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此地,周瑜需分拨诸将。阮卿为江东臣子,不好无故缺席,故也到场。
分派皆定,诸将散去。
周瑜早已请诸葛瑾去说服诸葛亮,不出所料,被诸葛亮将了一军,还想把诸葛瑾挖去。
见众人散去,阮卿转头望向站在上首上的周瑜,欲说些关于诸葛亮的时,但想到周瑜如今对对方的态度,自己若贸然再说些什么,只恐适得其反,于是半张的嘴唇还是闭上,将话咽了下去。
众人都往外走去,还立在原地的阮卿格外瞩目,周瑜注意到对方,温和道,“慕尔还有何事?”
阮卿紧抿薄唇,摇摇头,微微弯腰行了礼,后退两步,随后转身大步离开。
在帐里耽搁的时间并不长,他出了帐,就见不远处鲁肃正走着。于是大步赶了上去,
“兄长要往哪里去呀。”
鲁肃瞧了眼阮卿,颇为诧异,“你这么快就出来了?方才出来我见你似对都督有话说,这才未等你出来。”
阮卿笑着摇头,“没什么大事,说了两句就出来了。兄长可有要紧事要处理?”
鲁肃停下脚步,用手指指了指阮卿,歪着头对阮卿了然笑着,还带了几分无奈和对小辈的宠溺,“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呀。”阮卿做出小主意被人发现的惊慌姿态,然后眼珠一转,笑嘻嘻说道,“我想见见那个诸葛亮是什么模样,我听下人们都说风姿潇洒,就是比周瑜也不遑多让,他来江东这么久我还没见过。只是我和他不熟,这才想让兄长带我做个引荐。”
鲁肃知道阮卿极欣赏周瑜的样貌,听了这话,未有怀疑。
“现下不行。”鲁肃说,“如今大军新定,大都督刚分下来任务,我现在还得去参赞些要紧军务。只怕没功夫陪你去。”
“好吧。”阮卿耷拉了眼皮。
鲁肃瞧了阮卿恹恹的样子说道,“诸葛亮现在江边一叶小舟内安身,你如想去,提一提我的名字就好。之前在江夏同他闲聊时他还问过你。”
“!”阮卿一挑双眉,“他还问过我?”
“是。”鲁肃说,“他说你同吴侯去荆州书院寻子瑜时见过面。”
诸葛亮是司马徽的弟子,又知道他在江东......
这人来江东究竟想干嘛......真的是想连吴抗曹么?但司马徽之前如此暗害江东......诸葛亮难道就没那心思么?
眼中幽暗起来,阮卿眉头轻蹙着,在心里思量着事。
鲁肃说,“你要去见诸葛亮自去见吧。我先走了。”
“好。”阮卿笑着仰头。看着鲁肃的背影远去,他嘴角的弧度才渐渐落下,神情蒙上了阴冷。
还是早些动手吧。他想。
历代每个军营都有斥候细作这一行业,用来打探消息。虽职位卑微,但有着举重若轻效果。
孙策曾嘱咐周瑜好生照顾阮卿,因此在平日里总有照拂。阮卿不傻,亦察觉的出,趁着好不容易能一同共事,于是便刻意亲近。
他行过多地,游历广泛,又常年动兵,因此深谙兵戈之道。几日相处下来,周瑜对他的认知提高不少。也会问他些排兵布阵的事务。又因他是行军主簿,平日难免有公务上的往来,因此经常见面,相处下来,二人的关系亲厚不少。
这日他抱着批改后的要紧公务来周瑜的大营中汇总上报,最后还要落了公款,再分布下去。
二人正聊着,便有细探从外面匆匆赶来,呈上一信件。
周瑜打开来读,阮卿瞧见了,默默将视线移开,慢条斯理整理着各个公务。
片刻后才听周瑜传来细微的嗤笑一声。周瑜见他疑惑的看向自己,于是将手中信件递过,口中道,“细探得报,曹操将粮草聚屯于聚铁山中。”
阮卿匆匆扫了两眼,捏紧白绢,对周瑜道,“用兵之道,粮草为重,昔年曹军得以胜袁绍者,皆在从许攸之计,火烧乌巢,袁氏几十万大军遂得覆灭。今敌多而我寡,何不派兵断粮?”
周瑜听了,摇头道,“曹操用兵向来狡诈,这次屯粮之地轻易探处,安知不是曹贼之计也。还需再派人证实。”
“不消如此麻烦。”阮卿忽然笑起来,“周郎此言,莫非也有意邪?
此事好办。我军中不是还住着个诸葛亮?我们在这练兵出力,又出数兵以对曹军,他刘备怎好闲着?
何况诸葛亮久居汉上,想来熟知地理。今时不如把这消息给他,让他使刘备出兵。若胜最好,不胜也不怕。此为各人主之事,共同抗敌,他怎好推脱?”
阮卿说的虽是好计策,但到底忒不地道。
见周瑜沉吟起来,阮卿又说,“战场之上,千钧一发,最忌踌躇。大都督若再派人去,惊动了曹军,转移屯粮之地,就得不偿失了。大都督还是早下决断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周瑜心中敲定主意,高声道,“去请诸葛先生来。”
阮卿低着头,听到这声,嘴角隐晦的扬起细微的弧度。他道,“卿告退。”
周瑜微微颔首。
走出帐外,他长长舒了口气,心中如拂去大片阴霾,脸上的神情也明朗不少。
他不杀诸葛亮,自有曹操去杀。借刀杀人,他乐得双手干净。
周瑜亦知此事是自己不实在,对诸葛亮说时难免有些为难。他本以为诸葛亮还要推辞一番,谁料诸葛亮一口答应下,着实让他一愣。
诸葛亮自走了,同对方一起来的鲁肃这才敢出声去问,“大都督让孔明去截粮,到底是要做什么?”
周瑜缓缓转身,双手绕过披风,负到腰后,看着挂在帐中的地图,如在思量,片刻后方道,“子敬可知,慕尔与孔明可有什么仇怨?”
鲁肃一怔,想了想,说,“这我不知。听诸葛亮说,阮卿昔年随吴侯去荆州书院时两人曾见了一面,不过看孔明的语气,二人关系还算平常,这些年又无交际,想来二人应无仇怨。”
“哦?”周瑜听了,轻轻侧头,目光微动。
鲁肃疑惑的看着周瑜,“大都督,怎么了?”
周瑜道,“你可知,此次使孔明截粮之计,便是阮卿提出的。名为截粮,瑜看,其实是藏了杀心,欲借曹操之手,除去孔明。”
“啊?”鲁肃大惊,“怎会?慕尔与孔明交际并不深呐。”
周瑜道,“你可知,出兵之前,阮卿便对瑜提过诸葛亮,语气间满是猜忌顾虑,恐诸葛亮日后为江东祸患。又提出使子瑜说服孔明归附。此事不成。以慕尔对孔明的态度,显然是动了杀意。”
鲁肃骇然,“这,这,大都督为何还行慕尔之计。”
周瑜微微眯眼,眼神有些放空,眉宇间染上些许阴冷,“慕尔之才甚高,素有长远眼光,不然也不会平了临海,又全力安抚吴侯接纳士族,子敬与彼共事甚久,应比瑜更了解。如今他既如此顾虑诸葛亮,实在是不得不让人谨慎。若慕尔所言非虚,为江东来日大业,是该对诸葛亮留心些。”
“但。”鲁肃急了,他双眉紧缩,看着周瑜的目光中透出焦虑,“如今孙刘联盟,怎肯动孔明先生。”
“这便是慕尔的高明之处。”周瑜说,“借刀杀人,行阳谋之事,名正言顺,纵使出了事,这是孔明自己应下的,与我江东何干,与他阮卿何干?只是......”周瑜沉吟起来。
“只是什么?”鲁肃忙问。
“只是诸葛亮若真如慕尔所说这般神通,想来应该瞧得出其中杀意。子敬,你与孔明交厚,今不妨去打听一番,看彼是否将此事看透。”
鲁肃听了周瑜的话,前去诸葛亮处查看,见对方神色轻松,不见丁点为难之色,整顿兵马行李要行,依然一副不知危险将近的安然姿态,于是心中十分不忍,乃过去与诸葛亮攀谈。
诸葛亮神情自然,自信昂然,甚至说出了‘伏路把关饶子敬,临江水战有周郎’的话来。
鲁肃回去,把这话转告了周瑜。周瑜听后,默然半晌,方才长长一叹。
见鲁肃不解,周瑜解释道,“诸葛亮这话,看似是欺我不能陆战,实则是欲激我发怒,自领兵前去。如此他便不必前去。
想来,慕尔之计他早已看的明白,这便是他的对策。慕尔所言非虚,诸葛亮此人,的确心思透彻。
罢罢罢,你且去告诉孔明,说我听后大怒,自要领兵前去,不需他去。”
“都督这是何意?”鲁肃问。
“他既已看明白,这计策又何必再让他走一遍,免得到时候两家都不好看。但话已说出,贸然收回,也不好看,不若装作我被他言语激怒,要自前去,不用他去,到时我再罢休,这事便可不了了之。”
鲁肃听后点头。
阮卿自回去后,久未听到动兵消息,便知这事不成。恰逢刘备思念诸葛亮,派人前来犒军后,又领着关羽前来与周瑜会面商议抗敌之事。
先前刘备曾依附曹操,阮卿又与关羽对过阵,虽几年未见,但也恐被认出,因此这几日就称病待在帐里,哪也不去,直到刘备离开后才出来活动。
几日不动,出了帐后他站在门口大大伸着懒腰,扬天长啸一声,悠长辽阔。
从外面回来的鲁肃瞧见了,忍不住笑着说,“身子终于爽利了?”
“兄长。”阮卿行了礼,说道,“劳烦兄长挂心了。现下已大好。”
鲁肃点头,“你若是早出来些,说不得还能撞见刘使君一面。”
“刘备走了?”阮卿明知故问。
“走了,都督已出寨去送。”
二人正说着,有侍卫从一旁来,“校尉,江北有曹操的信使来。”
曹操的信使?
二人相视一眼。鲁肃对侍卫道,“你先好生招待,我这就找都督来。”
侍卫打了个礼退下。鲁肃对阮卿说,“大战在及,曹操这时派人来恐非好事,我这便去请都督回来。”
阮卿颔首。
和历史相同,周瑜斩了曹操的来使,让从人带回。并严密调派将领,以做迎战的准备。
曹操得知周瑜毁书斩使,果真大怒,使投降的荆州将领为前部,自领后军,向江南进攻。
曹军当时瘟疫流行,而新编水军和新附属的荆州水军难以磨合,士气不足,不出意外,初战便被周瑜大败。
曹操不得不把水军引次江北,与陆军会合,把战船靠到北岸乌林,操练水军,等待良机。
而周瑜则把战船停在南岸赤壁一侧。隔长江与曹军对持。Hττρs://wWw.hしΧS9.CòM/
初战告捷,犒赏三军。
夜幕降临,军营内灯火通明,喧嚣声透过头顶九霄,光线似要染透半边天。
阮卿端坐在棚下,手里捧着酒杯,在火光摇曳中,看着空旷的场地上,文臣齐聚,武将会集。热闹非凡。
他的心里愈发冷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却渐渐空洞起来,魂魄好像推开这繁华,一步步往后退去,连原本震耳的喧嚣,也渐渐清静下来。
他好像一个局外人,无法融入现在的快乐里。
看了眼身边觥筹交错的人,他轻叹口气,放下酒杯,起身离开。
冬季吹来的西北江风格外大,衣袍烈烈,几乎要把人吹上天去。
他捏着袍子,走到一处瞭望台下。
“主簿。”在下面把守的小兵看到阮卿,忙颔首。
暗夜漆黑,总可以隐藏无限龌蹉,滋生阴暗,让人一时自己忘了身处何方,沾了些许酒精的大脑反应迟钝起来,一声‘主簿’让他恍惚片刻,那归去的心思,愈发旺盛起来。
他不理人,提着衣角上了木阶。
这里离宴会远些,寂静只剩风声,偶尔露出步履摩挲木板的窸窣声。
上了高台,江风骤然大了,吹的他踉跄一下,忙按住栏杆稳住身形,抬头一股凉风打在脸上,充斥在鼻腔里,让他几乎喘不上气。
他一手捏住自己胸口的衣服,缓缓直起了腰,好不容易适应了江风的他忽然剧烈喘息起来。
他看到了涛涛的江面,波涛汹涌,滚滚而逝。他看到了漆暗无光的天地,隔着宽阔大江连绵如接天际的火光就格外耀眼起来。如暗夜下一条蜿蜒盘旋的巨龙,蛰伏着,蓄势待发,一朝奔赴,势不可挡。
他和曹操,就只隔了一个江面。
阮卿目不转睛的看着,眼眶渐渐酸涩起来,待到脸上冰凉时,他才发觉自己落了泪。手掌按在眼眸上,他扬着头,将泪水忍回去。
快好了,他在心说,快好了。
身后又传来了踩踏台阶的声音。他吸了吸鼻子,将手放下时,已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回头,他看见周瑜出现在了阶口。
又转回了身,他看向对面。周瑜也走到他的身边,望着对面绵延近百里的暖色。
“这些都是北军灯火之光啊。”周瑜带着感叹的清雅声音响起。
阮卿斜乜着对方,见对方唇角扬着浅浅的笑意,面对数十万的敌军,未露半分怯懦。
“今晚慕尔愿随瑜一游么?”周瑜侧过脸来,儒雅俊朗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让人生出自己在在对方心里想必十分重要的心思。
可阮卿知道,这是周瑜的礼仪,是周瑜的风度。不带任何旖旎。
他看着对方的笑脸,好像渐渐读懂对方的疯狂。
“好。”他说。
周瑜调来了一艘楼船,带着鼓东,随行健将数员,各带强弓硬弩,一齐上船迤逦前进。近了敌寨,下了锚,借着夜色的掩饰,装作嫁娶的船只,鼓乐齐奏,敲敲打打。
阮卿凭栏而立,近乎咫尺,他甚至已经看到灯火下的人影流动,他甚至看到了一座座军帐。
他要追寻的人,就在里面。只要,只要他跳下去,不消片刻,他就能游上岸,到时,就能见到对方。
近乎魔怔的看着岸上的灯火,他按着栏杆的手指收紧,十个指尖泛起骇人的青白色。
只要他跳下去。
就在他脚步前伸半步,手臂用力,几乎下一秒就要翻下去时,身边忽然有人问道,一声将他惊醒。
是了,他不能走。他微微喘息着。背后起了大片冷汗,被凉风一吹,瞬间清醒。
他要留下,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他要谋下江东,作为自己当年私自离开的赔礼,祈求曹操的原谅。
周瑜暗窥得敌方水寨森严壁垒,其中各部来往有条不紊,深得水军之妙,不由心中大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问道,“曹军水寨都督是谁?”
左右又有人答曰,“乃是新降的蔡瑁张允二人。”
周瑜点头,沉吟不语。
阮卿听的周瑜问这问题,又见对方紧盯水寨,目光幽暗,似在思量事情,便猜测是周瑜看曹操军中布寨习军精妙,心中震惊。
有蔡瑁张允二人,便有人为曹操训练水军。北方水军,终可成军,只是时间问题,若他猜的不错,周瑜便是在考虑如何除去这二人。
既如此,他便不能让周瑜除去这二人。蔡瑁张允他还是听过的,虽然是谗佞小人,但终究曾掌管荆州兵马。曹操麾下尽是北军,目前还离不开这两人。
心里想着如何要对抗周瑜,阮卿的目光也渐渐冷下来,如覆了曾冰霜,刺骨的很。但他不好直视周瑜,因此只是盯着岸上。
二人正各自心怀异心身处大江时,曹操正在中军大帐中点灯披衣看着兵书。
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逝去的痕迹,他的眼角已生出细纹,如泼墨般的头发也已掺杂了灰白,那双拿过刀枪,牵过缰绳,也曾握着阮卿稚嫩双手教其批改公务的手掌愈发干燥,皱纹宛如沟壑横布其上。
他久居上位,平日保养甚好,虽有苍痕,却不显衰败,身上更多了分沉淀的厚重。昔日锐利的锋芒渐渐掩藏起来,给人以无端的沉寂阴骘,让人无法看透,心生畏惧。
“报......”
夜幕里跑进来一个小兵,拜伏在地上。
曹操掀掀眼皮,那双如鹰隼般犀利的目光仍在,只是眼中光亮早已淡去,眼眸似一口古井,不会掀起任何波澜。
“何事?”声音依旧醇厚充满磁性,如一坛老酒,经过岁月,更加甘醇悠长。
“江面发现一艘船只,敲锣打鼓,好像是对岸来窥探我营。”
曹操的眉首微收,他冷笑一声,“周瑜小儿,好大的胆子。传令下去,纵船擒捉。”
“是。”小兵自退下去了。
帐中又剩下曹操一人,无边孤寂。
他又垂眸看了两行字,听到帐外有动兵的声音,不知怎的,心中顿时烦闷起来。他将手中书卷丢到案上,拢着披在身上的锦袍起身,缓缓走到帐外,见远处灯火攒动。
周瑜好大的胆子。只船前来,是欺曹营无人么?
曹操望了远处片刻,忽然想去看一看。
他是一军主帅,平日这事不需他亲去,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他只想去江边走一遭,看一看船上到底是何人,有如此胆识。
于是他唤来人,打马领军往江边去。
周瑜瞧见水寨中旗号有动,知己方已然被发现,于是忙传令起锚离开,两边四下一起转动橹棹往江面如飞而去。
阮卿见此动向,笑着对周瑜道,“大都督是早已算得对方发现,传报,调令得需不少时间,这才敢只船前来吧。”
周瑜听了,也回以一笑,“慕尔都已知晓。”
没话再说,阮卿站在船头,看着前方茫茫大江,似有所感,回头望去,却被楼船挡住视线。
于是他踩过夹板,绕到了船尾,目光略带惋惜的看着渐渐远去的巍峨营寨。
对面的景象愈发遥远了。比及曹寨中船出时,周瑜的楼船已远去。追不上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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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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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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