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轻慢。”阮卿笑着开口,众人皆向阮卿望去,拿不清身份,倒也真的没散开。孙权道,“先生还有何事?”
阮卿走到孙权身边,当着众人的面就这么光明正大咬耳朵。
孙权听了眼中一亮,欣喜看向阮卿,“倒是权思虑不周。”又看向众人,对着心上人和煦的脸色又冷了不少,说道,“人多难免杂乱,本府的先生另为各位细分了任务。”说完示意阮卿开口。
阮卿倒也不说别的,上来就叫人,“县丞何在?”
见无人出列,阮卿在人群中四处撒了一眼,又问道,“县丞何在?”
见遮瞒不住,主簿出列求饶,“县丞在秦府做客,小人实在叫回不来。”
孙权听了眉头紧蹙,出声要说话,却被阮卿拿手指点了点小臂,只得按耐下来,不露神色,碧色的眼眸里却如乌云幕布,阴沉不已。
“这里的活儿我都是按人头分的,他不来,也不会有人帮他做。在班期间县长有招不来,这里也自给他记下。只是主簿知却不报,有意欺瞒,府君……”阮卿看向孙权,把处决权交到对方手里,“此事该当如何?”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孙权生的高大,又去战场磨砺过,自有气度,不需刻意,身上的气场便肆意散开,让人倍感压迫,冷冷看人一眼就让人不自觉毛骨悚然。
阮卿话音刚落,主簿便战战兢兢,弓腰对孙权求饶。
“便……罚半月俸禄吧。若再有不来,罚俸一月,若再不来,便也不用来县衙当差了。”孙权淡淡说完处决,主簿不自觉松了口气,竟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阮卿于是又按职位大小的顺序排下来,一一将任务分配了。
刚分配完,阮卿还未说散,又有人叫道,“我一个平日要上街巡逻治安的也要同这些天天待在屋里的人一样打扫卫生吗!”
说话的这人正是接阮卿他们回来的县尉。冲这面子,众人难免多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情,看阮卿和这位府君是如何处理的。
阮卿仿佛早已料到有人会这么说,丝毫不慌,轻轻一笑,道,“县尉一年不避辛苦,游走街道,维护治安,自然劳苦。但衙中各司其职,各领俸禄,这倒也未亏待县尉。
再者,县丞为县长佐官,县长不在,县丞便该主持府中事宜,县丞又有主簿,县尉辅佐。县丞有失,另两位更需好言规劝,劝其改正。而衙役更应好好处理上官顾虑不到的细枝末节。现在诸位不妨转头看看。诸位难道说着满府荒凉都同自己无关么?
至于县尉领兵营救之情,吾与府君定铭记心中,私下报答。”
公私分明,这下众人算是彻底没话说,各自散去做活。
阮卿又看向孙钱,“方才已逛过府里,你带他们几人将公子与你们的房间收拾出来。再把账房与主簿房里近两年的账目搬到公子房里去。”
孙钱现在对阮卿佩服的很,听了话忙带着兄弟去了。
“先生今天好威风。”孙权乐呵呵的贴近阮卿,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先生不让孙钱收拾自己的房间,是舍不得权么?”
“有人在。”阮卿轻轻推了孙权一把,挠挠自己耳朵,“也不怕旁的传你闲话。”
“有甚好怕的。”孙权又笑着黏上来,“权儿有这么好的先生,他们求也求不来。”
“行了。”阮卿被孙权哄的眉眼春意盎然,低头压着上扬的嘴角道,“你好歹是府君,怎好闲着。”
“先生又给权安排了什么活儿?”
“你就没看出来我给账房和主簿的活儿最少?”
孙权愣住,神情有些尴尬,“权方才只看先生了……”
后宅主院还算干净,赶在日落前收拾了出来。
点了灯,阮卿披着一件大氅细细看着送过来的各种钱粮账目。房门被推开,他也懒得去看一眼。直到来人关了门坐到他身边,长臂一捞将他搂在怀里。
“回来了。”他不咸不淡的应了句,却不听有答,于是疑惑抬头,却见孙权紧蹙眉头,呆看案上竹简,眉宇浸染在灯光下,一半脸笼在阴影里,显得十分阴沉。
阮卿仿佛想到什么,伸手摸了摸男人俊朗的脸庞,伸出食指搁在蹙起的眉峰轻轻抚着,劝慰道,“何必再生一回气呢?库里钱粮的事你在来时早想到了。如今不过是跟着那两人再查一遍而已。”
“权是想过此地贫穷,但未想……”他薄唇蠕动,却没说出后来的话,只是轻轻一叹,又用鼻尖蹭着阮卿柔软的脸颊,“先生在看什么?”
“之前的账目,可能还有假账。总之有意思的很。”
“先生看的懂?”孙权诧异道,“看这些假账做什么?”
阮卿歪歪头,眨眨眼睛,眸子里亮晶晶的,好像散落无数星子。他有些俏皮的玩笑道,“自然看的懂,不然以后怎么帮公子管家?卿再好好学学怎么做假账,你若哪天弃了我,我便将你家底掏空,出不了聘礼娶不了别人。”
孙权被逗笑了,一双漂亮的祖母绿的眸子里温柔的好像盛了璀璨银河,“那先生可得好好学学,可千万别让权找别人。”说罢便低头轻轻啄了啄阮卿嘴角。
阮卿挑了下眉,灵动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不知又再打什么主意,他却不再同孙权调情,而是问道,“公子可有法子处理这些假账和之前亏空了。”
听了这话孙权的眉头又皱起来,神情郁闷。
轻嗤一声,阮卿打趣道,“公子之前担任别地县长时,可没遇见这糟心事吧。”
孙权苦笑,“可不是么。之前为县长时处理的更多是战事,也不如此地偏僻穷困。”
“公子既然不知该如何,便当着众人的面,一把火烧了吧。”阮卿柔声道。
这些账目就是一团乱麻,根本捋不顺,既然留着痛苦,不如一刀断了。之前是别人当权,与孙权无关,之后是孙权当权,这才值得下功夫。”
孙权几乎一瞬间就明白阮卿的意思,他惊喜的望着阮卿,见对方清秀的眉眼在暖色浸染下更加柔和,不由心神具动,情难自已,低头吻了下去。
“哎哎!”阮卿唇齿间冒出零碎的反抗,“去床上!”
岂料孙权垂眸,其中暗云涌动,沙哑着嗓音,性感道,“权等不及了。”
等不及就乱来?第二天清晨阮卿睁眼,全身都似散架,尤其是膝盖和掌心更疼,他看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越想越气,抬脚直接把人踹了下去。
“噗通”一声闷响,孙权滚下了床。好在现在床低,就是磕到了疼一阵,也不会伤到哪,阮卿还是留着分寸的。
孙权睡眼惺忪,一脸蒙圈的从地上起来,看到阮卿裹着被子盘腿坐在床边上,两眼通红的望着自己,顿时慌了起来,忙凑了过去,好声哄道,“怎么了。”
“你看。”阮卿委屈的撩起被子,把腿伸了出去,露出跪的乌青的膝盖,又双手伸出,亮出磨破的掌心,他吭哧哭出来,一边掉眼泪一边糯糯的抱怨,“我说去床上,你还不去,现在好了,你满意了,你一点都不爱我。”
孙权被阮卿逗的想笑,又知这不是笑的时候,只能捧住青年的手心轻轻吹着,说道,“是权不好,以后再也不敢了,一会儿权让厨房煮两个鸡蛋给先生消肿。”
阮卿不是受不得伤的人,和他满身的疤比起来这点简直不值一提,但他就是享受被孙权捧着的感觉,因此受了一点委屈都要哭诉起来,再也不需要自己憋着。
就这样哄了好一会才把阮卿哄好,孙权伺候着人把药换了,衣服穿了,洗漱过后这才去叫饭。
药还是按华佗留下的方子配的,虽然华佗绊了他一道,但这张药方倒是好的药方。受伤之后涂抹能不留疤痕,就是那些老疤虽不能完全消除,但也可以祛除些痕迹。
县衙点了卯,孙权当着众人一把火将账簿烧了,这才各自散去,他又回来找阮卿用早膳。
饭食已经摆上桌了,这地实在没什么可吃的精致小菜,阮卿没胃口吃,让人将食物罩上温着。
如今已入深秋,孙权带着一身凉气自外面走来,就见阮卿罩一件玄色薄衣,歪斜着倚着凭几,一臂搭在栏上,手指静执青卷,衬得青葱修长,宛若玉雕。垂眸神情慵懒查阅卷部内容,三千青丝松松束住,垂在胸前,几缕散落,搭在眉边,添了几分文弱气。
孙权瞧见桌上几乎未动的碗筷,皱眉道,“怎么还没用饭?”他走了过去,看见碗里没甚滋味的东西,心下了然,又对一旁的家丁道,“孙李,去街上看看有什么饭铺子开了门,都买些回来给先生尝尝。”
“不要去。”阮卿听了抬起眸子,对孙李道,“你不用去。公子现在回来了,这自有我顶着,你先下去用饭吧。”
孙李看了看孙权,对二人行了礼退下。
“那先生想吃什么?”孙权道,“若有想吃的便吩咐让他们去街上买。”
“都是打过仗的又不是没啃过干粮食,何必搞的这么讲究。”阮卿扬扬下巴,“公子起来便忙了一早上,快用饭吧。也聊聊未来计划如何。”
孙权无奈轻笑一声,摇摇头,盘腿坐下,拿过篮子里被揉成团的干粮。捏下一块泡进粥里,拿筷子轻轻搅着。
身为南方人的孙权,在口味上更偏软甜。
阮卿起身来到孙权案前坐下,道,“公子去前堂的这段时间卿翻了翻章安的户籍田亩。公子猜如何?”
“自然是人少田也少”孙权冷笑一声,“今日权已问过主簿了,虽说章安还有部分渔民,但官府在记田着实少的让人深思。”
汉末最有特色的局面就是富贵人家会在庄园里养私户,占私田。这也是为什么天下一统后收集户口时会这么少,战死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便是被庄豪收纳起来。
这时期还有一种佃户,便是自己没有田的农民去租地主家多余的田地耕种,每年上缴给主家多少粮食,但这种协议大多是不公平的。
汉末世族大家的错误在于对养活他们的佃户和间接养活他们的自耕农进行杀鸡取卵式的剥削。同时又对保护他们,为他们提供道义合法性的朝廷万分抠门,能逃税就最好逃的一分钱不交。
阮卿把一卷竹简搁在案上点了点上面的数字,“这种事卿见得多,不相信这是秦顾两家的在造田亩数量,已派孙钱出去打探了。”
现在用的还是人头税与定率田租。有的豪族家里就只需要交几口人的税,而有的贫困家里却要交十几口的税。田租也是按照收成来算,收的多交的多。
这时候就能看出来曹操颁布的租调制多么让人百姓开心了。
孙权微笑着看着阮卿,“全听先生安排。”
“公子有数就好。”阮卿道,“章安万事不好归结于两个字无非便是穷与乱。而乱追其根本无非也就是个穷字。”
“先生的意思是……”
“富以养兵,可平匪患,可安各族。仲谋,你知道吗……”阮卿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俊朗男人,神情严肃而怀念,“卿无法兼济天下,于是这辈子,最想能让自己治下百姓丰衣足食,人人平等,生而自由。”
一个人可以影响他的家人,他的家人可以影响身边的人,慢慢扩大,就可以影响一个国家。阮卿想起自己寒窗苦读这么多年,磨砺这么多年,老天也该让他做一回自己想做的事了。之前的他不敢想,可现在的他,他想大约是有这个能力的。
“人人平等,生而自由。”短短八字,搁在千年的封建时代多么振聋发聩。孙权看着眼前的青年,望到对方眼里前所未有的专注。
“权同先生一起。”他听到自己轻缓却不容动摇的声音,“权同先生一起。”
“好。”阮卿微微眯起了眼睛,瞳中似藏了无数碎碎流光。
子修,当年你我口中描绘的天下,我未曾忘却。少时在寒风中温暖全身的热血,也未曾凉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青史稗官的此间年少[三国]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