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学慎哼了声,没好气地说:“王平安,你是男生,我妹是女生,你别没事总来找我妹玩!”
王平安脸皮子有些挂不住,直接怼回去:“我又不是找你玩,碍着你什么了?”
“是不碍着我什么事,但夏夏是我妹,你一个男生成日没事干,就想着找我妹玩,这就是你的不对,我作为哥哥,为免我妹被你欺负,拒绝你来找我妹玩天经地义。”
江学慎直直地看着王平安,说得更是理直气壮,使得王平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回家。”
江学慎从王平安身上收回目光,招呼妹妹弟弟进院门,就在这时,一辆吉普车在他家院门口缓缓停下。司机下车,拉开副驾驶这边的门,
从车里下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这正是程爷爷,经过在村头打听,得知孙儿口中叫夏夏的女孩子是大梨树大队长家的闺女,
知晓了叶夏家的地址,车子一路开了过来,程爷爷一看到叶夏,就对这漂亮可爱,看起来特别纯粹善良,穿着朴素的小女孩生出好感:“你就是夏夏吧?”
叶夏疑惑,但出于礼貌,她点点头:“爷爷好,我叫江夏。”
“隽朗,是这小姑娘昨个救的你吧?”
程奶奶和程隽朗从车上下来,程奶奶笑问孙儿。程隽朗唇角紧抿,点点头,却没有做声。
司机提着程爷爷程奶奶买给叶夏的谢礼站在两位老人身后,看着面前的祖孙三人,叶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找到她家,来答谢她这个救命恩人来的,敛起思绪,她微笑着请程爷爷程奶奶进家里坐,稚声说:
“爷爷奶奶没必要专程找到我家我的,我昨个只是正巧碰到,才把小哥哥拉到了马路边上。”
好奇怪啊,那小孩儿是怎么知道她家在大梨树的?又是从哪知晓了她的名字?
如是想着,叶夏状似不经意地瞅了眼程隽朗,好巧不巧,程隽朗也在看她,于是,两人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不过,令叶夏感到奇怪的是,她不觉得害羞那是因为她压根就不是小孩子,而与她四目相接个正着的小男孩,却也丝毫不见害羞,她不挪离目光,对方同样不挪离,就那么静静得,一脸淡漠地看着她。
“好孩子,要不是你那一拉,我们家的隽朗怕是就没了,今个能到这大梨树,说起来,还是隽朗在国营饭店给家里买油条包子,“
“在国营饭店听到你和你爸爸提到大梨树,听到你爸爸唤你夏夏,要不然,我们即便再想表示感谢,估计很难找到你们啊!“
程奶奶攥着叶夏的手,语气无比诚恳地说着,思绪被程奶奶拉回,叶夏眉眼弯弯,笑盈盈说:“小哥哥的听力真好。”
在国营饭店门外,她和她爸说话的声音似乎并不大,而且她并未看到小男孩站在门口,暗自笑笑,叶夏倒没继续往下想。
厨房里,江安拉风箱,林兰擀面条,夫妻俩正忙活着,听到堂屋里传来陌生人的说话声,两口子看彼此一眼,就见江安起身,快步走出厨房:“谢谢,这两位是……”
一进堂屋,看到闺女的手被一面目慈善,穿着讲究的城里老太太攥着手儿说话,江安眼里染上疑惑,又把目光挪向一旁精神矍铄,身着灰色中山装的老者,先是礼貌地朝对方点点头,继而忙问闺女两位老人的身份。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叶夏正要给她爸做介绍,就听到程爷爷温和的声音响起:
“同志就是夏夏的爸爸吧,我姓程,这位是我老伴儿,这个是我孙儿,昨个多亏夏夏小朋友在马路上拉我们家隽朗一把,才没让他被车撞着,今个我们一家专程过来,就是想对夏夏下朋友的救命之恩表示下感谢。”
不待程爷爷提醒,跟在他身后的司机立马把带来的谢礼放到近旁的桌上。
“这……”
江安怔了下,继而俊朗的国字脸上浮开抹大大的笑容:“老同志您用不着这么客气的,夏夏能在当时拉您孙儿一把,这换作任何一个人碰到都会那么做的。”
请程爷爷和程奶奶还有程隽朗和司机在堂屋就坐,用不着她爸说什么,叶夏手脚麻利地给程奶奶四人各倒了杯凉白开:“程爷爷、程奶奶喝水,叔叔、小哥哥喝水。”
甜甜的嗓音自唇齿间溢出,看着她精致的眉眼,以及脸上明亮的笑容,程奶奶和程爷爷一样,对眼前的小女孩儿充满了好感。
“爸爸,您陪着程爷爷程奶奶说话,我去帮着妈妈做饭。”
叶夏和她爸打了声招呼,又朝程爷爷程奶奶笑笑,继而转身,脚步轻快地走向厨房。
面是叶夏把野鸡炖上时和好的,只够他们一家七口人吃,这进了厨房,她稚嫩的嗓音就响起:“妈,家里来客人啦,得再和团面。”
林兰笑应了声,说:“那就让客人先吃。”
闻言,叶夏点点头。“你去洗把手撕野鸡肉,妈给锅里下面条。”
林兰切好面条,掀开锅盖见水已烧开,边下面边问:“是哪来的客人?”
程家爷奶就在堂屋坐着,叶夏知道昨个救人的事儿没法再瞒下去,不由把经过与她妈简单叙说一遍,听得林兰心惊胆跳,禁不住低声数落:“你说说你,多大点孩子,不知道那样做很危险啊?”
但顿了下,她又说:“不过你做得对,否则,那孩子八成得出事,但你得给妈记住,以后可得注意点,不能让自己有危险,知道不?”
叶夏洗过手,撕着野鸡肉,听到她妈所言,当即应了声,清甜稚嫩的嗓音扬起:“妈,等你上班了,就由我来给咱做饭,这样你能轻松点。”
林兰却不赞同:“有你大哥二哥他们呢,用不着你做饭,你只要和小五在家好好的,妈做什么都轻轻松松的。”
闺女做饭是好吃,但就闺女那身高,在做饭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万一掉到大锅里可咋办?
农村的厨房可不像城里的,铁锅又大又深,她担不起那个风险。再者,小孩子家家的,切菜多危险啊,这要是把手指头给切了,这还不得把她给急出个好歹?
叶夏深切觉得她妈不是一般得宠她,笑了笑,她说:“那我给我大哥二哥他们打下手。”
“择菜,洗菜,拉风箱,这些没危险的活儿你倒是可以帮忙,但也不能经常做,妈可不想看到你的小手变得粗糙。”
这是林兰的真心话,自打有了闺女,他们两口子就商量好,要把闺女娇宠长大,不是嘴上说说,是用行动来宠着闺女,想她小时候,
即便她家只有四个姐妹,但她爹娘却从来不曾亏待过她们,更没有说她们姐妹是赔钱货,到上学的年纪,爹娘更是把她们一个个送到学堂读书,而她就生了一个闺女,自然要比爹娘宠她那会越发宠闺女才是。
闺女得宠,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林兰同时看得出,如果不让闺女帮着家里做点活儿,小丫头肯定得往山上一趟一趟跑。相比起往山上跑,有可能出现的危险,在家干点活儿就要安全多了,基于此,林兰对闺女不得不做出点让步。
香味浓郁的野鸡烫,精白面擀得细面条,吃在嘴里滑溜劲道,程爷爷四人被强留下用午饭,期间,没少称赞林兰的厨艺,不料,林兰说野鸡烫是叶夏亲手炖的,无疑给闺女在程爷爷程奶奶这获得连口夸赞。
“程老,您这是做什么呀?快收起来,收起来!”
这年月大家粮食都紧张,哪怕是吃供应粮的城里人,也没哪家有富余,更别说给客人吃野鸡烫白面条,因此,程爷爷四人在叶夏家吃过饭后,由程爷爷掏出五块钱和四斤粮票放到桌上,江安见状,哪里肯收呀,拿起钱和粮票就往程爷爷手里塞。
程爷爷摆手,一脸温和说:”我睡住在县城,却也知道各地都在闹饥荒,留下吧,大家都不容易。”
江安看得出程爷爷态度坚决,看眼手中的钱和粮票,他留下一块去和一斤粮票,把多出来的钱票递向程爷爷:“程老,您看我这都留了,多出来的您就收起来吧。”
程爷爷摇头:“给你你就拿着,我们一家吃供应粮,短不了吃食,可今个我们在你家吃这一顿,弄不好你们一家子怕是要粮食紧张咯!”
程奶奶适时说:“小江啊,你就听你程叔的,拿着,不要再推来推去。”
江安执意不肯占便宜,笑说:“这要是放在两天前,我就算想用这白面条款待你们,那也是有心无力。”
程爷爷好奇:“这话怎么说?”
江安没做隐瞒,但他这刚起个头儿,就见程老拿起带来的报纸展开,笑容满面启口:
“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在来你们村的路上,我有翻开今天的省报,头版头条就是说你们大梨树的事儿,你快看看,这上面还有你们村干部和各级领导的合影呢。”
为免叶夏被报复,不管是县报还是省报,对叶夏都用了化名,且因江安心有顾忌,没让闺女和领导们拍合影,有这茬在,今日的省报、县报上的头版头条,在采访大梨树的报道中,只登了张大梨树大队的干部和各级领导的合影。
毕竟洞穴隐秘,里面又有那么多粮食和米面,一个七岁大的小女孩无意间发现,使得敌人损失惨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保护叶夏在各级领导看来,很有必要,并且勒令王支书和江安这个大队长,务必得和社员们郑重其事地说说,免得有人嘴上不把门,在有心人设套下说漏嘴。
有省领导的命令在,还别说,大梨树大队的社员都挺忌惮的。好叭,即便没省领导的命令,单就大梨树有江安这个大队长在,哪个不想在大梨树呆了,尽管恩将仇报,将叶夏发现洞穴一事,捅到大梨树大队以外的人耳中。
然,在叶夏看来,各领领导的所谓保护她,其实压根就没用。试想想,事情当日闹得那么大,大梨树一下子开进来好几辆卡车,
出动那么多矫健的绿色身影,再有第二日的省报、县报记者来村里做采访,整件事儿的细节可以做些隐瞒,但“有心人”如果真想报复她一个小孩儿,人家只需要随随便便到大梨树打听打听,十之八九会知晓报道中的小女孩是哪个。
这是叶夏心里想的,但这想法说到底很多余。缘由?很简单,粮食和米面都是出自叶夏的空间,“敌人”屯粮、屯米面根本不存在,就算叶夏的姓名和相片不慎流出,对叶夏造成的影响应该不是太大。
是的,不是太大,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影响,譬如引来心思多的人怀疑,从而设法出现在叶夏周围,想从叶夏嘴里打听点旁的什么消息。
好叭,这纯属叶夏闲得无聊,天马行空想的。
“这就见报了,省报记者是昨天来村里的,没想到今个就能在报纸上看到报道。”
江安说着,接过程爷爷手中的省报仔仔细细看起、那篇有关大梨树后山上发现神秘洞穴的报道,好一会,他看完整篇报道,对程爷爷说:
“粮食的确是好粮食,颗粒饱满,作为粮种种到地里,肯定能取得大丰收。上面把那些粮食和米面拉走前,给我们大队每户分了点米面,够大家伙吃一阵子,这样吧,程老,我就收您一块去,粮票再多拿一斤,多出的,你总该收起来了吧。”
把四块钱和三斤粮票递向程爷爷,见对方依旧不接,江安笑劝:“就像您老说的,这年月大家都不容易,我怎能占您的便宜。”
叶夏在旁看着,见程老半晌都没去接她爸手中的钱票,不由走上前,将她爸手里的钱票给程老:“程爷爷,收起来吧,要不然,我爸肯定会让您把提来的谢礼走时拎回去。”
闻言,程老无奈地笑了笑:“好,程爷爷收起来。”
长辈们在堂屋说话,叶夏瞧哥哥们带着弟弟去了前院玩儿,不自主地跟着走出堂屋,熟料,程隽朗不声不响在她身后跟着:“我叫程隽朗。”
身后传来男孩儿淡漠的嗓音,叶夏走到院中央,顿住脚,回头看向对方:“我知道。”
静静地看着她,好一会,程隽朗的声音再次漫出唇齿:“过完暑假我会回京城。”
听着这话叶夏感到莫名其妙:“……”
这孩子到底想说什么?
似是看出她眼里的疑惑,程隽朗抿了抿唇,说:“回到京城我给你写信。”
叶夏眨眨眼,想问句你干嘛要给我写信?
他们又不熟,至于吗?
想是这么想的,她微微一笑,嘴上却说:“好呀,只要收到你的来信,我会写回信的。”原以为话题就此结束,谁知,程隽朗忽然又说:“我有忘记很重要的事。”
这可把叶夏弄得越来越糊涂了,她好看的眉头微蹙,大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不解”,就听程隽朗的声音自唇齿间缓缓溢出:“你去过京城吗?”
叶夏摇头。
“我们还会见面的。”
说完这句,程隽朗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天边的云朵发怔。叶夏这会儿却在思索程隽朗那句“我有忘记很重要的事”,该不会是……有那个可能吗?
“陆向北。”
她在试探,身旁的男孩儿听到她唤的名字,疑惑地看向她:“陆向北?他是谁?”
为何他本能地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呢?
没从程隽朗眼里看到她要的信息,叶夏心里禁不住苦笑,是她想多了么?
半晌没听到她再做声,程隽朗把目光挪回天际。
考虑到江安两口子还要上工,程爷爷几人临近下午一点,别过叶夏一家,坐上车返回县城。
“大队长,那车上做的是你家亲戚呀?”
聚在叶夏家院门外看热闹的人不少,见吉普车驶远,有人就问起八卦来。江安摇头:“不是。”
在他音落的瞬间,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随之响起:“车上坐的可是大人物,人家来咱们是专程感谢夏夏的。”
这说话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村里的“事事通”王婶子,她绘声绘色地对周围说:“我家不是住在村口嘛,那辆小汽车开进村,
突然就停在我家院门口,跟着从车里下来为老干部,问我夏夏家住在哪,我当时随口就问那位老干部,找夏夏什么事儿,就听那位老干部说夏夏在昨个救了他孙儿一命,他们一家人今个来找夏夏,是专程登门谢谢夏夏。”
“夏夏昨个有在县上救人?我滴个娘呀,咱们夏夏咋就这么厉害呢,前面救了咱大队人一命,部队,是救了很多很多人一命,昨个去县上看病,又救了一个小孩一命,看来,夏夏真是个有福气的娃儿!”
“对对对,夏夏是个有福气的娃娃,大队长,你家夏夏是个福娃娃,日后咱们大队沾着夏夏的福气,没准以后再也不会饿肚子啦!”
“大队长,你家夏夏长得又好看又乖巧,而且心地善良,我看哪,宋家兴许说得对,你家夏夏八成就是个福娃娃,能抱有咱大队的人不饿肚子呢。”
看热闹的社员们你一句我一句,尽在江安两口子面前说叶夏的好话,听到江安和林兰都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了。他们家闺女有没有福气,
不需要旁人操心,这一个个给她闺女按上“福娃娃”的名头,要是过个十天半月,长点过个一个月两月,等不来救济粮,大家又饿起肚子,难不成都求到他们闺女面前来?
抑制住心底的复杂情绪,林兰笑着应付社员们两句,转身就招呼江安和儿女们回院里。
热闹看完了,除过羡慕还是羡慕,见主人家都回了,围观的社员方四散而开。
“这麦乳精给爹娘那送一罐吧,留下一罐给孩子们喝。”
林兰将程家人带来的谢礼一一摆放到桌上,看着两罐麦乳精说了句,须臾,她又说:“夏夏,你看,这多半是程老夫人给你买的,去试试,看合身不。”
打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包裹,看到里面叠放得整整齐齐的红色无袖连衣裙,林兰眼睛一亮,忙闺女到跟前:“你自个那个鞋盒,真没想到,程老夫人不仅给你买了裙子,还给你买了双白色小皮鞋。”
谢礼确实是程奶奶准备的,从程隽朗口中得知叶夏的大概年龄和身高,老太太昨个下午专程逛了趟商场,不仅有给叶夏到专柜前买连衣裙和小皮鞋,还买了麦乳精、大白兔奶糖等紧俏品。
总之,程家给叶夏送的谢礼不薄。
好看的裙子、皮鞋、带蕾丝边的白色童袜,叶夏空间里不少,那些都是她闺女六福没穿几次,放在柜子里嫌占地方,被她整理衣物时,
随手就收进了空间。事实上不仅仅是这样,大福哥几个从小到大不穿的衣服、鞋袜什么的,以及叶夏自个和陆向北穿过的衣物等等,每每家里做大清理,皆有被叶夏这个女主人心念一闪,把那些不用的大小物件儿,归置到空间一隅。
眉眼低垂,叶夏心想,等再大点,她就能自个出村子,前往县城,转一圈回来,给家里能带不少东西回来。至于来源,城里人淘汰,送的。
空间里有新的,但她年岁在这摆着,即便不缺钱,可她真要往家拿回一件新衣服,势必得被她爸妈联合起来上政治课,而半旧,其实有七八成新的衣物和球鞋,她拿出来,她爸妈顶多说城里人有钱,不会忘旁的地方想。
“下工回来,用了晚饭,我给爹娘把麦乳精送过去,再拿瓶罐头和一包白糖。”
江安如是说着,闻言,林兰没半点意见:“成,我给你装到网兜里,你到时给爹娘提过去。”
……
驶往县城的吉普车上,程奶奶看眼坐在副驾驶座上孙儿,继而对陪她坐在后座上的老伴说:
“夏夏那孩子长得真是好啊!尤其是那双眼睛,一看就是个聪明孩子,而且小姑娘纯真善良,离开前,我差点想和江同志提出,收养夏夏做干孙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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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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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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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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