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利亚人来了!叙利亚人来了!”城头的士兵一边用力敲钟,一边声嘶力竭地叫嚷。
城中立刻乱成了一团,有人急急忙忙地关闭城门,有人拿了刀剑冲向城墙,更多的人到处乱跑,好些人甚至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了,只知道跟着前面的人跑。
有土耳其人淡定地躲过迎面撞过来的路人,随手从摊位上拿了一个水果啃了几口,又伸手护住了两个只会蹲在地上惨叫的女子,安慰着道:“不要怕,没事的,你们家在哪里?”他的声音中带着鄙夷和自豪,这些人怎么都没脑子吗,叙利亚人三天两天冲过来偷袭,没有一次是真正攻城的,只要看到城门紧闭,有土耳其人防守,叙利亚人就会退走,这种程度的“敌人进攻”又有什么好怕的?
城外,几十个叙利亚人恶狠狠地盯着关闭的城门,有叙利亚人大骂:“又没赶上!”这个城池的守卫眼力出乎意料的刁钻,不论他们假装商人还是分散靠近,总能远远地就认出他们。
一个叙利亚人看着并不高大的城墙,叫道:“不如冲进城去!”凭什么叙利亚人的城池已经成了灰烬,而土耳其的城池完好无损?
另一个叙利亚人厉声喝道:“忘记姚将军的教诲了?”
其余叙利亚人心中一凛,神情立刻严肃了。
“按照计划,摧毁这里的田地。”那冷静的叙利亚人厉声下令。众人点头,急急忙忙去了城外的田地,又砍又踩,将几十亩田地尽数摧毁,然后看着远处大片的田地却不再停留。
“走!”一群叙利亚人果断撤退,逃之夭夭。
那个土耳其城内的人大声地喝骂,却并没有外出追杀。
“唉,又是一片田地完了。”一个土耳其人叹着气,口气中却带着笑意,田地损失是大地主的,关他P事,要他为了别人的损失去玩命纯属做梦。
一个土耳其人大声地道:“可惜,要是这些叙利亚人敢进攻城池,我就将他们的脑袋砍下来。”纯粹说说而已,反正那些人绝不会攻城,他只管吹牛好了。
一群土耳其人愤怒又平静,这几十个叙利亚人只是偶尔来毁坏几十亩地而已,这点数量在偌大的田地之中毫不起眼,没有必要为了这点损失就冒险与叙利亚人厮杀。
……
土耳其地区的某个旷野之中,大约千余罗马士兵正在行军。一个罗马士兵不满极了:“为什么要穿着铠甲拿着盾牌,又重又热!”天气炎热,铠甲一会儿就会被太阳晒得滚烫,纵然有内衬隔热,皮肤依然会是不是触碰到铠甲的铁片,立刻烫红了一片,更不用说铠甲之内宛如桑拿,身上的衣衫尽数湿透,稍不留神就会中暑。他愤怒地看着罗马军官,明明有马车,为什么不放到马车上?简直是虐待士兵!
罗马军官冷笑着:“这是命令!”他解释过多次了,有大楚人叙利亚人杀入了土耳其地区,土耳其地区已经不是安全的后方,而是战区,必须时时刻刻穿着铠甲,但是总有士兵脑残无比,不见棺材不掉泪。
那不满的罗马士兵低声骂骂咧咧地,趁着军官不注意脱掉了铠甲。一股暖风吹过,他却觉得凉爽无比,得意地看着四周依然穿着铠甲的同袍,悄悄做着鬼脸,白痴才会在夏天穿铁甲呢。他低声对其他罗马士兵道:“脱掉铠甲凉爽极了,你们快点也脱了。”其余罗马士兵摇头道:“这是军令,你快点穿上吧。”那不满的罗马士兵咧嘴笑:“我才不会……”
“噗!”那不满的罗马士兵呆呆地看着胸口,一支箭矢射入了他的胸膛,箭尾犹在颤动,一道细细的鲜血从箭头处慢慢地渗了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敌袭!”其余士兵凄厉地叫着,急急忙忙地举起盾牌四下张望,可这一箭之后再无动静。
那罗马军官铁青着脸,带着几个士兵在四周搜索了半天一无所获,那射箭的人早已跑了。他回到军队,看着地上的尸体,环顾四周,冷冷地道:“每一条被人以为是脑残的军规的背后都是人命,你以为你比别人聪明,现在成了最聪明的尸体了。”
其余罗马士兵浑身发抖,身上的盔甲比烧红的铁锅都要烫手,盔甲内比桑拿还要炎热,汗水湿透了所有的衣衫,但是以后没有军令打死也不能脱下盔甲。
远处,几十个叙利亚人拿着弓箭刀剑飞开地在丛林中奔跑,虽然没有看到罗马人追杀,但是姚将军传授的战术就是射一箭就跑,不管中与不中,转身就逃。
“肯定射中了。”一个叙利亚人很有把握,射面门或者有些难度,射这么大一个身体怎么可能射不中。另一个叙利亚人道:“我们的箭矢有限,没有把握绝对不能浪费,每一支箭矢都要消灭一个罗马人!”
其余叙利亚人点头,姚将军说了,千万不能心急,罗马人多得是,有的是机会。
……
一骑快马追上了一支千余人的罗马军队,禀告:“将军,有数千叙利亚人围攻扎西城。”那罗马军官脸色铁青,他们刚经过扎西城几十公里没想到叙利亚人就来了,他厉声下令道:“转向,回扎西城!”
千余罗马士兵急忙调头,然后小步跑向扎西城,只是跑了没几步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原本穿着盔甲就热得要死,跑了几步更是热得透不过气来,再跑说不定直接就热晕了。
那罗马军官同样炎热无比,只能下令众人休息,大热天打仗真是折磨人。
一群罗马士兵刚刚坐下,有人叫道:“敌袭!”千余人惊恐地戒备,却见前方一支百余人的叙利亚队伍从树丛中冒了出来,拿出弓箭瞄准。
一群罗马士兵急忙列阵,盾牌和盔甲在烈日下闪烁着光芒。
一群叙利亚人又将弓箭放下了,但罗马士兵根本不敢动,唯恐露出破绽被一箭射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群罗马士兵只觉身上的盔甲宛如火盆,汗水直接将脚下的干燥的地面变成了水坑。
那罗马军官仔细观察了树林,不见其他伏兵,又见那些叙利亚人没有盔甲,终于下令道:“前进!”千余罗马士兵缓缓前进,那百余叙利亚人转身就逃,跑出了几百米却又再次停下,死死地盯着那支罗马军队。
一群罗马士兵气疯了,这是牛皮糖吗?
那罗马军官脸色铁青,有心不理会这百余叙利亚人,但是看着对方手里的弓箭又觉得这绝不明智。他咬牙道:“准备进……”
“噗通!”一个罗马士兵忽然倒在了地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那罗马军官大惊失色:“哪里中箭了?为什么我没看到箭矢?”他转头四下张望,难道还有埋伏的弓箭手?
一群罗马士兵悲伤极了:“不是中箭了,而是热晕了。”你丫的不热吗?老子再穿着这一生盔甲洗桑拿,老子也要倒下了!
那罗马军官无奈极了,打死没想到伟大的罗马军队的紧固的铁甲竟然成了坑死自己的桑拿房。
“进入树林!”那罗马军官下令道,树林中好歹阴凉一些。
一群罗马士兵欢呼着冲进了树林,什么阵型,什么正在打仗,统统比不上树林中的阴凉重要。
一个罗马士兵背靠着一棵树,感受着阴凉,只觉舒服极了。
忽然,他听到了什么声音,转头一看,却见四周火光冲天。
“起火了!快逃!”无数罗马士兵惨叫。
远处,百余叙利亚人低声商量:“不可能烧死人的。”“无所谓,我们只管盯着他们,能不能杀了他们不重要,只要他们不能脱掉铠甲休息,迟早会中暑或者脱水而死。”
……
一个土耳其城市之中,城主脸色惨白,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房间里吵闹的贵族们这才停下了争吵。
城主的目光扫过众人,道:“先生们,战火已经烧到了我们的面前,我们没有选择,必须建立一支军队。”
一个贵族冷冷地道:“是谁赋予你组建军队的权力?罗马帝国还有法律吗?”另一个贵族怒斥:“叙利亚人杀过来了,你还在考虑法律?组建军队保护自己是天赋人权!”又是一个贵族冷笑道:“因为有敌人入侵就能绕过法律侵(犯)人权组建军队,明天是不是可以破坏个人财产不可(侵)犯的权力,夺取我们的粮食和钱财,征用我们的仆役和土地?谁能保证掌握军队的人不会成为一个军阀?罗马帝国的法制在哪里?公民的权力在哪里?”一个贵族大声地问道:“我们的农奴都拿起了刀剑,谁保证他们不会拿着刀剑面对我们?今年的秋收又怎么办?谁提供军队的食物和开销?”
房间内再次吵闹起来。
城主绝望地看着贵族们,深深地感受到了无奈和愤怒。
……
叙利亚地区的某个地方。
数千叙利亚人站得笔直,恭敬地看着姚青锋。
姚青锋厉声道:“不要想着必须杀了罗马士兵,也不要想着杀不了罗马士兵不如去死。你们的性命是为了解放叙利亚而存在的,不是为了死得痛快!”
数千叙利亚人用力点头,一股令人血液燃烧的伟大感情在胸中澎湃。
姚青锋厉声道:“战争不仅仅是士兵之间的较量,是全方位的,后勤,运输,民心,士气。我们要做的是坚决的打游击战,让那些支持罗马士兵占领和杀戮叙利亚人的罗马公民感受到叙利亚人的痛苦。”
“烧掉田地,今天烧一点,明天烧一点,在秋收之前一定可以烧光田地。”
“假装进攻城市,要让罗马人的商业全部断绝。”
“记住,游击战的核心就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我们要拖垮整个罗马帝国!”
数千叙利亚人崇拜地看着姚青锋,深深地记住了姚青锋灌输的一切军事理念,伟大的大楚果然是人类的希望。
……
代尔祖尔城。
数万人怒吼厮杀,城墙上满是鲜血,不时有尸体带着沙土一齐滚落。
有叙利亚人大叫:“杀!”身边几十支长矛一齐刺出,十几个罗马士兵立刻翻滚着落下了泥土高墙。这些罗马士兵未必都被长矛刺穿了铠甲和盾牌,只是在倾斜又松动的泥土高墙之上实在站立不稳。
有罗马士兵并没有被长矛刺中,但是他前方的罗马士兵被刺中了,且倒霉的被刺穿了铠甲,向后倒下,他被那罗马士兵的身体撞到,不由自主地一齐滚落泥土高墙,一边翻滚,他一边还在庆幸,没有中枪就是好事。翻滚而下的过程之中,滚烫的盔甲触碰到他的皮肤,他疼痛地大叫,然后猛然被一股大力撞在了背上,脸向下深深地埋进了泥土之中。一具尸体压在他的背上,五六十斤的盔甲加上尸体以及尸体的盔甲的重量,让他根本无力挣扎起身。
“救我!救我!”那罗马士兵只能惨叫,四周的罗马士兵却没空理他。
另一个角落,一支罗马士兵奋力冲上了城墙,杀退了附近的叙利亚人,四周的罗马士兵大声地欢呼,潮水般向这一段泥土高墙的缺口涌去。
代尔祖尔城内,一群白袍阿拉伯人陡然冲了过去,弯刀乱砍,瞬间就将冲上城墙的罗马士兵尽数杀了,这群阿拉伯人纵声大叫:“为了伟大的污妖王!”
四周无数叙利亚人大声高呼:“为了伟大的污妖王!”
进攻的罗马人慢慢退却,代尔祖尔城内再次欢呼。
城内的街上,一群叙利亚孩子大声地叫着:“有污妖王保佑叙利亚,我们不用怕。”
几个忙着给伤兵运送干净的绷带的叙利亚妇女听见了,大声的夸奖:“好孩子!污妖王是我们叙利亚的保护神,有污妖王在,叙利亚永远不会倒下!”
……
恒河流域。
一个刚刚下船的叙利亚老人傲然看着眼前的几百个叙利亚人,大声地道:“我的儿子,我的女儿,我的孙子,都在代尔祖尔城跟随伟大的污妖王与罗马人战斗。”他看向四周的叙利亚人的眼神不屑极了:“我们大楚人会用刀剑夺回我们的土地!”
“我们大楚人”五个字重音,重音,再重音。他以自己是大楚人自豪,身为大楚人就不会向罗马帝国低头,罗马帝国有本事就杀光所有的大楚人。
“大楚人不论男女老少,每个人都会血战到底!”那叙利亚老人大声地道,看四周的叙利亚人的眼神更急的不屑了,叙利亚地区之内打得你死我活,十二岁以上六十岁以下不分男女都进入了战场,而这些人明明都是青壮,却躲在波斯湾种地,真是懦夫中的懦夫,果然没有资格做大楚人。
他本着治病救人的精神,厉声呵斥着:“叙利亚已经不是罗马人的叙利亚了,叙利亚已经是大楚的叙利亚了,没有了罗马人的压迫,叙利亚人要站起来!”
附近数百个叙利亚人面红耳赤,一个叙利亚男子痛哭流涕:“我还以为大楚人……”他们是最早到达恒河流域的叙利亚人,一直以为罗马人太过强大,大楚要放弃叙利亚,没想到大楚正在前方与强大的罗马浴血奋战。
另一个叙利亚女子含泪道:“大楚是真善美!大楚!大楚!大楚!”
一群叙利亚男子跑到了石喻言面前,大声嚎叫:“将军,我们要回叙利亚,我们要与罗马人血战到底!”有人大叫:“我们也是叙利亚好男儿,我们的血也是热的!”有人拱起手臂,展示强大的肌肉。有人眼睛发亮,为了叙利亚战死在所不惜。有人跟着叫嚷,眼神之中却尽是懦弱,为了逃命第一批跟着大楚的船只逃到了波斯湾又辗转到了恒河流域,凭什么要回去与罗马帝国打仗。
石喻言注意着每个人的眼睛和神情,认真地道:“叙利亚已经是大楚的国土,大楚绝不会放弃叙利亚,大楚一定会将罗马人赶出叙利亚。”
一群叙利亚男子大声地欢呼,激动无比。
石喻言继续道:“现在叙利亚地区不缺勇士,有几十万人在叙利亚地区与罗马人血战。可是,叙利亚的战争只怕要坚持不下去了。”
一群叙利亚人大惊失色:“将军,为什么?”
石喻言道:“罗马帝国强大无比,大楚与罗马帝国的战争至少要打四五年。”一群叙利亚人点头,一点不觉得奇怪,想想波斯人与罗马人的战争就知道了,大国之间的战争持续四五年实在是太普通了。
石喻言道:“大楚与罗马帝国的勇士都强大无比,互有胜负,可是大楚快没有粮食了。叙利亚地区没有人种地,没有人放羊,每一寸土地都在战斗,田地里没有麦子,草地上没有羊群,唯有鲜血和尸体,又哪里会有粮食?大楚的士兵又吃什么?”Ηtτρs://WWw.HLXs9.cóm/
一群叙利亚人深深理解粮食的重要,大家都在打仗而不种地,肯定没饭吃啊。
石喻言严肃地道:“所以,虽然这里远离叙利亚地区,没有一个罗马人,可我们其实依然在与罗马帝国战斗。罗马帝国围困住了代尔祖尔城,不战斗,不厮杀,想要饿死大楚士卒。我们必须种出大量的粮食送到前线去,让我们的勇士能够吃饱饭,能够有力气与敌人厮杀。我们必须制作大量的武器送到前线去,让我们的勇士有刀剑和弓箭可以杀戮敌人。”
一群叙利亚人一点儿没有被石喻言说服,以前是不知道大楚要与罗马人开战,不然打死不逃离叙利亚,叙利亚勇士就该在战场上与罗马人厮杀,在距离叙利亚地区十万八千里的地方种地算个P的保卫叙利亚保卫大楚,种地的事情交给别人就行,身为勇士就是要回到前线作战。
石喻言心中大怒,一群油盐不进的白痴!她长叹一声,眼神凄苦,道:“你们真的以为这里就没有战争?卑鄙的罗马帝国勾结了贵霜王朝的奸细,一直在破坏大楚的内部的生产啊。”泪水在她的眼角打滚,红底衣服上的小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石喻言哽咽着道:“打仗最重要的就是后勤粮食,要是大楚的粮食基地被罗马帝国的奸细破坏了,粮食产量暴跌,前线的将士吃不饱饭,去再多的勇士又有什么用?没有饭吃的勇士只会被罗马人屠杀而已。”
一群叙利亚人毫不在意,那些女人和老人孩子不就可以种地吗?叙利亚勇士怎么可以傻乎乎地种地呢,叙利亚勇士就该拿着刀剑杀敌。
石喻言神情一变,严厉地看着一群叙利亚人,指着众人厉声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都是懦夫!”
一群叙利亚人大怒,开始挽袖子,准备开打。
石喻言毫不畏惧,厉声道:“你们想要去叙利亚地区打仗不是因为你们勇敢,而是你们懦弱!”
四周的叙利亚人愕然,简直胡说八道。
石喻言鄙夷地道:“你们心中的勇敢就是众人的恭维,就是身上的鲜血和刀疤,就是骑马游街,就是美女的秋波!”
一群叙利亚男子用力点头,然后发现一群叙利亚女子鄙夷地看着他们,稍稍有些惊愕,难道这不是勇敢吗?
石喻言道:“种地,给前线的勇士送粮食,让前线的勇士不会饿死。这些事情能够得到别人崇拜的眼神吗?能够骑马游街吗?有美女佩服和爱慕吗?”
“你们不是勇敢,你们是想要荣誉,想把压力都抛给别人,你们想要别人承担没有荣誉的工作,自己只想要得到荣誉和奖励。”
一群叙利亚人静了下来,听着石喻言说话。
石喻言呵斥道:“一群卑鄙的懦夫!你们究竟是为了伟大的叙利亚而战,是为了向罗马帝国报仇,还是为了有更多的美女青睐?美女们瞎了眼才会看中你们这些懦夫!”
“真正的勇敢不是站在光彩照人的顶端接受膜拜,而是站在黑暗之中为了胜利而负重前行!有本事十天不吃饭试试!”
四周无数叙利亚人用力点头,只觉这句话说到了心里,勇士光彩照人只是因为有人默默地站在了黑暗中。
一群叙利亚勇士尴尬地看着四周,手足无措。
石喻言厉声道:“为了叙利亚的和平,大楚有无数人站在黑暗中,为什么你们就不行?叙利亚究竟是你们的叙利亚,还是我的叙利亚?你不肯为了叙利亚种地,我凭什么要为了叙利亚种地?大家伙儿吃什么?”
“是勇士的,拿起锄头,为了大楚,为了叙利亚,为了战胜罗马帝国,种地一样是在战斗!”
无数叙利亚人大声喝彩,一群叙利亚勇士面红耳赤的离开。
石喻言松了口气,好像镇住了这些叙利亚人,但是不能松懈。她转头吩咐道:“来人,去各地宣传种地才是真英雄,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因为有人负重前行。”她皱眉,依然觉得力度不够,她以排湾族族长的身份镇压排湾族内部的声音都花了大力气,一群陌生的叙利亚人凭什么听她的?
石喻言想了想,道:“在各个集体农庄发起‘为了前线,多产粮食’的竞赛,前三名佩戴大红花,骑马游街。”要荣誉有荣誉,要理由有理由,这些叙利亚人终究会安分了吧。
石喻言估算着今年的粮食产量,微微摇头,自从严密根绝集体农庄与其他人的交流和接触,在大楚控制范围内进行标准化种植之后,粮食产量是暴增了,但是几十万叙利亚人进入恒河流域依然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毕竟以前大楚在这里的人口基数太小了。
“两年,至少还要两年才能输出粮食。”石喻言估算着,有些无奈,想要收服恒河流域和高止山的人实在是太难了,个个懒得出奇。
“唉,前线依然只能依靠竹州的粮食了。”石喻言苦笑,竹州的机械化耕种真是令人羡慕啊,粮食堆积成山,可恒河流域明明有同样优秀的土地却只能老老实实的面朝黄土背朝天。
她认真思索,到底怎么才能改变恒河流域和高止山区域的人懒惰的习性呢?
恒河流域的某个城市中,几个叙利亚人厉声呵斥着一群十几二十岁的青少年。
“你们以为大楚将我们接到恒河流域仅仅是为了避难吗?不,我们被接到恒河流域是因为这里也在与罗马帝国战斗,这里是看不见的战线,我们耕种的每一块土地都是在与罗马帝国战斗,我们每发现一个罗马帝国和贵霜帝国的奸细就是在削弱罗马帝国的力量。要是你们这点战斗都做不到,不过是想要荣誉和女人的无耻之徒!”
一群十几二十岁的叙利亚青少年感受着四周的嘲讽目光,心中又是尴尬又是委屈,以前不是一直强调战斗才是勇士的吗,怎么忽然变成种地了,也没人通知我们,要是你们早说我们早就种地了。
另一个城市中,有大楚人敲锣打鼓:“种地前三名都是英雄,可以佩戴大红花骑马游街!”几个叙利亚美女拿着绶带,牵着高头大马向众人示意。
一群叙利亚年轻男子眼睛发亮,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我一定要成为第一名!”一个叙利亚青年看着拿着绶带的某个叙利亚美女,下定了决心。
附近几个叙利亚女子鄙夷地看着打了鸡血的叙利亚男子们,低声道:“那些人真恶心。”“对,太恶心了。”“我们也能做第一名的。”“对,对,对!”
几个叙利亚女子鄙夷地看着精虫上脑的叙利亚男子们,又恶狠狠地盯着那些拿绶带牵着马的叙利亚美女们,只觉唯有靠自己的力量种地和杀敌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中豪杰。
“我以后要成为女将军!”一个叙利亚女子握紧了拳头,种地就是为了锻炼自己的力量,她的目标是参军。
……
元老会的会场中,一群贵族默默地看着站在演讲台上的戴克里先,眼神深邃。
“罗马帝国到了最危急的时刻。”戴克里先严肃无比,“罗马帝国同时与世界上最大的两个国家大楚和萨珊波斯作战。”
“亚美尼亚地区,叙利亚地区,土耳其地区,几十万敌人正在摧毁罗马帝国的根基,伟大的罗马帝国要么被摧毁,要么就是浴火重生。”
戴克里先看着几百个贵族,没能找到几张支持他的面孔,但是他希望尽最后的努力。
“为了罗马帝国,请诸位贵族交出宝贵的粮食和武器盔甲,前线的罗马士兵需要粮食,需要武器和盔甲。”
几百个贵族冷冷地看着戴克里先,只有极少数贵族站了起来,大声地道:“伟大的罗马帝国不能倒下,我愿意捐出我的粮食给前线的勇敢士兵们。”而其余的贵族们却毫无动静,冷漠无比。
一个捐献钱粮的罗马贵族愤怒地指着众人骂道:“你们口口声声维护罗马帝国,为什么不愿意捐出粮食和银币?罗马帝国倒下了,你们有什么好处?”
一个冷漠的罗马贵族淡淡地道:“罗马帝国很大很大很大,罗马帝国有几千万人口,不论是萨珊波斯和大楚都不可能摧毁罗马帝国。这场战争最坏的结果就是罗马帝国失去了叙利亚地区,土耳其地区被打成破烂。其余罗马帝国的地区不会受到一丝战火的影响,罗马帝国怎么会倒下?你们危言耸听是什么意思?”
另一个冷漠的罗马贵族嘲笑道:“伟大的罗马帝国在战场上从来没有输得这么惨,难道不是罗马皇帝陛下戴克里先的责任?我认为戴克里先应该引咎辞职。”
又是一个冷漠的罗马贵族厉声道:“军事上的失败有偶然性,忽然被两个军事强国进攻,失败了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罗马帝国现在混乱成什么样子了?罗马公民大量逃离罗马帝国,罗马公民在喊着推翻罗马帝国,这种情况是前所未有的,戴克里先必须背起责任。”
戴克里先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问道:“你们想要罢免我?”数百个罗马贵族冷冷地看着戴克里先不说话,慢慢起身包围了戴克里先和几个支持戴克里先的贵族。
一个罗马贵族狞笑着道:“戴克里先,你最大的错误是不该以为你掌握了军队,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匕首。
另一个罗马贵族对着戴克里先冷笑道:“你更不该进入元老院。”其余罗马贵族哈哈大笑,要是戴克里先待在皇宫里,谁能动戴克里先一根毫毛,但是戴克里先傻乎乎地进入了许久不曾来的元老院,真以为元老院的贵族们不会杀人?
几百个罗马贵族亮出手里的匕首,狞笑着,低贱的奴隶的孩子怎么可以成为高贵的罗马帝国的皇帝,今日他们就要纠正这个错误,罗马帝国必须由高贵的贵族的血统的人领导,罗马帝国的皇位不容低贱的鲜血(玷)污。
“去死吧,戴克里先!”一个罗马贵族恶狠狠地举起了匕首,脸都扭曲了。
“嘭!”紧闭的会议厅的大门被撞开,数百个穿着铠甲拿着盾牌短剑和标枪的罗马士兵进入了议会厅。
“快杀了戴克里先!”一个罗马贵族厉声叫道,可是靠近戴克里先的罗马贵族却举起了双手,已经输了,投降或许能够保住性命。那罗马贵族顿足道:“蠢货!蠢货!”
一群罗马士兵团团护住了戴克里先,戴克里先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杀光了他们!”
一个贵族厉声道:“戴克里先,你疯了!”一支标枪陡然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四溅。
四周的贵族们凄厉地惨叫,数百个罗马士兵冲进人群中,肆意的屠戮只有匕首的罗马贵族们。
戴克里先看着一个个贵族倒在血泊中,心中无比痛快。他很清楚罗马贵族的力量庞大无比,他不敢轻易地得罪罗马贵族们,哪怕他成为了皇帝,哪怕他掌握了军队,他都不敢得罪罗马贵族,可是此刻罗马贵族们竟然联合起来想要杀了他,那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杀光了他们,杀光了他们的家人,杀光了尼科米底亚城内的所有贵族。”戴克里先厉声大叫,不是他要动手,是这群贵族逼他的,他到了最后时刻依然在给他们机会。
“然后,杀了君士坦提乌斯。”戴克里先很清楚他的最大敌人是君士坦提乌斯,君士坦提乌斯几乎掌握着整个高卢军团,他唯有希望马克西米安能够杀了君士坦提乌斯全家,不然这次战斗就会波及整个罗马帝国。
……
“噗!”两把短剑从马克西米安的后背刺入,从胸口透出。
马克西米安惊愕地看着四周,不明白这些将领为什么要杀他。
“戴克里先与罗马贵族开战了。”一个将领淡淡地道。
马克西米安恍然大悟:“你们……”他想要伸手去抓,却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君士坦提乌斯走进了房间,看着马克西米安的尸体微微点头,道:“罗马帝国的皇帝必须是我。”
一群将领用力点头,高卢贵族君士坦提乌斯当了罗马帝国的皇帝才符合高卢人的利益。
君士坦提乌斯微笑着,戴克里先此刻或者已经死了,或者还活着,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在这里起兵造反,罗马帝国立刻就会分崩离析,戴克里先将会面临内外夹击,要么死在他的手中,要么被大楚人叙利亚人波斯人杀死。
君士坦提乌斯跨过马克西米安的尸体,坐在了马克西米安的椅子上。桌子上有一张罗马帝国的疆域地图。君士坦提乌斯低头看着,罗马帝国失去了叙利亚地区会是重大损失,但是罗马帝国的元气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叙利亚地区没有叙利亚人以为的重要,他完全可以凭借剩下的罗马帝国的领土与大楚人和谈和对峙,在未来的几十年内为了利益为了叙利亚地区为了金钱厮杀。
“我的都城必须建立在这里。”君士坦提乌斯指着博斯普鲁斯海峡的西部。北方的日耳曼蛮族不会影响罗马帝国的稳定的,高卢军团有能力打得日耳曼蛮族哭爹喊娘,一百年内不敢靠近罗马帝国,罗马帝国的重心一定在东边。
君士坦提乌斯看着地图,微笑道:“君士坦丁堡,我的都城的名字必须是君士坦丁堡。”
……
代尔祖尔城外,一个罗马将领冷冷地看着最新的消息,脸色铁青。
他慢慢地却恨之入骨的咒骂:“王八蛋!”
其余罗马军官很是赞同将领的怒骂,前线正在浴血厮杀,后方却发生了政(变),高卢军团的君士坦提乌斯造反了,戴克里先杀光了元老院的贵族,这是什么狗屎事情!
一个罗马军官脸色阴沉,道:“现在我们有两个巨大无比的问题,第一,我们还要继续打下去吗?后方还会给我们运输粮食吗?”
一群罗马军官悲伤极了,这还用问?罗马帝国内讧,谁支持君士坦提乌斯,谁支持戴克里先,谁是敌人谁是友军都不清楚,谁还有空管前线的大军的死活?
那个罗马军官继续道:“第二,我们该支持谁?”
一群罗马军官沉默了,从理论上说,他们是没有资格决定支持谁的,他们只是各个兵□□遣到前线的士兵的负责人,真正可以决定兵团的未来的大佬都在大后方呢。可是这一次的罗马帝国内讧与以前不一样,以前是各个兵团的大佬想要上位,身为兵团的一份子自然要支持己方的大佬,可这次的内讧隐约有贵族和平民之间的角力的味道。
一个罗马军官缓缓地道:“贵族的眼中,我们终究是下等人。”罗马帝国的军队中缺乏大贵族子弟那是理所当然的,大贵族子弟忙着做大官,谁会跑到军队之中玩命?罗马帝国的军队以前有规定只能是罗马“公民”才有资格当士兵,但连年的战争之下兵源不足,在几十年前取消了这个规定,罗马平民甚至奴隶也有资格当兵,戴克里先这个背负着“奴隶的儿子”的外号的人这才有了机会当兵,并且崭露头角,甚至抓住机会当了罗马帝国的皇帝。这罗马军队之中平民出身的军官和士兵多如牛毛。
一群罗马军官看着将领,要他们支持罗马贵族是绝不可能的,罗马贵族甚至容不下罗马皇帝,他们这些小军官哪里还能跨越阶级?
是一辈子当狗当韭菜,还是站在戴克里先的身边彻底清除罗马贵族,改变整个罗马帝国的结构?
何去何从?
那罗马将领愕然了:“何去何从个P!当然支持戴克里先!”这辈子第一次有了投票权,难道还要脑残的为贵族考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知道不?某地的平民为了吃根胡萝卜费尽手段,贵族把鸡鸭鱼肉扔在垃圾堆里,知道不?不同阶级的人肤色相同,语言相同,血脉相近,可信仰永远不同,永远不是一伙人。人生唯一的一次投票权必须为了自己而投票!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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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讨厌夏天的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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