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3月26日,国民革命军第一集团军和第三集团军联合讨伐国民革命军第四集团军,名义是威胁中央。战争打到五月份的时候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因为是好兄弟,所以开战前靳平生便偷偷见了蒋言,企图游说他反水。
蒋言望一眼茶雾后面有些模糊的脸庞,觉得那张脸变得遥远又陌生,让他不再熟悉。他抬着中指弹了弹烟灰,猛抽两口,然后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揉灭了才说:“平生,这件事情牵涉所有兄弟们的饭碗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再说,这次开战,你我都清楚是在做什么,何必那么较真。”
“既然不是较真,那你就让着我。”靳平生吖一口茶,靠在椅子里,姿态傲慢,说的有些无礼。
“枪炮无眼,你兄弟的命是命,我兄弟的就不是吗?他们也都有妻儿老小,你让我怎么让着你?”蒋言气的翻了白眼,拍着桌子问。
“我让你反,你又不同意。”见蒋言真的生气了,靳平生的语气柔和了不少,并抬手示意他小声点。
蒋言站起来,双手扶着桌边,探身到靳平生跟前,有些咬牙切齿地问:“靳平生,你这不是求老子,是在逼!”
靳平生被蒋言逼得斜躺在椅子里,一脸人畜无害:“对,我就是在逼,谁叫你是我大舅子呢?看在妍妍的面上,你也得让着我。”
蒋言被气得无言,但想想自家妹子已经不在了,而靳平生还被蒙在鼓里,不觉有些心软。他心下暗想,也不知道这家伙还能没心没肺的开心多久?
“阿言,我还有事,你再好好考虑一下,这把枪送给你,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希望最后一颗子弹你能留给自己。”靳平生见蒋言神游般地撤离了逼向自己的身体,悄然松了一口气。他掏出一把勃朗宁□□放到了桌子上,丢了一句让对方气到跳脚的话,然后潇洒转身离去。
蒋言看着那把枪,沉默着坐了一个下午。那把枪是他刚参军时花了半年的积蓄从一个德国人手里买来作为生日礼物送给靳平生的。当初参加革命军,他们也是本着救国救民的期许去的。可是,终究,因为种种原因,他们走上了不同的路。
“军爷,我们要打烊了。”夕阳染红半边天的时候,店老板过来提醒他。
蒋言这才回神,黯然地收起了那把枪,起身,戴上了自己的军帽,迈着沉重地步子离开。
店老板看着那军装笔挺的寂寥背影,边收杯子边叹息一句:“看来又要打仗了!”
一听说要打仗,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粘过来问:“师父,那咱们明天还营业吗?”因为不营业的话就可以睡懒觉,所以他的眼中闪着欣喜地光芒。
“神仙打架,百姓遭殃。人总要生活,先开着把,等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咱再关门。”老板说着将手里的抹布递给少年,驼着背走到柜台后面算账去了。
少年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抹布,有些不明白师父为何突然就不高兴了。
第二天下午开战的时候,两湖的大部分将领不战而归,蒋言这才意识到,上天跟他开了个很大的玩笑。
当年,他带着兄弟们被桂系收编,就是为了有口饭吃,作为地下党的卧底,他想在对方的阵营里站稳脚跟,必须得拿到更大的军权才行,而他在吴佩孚的队伍里就是个小喽喽,关键是上峰的许多想法也有背他参军的初衷。
考虑到自己以后的发展和兄弟们的前途,他便改投到自己曾经的老师白崇禧旗下。一来,他们曾是师生关系;二来,大家都说白崇禧确实是个将才。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低估了许多本应该早就看到的矛盾。
桂系归属国民革命军,并不代表没有异心,也不代表另一方不会排外。虽然仔细算来,保定和黄埔均出自一系,黄埔的师长基本全是保定军校毕业生。但是人要离心,谁也无法保证父子不可刀兵相向。
蒋桂之间如果不战而归,那么,桂系的将领又有几人能真正成为国民革命军的核心人物呢?或者说又有几人能够被信任呢?蒋言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彼时,虽然都已拜了“山头”,纳入国民革命军,但如今对方不信任你,你也没有任何办法。
“老师,打吗?”蒋言的副官柏寒提着枪跑过来问。
蒋言本来心里还挺矛盾的,被自己的学生这么一问,突然有了为人师长的担当,瞬间下了决心:“打,老子就不信了。”
其实,一旦真打起来,蒋言最大的顾虑便是靳平生和苏雨轩。当年毕业之后,他没有留在南京,应自己老师的推荐去了吴佩孚的队伍,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又回到了自己老师的队伍。但不管在哪里,自从他出了黄埔,就远离了中央军的阵营。
如今,要与自己的好兄弟刀兵相向,心里难免难受,但又无能为力。
目前,他最担心的要数离权利核心最近的苏雨轩,万一连累到他,事情就很难办。
次日,两军对垒,蒋言这边开了第一枪之后双方很快打了起来。
靳平生本还做着让对方不战而降的美梦,被突然的火力干的有点懵。他骂了一句脏话,朝着对面战壕开了几枪之后,蹲回了壕里问自己的副官:“宏毅,你确定对面是阿言的十六师?”
柳宏毅抽了抽嘴角说:“哥,我骗你干嘛?正因为是希文兄的部队,我才问你要不要手下留情。刚刚小张传来消息,其他各部基本都不战而归,就十六师和二十一师没有要归的意思。”
靳平生摸了摸弹夹,有些郁闷:“白狐狸在哪边?”
“据说在二十一师!”宏毅又朝着对面开了两枪才说。
“靠,他俩今日这是要整死咱!”靳平生拍了拍脑门,有些抓狂,一边是兄弟,一边是老师,两个师团他一个都不敢真下死手,明摆着逼他让步。
“哥,这是内部斗争,适可而止!”宏毅开口宽慰靳平生。
连自己的副官都丢二郎当,消极备战,靳平生被气得不轻。他拍一把宏毅的脑门说:“滚蛋!你知道外面人称咱们为什么吗?中央军!当初要不是老子聪明,咱现在腰板能挺这么直吗?站队很重要,懂?”
“可是咱们也不能真杀了白老师和希文兄啊!”柳宏毅将被自己长官拍斜的帽子拉正了才说。
“老子不管,这一仗咱一定得赢,不然雨轩会很危险。”靳平生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始给自己的副官耍脾气。
柳宏毅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这是个送命题,不好回答。
最后,他掰着指头说打兄弟牌:“哥,难怪希文兄说你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你看看你,这是在战场上,你一句不管就将锅甩给我。我不但里里外外要操心你的生活,还要安抚你的脾气,如今又要同时你们三个,还要让赢了这场仗,我容易吗我?”
靳平生下唇卷着上唇吹了吹,暴躁的揉了揉鬓角说:“老子既要操心你们吃喝拉撒,又要跟双面胶一样即保护自己的兄弟,又要让领导开心。老家闹饥荒,老子的媳妇儿还不知是死是活,老子容易吗?”
“嘿嘿,那赶紧打,等打了胜仗,哥就可以给老家拍电报,问问嫂子的情况了。”柳宏毅笑了笑,敬一个军礼,准备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跑什么?干活,今天将蒋言给老子活捉回来,老子就不信了,还治不了他。”靳平生一把将人抓了回来,发了狠劲似的朝对面扫射。
“那白老师呢?”柳宏毅边开枪边问,说句实话,他还是不忍心丢下自己的长官。
“白狐狸可不是白叫的,估计咱们还没开过去,他就跑了。他让阿言顶在前面,就是打听好了今天我带兵,笃定我不会杀阿言。”
柳宏毅明了的点了点头。
蒋言这边有点感冒,连着打了两个喷嚏之后便被一个流弹击中了腿部。
“老师!”柏寒惊呼一声,忙喊军医来救人。
“死不了,火力太猛了,传令下去,往后撤!”蒋言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继续指挥战斗。
“师座,二十一师那边遇到了偷袭,顶不住了!”有人跑来报告。
“柏寒,你带一队人,赶快护送老师撤离。以他的军事才华,上边儿不可能真杀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您呢?”柏寒苦着脸问。
“早说让他直接从北平走水路,别来这边,他偏偏不听,如今只能断臂保他了。”蒋言吃力地回了一句,腹部一直血流不止。
柏寒抽了抽嘴角,心下吐槽,彼时,不知是谁说那些人不可靠,让替身走水路,让白老装扮之后走陆路的。
“愣着干嘛?”蒋言见柏寒没动,发了脾气。
柏寒吓得缩了缩,怯怯地又问:“老师,那您呢?”
“我是老师,你是老师?”
柏寒被靳平生训了一顿,只能带人走了,临走嘱咐护士一定照顾好蒋言。
蒋言是个牛鼻子,别人劝根本不顶用。所以,柏寒走后,他的火力更猛,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他想看看靳平生是不是真的想杀他。
两个人做了多年兄弟,只因毕业之后选择了不同的阵营,便成了今日之局面。
到了后来,对方火力比他更猛,也就是说他的好兄弟没有给他留一点情面。他自认一路待对方为生死知己,对方却想要他的命,所以,他便拿着自己手下兄弟的命想拼个明白。
双方拼了不到一周时间,蒋言的部下也纷纷倒戈。
最后,蒋言领着一小部分队伍南下逃到了越南境内,还没争到喘息呃机会,他们又遇到了靳平生部的伏击。这一次,除了蒋言和柏寒,蒋言的残部其余几乎全军覆没。
临晕过去之前,蒋言还是没想明白,那帮他亲手栽培出来的兄弟,为何会背叛他;他视为生死知己的兄弟,为何一点活路都不给他。
靳平生本来是派人去活捉蒋言的,可没有找到人。根据他的副将汇报,当时蒋言的部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要逃走几乎不可能。
“谁他妈的先开枪的?给老子站出来?”靳平生一看蒋言的残部全死光了之后,整个人都崩溃了。
其实,打心底里,他是不想伤害蒋言的,他之所以一直咬着蒋言的部队不放,就是想让蒋言服个软,说句好话,可是蒋言也是牛脾气,怎会轻易服软。
“那个——师坐,不是您说杀无赦的吗?”一个士兵站了出来,怯怯道。
“给老子找死!”靳平生提了枪,想要杀人。柳宏毅急中生智,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那位兄弟,将枪口拉向了自己的胸口,死皮赖脸道:“哥,冷静,兄弟们没有听清命令,是我的错,你杀我,杀我好了!”
柳宏毅跟着靳平生多年,可谓是情深义重,所以,靳平生最后只能将火吞回肚子里,吼了一句:“滚!”
“找人,一个一个找,即便是蒋师坐只有一口气,也给我找到喽,救活喽!”柳宏毅这才收了嬉皮笑脸的表情,冷了脸吼了一句。吼完了部下,他又来了个“川剧变脸”给靳平生赔笑道:“哥,我错了!”
靳平生撇了撇嘴,擦了擦眼角,没有理柳宏毅,而是带着哭音说:“阿言,我错了,你还活着吗?我错了,我再也不和你犟了!”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咧咧地风声和遍野的尸体。
靳平生突然举得人生没了意义,他和蒋言的相识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传说,打小就见过。后来多年没见,进军校之后并没有认出彼此来,只当是老乡。两人因为是老乡的缘故,特别爱互相挤兑,常常因鸡毛蒜皮的事情干架,然后在教官的罚站中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友谊。之后便一路扶持走到今日。
因为蒋言比他年长,一直以来处处让着他。而他每每都是那个不识好歹、得寸进尺的人,连这次打仗都不例外。他以为他会认输,他以为他不会逼自己,结果酿成了惨剧。
“阿言!你如果活着,就应我一声好不好?”靳平生像没了主人的小狗,一个一个翻拨着尸体。
“阿言!”他翻完了掩体外边的尸体之后撇着嘴,哭得像个孩子。
他边哭边擦着眼角,将脸上的泥土擦出了抽象的纹路,看起来特别有喜感。若得柳宏毅偷笑一声,默默递上了自己的手帕。
……
靳平生找了半天无果,最后只能想了个最笨的办法,打扫战场。他命人将战壕里的尸体一个一个的抬出来,摆在那里。
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有人喊:“师坐,找到了!”
靳平生一个箭步飞奔过去问:“活着吗?”
“还有气,应该活着!”柳宏毅蹲身抬指探了探才说。
“你没有骗我?”靳平生蹲身,撇着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可以下来试试!”柳宏毅轻笑一声,拉着靳平生的手摸蒋言的脖子,直到他笑出声来,然后跟二百五似的快步躲出一丈来远。
柳宏毅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长官就是嘴硬,明明担心的要死,还要装人。
“快帮忙把人抬上来!”靳平生擦了擦眼睛,将双手背在后面,仰头看天,依旧傲娇异常。
“哥,这个也活着,救吗?”柳宏毅将人弄上来之后指了指蒋言身侧的柏寒问。
靳平生瞄一眼柏寒说:“救,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哦,对了,蒋言就随便请个大夫看看就行了,死不了。”说完之后扬着唇角走了。
一众兄弟自然知道自家师长的德行,于是又各个儿巴巴地望着柳宏毅,等他做决定。Hττρs://wWw.hしΧS9.CòM/
柳宏毅看着那个傲娇异常的背影,摇了摇头,然后对下属说:“快,都送医院,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
兄弟们明了的点了点头,这才将人抬上车,送往医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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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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