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小说网>历史军事>喋血情缘>第三十二章 湘西情缘
  一九四九年西南战场,白崇喜在湘西的二十余万国民党军被人民解放军打得是落花流水,未被消灭的部分顽敌逃进深山老林与土匪相勾结,继续以人民为敌。

  蒋介石在台湾为保存这支国民党的残余军队,特命令西战区的张绍勋招安湘西的土匪,并给土匪配发大量武器,妄图利用湘西的独特地理环境和解放军顽抗到底。所以,众多土匪都聚集在国民党旗帜下,成了一支国民党的凶悍顽徒军队,对百姓乱杀、乱抢、乱淫、无恶不作。张绍勋共组织兵、匪十万有余,在湘、鄂、川、渝、黔、桂组成名目繁多的反共救国军。

  湘西,是由龙山、永顺、保靖、古丈、花垣、吉首、泸溪等县组成,是武陵、雪峰两大山脉贯纵,嶙峋怪石处处可见,叠嶂起伏的峰峦如狼牙一般,溪河密布在旷日经年的野山天低树的群山中,日夜淌流不止,滴水石穿造成无数幽深骇惧人心的洞穴。所以,有着八山一水半分田,还有半分是洞岩的说法。土地稀少贫瘠,造成人生活上的困苦。湘西又是苗族、土家族聚延生存之地,各寨常因水、地引起械斗和残酷的血亲复仇,形成老死不相往来……

  新政府为保湘西百姓有个安定的生活环境,对湘西匪患要彻底剿除,决定成立起湘西军区,军区领导根据土匪素来刁顽狡诈之恶习,从各野战军中抽调出精干人员到军区来剿匪,制定出因地制宜的分散与聚中的打法,给土匪以致命打击。可剿匪战斗在这特有的环境里赿来越残酷,给解放军大部队剿匪造成很大障碍和牺牲。……

  李虎因作战经验卓然,又是半“土匪”出身,被军区领导点名要来剿匪,这正也和李虎心意。因李虎带兵打到湖南这湘西后,战隙间猛然想起苗凤飞和仆人刘花,往事不由总浮现在脑海。所以,想边剿匪边寻找二人见一面儿,看二人是否还好,或许在剿匪中能帮上点什么忙。

  简短扼要,这天李虎为侦察匪情,化装到松桃、保靖一带了解匪患,一路他所见到的景象,真如当时苗凤飞、刘花所说,山高林密涧水潺潺。但所到之处的市井却十分萧然,时而见到些贼兵乱匪还在横行。今天他重点侦察的是保靖县城,因为,有四名侦察员来县城侦察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自己来保靖要探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能探到四个侦察员的出处。所以,他为方便侦察,自己装扮成苗族的公子哥儿派头,还特意把苗凤飞在唐官屯火车站送的那块湛绿翡翠心和仆人刘花送的心状玉挂在脖子上,两者垂贴胸前,便让三名侦察员跟随来保靖。这三名侦察员可不是普通战士,而是三位野战军的营长,这三人都是从突击队时跟李虎在一起的,曾屡建奇功。在攻打安庆战斗中,一营长刘树立、二营长罗建栋、三营长李和平率领战士如群猛豹追击被杀的猎物一般,追打的敌人纷纷缴枪投降。过长江后,攻贵池打石台所向披靡,使敌人望风而逃……

  今天李虎来保靖侦察,实属是闯狼窝入恶地,三人哪敢放心。都“逼”李虎同意带自己出来,李虎面对出生入死的战友表现,从心底能理解,话没多说,让三人化装成自己的随从,腰挎一把凤凰台练兵时用的短刀,暗藏匣子枪出发奔保靖县而来。保靖在李虎心中是存有烙印的,因他曾听苗凤飞、刘花说过,但事隔几年心中也只是印象了。在他的思想中,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到这个地方来,可出人意外的是战争把他引来保靖县,也不能不说他与苗、刘二人存有什么天意。……

  保靖,历史悠长而古老,战国时期为迁陵候,西汉时期建迁陵县,王莽时期改迁陵为迁陆县,唐未时期改迁陆县为三亭县,到五代时期改三亭为保靖州,岁月更迭至清朝雍正(爱新觉罗胤禛)七年,建保靖县至今。保靖县地处云贵高原东侧,武陵山脉斜贯全境,在湖南西部,是苗族、土家族聚集区。北与永顺县相连,西与花垣、秀山县为邻;南与古丈、沅陵为伍。所以,全县群山起伏、峻岭峭壁,岭谷相连行成山、丘、岗、坪交错叠峦,溪流涧水成鱼儿的畅游天堂。有着亚热带气候的保靖是四季湿润、空气宜人……

  四人目的是去保靖县城,当路过一个叫清水寨的大镇时正是中午时分,四人因走了这一上午肚子很饿,李虎见路边上接连有几家挂着招牌的饭店,饭店虽然不大,从外观看都很干净,便对三人说:“咱找家饭店先吃饱肚子,再向县城赶吧。”三人见李虎发话都是遵命。刘树立带头走进一家较大的饭店,见屋中吃饭的人并不多,几张桌子都闲着,刘树立见柜台前站着一位四十上下的妇人,看她的那付精明的神态就知是这店里的当家人,刘树立看了她一眼说:“掌柜的,你这里都有什么吃的?”妇人听他说话不是本地口音,虽是本地服饰,却又见四人身材魁梧,一眼便能看出不是本地人而是北方人,便甜笑着对刘树立说:“我们这里米饭、米线、米糕、米团子全有,你几位想吃啥子?”刘树立听她说都米的东西,便问她说:“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吃吗?”妇人笑着一指内屋灶台前摆着酱好的鸡、鸭、猪、牛肉和鲜嫩的青菜说:“你看,这不啥子都有吗?喝老酒也是有的吗。”刘树立对她说:“你给我们做四碗猪肉米线吧。”妇人笑着对他说:“小兄弟,你四人的块头大,四碗是不够吃,还是每人两碗吧,我们的碗不是很大呀。”刘树立点头,她马上喊厨师做猪肉米线。米线是提前煮好的,谁人来吃,炝锅、放菜放水煮开锅,下米线就盛,桌上都放有事先炸好的辣椒和酱油、醋,随自己的口味调用。很快伙计先用托盘端上配有猪肉、青菜的四碗米钱放四人桌前,当他看到李虎胸前挂有翠绿、胭红的两块心玉,不由心里一惊,便用眼看了一下李虎不动声色地退去,很快店主眼透精神地又端饭到李虎面前热情地问说道:“四位客人,饭还可口吗?”

  因李虎从进屋就背对着她,她对李虎既没看清人,也没看清他胸前的佩玉,听伙计回去一说,心里惊得如供血过多一般“咚咚”乱跳。忙要过伙计手中的托盘,装碗端过来细看李虎胸前的佩玉是真是假,她看清楚了。

  低头吃饭的李虎听她问,忙抬头对她说:“很好很好,谢谢你啦。”她脸笑着退去,四人吃完米线后,李虎叫刘树立结饭钱好赶路。刘树立到柜台问在扒拉算盘的店主说:“掌柜的,我们的饭钱是多少?”她忙止住算盘抬脸对刘树立高兴亲切地说:“你们的饭钱免收啦。”刘树立愣了一下神儿,雾水满头地问她说:“哟,店主这是怎么啦,不沾亲不带故为嘛不要钱呀?”店主儿欢眉喜眼地问刘树立:“我只问一句,你们是不是从北方过来的人?”刘树立忙警觉起来,问她说:“你就因为问我是不是北方人,才不要饭钱吗?”妇人摇手,刘树立说:“那是为什么呀?”这时李虎三人也来柜台前,刘树立冲李虎笑着说:“你看,她想问咱是不是北方人,饭钱都不要了,这不怪吗?咱是不是北方人,她听咱说话不就明白了吗。”李虎听后也感蹊跷,问她说:“这位掌柜的,吃饭不要钱,问我们是不是北方人得有个理由吧?”妇人听罢点头,忙恭敬地垂下手问李虎说:“公子爷,请问你胸前佩物来自何处?”李虎低头看了看翠、玉说:“是别人送的,怎么啦?”妇人又问他说:“一定是两位姑娘送得吧?”李虎点头,说:“是啊,你怎么看出来的?”妇人没回答他的问话,却问他说:“你可知晓,两位姑娘送你这贵重的贴身之物是何含意吗?”李虎笑着摇头说:“就是朋友分别留个纪念吗,还能有啥含意?我还送给她俩东西啦。”妇人冲他摇头说:“你身上两物,可是代表着两位姑娘以身相许的证明,你难道真不知晓?”李虎听罢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店主儿不语,一付眼茫然脸木讷的表情,心里回忆着当时苗凤飞、刘花的种种表情。现在听店主儿用话挑明翠、玉內含,也翻然彻悟地脸红耳热起来。忙向店主说:“既然你明白其中含意,就一定知道她二人姓氏名谁,家住在那里啦?”店主儿恭顺地说:“晓得晓得,一位是我们清水坪寨的苗家小姐苗凤飞,一位是坪寨中人人称赞的美人刘花,二人在这一带可称是杀邪匡正的姐妹双侠,还知二侠同嫁了一位北方的英雄汉子,想必你就是那位北方英雄来寻娇妻贵妾啦?”李虎一心想见到二人,可又不敢在三人面前承认二人是自己的妻子,忙对她欺瞒和不好意思地说:“哪有这回事呀,我们只是朋友,不是什么妻呀妾的。”店主儿听后只是娇笑不语。李虎又忙问她说:“现在二人在哪里,我一定要马上见到她二人。”店主儿笑盈盈地说:“我已经派人通知苗寨主啦。说不定她一会儿就亲自来接你的。”李虎转了一下眼,指着自己胸前的翠、玉又问她说:“苗凤飞、刘花的两件贴身物品为啥你都熟悉?”店主儿忙从柜下拿出两张画图给四人看,四人见图上的翠、玉和李虎胸前挂戴的是丝毫不差。店主儿对四人说:“我们苗家寨主发了话,凡是经商开饭店的各家,不论何时何地遇到戴翠或玉的人,都一定要婉劝下来,他的吃住她包管,还要赏这家白银百两哪。”刘树立看了一眼问她说:“这苗家是不是很有钱哪?”她笑着说:“清水坪寨都是她家的呀。”李虎吃惊地“啊”了一声,问店主儿说:“她家对你们好吗?”店主儿毕恭毕敬地对李虎说:“很好的。”罗建栋眼瞟了一下店主儿“啍“了一声说:“地主能对百姓好吗?除剥削百姓还能干什么?”店主儿冲罗建栋摇头反驳说:“你这小哥这样说,有些不近情理。苗家老少当家的真是人心泽厚,受百姓赞颂。我们清水坪寨有歌谣曰‘清水坪寨颂苗家,老少寨主下人夸,善良钱财助穷人,饥苦不在存万家。’”李虎不相信地哼哼着笑问她说:“苗家对你们真有这么好?”店主儿点头说:“苗家对我们百姓确实是很好的,平日百姓的婚丧嫁娶基本是苗家资助,大灾小难苗家更不袖手旁观,对百姓真如同胞善存厚德。”李虎不知她于苗家有何种关系,不在打听苗家。见苗凤飞后再论长短,话头一转问店主儿说:“现在你们这里闹土匪吗?”店主儿气恨地说:“乱匪闹得很凶,前几天一股乱匪来我清水寨抢东西时,苗家小姐一声召令,全坪寨男女老幼一同参战,把乱匪打跑,苗家小姐真是文武双肩,乱匪难敌。现在我寨都在加紧防御,严防乱匪再袭扰。”李和平问她说:“这乱匪都是从哪里来的?”店主儿说:“不太晓得,听说都是被啥子解放军打败的国军变成乱匪的。”李虎问她说:“你当地有土匪吗?”店主儿点头。罗建栋问她说:“你见过解放军吗?”店主儿说:“莫得见,苗家小姐发了话,要全寨人都要提警惕,不得马虎,严防乱匪和啥子解放军来清水寨捣乱。”李虎一笑问她说:“苗家小姐没和乱匪联合在一起吗?”店主儿忙说:“没的没的,败军苗家小姐是不放在心上的,苗家小姐说过,国民党这么多军队都被解放军打得钻进了山洞,象这样的军队没啥子作为了,最多就是干那些狗盗鼠窃的事,她真正怕得是那些能征惯战的解放军来攻打清水坪寨。”李虎听后笑了,店主儿为留住李虎四人等苗凤飞或刘花来,忙让四人坐下后又沏了茶。

  此时的李虎心想:苗凤飞、刘花你两个丫头,为我还动了这么大心思,现在我可是解放军了?我来了看你二人怎么办?解放军全国都解放了,难到你们俩还敢妄想在清水寨于我解放军为敌吗?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啊,也不动脑袋想想,国民党那么多军队都被解放军打得是溃不成军了,你两个丫头还敢痴心地胆大妄为,见了面咱在说,敢与解放军为敌,就是和我过不去,那就别怪我要和你二人划分界线了,是敌不是友,是友不是敌了。店主儿见李虎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他心内想的是什么。总认为李虎来就是为苗凤飞、刘花的,对当前战局不太关心,便笑着对李虎说:“那些乱匪几次来找苗家小姐和刘花姑娘,劝说二人和他们一起打那些解放军,可苗家小姐和刘姑娘嫌他们无能,不同意合作,说是自己组织人马和解放军干,干不过解放军,还说是派人到北方找你来帮忙哪。”李虎听了一笑,心说:你俩个不知好死丫头,不请我自来了,啍,想让我帮你们打解放军?想得美,我就是解放军,看你俩怎么打?

  他想着心中又猛然冒出:我们的侦察员是不是被这两个丫头抓起来了?我要问问这个店主儿知道不知道,她们这几天是否抓了人。于是他问店主儿说:“这几天她们抓过人吗?”店主儿不加思考地说:“抓过,前几天刘姑娘巡寨就抓了两个人哪。”李虎一听明白了,忙向她说:“抓到人后她们怎么处制的?”店主儿一笑说:“苗家小姐韬略比天高超海深,抓到的人她不旦不处制,反尔还好吃好喝地供起二人,就是不让他俩离开清水坪寨,听苗家小姐说,想让这二人当大钩上的鱼饵,要钓啥子大鱼哪,不知这鱼到底能有多大哟,咯咯咯”李虎还想问她时,从街道石板路上传来马蹄踏石板的急速“嗒嗒”声,四人都听出马不止一匹,四人从心里上做好了突变准备。店主儿听到马蹄声响后,对四人笑着说:“她们来啦。”

  很快五匹贵州种小马停在店门前,李虎隔窗一看,四匹贵州小马一色的枣红色,马毛都放着亮光,四匹中间是匹干草黄小马,它鬃毛抖动显出十分精神焕发,马鞍上端坐的正是几年不见的‘仆人’刘花,她头包有黄花帕头,如银般的小瓦脸上含带喜悦,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可让人侵犯的威严,娇小的上身穿一件黄花色小袄松紧有度,浅蓝色花筒裙儿穿在下身,腰挎勃朗宁(美国产)双枪,一双带本民族特色的绣花鞋穿在脚上,随来的四位花容玉貌的姑娘也是腰带双枪,艳丽的服饰也如天女坠凡尘……

  刘花飞身下马奔向屋来,四位姑娘也下马风飘而随。当刘花进屋一眼见到李虎时,如新婚久别的恋人,再也控制不住几年的相思之情,泪水涟涟地冲上前紧搂抱住李虎,嘴里亲密说着:“李哥哥(锅锅),我们是望断肝肠地盼你的到来,慢日长天的等待,今天终将是现实啦,苦——甜哪!”李虎泪水沾襟地紧抱刘花不放,刘树立、罗建栋、李和平不知二人从前所经历之事,但也被二人深情拥抱所感动,不忍心干扰背过脸去,店主儿等其他人不知是出于礼貌,还是因其他原因都跪在地上垂下头……

  李虎四人被刘花等人护送着向苗凤飞家走,沿途村民不知内情,认为刘三当家的又抓住奸细,随人观看时被刘花随行姑娘劝散。很快李虎四人在寨东见到一色青砖黛瓦、墙厚屋多、门高院扩的苗家……

  今中午苗凤飞接到店主儿派人来报告说,发现四位穿本民族服装的人,其中有位公子哥佩有翠、玉之物,苗凤飞听罢先是心头一惊,续而是心喜若狂。猜想是心盼以久的李哥哥化装前来湘西寻找自己和刘花了,来者逢时,不由使她心潮澎湃,多少个日夜长思终到尽头。可睿智的她虽然是迫切期盼李哥哥来续花好月圆夜,可在这大敌当下更要谨慎为上,于是她传话让刘花急速到自己屋来,此时的刘花待装整齐正要带四个姑娘去巡寨。因为,这几天有几拨国民党军官来清水坪劝说苗家和他们一起打解放军,并把解放军说成是杀人放火、淫乐无德的军队,说北‘达子兵’个个血债累累该杀不该留。经商出身的苗金起虽对时局有所判断,就是拿不定主意,两个儿子更是唯诺无策,什么事都得问女儿苗凤飞该怎么办。苗凤飞采取的策略是眼下国民党不得罪,来了就谈,谈不好就打。因为,自己和刘花在这一带也不是浪得虚名,前几天到寨中来寻事的巴二旦等都被打得是落荒而逃。所以,谁来找麻烦也得怵头地想想。再说寨中武器不少,全寨人心也齐,来一二百乱匪也很难攻破清水坪寨,只是有所担心的是怕乱匪偷袭清水坪寨。另外,最担心就是只听说而没见过面的解放军,解放军究竟有多强大她没领教过,反正是把国民党军打了个七零八落地钻到这深山为匪了。她为想得到些解放军的真实情况,问两个被抓来的解放军探子,二人就是闭口不言。所以,她让刘花带人日夜严守寨门,并让哥、弟二人带寨中青、壮男人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她对大哥做事十分放心,却对小自己一岁的弟弟做事很不放心(王积香所生),让哥哥随时盯住他……

  刘花听家主儿叫,忙带人匆匆赶到苗凤飞屋中问道:“家主儿,有啥子吩咐?”苗凤飞丰润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小声对她说:“妹妺,咱盼望的李哥哥来啦。”心不藏事的刘花一听,噘嘴说:“家主儿,又拿妹妹寻开心哟?”苗凤飞认真地说:“妹妹,今天是真的,你快到寨外的二婶家饭店去接吧,李哥哥在哪里等着啦。”刘花听罢脸上嫣然一笑,体态轻盈地出屋上马带四人出寨门直奔二婶家小饭店,当她一眼见到真是李虎时,感情的大门顿然而开,再也无法控制从心房冒出的那股热血,便不顾他人在场抱住李虎不放……

  苗凤飞从刘花走后,心神不定地到大门探望了两次,也不见刘花带李虎来,为暂时先不声张李虎的到来,她偷偷把大哥苗通叫到自己屋细说了此事,苗通听罢很有些惊诧。他知道妹妹和刘花这几年来,把心思都扑在了这个远隔“天外”的李虎身上,二人是非他不嫁了。他不知李虎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能同时把两个姑娘的心都俘获,他也想目睹李虎是个何徳何能的人。但在这乱日之际李虎来,让他更是放心不下,对苗凤飞提醒说:“妹妹,李虎现在到来目的不明,他是专为找你俩来的,还是另有出处,咱都一无所知。他虽是个侠肝义胆的人,但在这个时候登堂入室可让人猜想啊?你私下可以探明他来的真正目的。”苗凤飞点头问他说:“哥哥,李哥哥真要是解放军怎么办?我是不能杀他的,刘花丫头也不可能。”苗通一笑说:“妹妹,你傻了?李虎真要是解放军就更不能杀,而且是件天大的好事啦,时下的局势你还没看出来吗?他真要是解放军,咱可以和他谈判,保住咱清水寨人的平安。另外,还可以用解放军牵制咱的对手。你想,国军百万都被人家打得四处逃亡、溃不成军了,说明‘共匪’可不是一般的‘匪’了。咱这小小寨子还能顶住他们的攻打?绝对是不现实,要想保住寨子,维一的出路就是和谈。”苗凤飞点头,然后嬉嬉一笑说:“我嫁给他啥子事不都解决了?”苗通一笑对她说:“你是这么想的,可人家李虎怎么想你了解吗?我看他来八成不是冲你二人的,他要是解放军,一定是来侦察情况的。”苗凤飞说:“他要不是解放军呢?”苗通说:“不是解放军,你就和人家成亲呗,人家千里迢迢的来找你们,必定是心诚的,正好也全成了你二人的心愿吗。再说:李虎这人真象你说的有这等韬略,可是咱清水坪寨的好帮手啊。”苗凤飞叹一口气说:“其实,李哥哥他是不是‘共匪’,对咱没啥子伤害吗?咱和‘共匪’也没啥子仇恨。”苗通说:“咱关键是不晓得觧放军是啥子样的军队,国军叫他们‘共匪’,肯定比国军更凶恨,更能杀人放火。”苗凤飞对他辩证说:“我的李哥哥可不是这样的人,为人胸怀坦荡,是个有大志的人,可不是那些鸡鸣狗盗之徒,他要是这种人,在北方他早就可以占有我俩的身子了,可他真是个正人君子,对我俩儿从不说不做过分之事。如果‘共匪’是他这样的人,我们宁愿加入‘共匪’,咱这里的国‘匪’你是亲眼目睹了,烧杀抢掠无所不做。”苗通沉默片刻说:“咱一会儿见他的面一问,啥子就都晓得了。”苗凤飞点头,心内希望李虎是真的别是假的。她见大哥略思不语,猜想是为寨子的事而堪忧,戓在想李虎的事,语重心计地对他说:“大哥,乱事之秋,咱的父亲老了,二弟他又不增气,家里的事、寨子的事,你可要多加考虑呀?”苗通点头说:“妹妹,你放心,我心里是有分寸的。”苗凤飞心机地问道:“大哥,咱家一旦发生变故,你该咋做?”苗通一笑对她说:“妺妹,只要你做出的事,不伤家和咱清水坪寨的人,哥哥一定支持你。”苗凤飞一笑说:“有大哥做后盾,妹妹心里更有底了,咱一切都要寨子的利益出发,有寨子才有咱的生存之本。”苗通问她说:“对解放军有啥子打算吗?”苗凤飞说:“见机行事喽,李哥哥真是来看我俩的话,我俩就以身相许,圆我们三人共同的梦。不是这样,我可就要舍儿女之情从长计议了。”苗通笑了笑无语,沉了会儿对她说:“也许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啊!”苗凤飞一笑想说什么时,刘花轻盈窈窈的小身子透着灵气儿跑进屋来,欢天喜地喊道:“家主儿,真是咱……”她话没喊完,见苗通在屋忙咽下后话,恭敬对苗通说:“不知大哥哥在屋中,冒失啦。”苗通见状对她一笑说:“都是当家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刘花自解困境地‘咯咯’一笑。苗通对红着脸的二人一笑说:“我走啦,你们谈吧。”苗通起身出苗凤飞的屋,暗自绕到前大门口偷看了李虎一眼,见他蜂腰龙背的身姿,气度不凡的表情,心不由为之一动。暗想:我两个妹妹同时能相重他是天意,真是一庄天作之合的好姻缘,也许给清水坪寨带来平安、吉祥……HΤτPS://wωw.hLxS玖.còΜ/

  苗凤飞、刘花等苗通走后,心急如火地出门口。苗凤飞为不失小姐身份,压住内心多年魂销肠断的思念,稳重、矜持地笑着,到客厅上前握住李虎的手,情真意挚地问道:“李哥哥,多年不见,身体还是这么健美,真是让我舒畅,今日一见李哥哥,让我牵肠挂肚的心,总算归原故里喽!”李虎心虽激动不己,但从店主儿口中得知苗凤飞、刘花送的二物是定情之妁,不免感到有些情堪愧领,便还是悾悾握住苗凤飞的手说:“妺妺,你一向可好,哥哥也是望眼欲穿地想见到你们,今天终于实现啦。”苗凤飞紧拉住李虎的手,三人走向屋里。刘树立、罗建栋、李和平也想随李虎进屋,却被四位姑娘笑着拦住,并把三人热情地请到另屋招待。

  三人进屋相互叙起猴山一别天南地北的离分,苗凤飞又问郝友亮、马光强等人怎么样,李虎一一回答后,着重问了二人从唐官屯上火车返回的经过,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很是认真,真正搁在心头的事都隐而不谈。是刘花急不可耐地捅破三人间的隔心纸后,弄得李虎是心热脸红,不知当时二人送物件还有这层含意,要知道自己说啥也不能接受。心想:也许这是老天特意种下相思树,让三人在世间同结良缘。

  李虎曾和许雯有过一段铭诸肺腑的情爱,可许雯荣归天国后,对自己的爱情可以说是心灰意冷,自己在忆昔时也曾想过苗凤飞、刘花其中一人,特别是对刘花心存恋想,对苗凤飞感到是高枝难攀。可在唐官屯赠物离别时,见二人都是情真意切,不由让自己也是一时情感动开,当时只认为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妄想。因为,心中是有着许雯的……

  可苗、刘二人这北方一行,人回来心却留放在了北方,对李虎的倾心吐胆的帮助,凝定成情窦初开,成了二人心中天各一方的初恋情人。多少权重钱沉的膏粱子弟来提亲,都被二人拒之门外,心净止水涅而不缁地等待不知那天归来的恋人。为此,苗凤飞派刘花多次找巫婆祈祷,让李虎快快归来团聚。也许是天惜有情眷属,剿匪让李虎入湖南,脚踏首善之区的清水坪寨,造成日后三人的鹣鲽情深……

  李虎对这天降婚姻不敢做主,表明自己的身份后,告诉二人这事要等上级批准才行,二人能理解李虎这有组织人的纪律,不再深叙,也可说作是情到最真不用言表。苗凤飞对李虎“共匪”身份直抒胸臆地问道:“李哥哥,当时我们相遇时,你可不是‘共匪’吗,啥子时加入‘共匪’的,是不是他们强迫你加入的?”李虎一笑对二人释疑解惑地说:“当时我和马光强带人救你二人时,我还在土匪队伍里啦,后来在通过刘照义介绍下,我们被改编成八路军,也就是现在的解放军。我们组成一支突击队,时时和小日本、伪军作战,日本投降后,国民党政府在美国人的操纵下,蒋介石反对和平发动內战,对我们解放区实行肆无忌惮的进攻,屠杀百姓,毁坏家园。我人民解放军在共产党、毛主席领导下奋起反抗,从江北打到江南,把国民党军队打得是溃不成军了,他们逃到这深山密林中,勾结当地土匪妄图作最后的顽抗,我们一定要全部、干净地消灭他们。‘共匪’一词,是出自国民党嘴中,是诬蔑我人民解放军的言语,你们谁见过我们共匪对百姓烧、杀、抢、掠、淫啦?”二人搖头,李虎对二人又说:“我人民解放军是支正义之师,打到何处都是受到百姓欢迎和爱待的。今天我人民解放军来湘西剿灭土匪,就是还百姓安定生活的,让百姓有房住、有衣穿、有地种,让土匪在湘西没有立足之地。”苗凤飞一笑问李虎说:“李哥哥,你说的解放军真是这样吗?”李虎信誓旦旦地说:“当然是这样啦,我们解放军是支纪律严明、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好军队。为啥国民党几百万军队打不过我们‘共匪’?说明国民党军不受百姓支持,而我人民解放军受百姓欢迎,得民心者得天下嘛。”刘花嬉笑着对李虎说:“卖瓜的都说自己的瓜甜吗,解放军我们又没见过是啥子样。”李虎诙谐地对二人说:“见到我,就见到我人民解放军啦,解放军个个都是威风凛凛的棒小伙子。”刘花听后眼珠一转咯咯地拉着长音说:“哟,这——还——了——得——呀,要是这样,我们苗家姑娘就全被你们解放军拐跑了吔。”三人笑罢。李虎说:“我们解放军可不敢这么做,进入少数民族区域都是有纪律的,谁违反纪律是要受到处罚。”苗凤飞问李虎说:“李哥哥,眼下有土匪欺负我们清水坪寨,你们解放军管不管?”李虎说:“义不容辞地管,土匪来多少我们消灭他多少。”苗凤飞很有自信点头。这时刘花突然对李虎说:“李哥哥(锅锅),我们抓住两个可疑的北方人,瞧瞧是不是你解放军的人哪?”李虎愣下神儿说:“我还正想寻找他俩哪,怎么被你们抓啦,他俩在哪?”苗凤飞喜滋滋地看着李虎说:“我怕二人逃跑,让人押在后山洞啦。”刘花抢着说:“我们可没为难他二位,家主儿待他两人如上宾吔,整天好吃好喝的。”李虎问她:“这是为啥?”刘花翻了一下眼儿笑着说:“还不是家主儿看在二人是北方人的面上。”李虎冲苗凤飞拱手说:“多谢多谢,他们不是四人吗,怎么是两人呢?”刘花说:“就是两个人吗。”李虎问苗凤飞说:“你为啥要抓他俩呀?”苗凤飞“嘿嘿”一笑,说:“他俩在寨外吃饭时,啥子事都打听,行动也有些诡异,我的人问他俩儿啥子话,二人就是不搭腔。我寨前几天有当地土匪骚扰,我怕他俩是土匪探子,就码起了他二人。”李虎点头。刘花问苗凤飞说:“家主儿,把二人交给李哥哥(锅锅)吧?”苗凤飞笑眯眯地点头。刘花出去后带两个姑娘去后山提人。趁此时机苗凤飞上前抱住李虎,李虎也紧紧抱住苗凤飞,这是成人后的苗凤飞第一次让男人紧抱,满脸飞红地任由李虎紧抱,心中充满说不出的一种幸福感,闭上眼睛想着和李虎曾经的经历……

  李虎不舍地松开绵软的苗凤飞说:“妹妹,我们解放军急需要了解这一带的匪情,你能不能帮忙?”苗凤飞双眼含睛地说:“哥哥,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吗,我不管解放军好坏,你参加了,我认为就是支好军队,我们于“共匪”也就有扯不清拉不断的关系啦。你说出的事不是帮忙,而是要当自己的事去做。哥哥,湘西地形的复杂,也形成了一种独有的音语,你们外来人到这里来搞侦察,不是被抓就是被打死。因为,北方人与湘西人语音不同,长相也有所不同喽。你需要侦察啥子东西,我派人去做吗,我们地形熟,人也熟,说话也方便呀。”李虎冲她抱拳说:“多谢妹妹相助,等保靖解放,我一定向上级申请为你们立功。”苗凤飞情怀满脸地笑着对李虎说:“啥子功不功的我俩不稀罕,只要保住我清水坪寨人的平安,保住我们的长相厮守就知足啦。”

  李虎听罢点头一笑,眼不由隔窗下望,见夕阳沉入山天交界的地方,还留有着那落日长河般的美景。依山而建的农家鳞次栉比,屋顶上的烟囱中都飘冒出袅袅炊烟,这奇光异彩的晚景,配有那相得益彰的农家暮云春树,真是让李虎发思古之幽情,有感而发道:“沉日红霞泛西方,农家烟囱袅冒忙,主妇精心做晚饮,睡等长夜盼晓阳。”苗凤飞见李虎惬意吟诗,眼中异彩一闪,望着窗外收不尽眼底的晚蔚霞云,心感神怡地也柔音绵语吟诗道:“日没余辉无夕阳,淑女含情忙梳妆。趁暮临降情郎会,期盼长夜不曙光。”二人眼通肺腑地慧心一笑。李虎想对苗凤飞再拥抱时,苗凤飞拒绝地柔情说:“哥哥,干柴烈火等宜时吧!”这时二人听到刘花从院中兴味盎然地喊道:“家主儿,我把人接来啦。”说着她领二人进屋,苗凤飞眼望着两个侦察员笑而不语,李虎见到自己的侦察员平安无事,心里是非常高兴,走到二人近前笑着问道:“没打扮好,叫人家识破了吧?搞侦察一定马虎不得。”一个侦察员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李虎说:“团长,南方与北方确实情况有很大不同,咱是粗音声大,人家的鸟语咱也听不清,到这里吃饭还没怎么着就让人家猴了(逮了)。”李虎一笑对二人介绍苗凤飞、刘花说:“这二位是我的知己妹妹,清水寨的苗寨主儿,刘寨主儿,我们是心心相印的好朋友。”二人忙向她二人致谢。苗、刘二人一边点头一边冲李虎飞着眼地笑。两个侦察员笑着也看破了三人其中端倪。李虎问他二人说:“他们二人呢?”一个说:“他二人去了保靖县城啦。”苗凤飞对李虎说:“一定也是凶多吉少啦。”李虎点头,沉思片刻对苗凤飞、刘花说:“二位妹妹,军情紧急,我带他们要马上回去啦。”刘花听罢,小瓦脸一沉对李虎说:“李哥哥,军情紧急他们可以走,你是不能走的,我们还有很多事要交谈哪!”苗凤飞脸含羞涩地对李虎说:“哥哥,妹妹说得很对,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交谈心扉很有必要。私情不论,如论军务,没有我们相助,人生地陌的你们就是打下保靖县,也会造成你战友的重大牺牲。我们此地与北方有天壤地别之差,山高林密、溪水纵横、岩洞错综复杂,没有本地知情人相帮,你们是履步为艰的。哥哥,你是团长,哪些士兵可都是你的亲兄弟,你不能眼看着他们把性命白白丢在湘西吧?再说,你到清水坪寨暂坐片时就离开,于理不通。哥哥,我姐妹俩儿可是含辛茹苦地等盼你几年啦?你就这么抬屁股走,忍心吗?别人晓得此事后,我堂堂姐妹的脸还往何处放?”李虎亏意地一笑刚想解释,苗凤飞又说:“哥哥,你千里迢迢来到我家,又在这饭口之时走,也损我苗家名誉,难道我堂堂苗家连顿饭都管不起远道而来的你们吗?换言之,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异族朋友?要是这样我苗凤飞一刻也不挽留你,我们苗家小庙,住不下你这大神仙的,你去走你的阳关大道吧。”刘花也对李虎气鼓鼓地说:“就是吗,你一走这算啥子事。”李虎知道自己真要走的不堪后果,便什么都不想解释地忙对二人说:“二位妹妹,我留下,我留下,一切听两位妹妹安排行吗?”她二人这才脸带欢欣,刘花撒娇地说李虎道:“你要真走,我半路下药让你迷路钻茅厕。”李虎忙拱手对二人说:“晓得,晓得,请二位妹妹一定要高抬贵手。”然后轻轻打了苗凤飞的肩膀一下说:“妹妹,别生气,我是一时糊涂。”苗凤飞有些泪水汪汪地破颜一笑,李虎笑着又指刘花对她风月无边地说:“她个难缠的丫头,还想把我迷到茅厕去,这是安的啥心哪,你可要为我做主呀。”三人都开心地笑了。苗凤飞对刘花说:“妹妹,告诉厨房,咱家来了贵客。”刘花笑着看了一眼李虎走了。

  苗凤飞对李虎说:“你是我家贵客,我家要尽地主之谊地热情招待你和他们。”李虎诚恳致谢。苗凤飞带李虎等人出屋,到刘树立三人屋笑着说:“几位客人初登我家大门,吃吃我们的苗家菜饭是啥子味道。然后有住的我家有客房,愿意返回住地的自选喽。”三人听后都看李虎,此时的李虎向三位营长介绍出了自己和苗凤飞、刘花的关系,三人听后都认为李虎应该留下(三人都曾经在猴山见过苗、刘二人),更应该吃饭。刘树立对李虎直截了当地说:“团长,你今晚必须留下陪苗家姑娘和刘姑娘说说往事,可不能小视,这可关系到我们以后的军事行动。”然后冲苗凤飞有些小叔子与嫂子讨贱的样儿笑嘻嘻地说:“嫂子好,小弟这向有礼了。”苗凤飞听他喊嫂子先是脸泛红晕,而后开心一笑地对三人发出‘牢骚’地说:“唉,谁知你们的哥哥心里想啥子啦,几年不见我俩的面儿,今天见面儿饭不想吃一口就走,不知着急要见哪个心上人去啦。”李虎听着是笑而不释,罗建栋对她笑而辨驳地说:“大嫂呀,你哪儿知道啊,我这位大哥呀,这几年来都是拒女人千里之外,我们都说他是和尚转世的不近女色,不知他心怀有你,今日他总算漏底啦。原来哭着喊着地来湘西剿匪,是有目的来的,来剿大嫂你呀。”(几个人都不敢说李虎和许雯的事)苗凤飞听后开心地咯咯笑……

  晚饭在苗家食堂,苗凤飞特意把苗金起、苗通和坪寨中德高望重的主事人请来共进晚餐。苗金起、苗通知道李虎几人的底细,那几位只知道是苗凤飞、刘花远道来的好朋友。苗家礼节很周到,不同形势的让酒让菜,让李虎难以闲暇。大家虚让刘树立、罗建栋、李和平是苗凤飞下的命令,每个敬酒人不敢造次,五人不许沾酒也是李虎暗下的命令。一是五人要返回驻地,二是军务在身。因为,自己为图‘大业’是不能回去了。

  晚饭在热闹气氛中终结,苗通、苗凤飞、刘花先送走寨里的几个人,回来问李虎怎么安排。李虎虽然酒喝得有点多,但心里是很清楚的。知道今晚是不能离开清水坪半步,走,后边的一切都冤仇。便问苗通、苗凤飞、刘花说:“咱寨中需不需要解放军秘密进入?”苗通首先诚意地表态说:“李团长,你的人住进来我是求之不得的需要,而且还要快来。”苗凤飞、刘花也点头迫切。李虎问苗通说:“你们需要多少人?”苗通说:“把你全团的人都调来我清水坪寨吧。”苗凤飞忙笑着拦住哥哥说:“不行不行,寨中一下增加那么多人,这还了得,一旦出个啥子闪失,咱可无法说清。”然后对李虎说:“哥哥,你们现在是四面临敌,大意不得,人多着风不妥,少精为上策,等你们站稳脚跟大部队快速跟进,才能有效剿匪。”李虎对三人说:“我先派一个连密住进来,随时剿匪。”刘花眼珠一转笑着对李虎说:“李哥哥(锅锅),我们寨的武装,可不是在你们的超剿系列中呀?”李虎对她笑着说:“妹妹,咱们是一伙的吗。”刘花贼着眼地‘咯咯’一笑。李虎对刘树立说:“刘营长,你挑选一个连的精兵,明天夜里进住清水坪寨。”刘树立答应。苗通吃惊地看了看刘树立等三人说:“原来你三位都是营长呀?”李虎向他介绍了刘树立、罗建栋、李和平。然后对三人说道:“今晚你们马上赶回去,向上级汇报我的情况。另外,我要了解更多情况,为大部队剿匪做准备。”三人听到命令,与两个侦察员吃完饭星夜兼程地往驻地赶……

  李虎等送走五人后,被苗通、苗凤飞、刘花带入寨议事厅。这时苗金起也由人相扶到议事厅,李虎见罢忙站起身相迎。落坐后苗金起问了李虎的姓甚名谁后,因熟悉北方,特意问李虎些独流的情况,但来的主要目的是看看——未来的女婿心怀什么样的大略,使两个丫头对他春心不改。因为,当地多少名门望族、达官显贵的儿子都看上了自己的女儿和刘花,还有哪些踢破门槛的履履媒婆,哪毛遂自荐而来的后生更是不胜列举。可都被二人无情拒绝,为二人婚事苗金起可是没少得罪友人。心中不知两个丫头为何对李虎情有独钟,而深深不解。所以,也盼望李虎快快到来了二人心愿,女大不可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另是自己要亲眼看看李虎是何等人,有着什么样的人表和雄才,让二人死心塌地、苦盼心实地无期等待。今晚一见气度不凡的李虎心说:两个丫头有眼光、莫白等。自己对李虎也非常满意,但对李虎一下掠夺走两个姑娘的心,心中总丝丝还是有些不舍。不过,感情上的事他不糊涂,还是很知深浅,对两个丫头能有个归宿,心是有了莫大安慰,脸上呈现出矍铄的笑。

  苗通对苗金起说:“爹,我们和李团长研究一下寨中的防守吧,现在有人对咱寨虎视眈眈,特别是土楼的巴二旦几次带人来咱坪寨拿刀动枪的闹事。”苗金起问他说:“咱不是打退他了吗?”苗通说:“是,可这巴二旦贼心那死呀?咱要提前有所防范,不能让他突然屠了咱的寨子。”苗金起切齿地说:“这个巴家和咱有着几代仇怨了,我年轻外地谋生也是躲巴家寻衅,现在咱强大起来了,再也不能让巴家欺负了,你们要防守好咱的坪寨,不能让巴二旦得逞,保护住咱苗家颜面,他与国民党、土匪勾结,咱就和解放军团结起来。”他说完看了看李虎,李虎心领神会老人的意思,忙站起身对他说:“您老人家请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得逞。”苗通、苗凤飞、刘花都冲他点头,苗通怕父亲岁数大熬夜不行,劝说父亲让人送回休息。

  等苗金起走后,李虎问苗通说:“这巴二旦是啥人?”苗通向他介绍说:“这巴二旦是土楼寨的一霸,从小仰仗他家的势力,胡恶不做。当年他的父亲巴大愣十六岁杀死寨中老寨主后,自己做了寨主,在寨中欺男霸女、坏事做尽。他爹死后这个巴二旦继续为寨主,国军被你们解放军打败后,在保靖县成立了反共救军纵队,纵队司令叫张中琳,他手下有六个反共自卫团,土楼寨是其中一个,团长就是巴二旦,他当团长后,无故把不顺眼的百姓当‘共匪’枪杀,然后去县城领赏。”苗通说到这里被苗凤飞拦住说:“哥哥,啥子共匪共匪的,应改叫解放军吗。”苗通听了忙冲李虎笑着说:“对对对,解放军解放军。”然后接着又说:“巴二旦这些日子看上了刘花妹妹,几次派人来提亲,刘花妹妹不同意,他又亲自带人来清水坪,刘花妹妹死活不见他,他又说让凤飞妹妹嫁给他,凤飞当场啐了他,他恼怒地走了,前几天趁刘花妹妹不备,巴二旦带人劫了她,话不投机他强行想非礼刘花妹妹,妹妹一怒之下打伤他,贼心不死的巴二旦逃回土楼寨后,纠集一百多自卫团的人,荷枪实弹来清水坪寨闹事,被我们打回去了,巴二旦扬言要带国民党军来攻打,杀我寨个鸡犬不留,在这剑拔弩张的日子内你上了门,真是我们盼望的救星了。”李虎对三人坚定地说:“剿匪就从巴二旦开始,他们来多少,我们就彻底消灭他们多少,把自卫团的猖獗气焰灭绝。”三人都表示,带领寨民配合解放军打败巴二旦,保住清水坪寨人的平安……

  四人谈天说地的谈到三人的婚姻上,苗通问李虎怎么迎取两个姑娘。目前这是李虎最难回答的问题,一次取两个姑娘为妻,这是解放军里没的,在这当下非常时期拒绝婚事,三人马上就变成自己的仇敌,情迷之下后果很难预料。李虎笑着对三人说:“婚事咱一定办,大敌当前有些不妥,我还没剿匪就结婚,上级决不会批准。等剿匪战斗结束,我申请退役,到那时咱举行婚礼,我在清水坪寨安家落户,陪伴二位到终生啦。”苗凤飞、刘花脸色红润地绽放如花,苗凤飞忙惊色地问他说:“你这团长也不做啦?”李虎感慨地说:“剿匪结束,战火消去,我的戎马生涯也就到了终点,陪伴你们在和平的生活里度过,是我李虎梦寐以求的事,实话对两位妹妹说,上级决不会准许我取两个姑娘为妻的。”刘花忙红着脸对他解释说:“李哥哥(锅锅),谁让你同时取两个婆姨啦?你取的是家主儿,我何许你取?我是个陪嫁丫头总是可以的吗?”李虎只笑不语。苗凤飞对李虎嗔脸说:“我和妹妹从小相影不离,你不要做相见不如怀念的事。我到哪里妹妹必须跟到那里,你那上级不同意,我去找你们的上级谈,你们解放军有不许取两个婆姨的规定吗?再说,你的上级也要考虑到民族关系吗?”李虎只笑不做回答……

  鸡,在清水坪寨中啼鸣不停,催促睡人与黎明。绚丽的晨曦泛出东方,很快霞光如千万只火烈鸟从地平线飞出,使蟹青色的天空变成鲜红,托地巨手徐徐向上推开东方雾帷,待等旭日给人间带来新的一天……

  李虎与苗通早早起来,洗漱完后,李虎对苗通说:“老兄,请你陪我观察一下清水寨的地形,我心里早有个准备,咱要防患于未然吗。”苗通听后一笑对李虎高兴地说:“行。”接着他正经八百地对李虎又说:“兄弟,我听两个妹妹单独介绍过你的经历,很让我佩服,论打仗你是专家,排兵布阵胜似诸葛孔明。我们这些寨民望尘莫及呀,你没到清水坪寨前,我们想组识起全寨民和巴二旦进行拼杀,保护住清水坪寨。意想不到你来了,你来,也代表解放军到了,战胜巴二旦的自卫团更有了+成把握,我们真是很感谢你。原先,我们不知解放军是啥子样儿,国民党和你们叫‘共匪’,我认为你们就是‘共匪’了,实际是叫解放军。”李虎一笑对他说:“对,在共产党、毛主席领导下的军队就叫解放军。大哥,区区土匪蟊贼不可怕,哪些被我们打成残兵败将的国民党更不怕。咱察看完地形要严加防守,白来白打,夜来夜杀,我们解放军打敌人那是以一顶十。”苗通听后心里十宽慰,盼李虎的解放军快快来到清水坪寨……

  二人吸取着新鲜空气和微微晨风,迎临着初升朝阳,在清水坪寨从东到南转西又向北,李虎心中有了清水寨的轮廓。清水坪寨应是坐北朝南,东与北高于西和南。李虎问苗通说:“土楼寨在清水坪寨哪个方向?”苗通指着南边的丘陵小山群说:“就在那边儿,有十几里路。”李虎点头问:“巴二旦打这里一定要从南方来吗?”苗通说:“一定的,通清水坪寨的只有两条路,这是一条主路,西边还有一条小路。”李虎对他说:“老兄,我们不能把战场设在寨中,那样会给寨子造有损失的,寨中只能重点防守。我们应该在寨外设埋伏,打巴二旦个突然袭击,一举全歼他的自卫团最好。”苗通兴奋不已点头说好,李虎对他说:“你带我到巴二旦必经之路上看看,在啥地方设伏才不会被巴二旦识破。”苗通说:“一里外的野竹林最好,我带你到哪里看看吧?”李虎同意。便跟随苗通很快到了野竹林,他见此处山路弯延,两侧都是丘陵,丘陵上长满丛丛野树和乱竹,真是一处打伏击的好地方。对苗通兴奋地说:“这里设伏地形最佳,攻守十分利于我方,就选定这地方啦。”苗通感动地对李虎说:“兄弟,有了你们解放军参战,我们心里更有了底,我代表全寨感谢你们解放军啦。一会儿吃完早饭,我把寨中青、壮男人组织起来,准备应战。”李虎对他说:“在巴二旦来的方向,要派人放哨眝着,我们要打有把握之仗。”苗通点头,李虎又问他说:“你寨中有多少武器?”苗通说:“新近我们从溃败的散兵中又买了几十条快枪,加上我们原有的快枪、火枪共有上百支。和巴二旦的反共自卫团真枪实刀干,肯定是打不过他们的,既是打败巴二旦,后边的张中琳也会为他撑腰壮胆。”李虎眼望着野竹林对他说:“不怕,只要我们团结起来,连王中琳一块收拾。”这时寨中来人喊二人回去吃饭。

  李虎在饭堂见到苗金起和他的三位夫人和苗通的妻子后,苗凤飞热情洋溢边向他介绍,李虎边礼貌地向她们问候。特别是苗凤飞的亲娘,对李虎有着一种特殊的亲热。苗金起见二儿子苗雄从昨天晚上就没在一起吃饭,便问王善香说:“苗雄为啥子从昨天晚上就不来吃饭?”王善香笑着脸皮有些耍贱地说:“我这儿子从昨天中午去县城就没回来,一定又是和县城的朋友玩上啦。”苗金起沉下脸说道:“这个心肺不全的畜生,这是啥子时期?在外还花天酒地的,早晚死在外边儿。”然后对苗通说:“一会儿派人把他找回来严加看管。”王善香看了一眼李虎没敢说话,大家一起开始吃饭……

  饭后,苗通、李虎、苗凤飞、刘花到议事厅,心急舌头快的刘花忙问李虎说:“李哥哥(锅锅),清水坪寨的地形你也观察了,给我们讲讲高策喽?”苗凤飞也笑吟吟地对李虎说:“哥哥,清水坪寨的安危全系你肩,打仗你是内行,我三个都是似懂非懂的半醋瓶子货,防守、进攻一窍不通,硬打蛮杀我们谁也不怵,但不如动心机以智取胜,妹妹要听哥哥有何高略?”李虎一笑说:“我和苗通哥哥看了看寨外的地形,要进寨只有两条路,南为主路,西为次路。巴二旦进攻我寨一定是从主路上过来,我和苗通哥哥看到野竹林是打伏击的好地方,我决定设伏兵在那里打巴二旦。其次是西边这条路,我们更不要掉以轻心,要严防巴二旦愉袭,狐狸偷鸡也是趁人不备。假如狡猾的巴二旦不从南路攻怎么办?我想,你们把村中的轻年人组织埋伏在小路照样可以打巴二旦个措手不及,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消灭他们在村外。”苗凤飞问道:“巴二旦要是分两路进攻怎么办?”李虎说:“这个你放心,目前,你们只要把好路口,天黑我们的人赶到后,什么问题你们都不用担忧。”三人点头。刘花嘻嘻一笑对李虎说:“李哥哥(锅锅),战事一起,我们所担心的是武器不足,到时你能不能从解放军手中要些武器武装我们?”李虎一笑说:“没问题,我还想把指挥部移来清水寨哪。到时别说是轻武器了,机枪、重炮我们都可以支援你们。我们不光是打巴二旦这样的人,土匪、恶霸、国民党的残渣余孽,我们全要剿灭,消灭剥削,消灭压迫,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苗凤飞笑着问他说:“到时解放军也要消灭象我们这样的人呗?”李虎一笑对三人说:“你们是谁?你们是解放军并肩作战的朋友,不但不剿灭你们,而且还要奖励你们这些对剿匪作出贡献的人。”苗通高兴地向他说:“解放军的政策真是这样子吗?”李虎说:“绝对是没有疑向的。”苗通说:“这就太好了,我可以向别的寨宣传解放军的政策吗?”李虎说:“怎么不可以?凡是别的寨子对解放军剿匪作出贡献的,都能受到解放军的奖励。包括那些放下枪不和解放军抵抗的人,你可以向他们宣传我党的政策,让他们放下一切思想包袱,为剿匪作出成绩。”苗通说:“李兄弟,你这么一说,确实提醒了我,清水寨的眼前危急解决后,我去找其他寨主谈一谈解放军的政策。”但苗通心中是要看看李虎的解放军能不能打败巴二旦的自卫团,要是打不败巴二旦,自己可不能光听妹妹的,更要为寨中百姓留条后路……

  四人在谈论寨中防务时,一个寨民进来向他们报告说,寨外来了五人要求见寨中当家的,苗通问他说:“是啥子人,说有啥子事了吗?”寨民一笑看了看苗凤飞说:“他们说是县城里来的,也是为二当家婚事来的。”苗凤飞听罢皱了一下眉头,无耐地偷视了李虎一眼笑了。苗通对她笑了笑说:“又是为你这婚事来的。”转头对李虎说:“一天不知要来几个操心人哪。”李虎一笑说:“这是好事吗,说明我的苗妹妹很魅人吗。”刘花问寨民说:“他们身上有枪支吗?”寨民点头说:“有的。”苗凤飞当着李虎有些抹不开面儿地对寨民说:“让他们不要进寨子了,就说我的婚事定啦。”刘花一笑对她说:“家主儿,这样做不妥吗,应该把他们请进来看有何屁放吗。”四人大笑。刘花叫寨民出去叫人,李虎趁机对三人说:“这事还是我回避了吧。”他站起身要走,苗凤飞笑吟吟地对他说:“你回避啥子吗?听听他们又为我介绍何家公子呀,看他爹有何权、有多少房舍和钱粮吗。”李虎笑着没动。

  很快两位寨民背枪把五个大大咧咧的人带进议事厅,苗通礼貌站起身让五人坐下,又叫人沏上保靖特有的黄金茶给五人。然后苗通问为首的一个长脸说:“几位朋友,来我寨可有贵干?”长脸大模似样地用手指掸了掸身上的黑色苗衣,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了两声,问苗通说:“你就是清水坪寨大当家了?”苗通忙谦和地冲他说:“不敢不敢,苗通的便是,请问你姓甚名谁,来自何处,到此寨有何贵干?”长脸非冷非热地含笑唫口不言,一个手下向苗通傲骨凌人地介绍说:“这是我们的湘、鄂反共救国军纵队参谋长陈水龙。”陈水龙认为苗通等人听手下介绍后,都要感到震惊和恭维一翻,另他没想到的只是苗通很平常地‘哦哦’了两声,苗凤飞、刘花和李虎都没他当回事儿,这让陈水龙感到尴尬和很没面子,不由怒气攻心。但此时他很会转脸给自己找台阶下,装出一付无所谓的大度样儿,对苗通斯斯文文满脸是笑的同时,眼中射出一道贼光飞向苗凤飞、刘花、李虎三人,二人的惊人美貌不由也让他意乱神迷,收光后忙拱手拙作地对苗通说:“我来贵寨也是受人之托,来为令妹找个好婆家的。”苗通心知肚明地笑着问他说:“陈参谋长屈临本寨,又为谁家成全我妹妹的好姻缘哪?真是多多费心啦,替我父母谢过陈参谋长啦。”陈水龙干笑两声,语调柔和地对苗通说:“当然是受巴团长之托啦,苗寨主,这段婚姻成功,可是件天大的喜事呀,我可委任令妹为反共救国军自卫团副团长之职,与巴团长共同为党国创立功勋。到蒋委员长重返大陆后,他可就是师长、军长之职啦,真可是光宗耀祖、叱咤湘西啊。”没等苗通说话,苗凤飞面如秋水般‘噌’地站起身,斥问陈水龙说:“巴二旦是个啥子东西,你陈参谋长难道不晓得吗?你受他之托到我寨,不感到有失尊严吗?我苗凤飞虽为长发女子,但也懂伦理之德,象他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怎肯与他为伍?你转告他,我苗凤飞的骨肉就是成为蛆食,他也别想得到我。”陈水龙听后脸色一沉,威胁地对苗凤飞说:“苗凤飞姑娘,你不要恣意妄为,认为自己有什么屁香散就了不起,我是好言劝说你俩成亲。告诉你们,我反共救国纵队也不是吃素的,打你们这小小的清小坪寨那是易如反掌。我好意为你提亲,这是看得起你苗家,不然,我们湘鄂纵队踏平你这清水坪寨。”刘花听罢怒颜一指陈水龙齿冷言寒道:“你个野猪杂碎,跑清水坪寨来放野屁,有种你就带那些钻山洞、住窟窿的蛇蝎过来?我姑奶奶全用屁香散把你们扒皮泡酒。还啥子湘鄂纵队?纯是一群祸害白姓的人渣、恶匪,你们救出的国,也是狼贪虎视的国。告诉你个啥子参谋长,我们清水坪人是吃人饭长大的,不是听那个野猪‘啍哼’吓大的,巴二旦这群野狗敢来这里撒野,就让他看看自己是个啥子下场。”苗凤飞也对陈水龙冷气森森说:“陈参谋长,你笫一次来清水坪寨,让你完头整脚地走吧,告诉你,清水寨人不是啥子都怕的,听狼叫我们就不上山打猎吗?”陈水龙被刘花、苗凤飞说得这难堪话,羞得脸是紫中透黄,冷笑一声对三人不识眼前时局地说:“你们不用猖狂,屁香散对我们就是刁虫小计,在我们强大炮火下,只不过是一阵臭风而己,还能翻起恶浪?”刘花对他冷笑一声,说:“屁香散那只是皮毛,你们敢来侵犯,我们还有一人变百人的独门绝计法,来一个杀一个。”话不投机的陈水龙见自己来也没吓唬住她二人,对苗通却咬牙切齿地说:“我们一定要踏平你清水坪寨,到时我看谁敢为你们收尸!”苗通假装害怕地对他说:“陈参谋长,你不能这样吗,你怎么还和两个丫头叫真呢?别生气别生气,喝茶喝茶。”陈水龙斜眼看了看苗通,嘴里‘哼’了一声,带人悻然而去。……

  苗通送陈水龙回来后,有些担心地问李虎说:“咱打他们有几成把握?”李虎说:“大哥,你不用担心,我们解放军个个能征惯战,他们来一个团也不在话下。”苗通担忧地对他说:“兄弟,这可是屠寨的大事呀,光说大话……”苗通的话没往下说。李虎笑了笑对他说:“大哥,你无须忧虑,我不是在你们面前吹大话,你们想啊,国民党成千万的军队都被解放军打败了,这些漏网之鱼还能翻起什么大浪?只不过是躲在这山高水险的地方苟延残喘罢了。等我们解放军和他们一交战,你就看出谁是英雄谁是狗熊啦。”苗通点头说:“好好,我去召集寨中人,做好准备。”苗凤飞对他说:“哥哥,对寨民不要讲得太多,以免引起惊慌。”苗通点着头,对李虎有所期盼地说:“解放军到来了,我才会放下心的。”李虎说:“晚上他们一定会赶到这里的。”苗通怀着忐忑的心离去。

  李虎也有所担心地对苗凤飞、刘花说:“二位妹妹,陈水龙失望而去,一定会和巴二旦带人来攻打寨子的,在我们的人没来之前,一定要做好防范。”苗凤飞轻轻一笑对他说:“没啥子可怕的,兵来将挡,匪来我敌。清水坪寨也不是认人都能惹的,好惹?我和妹妹早就成为他人的床上妻了。实话跟哥哥说,我们和附近几个寨子早有联盟,不管哪个寨受到攻击,都要相助协作,长备不懈才能做到护唇保齿的作用。你这‘及时雨’的到来,更增加了我和妹妹的信心。”李虎点头,刘花问:“李哥哥(锅锅),咱怎么和巴二旦较量?”李虎对二人说:“我们要在野竹林伏击巴二旦,突然出击打他个人仰马翻。也可利用山形地貌和树丛打击他们。”刘花赞扬地说:“这个打法好,既能减少我方伤亡,还能利用地形地貌和有效的藏身之处偷打敌人。利用敌人在明处我在暗处的优势,更可以狠狠揍打这群野猪羔子。”苗凤飞一笑问李虎说:“这种偷打叫啥子打法吗?”李虎说:“这是以弱胜强的游击打法。当年八路军打小日本鬼子时,就用这种伏击加游击战法,打得小日本是焦头烂额的。”刘花嘻嬉地一笑对二人说:“啥子游击战?我看这是黄鼠狼子偷鸡战,得机会就咬走一只吗。”三人大笑。

  这时李虎感到肚子一阵丝拉地疼,脸上神情带出不自然,但还不好意思对二人说要去厕所,想忍忍再说。苗凤飞看他脸上带出异样,心里明白他是怎么回事了,笑着对刘花用本地语言说了几句什么,刘花脸泛红晕地咯咯笑出声,然后对李虎笑着问:“李哥哥(锅锅),是不是肚子喊你去北方的厕所呀?”李虎不好意思地冲二人红脸一笑点头,苗凤飞笑眯眯地对他玩笑说:“肚子里的东西,可是让你虚伪不得。”刘花笑着拉他出议事厅到一拐角处,李虎进了厕所,她笑靥如花地回到屋中,苗凤飞见她回来小声亲密说:“妹妹,你先搞下他,尝尝男人的壮雄,也好拢住他的心。”刘花羞怯地红着脸说:“家主儿,这事你带头才是吗?”苗凤飞也红着脸摇手说:“不行不行,你和他完事后,我要听妹妹解说是啥子感觉呢,别让咱瞎子摸驴——不知咋子骑吗。”二人偷偷开心一笑。刘花问苗凤飞说:“家主儿,李哥哥一个人在外,咋给你办婚礼呢?”苗凤飞说:“看战况吧,解放军打败巴二旦,咱就风光地办,解放军要是被巴二旦打败,咱就只能跟李哥哥偷偷走啦,或咱自己战死。”刘花点头……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罗春森的喋血情缘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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