他没有什么经验,当时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只带了些干粮,便急匆匆往回走。
他的娘亲柔弱又多病,肚子里还有弟弟或妹妹,他怎么放心。
只是村子太小了,问路也问不清楚,寻寻觅觅,一晃就快六年。
遇到过好心人施舍,也有过替人搬东西却没付报酬,直接将他丢出来的经历。
他没有钱坐马车,便用双腿走,鞋不知磨破了几双,兜兜转转,终于还是找到了最初的家。
只是祖宅被人翻修一新,早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何况还住进了许多陌生人。
村里有人说他娘死了,有人说他娘改嫁了,最后好不容易寻到县里来……
宋霖知道有个小姑娘一直在盯着自己,但他不敢看回去,只是低下头,想说出自己这几年的艰辛,最后却只是嗫嚅道:“娘,既然你过得还好…那、那我先走了……”
崔花儿回过神,忙拉着他:“我饭都做好了,先吃饭。”
他猛地抬起头。
崔花儿又冲女儿喊了声:“如歌,来!”
宋如歌一下冲到他面前去,大眼睛紧紧地盯着。
宋霖退了一步,终于无可避免地与妹妹对视。
妹妹脸蛋脏兮兮的,不像别的女孩子都扎两个髻,反而束了根乌黑的马尾。
穿的裤子也很像他小时候。
宋霖忍不住露出笑容。
宋如歌见了,立马道:“你笑什么!”
可等少年主动伸出手,她却又受惊似的往后缩了下。
他个子高很多,倾身轻易握住妹妹的手,认真道:“别怕,我是你哥哥,我叫宋霖。”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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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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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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