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凤飞、仆人二人去了哪里呢?当二人坐车快到小西关城门时,仆人心中突然迸出‘车、船、店、脚、衙’没罪都骇杀这句话,她心里一动叫车夫停下后扶苗凤飞下车,她让车夫走,车夫连连道谢二人后离去。仆人见车夫走远,这才对苗凤飞说:“家主儿,可不能让他知道咱的行踪啦,谁知他有着啥子样的背景啊?现在咱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啦。”苗凤飞点头,从内心佩服仆人的机灵。便问她说:“现在该去何处?”仆人说:“咱要赶快出城去码头,坐船离开。别一会儿那瘪混球球带人来找咱的麻烦,出门在外小心为上,到拼命的时候绝不手软。家主儿,你相的此人不是个啥子好鸟儿,他在此地肯定有势力。咱让他抓到一定是大难临头,人生地不熟的出啥子事,也不会有人出头帮我们,要是有李虎哥哥(锅锅)在该有多好?”苗凤飞点头一笑。为出城二人疾步朝西城门走。当二人离城门还有一百多米时,二人同时看到从东开来三辆坐满鬼子兵的三轮摩托车,被车轮带起的尘土腾空飞散,眨眼间三辆摩托车开到城门洞下一字排开封住西大门,车上三挺机枪冲着城内,看机枪手的样儿是作好随时开枪的准备,其他鬼子兵下车后端着枪,用枪上明晃晃的刺刀阻断进出城的行人,一个鬼子官儿用战刀指挥着看城门的伪军关上大门,一种临战状态。
苗凤飞、仆人在远处看到这城门突变的情况后,认为有可能是冲自己来的。看阵势城门一时半会是不能开了。仆人见不远处有个茶摊儿,便一拉苗凤飞说:“家主儿,咱到茶摊儿喝口茶儿,看是啥子来头,眼下是不能出城啦。”苗凤飞随她到茶摊前,仆人找女摊主儿要茶,摊主儿问她说:“喝大碗小碗的?”仆人说:“要大碗的吧。”摊主儿拿碗提壶粱给二人倒了满满两大碗茶水。仆人见这装茶壶的蒲草花外套编织的很是好看,没话找话地便顺口问摊主儿说:“大嫂,这是用啥子草编成的?挺好看吗。”大嫂回答她说:“这是用蒲草编的,壶外有它这层啊,冬天能保温,这热天也不让水凉,嘛时候喝都能温度适口儿。”仆人让摊主儿把水端到桌上,苗凤飞望着粗瓷大碗里的茶水泛着混沌的红色本不想喝,知道此茶质量低劣,喝到口中也没味道,因有些口渴,无耐双手捧起碗轻喝了一口。果然茶水在口中泛出涩滞,不由眉头轻轻皱起。仆人看到她的表情后笑着劝说道:“家主儿,咱出门在外不同家中,一切要顺从环境才行。北方不产茶,对喝茶也没啥子研究。再说,咱到这路边摊上喝茶只能是解渴,可不是品茶论道的地方哟。”苗凤飞点头笑着喝下一大口,嗓子也感到了些舒服。这时仆人抬头发现不远处路上有十几个伪军和八九个鬼子兵,还有些身穿黑裤祅斜背短枪的人。他们一路边查行走的女人,边向茶摊儿这边走来。这时苗凤飞也看到了他们,心里一惊放下茶碗对仆人说:“花儿,不好,他们专查女人,分明是对咱俩来的,走。”仆人掏出两个大子(钱)给摊主儿,起身和苗凤飞就走。可她二人的紧离却被一个伪军看到了,他端枪对二人高喊道:“你俩别走,接受检查,再走按妖女处理啦。”仆人见有条胡同一拉苗凤飞说:“家主儿,咱不停,进胡同去。”二人转身往胡同里走,鬼子兵见状嘴里骂道:“八嘎,妖女站住的有。”他话刚说完‘叭叭’地朝二人开起枪,他们这一群打着枪蜂拥般地朝胡同追赶过来,嘴里怪叫着‘抓妖女呀,发现真妖女啦。’……
苗凤飞、仆人顺弯弯转转的胡同慌乱飞走,‘叭叭’的枪声在二人身后不绝于耳,纷飞的子弹在胡同‘吱吱’地叫着,有的打在青砖上发出一声闷响后,便冒一股烟尘儿。当二人要走出这条胡同时,胡同口迎面儿早被几个黑衣人持枪堵住。他们的短枪也都对准二人,二人再想往回退已经是不行了。后边的日伪军眼看就追上来了,二人在瞬间的犹豫中,后边追上来的鬼子一枪打在苗凤飞的胳膊上,苗凤飞感到一阵麻木后,皱眉看时血从胳膊上淌流出来了。苗凤飞咬着牙贴靠在墙边儿,仆人忙把自己贴身的粉色兜乳布摘下撕成连着的两半儿,为苗凤飞快速绑好流血的伤口。这下二人一改平日那娇滴滴的样儿,心內顿时生出杀机,明白死就在眼前,要想看到明天的太阳只有不死。所以,二人都立起了眼,苗风飞粉嫩生生的脸上,被内心充满杀气的血壮出暴露的青筋儿。对仆人咬着银般的牙说:“杀死他们。”仆人点头,美丽的小瓦刀脸霎时绷绷地变成白色,凤眼中冒吐出寒光,从胳膊上眨眼退下两把窄窄钢刀握于手中,她这两把刀长不足半尺,刃不满四分,但透着秋水蓝般的寒光。写时迟那时快,仆人就地一滚,如是沙漠中的一团棉絮被大风吹转一般,转眼滚到开枪的鬼子兵面前,鬼子兵没看清眼前飞来的是什么东西,什么干活地干字说出一半,感到肚子下一凉,上下象通了气一般,再想说‘活’字可就没了底气儿,自己见血、肠子往外喷冒,‘呜’地一声倒在地上。
仆人又飞般滚到另个鬼子兵脚下时,双刀对准他肚子下狠狠两刀,刀快得没等这鬼子兵有反应,她又冲向第三个鬼子兵,没用二分钟这十几个人全被仆人用刀捅露肚子,有的傻看着自己肚子冒血都不知是怎么回事,等到疼的时候,才知死期到来,在想吃人饭只等下辈子了。
仆人见这+几个人都蹬腿死亡,长长出了一口憋在肚子里的气,握着没沾一滴血的刀回到苗凤飞眼前说:“家主儿,我把他们的肚子全捅透啦。”苗凤飞解恨地长出了一口气说:“干得漂亮,出了我心中的恶气。”仆人问她说:“家主儿,咱是前冲还是后走?”苗凤飞一指前面说:“走前面儿,我看这几个也是阳间饭吃够了。”仆人牙一咬说:“晓得,家主儿你不要动,我找个替身来帮咱挡子弹。”她把双刀退到胳膊上,跑到死鬼子兵的尸体前弯腰拉起一个,让他的死脸冲外抱着到苗凤飞跟前说:“家主儿,跟在我身后冲出胡同。”苗凤飞点头对她说:“你在前掩护好,这几个我来收拾。”她说完瘪了一下肚子,从腰间抽出一把一寸多宽,二尺有余的软剑在手。这把软剑是她临来前特意做为腰带佩在腰间的,软剑外用红布包着,目的是在危难时防身用。她这把软剑,并不是一般的普通软剑,而是有着传说很奇的一把软剑。
相传,此剑来源于明朝建文元年的一位藩王之妻手中,藩王妻虽是女流,但有着一身超人的武功,藩王为迎取她,请名人用‘顽石’耗时三年,打铸了这把轻如鸿毛、软如流水的软剑赠予她。她见这把软剑形态优美不说,见风能硬如岩钢,刃能砍断风吹的软絮,可以说是把杀人不沾血的宝剑。藩王妻整天带上身,于藩王一起征杀敌对。后因她遇难身亡,此软剑也失踪……
当苗凤飞、仆人刘花跟师傅学艺期满,师傅为她配了一件防身兵器,就是这把无骨剑。因刘花有两把家传的精钢燕尾小刀可以防身,师傅没再给她配什么武器,但特意教会她一套小刀夺命法。她的这两把小刀刃窄锋锐、质量上成,出自清朝雍正五年,也是一件世上独一无二的好兵器。二人在空闲时间,还研究出了小刀配软剑的一套刀、剑法。二人把这套刀剑法练得是完美无缺,配合的更是出神入画,不说是登峰造极,也达到了如火纯青……
仆人抱死人当挡子弹的靶子在先,苗凤飞握剑随后而行,二人移行换步,身体飘逸着如气般地眨眼到几个黑衣人眼前,仆人把尸首投向一人的那刻,苗凤飞的这把无骨剑已经抹下了一个人的脑袋,当她抹掉第三个人的脑袋时,第一个才从立着的脖颈腔中喷出彩红,然后‘叭’地扑在地上,有一个在死前不自主地抠动手中的枪,子弹全打在自己脚下后倒地。看抓‘妖女’热闹的人,没看清苗凤飞手里有剑,倒看见几个人的脑袋滚落在地上,而且眼睛都还在闪动着。这下他们真象是见到老虎一般,炸营地喊叫着“妖女杀人啦,一指就死呀,快跑吧,见面吃嘛嘛不香啦。”众人向三面散奔而跑,没人敢向二人这边跑,二人从‘妖女’又变成杀人的‘见面死’。混乱中苗凤飞被仆人扶着转走到另一条胡同。二人进胡同没走多远,后边‘哒哒’的机枪声,‘叭叭’的长枪声,‘呯呯’地短枪声一同响起。仆人问苗凤飞说:“家主儿,伤啥子样儿?”苗凤飞说:“没啥子事。”仆人说:“一会儿找个安全地方,我帮你上些药哪。”苗风飞点头。二人继续前行想摆脱敌人的追击。
苗凤飞、仆人被敌人的从这条胡同又追到另一条胡同,二人地形虽然不熟,可这猪大肠套羊小肠般的弯弯胡同却帮了二人的大忙。她二人也没分清东、西、南、北,见胡同就钻,有时二人遇到死胡同不得不翻上矮墙跳到另一家,她俩在误打误撞中到了一所青砖砌的高墙下,二人扬脸见高高的墙上还竖立着铁丝网,明白这不是处平常之地。苗凤飞问仆人道:“这是啥子地方呀,还装有铁丝网?”仆人眼望高墙摇头时,飞叫的子弹纷乱地打在墙上发出‘卟卟’声,有的钻入墙中冒出一股烟儿,有的撞到墙后落在地上,二人知道这是枪型造成的。仆人见情况危急一拉苗凤飞说:“家主儿,咱顺墙走。”苗凤飞随仆人顺直墙下的胡同疾步而行。走着走着在前的仆人站住脚回头对苗凤飞说:“家主儿,咱晦气,这是一处监狱吗,走。”她拽苗凤飞转到另一条不规则的小胡同中,此胡同宽窄不一,曲曲弯弯的砖墙沉旧低矮不平,有的是用旧木板搭挡起来做自家院墙,二人知道这胡同居住的都是平民百姓,不想惹出什么事非给百姓带来灾难,可事以愿违。当二人又向前走了一段时,仆人发现这条胡同并入一条大胡同中,大胡同两端都有日伪军持枪见门就进,一家也不放过地向这边儿搜过来。二人怕被敌人发现转头回走,仆人见有户人家房矮院墙也低,后边还连着一处厕所,她拉苗凤飞先上了这家墙头后,紧走一段上了厕所,过厕所二人跳到另一家房上,顺房脊前行中,突然,枪声大起,子弹怪叫着朝二人飞来,她二人都知道这是被搜查的日伪军发现了,她俩怕被子弹打重,跑了一段后跳下房进入一家院中,空空的筚院没有二人藏身的地方。再想出院到别处时,可四处枪声不停,并伴随着‘抓妖女啊’的喊声响遏行云。苗凤飞问仆人说:“绝境就在眼前,该怎么和他们拼哪?”仆人冷笑一声,对她说:“家主儿你放心,咱会平安无事的,就凭这群臭男人还能把咱逼入绝境?那是他们妄想啦。就是死咱也要杀他个人仰马翻,咱躲是为不要在扩大事态吗。不长眼的他们既然这样苦苦逼咱,咱还有何顾忌?杀他个痛快啦。”苗凤飞问她说:“还有何妙计?”仆人小瓦刀脸一绷说:“当然叫他们要尝尝咱姑娘的屁香散啦。”她说完把双刀退回到胳膊上,脱裤从屁股下方靠肉的裤衩中拽出一包东西。苗凤飞看罢羞笑着问她说:“你怎么还把这羞人的东西带在身上啦?”仆人邪笑一声说:“这丢啥子人哪?咱来北方路途遥远,人生地不熟地出啥子事没人帮咱吗。所以,我带它也是预防路绝时变逢生的吗。这屁香散可是咱的独家密器,对付这群臭男人最恰在此时的好吆。”苗凤飞点头说:“拿啥子东西配呀?”仆人说:“咱不会让尿憋死呀。”她用眼正踅摸着院中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时,突然,这家外屋门打开后,一老妇人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张望院中,当她浑浊的眼神儿发现院角落站着的她俩时,便用她那苍老嗓音惊恐地问道:“你俩是嘛人哪,怎么还跳墙进院啊?要是想偷东西,你俩可是来错地方啦,就着我不喊人,你俩快走吧,偷嘛去找个富家。”二人一听老者把她俩当成了贼。仆人笑吟吟冲她喊着说:“老婆婆,别误会,我俩不是偷东西的贼,是被坏蛋追的没路才跳到你家的。”老者听到仆人说话是女音,先自我‘哦’了一声,然后说:“原来你俩是女人哪?是做了嘛事让人追赶的这么急呀?”仆人一指院外对她说:“你没听到外边儿都在喊抓妖女吗?我俩就是妖女呀。”老者听了慌恐地双手拍了一下大腿喊道:“妈呀,怎么是你俩呀?这真是越瘸越让棍子溜,快走吧,快走吧。我这穷家小户的可盛不下你们。”她出屋大着胆子要去开大门轰二人走,仆人脸一嗔对她说:“老婆婆,你可不要乱动啊,我俩走可以,但您老人家得送些草木灰给我,不然,你家沾上邪气儿,倒了霉可不能怪我没告诉你,我俩是妖女,满身都是妖气儿。”老者一听吓得不敢去开门了,慌着心地对二人说:“行行行,你俩站那儿可也别动啊,我这就给你去扒灰。”她转身回屋时仆人冲她一吐舌头‘嘿嘿’一笑,老者很快从屋慌张地端出竖尖冒流的一大柳条簸箕灰放在二人脚下,问仆人说:“这些够了吗?不够我还给你端去?求你千万别把邪气留我家呀。”仆人对她说:“够啦,你回屋吧。”老妇人脸带疑惑地又问仆人说:“你们妖精用这草木灰干嘛呀?”仆人用手快速拾捡着灰中的一些大点残渣儿骗她说:“我们不是妖女吗,凡是妖身上都有邪气儿,我们带点灰走,也说明把你家的晦气带走啦。”老妇人听仆人说话挺有礼貌,嘴‘哦哦’着并没走,还大着胆抽鼻子闻仆人身上到底是有什么妖气,闻了半天也没闻出仆人身上有什么腥臊味儿,只闻出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儿,她怀疑地问仆人说:“你俩姑娘真是妖女吗?”仆人手不停地对她说:“别人说我俩是妖女那就是呗,我们有啥子办法呀?”她一指苗凤飞问仆人说:“你们妖精不都是来无踪去无影吗?怎么还叫人打伤呀?要不就是让二郎神的神狗咬啦?”苗凤飞知道她说的二郎神是西游记里的人物,笑着对她说:“对对对,是叫那条狗咬的,不过,我道行深是不碍事的。”此时老妇人也忘记二人是妖女这档子事了,关心地问苗凤飞说:“要不我给你拿药敷上吧?”苗凤飞说:“我是妖女,人间的药我哪能用啊?”老妇人对她说:“我看你两个姑娘就是人,嘛是妖女呀,別吓唬人啦。”仆人在她两人对话的瞬间配好屁香散,对老妇人说:“您快回屋去吧,我们妖女变脸就吃人肉喝人血的,马上我俩就变得青面獠牙啦。”老妇人疑信参半地回了屋,仆人也不管她是看还是不看,弯腰脱下自己脚穿的两只高腰丝袜,苗凤飞撑着祙口,仆人往里捧灰,霎时完成。仆人又帮苗凤飞重新上药包扎好伤口,然后自已脱下上衣和长裤,上身穿桃红色紧身小袄,下身穿水绿色过膝盖的短裤,又把黑长的头发绾成一个鬏儿朝着天,脖子上挂有装满灰的两只长丝袜搭在胸前,脸用灰涂抹了几下后,白润的小瓦刀脸马上有了脏兮兮样儿,乍一看真如小妖一般,她双手拿起胸前的袜子向苗凤飞挤眼一笑,真是满身妖气。苗凤飞也想改变一下行装被仆人拦下,她对苗凤飞说:“家主儿,你身上有伤,不能乱动。”苗凤飞听罢点头帮开大门时嘱咐她说:“你要多加小心哟。”仆人冲她嬉笑一声说:“家主儿,有你拿剑护在我身后,我还有啥子怕的?叫他们闻足姑娘这独具一格的屁香散。”二人对脸一笑,苗凤飞持剑在手。
这时有伙搜查的敌人呜呀喊叫地接近了大门,苗凤飞大门猛开,仆人顿如被鞭子猛抽转的陀螺,上红下绿手展双刀飞转起来,苗凤飞在她身后如影儿般地飘若浮云。
仆人使用的屁香散,是经二人多次用中草药研究出的一种阴邪之药。此药是专门对付男人用的,对女人没什么效果。此药经没结婚的姑娘放屁越熏,它的药性就越强。但本药使用的引子,必须是要让那些心存不轨的男人看到漂亮姑娘旋转身影儿,男人如果闻到此药,会引得他想入非非,最后能导致他情迷失智,相互残杀而不知……
二人风驰电掣般旋转着冲入敌群儿,鬼子、伪军被这突然飞现出的优美身姿所惊魂儿,片刻愣神儿中闻到一股香气儿。顿时脑袋里的法轮出现幻境,没被苗凤飞、仆人杀掉脑袋的人,真开始邪邪地傻笑着脱衣服,脱到赤条条后,先是双方厮打,最后动起枪来。在他们双方为女人拼杀时,苗凤飞、仆人已经冲过他们跑向前方。
夜幕降临时分,天津城内充满朦胧,只有街上的灯充当了光明使者,放射出幽暗黄浊的光线。苗凤飞。仆人在此时来到一处墙高院大的地方,苗凤飞问仆人说:“难道还是监狱吗?”仆人打量了一下这墙儿,又耳贴墙上细听院内,但院中静寂无音,对苗凤飞说:“不管它是啥子地方,先找到门口在说呀。”二人开始又顺墙找门儿。很快二人寻找到一处木制小门儿,仆人推了几下见门是从里插着的,便用力‘咚咚’地敲了几下,然后耳贴木门上仔细听,她听到有脚步声向门走来,接着木门响动后敞开,从里走出一身穿灰色道袍的消瘦人,混暗中二人没看出此人是男还是女,仆人要问他话时,他却双手合实在胸前轻声说道:“二位施主,夜色沉深,如上香,请明早到前大殿去吧,这里是寺院生活区,不便接待香客。”二人听此人说话是女人又是寺院,放心下来。仆人心眼一转来了主意,一笑对她说:“道家女菩萨,我俩并非是来上香,而是有急事要求助寺院,请你行个方便到院里说呀。”尼姑见二人风尘满面的疲惫样儿,又是女人,心虽不情愿,但还是让二人进了院,随后仆人转身替她插了门,尼姑见仆人插上门有些失色地问仆人说:“施主儿,你这是要……”
仆人冲她摇手,尼姑止住话头看着仆人,仆人对她小声说:“道姑菩萨莫要害怕,我俩不是歹人,是被仇人追赶的无处藏身,想借道家宝地暂避一时,求道姑要大发慈悲。救苦救难啦。”尼姑听后十分紧张,忙对仆人战战兢兢地说:“施主啊,我可不能做这个主儿,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施主想住,必须是要主持应许才行。”仆人说:“那好那好,烦你引领我俩去见主持吧,她让住我俩便住,她不让住我们扭头去到别处安身,决不打乱佛家清规。”尼姑轻叹了一口气说:“尘世险凶,不知二位施主惹下什么大祸,遭歹人追逐?”仆人苦笑一声说:“一言难尽。”二人在尼姑引导下顺幽暗弯曲的小路来到前院见到主持,尼姑向主持简单说出二人的来意后,主持让她下去后,脸微笑着对二人说道:“如果老纳没猜错的话,二位施主一定就是城里传说的妖女啦?回答我的话时,可不许和我打诳语(瞎话)。”仆人听了对主持手叩胸前说:“老道长真是修道高深,一猜便准。不错,我俩正是被他人传说的妖女。”主持纠正仆人说:“小施主,这里非是道家而是佛家。”仆人对她说:“不管佛家、道家都是行善的家吗。”主持不由一笑问仆人说:“你二位明明是人,为什么他们要称二位是妖女呢?”仆人笑着说:“大概是他们没见过漂亮姑娘,才说我俩是妖女吧?详情我们也不晓得吗。”主持又接着问她说:“你二位杀人可是真的?”仆人冷笑一声说:“不假,人是我杀的,我不杀他们,他们就杀我俩儿。佛长,你来评评理,我俩一没偷二没抢三无犯法,不知为何故他们追杀于我俩儿,为杀我俩儿,还一派胡言地编造出我俩是妖女,我俩是女的不假,可妖在那里?既是妖女,我俩儿起初也没胡乱杀人,他们要不是苦苦相逼,我俩那能生出杀人心哪?”主持点头又问“你二位来自何处,又因何事来到天津?”仆人看了一眼苗凤飞不知该不该说出来。主持没等二人回答一笑说:“世道不清,二位姑娘的出处就不要说啦,既入佛门求助,说明二位与佛有缘,那有推辞之理。”二人听后连连道谢。苗凤飞含笑地对女主持说道:“主持,我也不想给你留下悬疑,我俩儿湘西人,是为相亲到了天津,相亲不成才惹上这杀身之祸的,为何我俩儿遭官府追杀,实在不晓得。”主持点着头见她胳膊有些不便,问她说:“姑娘,我见你胳膊不便,是否有伤?”苗凤飞说:“不小心被他们打重一枪,无关大碍。正是因鬼子无辜杀人,才愤激我俩儿动手。”主持关心地问:“是否医治,没有,我寺有些草药可供你们使用?”苗凤飞十分感激地说:“感谢啦,我们随身带有药物。”主持见天色不早了,对二人严肃说道:“二位施主,你俩在外如何,本主持概不干涉,这里是佛门善地,不管你二人住几天,必须遵守佛家法则,不可自行妄为。”二人答应。主持叫进刚才的僧尼吩咐说:“心净,你带两位姑娘进后院帮着处理一下,然后让二人换下凡衣,换海青(寺院的衣服)住下。你不要对他人提说此事,免出祸端。”心净答应一声,领二人离去……
接连几天,这寺院多次被日伪军、侦缉队、警察查问,女主持一一佛解,苗凤飞、仆人因改装也未被查出来。主持时不时和二人交谈些当前形势。
这天,苗凤飞、仆人随众人吃过早斋饭后,开院门迎接第一批前来上香的人时,仆人猛然发现香客中有张熟悉的脸随大家进到院里,她马上认出是那位拉洋车的车夫,心中不由冒出一股喜气地对苗凤飞小声耳语道:“家主儿,你看那位拉咱的车夫也来上香啦?”苗凤飞也早以注意上了他,对仆人小声说:“不要惊动他,已免被他认出来,别给这里带来啥子祸端。看他为何人上香,上得是啥子香,如他家有啥子困难来求佛门,咱可偷偷资助些,此人对咱很够朋友。”仆人点头。二人见车夫进院后撇开众客没进正殿,直奔供菩萨的偏殿而去(说明车夫已前来过此寺)。二人随车夫到菩萨殿前,见车夫进殿后点燃自己请来的长香,插入菩萨像前的铜炉中,旺盛的高香吐吐地冒着火苗儿,他跪在地下的蒲团上,边磕头边嘴里对菩萨像叨念说:“大慈大悲的活菩萨呀,您是佛法无边儿,请多多保佑我那两位不知姓名的姑奶奶吧,她俩可是好人哪!求菩萨保佑她俩儿,千万可别落到那帮歹人手中啊,他们可不是嘛好人家生长出来的。把两个好好的姑奶奶编说成是妖女,嘛妖女呀,纯是他们胡说八道的放臭屁。是妖女为嘛不害我?还多给我车钱?世上有这样的妖女吗?我来烧柱香,求菩萨保佑两个姑奶奶平安吧,我给菩萨磕头啦。”他说完虔诚地给菩萨了头。直起身对菩萨又许愿说:“救苦救难的菩萨呀,我听到姑奶奶的平安信呀,一定回来还给您烧高香,多谢好菩萨吧。”当他转身走出大殿门口时,仆人冲他轻轻喊道:“车夫大哥?”车夫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头一喜,忙回头看时,见是两位衣帽整齐的尼姑站在不远处看自己,惊喜的心一下凉了半截,认为自己出现幻觉。因二人换了衣服车夫曾熟而不熟,便问二人说:“两位是喊我嘛?”仆人飞眼扫了一下四处见没人注意,忙对他说:“车夫大哥,是我俩呀。”车夫熟音而不熟人地仔细观看后,顿时辩认出了二人,忙自拍着腿欢喜地对二说:“哎哟,两位姑奶奶耶,可让我找到啦。”仆人怕别人听到忙冲他摇手,乐而忘忧的车夫马上反应过来,但站在原地看着二人‘傻’笑,仆人忙指殿后对他小声说:“你到那边去,我有话要问你哪。”三人先后到菩萨殿后的一背静处,苗凤飞急不可待地问车夫说:“车夫大哥,外边啥子样啦?”车夫惶恐地对二人说:“外边查得可紧啦,黑白不闲不着地查,老鼠窟窿、鸡眼里都想钻进去查呀。这帮不是人的畜生,还下了戒严令,天一黑不许百姓出门,否则,格杀勿论。我通知你二位姑奶奶说呀,外边儿有个叫李虎的小伙子再找你二位,他可说啦,你俩是他的妺妹,有这档子事吗?”苗凤飞一听李虎来找,欣喜不尽地说:“有的有的。”仆人也说:“李哥哥(锅锅)是我俩的贴心朋友哪。”车夫满怀喜悦地对二人说:“我这就放心啦。我俩儿定好,每天上午十点见次面儿,我这就走,通知你们的那位朋友,下午,让他来这里和你俩儿联系吧。”二人点头。车夫怀着功德圆满的心情离开了寺院。二人也眉舒大展地等李虎来,研究下一步怎么离开天津城。苗凤飞喜滋滋地对仆人说:“走,咱俩找主持去。”
苗凤飞、仆人见车夫的一幕,早被主持看到了,她心里有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等车夫匆忙出寺院后,想叫人去喊二人问个明白。还没派人去叫,二人却来到主持屋,主持见二人皙俏的脸上挂出喜色,知道于见那车夫有关,而且这车夫是给二人带来了好消息。便淡然一笑问苗凤飞、仆人说:“两位施主,事情有转机啦?”苗凤飞、仆人听主持这么问,心里马上明白了自己见车夫的事,主持已经知道。苗凤飞喜悦地冲她躬身一礼说道:“我二人来主持面前,也是来说明此事的,此人曾是拉过我俩的车夫,因不相信我俩儿是妖女,特来贵院上香,求菩萨保佑我俩不要被坏人抓到。另外,也给我俩带来另外一个消息。在我俩来天津的途中,认识了一位李哥哥,车夫告诉我俩儿,他在外也正四处寻找我们,并约定下午在贵寺菩萨殿见面。”主持慈善的脸上带着微笑问苗凤飞说:“回家总算有希望啦?”苗凤飞满脸喜兴地对主持说:“我们出去后,机缘适当时,一定回来感谢主持不惧凶险的收留,更要为本寺添补些油钱。”主持说:“你二人有此想法就可以啦,本寺青灯古卷的奉行善事,是不图回报,只要二位施主平安回家,就是本寺功德一件啦……”
中午刚过,扮成香客的李虎在车夫引导下到此寺大门口,车夫见完成‘任务’,如释重负地和李虎话别离去。从李虎恭敬地手拿高香跨入大门的这刻起,就被身穿海青的仆人看到了。几日的暌别让仆人心內产生一种象久别的亲人再相逢,心潮不免泛起些澎湃。耳热心怡的她没敢在睽睽香客下有离谱举动,而是闪透着机灵的眼神儿观注着李虎,当与李虎四处踅摸的眼神儿相遇时,仆人示意他向菩萨殿这边去,李虎是心领神会……
菩萨殿后有门通向另处,李虎在仆人引导下避开香客直奔主持住的地方。主持住的屋横竖一丈,有地方跟主持叫方丈也是合乎情理。在洁净的方丈屋李虎见到了主持和苗凤飞,他谢主持后,问苗凤飞惹下了什么祸,要遭受重多敌人的追杀。苗风飞把在劝业场三楼相王猴儿的事说给李虎听,接下来为什么要受到日伪军追杀,她也不知道,猜想是王猴儿搞得鬼。李虎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知道她相亲没成惹下了一身臊,不知李虎为什么,心里有着一种苗凤飞相亲不成的高兴。时下四人商量怎么能离开天津城,到安全的地方去。
苗凤飞、仆人明白自己虽有些小计在身,但要想摆脱众多敌人的围追,并非易事。一时投机取巧地战胜敌人是没问题,可时间一长,敌人的子弹是不会给自己留客气,哪棵子弹不长眼打在身上,轻者受伤重者丧命。四人为出城还没寻出良策时。忽然,一女僧尼进来对主持慌张地说:“方丈,院里来了几个日本军官说要见您?”主持听罢心头一惊忙问女僧尼说:“他们已查过本寺啦,怎么还来呀,他说有什么事吗?”僧尼摇头。主持又问她说:“他们来了多少人?”僧尼说:“有几十人啦,看这几个当官的来头很大,都是坐小轿车来的,吓得香客也都跑走了。”主持忙站起身对李虎三人恭敬地说:“你三位在屋中有所准备吧,我到外边见见这几个日本施主,看他们有什么事,也许又是为搜查你们来的。”李虎向她提出到别的房间躲避。主持点头随僧尼去了前院。
前院香客尽去,主持只见三个日本军官身挎军刀站在院里,其他都是荷枪实弹的日本兵警惕地站在院周围,主持脸无惧色地迎上对三人不卑有礼地问讯道:“三位施主光临本寺,定有指教,老尼我洗耳恭听啦?”一个为首的日军官胖脸带笑地上前一步对主持说道:“主持地你好,我是大日本皇军的联队长,岛田地有,今来此寺想请主持辛苦大大地。”主持礼仪有节地问说道:“施主有何需要帮忙,本寺是慈悲为怀的地方,应尽最大努力来助。”岛田恭敬地冲主持鞠躬后,沉痛地说:“主持地,我有一批为大东亚圣战阵亡的勇士亡灵要祭奠,超度他们的亡灵回到东方帝国去,多多拜谢地有。”主持见他连连鞠躬,心內猛然感到礼多必诈的话,忙合手胸前说道:“应该应该,请岛田施主进屋喝茶,看还有何事吩咐?”没等岛田说话,翻译冷着脸上前教训主持说:“你早应该例队请我们大佐阁下进屋,都站这半天了才说,出家人礼节都不懂啦?”主持脸一变对他说:“老尼按中国礼仪没慢待认何客人,倒是有人成无骨之徒后,变得狗仗人势了。”岛田肥脸一嘟噜冲翻译狠狠地说:“你的,话地不要,资格地没有,滚地有。”翻译忙点头哈腰献媚地退下,其他日军官看翻译这缩脖子点头的卑贱样儿都鄙薄一笑。岛田笑脸对主持说:“主持屋一定大大地好,我地参观参观地。”主持一笑说:“我为施主引路,请吧。”主持在先引岛田三人到屋落坐,叫来僧尼为三人沏茶。
岛田一付谦和的样儿问主持说:“方丈地,祭奠亡灵需要东西地,我们出资大大地有。”主持点头问他说:“施主,祭奠亡灵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按什么方式进行?”岛田‘嘿嘿‘地笑了几声对主持说:“时间晚些大大地好,我们大日本帝国是中国人朋友大大吗?祭奠,一定要用中国传统方式地,地点地,要选在西门外地有。按中国的风俗讲,人死亡灵要到西方极乐世界的王国去,在城内祭奠,亡灵不能回游到故国去。主持,有这种说法吗?”主持心里想:你这个小日本要安什么心肠哪?便轻轻一笑说:“施主很懂中国传统风俗,城之内外为幽明两隔吗。”岛田见主持在夸赞,便转动着肥眼眶里的眼珠哈哈一笑,满脸的肥肉都在抖颤。主持用闪电般的眼角眄视他一下问道:“施主,不知亡魂来自何处?”岛田脸转沉痛地说:“我们地这些帝国勇士亡灵来自野蛮的津南县。他们为保卫大东亚共荣圈儿的实现,于津南的土八路展开英勇战斗,不辛献身玉碎,我要好好超度这些勇士,让这些勇士亡灵也要为圣战护航。对那些破坏大东亚共荣圈儿的土八路统统地坚决消灭,大东亚共荣圈儿,要在帝国领导下统统共荣大大地……”
主持问岛田说:“施主,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岛田说:“晚饭前我地派人来一起地出发吧。”主持对他说:“我们要提前准备些祭品啦。”岛田诡谲地笑着点头。并站起身对主持客气地说:“你们地准备,不在打忧,告辞地有。”主持没挽留三人,礼仪地送岛田一伙出了寺院。
主持让僧尼叫来李虎、苗凤飞、仆人,脸带喜悦地对三人说:“你们出城的机会来了,这个岛田来,是想让我们到城外去做超度,你两个正好一同随我们出城去。”仆人眼转着问主持和苗凤飞说:“这事太巧了吧?我们在城里闹得这样凶?他们还有心思为死去的人做啥子超度,我看他们是阎王的婆姨——肚存鬼胎。”李虎也说:“我也感觉有些不对路,别是这个东洋老倭鬼要耍啥诡计吧?咱可要提高警惕,别上了他们的啥当呀。”苗风飞对三人说:“刚才我偷着见到了这个肥头肥脑的日本蟞官啦,他长得可是诡状殊形的,肚子里的乱杂一定坏的很。”主持说:“我也觉得事有蹊跷,让人深感心神不安,他们做事向来是诡诈狡猾,小日本死人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原先死的人都偷偷火化,而这次却要大张旗鼓地做超度呢?原因何在?这群日本人别看道貌岸然,可是说人话不做人事,以眇眼看待中国人。一个岛上称国的人,不知天高地厚地七拼八凑出个大和民族来迷惑世人不说,还妄图建什么大东亚共荣圈儿吞并中国,这不是王八跳城墙——不知自己能蹦多高了吗。”仆人笑着对主持说:“您说得对,他们是王八瞪眼——大不哪去?早晚也是会让中国人打绝的。”苗凤飞问主持说:“现在我们该如何办?”主持对三人说:“我虽不知三位是否有党派,敢打死侵略者就是好样的中国人,让我佩服,我一定要尽绵薄之力相助。倭寇既然对本寺用了诡计,就说明对我寺起了怀疑。真有可能超度是假的,那他们真实目的就是搜查你们了。”李虎说:“主持分析的很对,他们一定是想调虎离山地趁寺院空虚进行搜查,然后途中包围你们在个个盘查,不给‘妖女’留有一点逃跑的机会。”主持当机立断地对三人说:“我们不等晚饭前和他们一起走了,咱马上就去西门,你俩个姑娘混入其中,情况有变时你二人可以马上离去,有什么事我来应付。”李虎对二人说:“我也马上出城,带人来接应你们。”主持叫来人送李虎到后门走后,马上让寺院僧尼集合,留有几个僧人看守寺院,其余一律步行到西门城外,因苗凤飞胳膊有伤,主持让仆人陪她走在行人队伍中。当主持一切安排停当后,坐洋车去找岛田说明情况……
太阳偏大西后,各行其职的僧尼们敲打着手中的法器一路向西行走,引得街两边儿百姓住足观看,人越集越多,路途不免拥挤起来。当浩荡的人群到达西门时,西边最后一抹晚霞融进冥冥暮色中,给城外添造出了恬淡的黄昏。
此时已是到了关城门的时候,可祭祀队伍也到了城门下,看守城门的日伪军拦下他们不许出门,但也不敢关城门。领头的尼姑上前问一个日军小队长说:“这可是你们岛田太君让我们出城去超度亡灵的?耽误了时辰亡灵可就不能回归东洋啦,要是转不了人身,变个王八、兔子的可不能找我们哪?”日军小队长对尼姑这拿腔走调的话根本没听明白,但对王八、兔子这两个单词他听懂了,瞪着眼怪怪地冲她冷笑一声后,凶恶地骂道:“八嘎,王八、兔子地我地大大不负责,我地没接到让你们出城地命令,没有命令地,出城地不行,谁地出城统统死啦死啦地。”他还冲尼姑掏出枪,尼姑冲他瞥了瞥眼。这时领班叫吹奏乐器的人停下,小队长见乐器停下,忙冲领班暴躁地骂道:“八嘎,乐器停地不行,大大吹,吹曲大大地。”领班问他说:“你不让我们出城,我们回去总可以吧?”小队长抽出战刀一指领班说:“你们地也统统地不准地回去。那个地回去,妖女大大地是。”他说完让日伪军把她们包围了,领班没敢和他争辩,挥手让人又吹奏起来。
日军既不让他们出城,也不准他们回去,城门还不关,曲还得揍着不让停。苗凤飞看出敌人耍的把戏是真对自己和仆人的,小声对仆人说:“他们这是冲咱俩来的,一会儿要见机行事喽。”仆人点头。
看热闹的百姓在城门洞越来越多,不免有些拥挤起来。突然,人群中‘叭叭’地几声枪响,先是这个日军小队长的脑袋‘卟’地冒出红中有白的东西,接着‘咕咚’一声摔倒在地,其他日军也应声倒下几个。城门口顿时大乱起来,百姓如突然受到攻击的群蜂四处乱撞,有往城里跑的,也有往城外跑的,还有往鬼子值班房里钻的。看守僧尼的日伪军见小队长死了,怕被人打碎脑袋,便也有跟着老百姓乱纷蹿逃,有的还在看守着这队僧尼,但也是心慌意乱地守看不严,苗凤飞、仆人见乱机成熟,脱下海青(僧尼衣服)挟在腋下四处寻找李虎……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罗春森的喋血情缘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