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小说网>肉文辣文>玲珑月>第 188 章 会别
  他俩净顾着吵来吵去,连端着茶盘过去的娇红和周裕也没看见也是文鹄不要叫承月看见的意思。

  承月的眼色是间歇性的,非得有点什么紧张气氛把他拘住了,就乖了,花前月下的事情一来他就像驴去了嚼子,到处乱转,这会儿仍盼着看见金少爷能当着王帮主的面,跟他师父来个含泪拥抱什么的,两人重修旧好皆大欢喜,承月想吃这口糖。

  某种层面来说,文鹄赞同承月对这事发展预判的方向,但不觉得能有什么花前月下的场面给人瞧。金少爷这种病,蒋将军也得过,蔡廷锴来美国时,和司徒美堂说起这事,说蒋光鼐因福建事败,且先前十九路军被蒋氏排挤,一再地构陷打击,终于郁郁成病,身体上倒没什么坏处,只是寡于言笑,不愿见人,“我原本要同他一起来美国,他也不肯”。

  “英雄性情,过刚易折。”司徒美堂问他:“那你也敢放心,就叫他在香港呆着,你一个人来了?”

  蔡廷锴知道司徒先生是问病、不是问安危,因此说:“光陪伴开解,没有用处。要说失败挫折,人生之中谁不经历?伤心的是万方多难、国家受辱于人,百姓命运多舛,这局面一团乱麻,看不到前路,如何叫人不气愤伤心。憬然心志最高,性格比我激烈十倍,沉痛自然也多我十倍,凭我只怕不能,倒是叫他静静的好。唉,要是能得哪位大英雄、大豪杰,三言两语,开解开解,也许好得快些?”将手一拍,“只是去哪里找呢?”

  司徒美堂笑道:“看来我不在这些英雄豪杰之列。”

  蔡廷锴连忙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司徒美堂仰首,拍蔡廷锴的手:“蔡将军!我们这种人,绿林草莽之属,自知之明是有的,没上过战场、街头巷尾小打小闹,又怎么能配指点血战日寇的将军们?”见蔡廷锴仍有愧色,哈哈大笑,“我都这个年纪啦,说说笑笑罢了,我不见外,你还见外吗?那不是叫我惶恐吗?”

  “这怎么敢?”

  “我怎么敢!但不知如今有什么人能入你们的眼,较你们还更高一筹呢?”

  蔡廷锴笑而不答说哪个都是得罪人,自知不会说话,干脆不说。

  司徒美堂便猜:“冯玉祥?阎锡山?”自己摇头,“这些人和你们志向不同,虽说呼风唤雨,倒也没有哪个战绩比你二位能拿得出手。”又想一想,看蔡廷锴的表情,“嗯,将军心里一定有话,只是不愿告诉我。”

  蔡廷锴仍笑,司徒美堂亦笑,“我来好好盘问你。”叫文鹄,“你叫厨房晚上做个蟹粥,我差一点忘了,今天有海捕的船回来,应该有新鲜的螃蟹,叫他们选好的大肉蟹来做粥。”

  文鹄原本一旁侍立,闻言便去,其实也好奇蔡将军心中所想的是谁多半仍要和五叔讲讲,只不过他跟随司徒美堂,规矩严格,不该问的不问、听不到的不听。过后也渐渐忘了。此时想起来,觉得要按蔡将军的话,金少爷的心病十成能好,虽然请不到蔡将军心里的豪杰,但降序排列,金少爷也不是什么能上武英殿的人,五叔和王叔公这样的开解他足够了。

  他想得倒确实不错。果然娇红和周裕捧着酒水小菜向后院走,走近便听得笑声。娇红抚着心口道:“阿弥陀佛!一百年了!咱们这位爷可算是开了笑颜了!阿弥陀佛观世音!”

  周裕道:“小丫头片子乱念佛,咱们少爷从前难道爱笑?他笑不笑又轮得着你说!叫小爷听见准骂你,嘴巴不吉利。”

  娇红抿嘴儿一笑,也不答言,总之心里千谢万谢,谢这个不知哪儿来的干爹,竟比亲爹还中用,进门就让少爷倒屣相迎,那是人也不废了、脸也不垮了、眼睛也不耷拉了,差不多可以说是全好了!

  心病这东西真是来得怪去得也怪,微微地,心里还有些女儿家的酸意,替小爷酸,床头枕畔的人居然比不得个天外飞来的干爹,这又算什么。可是转念再想,至亲至疏也是有的,总而言之好了就谢天谢地吧!从此总算有安生日子能过,这惨兮兮的气氛弄得榕庄街好似冷宫,好笑的是小爷才像皇帝、日理万机,少爷倒像冷宫的妃子,成天关在屋里想到这里,扑哧一笑,茶盘差点没有端稳,还好走到门前了。和周裕推门进去,那里头围坐一桌,正说笑间。

  两人虽低着头,悄悄也用余光打量那位干爹,恰恰对上他镜片后的眼睛,被他冷冷一扫心里都有些怕,放下茶盘,赶忙出去了。

  露生给王亚樵斟酒:“王帮主别见怪,他们没见过世面,但同甘共苦,都是我得用的人,不会乱说的。”

  王亚樵摆手不用:“深更半夜,怎么还做菜做饭,用不着了。何况我怕这些人看见吗?就是给他胆子我谅他们未必敢说什么。”指求岳道,“你,不要在这屋里躺了,我看外面风也好月也好,你跟着我,去外面走走。”说着,不由分说,抓了求岳的手便提,金总哪会推辞,跟着就起来:“好,我们边散步边说。”

  你复活真的好快啊。

  王亚樵攥着他的手,在他脸上逡巡打量,许久,眯着眼道:“变多了。”

  这一句话把三个人的泪都说得眼中打转,若叫传习所那些心肠细腻的伶人听见,怕不是立刻掩面垂泪。多少郁郁难平,多少人生如梦,皆在“变多了”三字之中,那些关切慰问却反而是不重要的东西了,用不着,因为世事的变迁从来都不是关切慰问能抚平的,他们经历和承受的东西也不靠关切和慰问来敷衍。

  求岳亦觉难受,仍是如在梦中的感觉,心里无数的怨愤、痛苦,茫然和纠结,从前不舍得和露生说,强撑着、硬忍着,此时都涌到口边,只是隔绝世事太久,不当怨妇居然也说不出什么别的,翻手回握住王亚樵的手,尽量开朗道:“是变了,变好变坏都有吧。”

  “是,是。”王亚樵道,“一别两三年,是比从前大有长进,长进多了。”说着,往露生脸上看了一眼。

  金总:“……”

  黛玉兽:“……”

  这话谁听了不笑,确实是各种意义上的大有长进。求岳和露生都没词儿了,俱各脸红,假装听不懂,求岳搭着王亚樵,赶紧往外走。

  果然外面很好的月色,暖暖春风,也不觉寒冷。王帮主松开手道:“好了,不要肉麻,难不成我和你手牵手地走路。我模糊大概听说你们去了美国,当真有出息。当年我说过,但愿你们能够杀入上海滩,与真正的枭雄一较高下,不想短短几年,竟比我期望的还要利害。惠民生以安国,很了不起,我自愧不如。”

  惠民生以安国,这六个字太重了,求岳道:“我哪有……”

  “我说你有你就有,怎么?是我说不得还是你当不得?从哪里学的这种虚与委蛇的臭毛病!”王亚樵瞧他一眼,“这些狗东西真会挫磨人,好好的一个痛快人,给他们挫磨成这样,说话做事反不如从前大开大合,你跟他们学这样东西干什么?净像你那窝囊老爷了!”

  一席话,说得金总低头点头。

  王亚樵指前面的小凉亭道:“咱们去那里坐着说。”话音刚落,露生已经托着酒,快步赶上前去,王亚樵道:“这里喝酒倒比拘在屋里好多了,”叫露生,“你也来坐下。”

  露生给他刚才那话说得羞上心头,闭口不肯,放下酒菜,远远走开。王亚樵也不勉强,淡淡一笑,和求岳端了酒道:“把你们去美国的事情给我说说,让我也听个高兴。”

  你要唠这个金总可就不困了,求岳笑道:“一言难尽,剧情太复杂了。”

  王亚樵钉他一眼。

  求岳笑:“您听我慢慢说,这个要说能说一晚上。我也觉得那时候特别痛快特别爽。”

  其实你说这些事情,未免有些陈年旧账,但人受伤了总是喜欢把记忆停在快乐的时候,恨不能把人生读档回去,从那时重新开始。甚至还会抱着侥幸地心理想,许多细枝末节若是那时得以留心,是不是可以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因此他们的谈话也像那段回忆一样,起初酣畅淋漓,说到回国,不觉又低落下去。再说到法币试行、说到那场仓猝的会议,求岳说不下去了。

  “王叔叔,你知道么,我其实心里都很明白,我明白很多道理。我知道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我知道屁股决定了立场,我知道他们的观念不可能跟着我走,我知道他们跟我分歧很大。”许多话语堆在他心头,变成风、吹过耳边,变成酒、饮下喉中,变成酸涩刺上心头。

  不甘心吗?想再起吗?还有机会吗?从哪里着手?

  唯有借酒浇愁。

  王亚樵亦是沉默,问他:“照这么说,你和你那老头子,是不来往了?”

  求岳没吭气。

  “那能说会道的市长呢?也没有来看看你?”

  “来过,好像吧。”求岳道,“他也排挤得挺厉害,年前好像也被怎么样了,露生跟我说的我也记不清了。”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来南京么?”

  求岳那捏着酒杯的手停下了,“啊,对,你为什么来南京?”

  瞧你这熊样。

  “……要说是专程来看你,你信么?”

  求岳坐直了,有些惭愧,又有被父亲照拂的感觉,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父亲,在海龙的时候就是,很多年不见面,在这里也是,总是别人来充当父亲的角色,他也需要一个父亲一样的人,来看看他,指点他,扶着额头,看看王亚樵,哽咽,“我知道。”

  王亚樵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好了!这都是什么样子,出息!我说来看你就是真的?你也配?”

  金总又哽住了。

  干嘛啊。

  王帮主烦也烦死,冷笑:“难道不配?”

  金总求饶:“爸爸,跟不上你思路了。”

  “又胡乱叫?”

  “叔叔。”

  两人扪心大笑,碰了一盏,王亚樵道:“我在香港,远远地也听说了孔祥熙那帮人排挤你,给你气受。要说来看你么,也算真的,我知道你孩子一样的性格,天真烂漫的大家少爷,怎么斗得过那些小人,他们这些欺软怕硬的东西从来在暗算诡计上是最能够的。真到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时候,你看他们夹不夹得住尿!”

  这话很爽,金总憨笑,背后说人坏话就是开心!

  少见地,王亚樵抚一抚他的头发:“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么?”

  “我跟你说过好多话……”

  “……脑子!”王帮主怒拍狗头。

  “哦,我想想”

  “别想了!你在天蟾舞台,你那小白露生的房子里,你们俩跟我说过什么事,你记得么?”

  “……”金总真的来精神了!

  王亚樵看他的脸色,微微一笑:“我是为了这个才来南京的。”不慌不忙,剥一个虾吃,“这两年我在香港,也见了蒋光鼐,我们难受气愤,不比你少。我们见了不少人,也谈论许多今后该怎么办的事情。路过南京是想来看看你,只是没想到,你开解我的时候,振振有词,轮到自己,却好像无路可走了。”

  金总差点儿站起来:“您是打算?”

  “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是早看清了也早明白了,单凭这些肮脏小人,根本不能践行孙文的志愿,孙文不过是他们的一面旗、一张虎皮,需要了扯出来用、不要了,连他那寡妇老婆说的话又有谁听?你信他们、跟他们赌,那不是与虎谋皮!倒不如掀了这摊子另奔英雄!”

  王亚樵两眼生辉:“这不是你跟我说的?终取天下、国富民强、无人敢犯,这不是你跟我说的?”

  “你相信?”

  “我为什么不信?就算你没说过这话,难道蒋光鼐、蔡廷锴,他们没见过这些人?英雄不在一时势大,在于心胸才干,在于志气远大,在于能否愿救万民于水火别的不说,能让两位将军心折,就凭这点,哪怕我没见过,我愿意投奔了去看看。”

  求岳一时语塞。

  这条路,他不是没想过,可是王亚樵不知道这条正确的路,这条真实的路,背后是三十万南京市民的鲜血和生命,背后是万万同胞十四年抗争的白骨换做任何一个人,放在这个立场上,这条正确的路,谁能走?谁敢走?谁忍心走?!

  未来的中国是很美好,她很强大,可是我们是不是非要走这条正确的路、这条充满血和泪的路而不能为她做任何事、避免任何一道伤口?

  躺平等历史,真的很容易,可是只要你有心,谁又能忍心?

  王亚樵见他踟蹰无言,不觉蹙眉:“我还倒要问问你,难不成你不敢吗?你怕死?还是你舍不得富贵?”

  “我没路子啊……”求岳发呆,“你以为我不想,但是我这种身份怎么去,光靠孙夫人写信也不成吧,而且现在我这立场太尴尬了,别人难道不会觉得我是因为政斗失败才当墙头草的吗?”

  啊总不能说,我来自未来,我真的是铁血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

  再说了,你去延安,你扮演什么角色?真的去当小兵?又不像王帮主身怀绝技,你是要去那里躺着吃吗?

  王亚樵截住了他的话。

  “哈!哈!说得有理!”他兴奋地大笑,“像你这样的人,的确不好投奔,你这一身都是宗亲贵戚,要上梁山只怕很难就是像我,只怕人家也不能立刻就愿意,这点咱们倒是想到一起去了。”

  求岳没听懂他这话,怎么想到一起去了?一阵夜风吹来,风吹酒身,不觉打了个寒噤。

  露生远远看见他打颤,自己也觉冷了,起身去屋里拿外套来。

  这里王亚樵抚着求岳的肩,低声道:“我既要上山,自然带着投名状去。”

  “……你要弄谁?”

  “哼!哼哼!你也不必恼了,我跟你讲,几件事情,我们一次办成。”王亚樵无声地笑,这笑却有狰狞的意思,“姓孔的躲在别人屁股后面,阴谋阳谋地算计你,这笔账我以后再跟他清。姓蒋的现在日军压境,东北、华北,都不消停,他要是死了只怕军无主帅,我也暂时留他一条命。只有一个人他是活着也是赖活着,自民国建国以来他没做过一件像样的事情,便是我不要这个投名状我也早想取他的人头,屈膝媚日挑拨弄权引狼入室祸害贤良,都是这杀千刀的东西!”

  “你要杀汪精卫?”求岳本能地站起来,阻拦的姿势。

  “你放心吧,杀了他,也算报了你的仇。他一死,那些弄权的东西能不惊吓害怕?一年半载,不敢再和你为难。”王亚樵抓住他坐下,“我来南京之前就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好了,活棋死棋、我都下了。你只管在这里等我的消息,不出三日,我叫他和白川义泽一样,身首分家。”

  他一手按着求岳,酒壶是早已空了,另一手直提起酒坛:“喝,等我拿了他的人头,便去延安,回来再接应你。要是你敢不从,我一样杀你。”

  话说到此处,露生刚拿着衣服来了,原本只拿了一件,想了想又脸红了,这实在偏心不妥,回屋又寻了一件体面的干净衣服,拿来给王亚樵也披上。他听见风中他们的低语,恨自己为什么一整个晚上含羞没有上前,恨自己未能多看王帮主一眼,未能和他坐下来说几句话,未能温柔恭敬地为他把一次盏。这些人生的怀恨往往是仿佛风吹花谢,看见花儿谢了,才知道春天已近迟暮。满城柳絮飞起的时候,满城的花也谢了,连桐花也谢,并不向我们告别。露生在那一城残破的春色里听见报童的叫卖,他们喊着:

  “王亚樵悬尸首城门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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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白云诗诗诗的玲珑月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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