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慢慢想吧。”陈秀摇摇头。反正他们人数少,就算全逃出去,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这样白白养着他们好像也不好。
或许可以给狩猎队分几个探路,将功赎罪?陈秀考虑着。
不知不觉间,这样将不相干的人送去替自己人承担危险以提高己方生存率的想法,她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考虑可行性,并且在有必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吩咐实施了。
要放在以前,她应该还在纠结罪犯的人权问题吧?
陈秀哂然一笑,走到临时监牢,询问看门人陈老头今天的情况。得到回答是他这几天依旧疯疯癫癫,看不到清醒的时候,甚至偶尔还会做出自残的行为。
陈秀疑惑道:“他不是被绑住了吗?”
看门人一努嘴:“绑是绑住了,但绑得不够牢,他还能动。”
“你看。”他指着里头一个位置,“他就是倒地上滚到那边墙角的,然后不要命地用脑袋撞墙,弄得现在脑门上老大一块伤口!”
“你是不知道。”看门人手脚并用地比划,“他当时整个脑袋上全是血,糊啦啦地跟不要钱一样流,弄脏的地方到现在都弄不干净。我怕他伤口没好又继续撞,把自己撞死了,找了好几条绳子给他绑得死死的。喏,现在总算动不了了。”
陈秀:“是吗……”
原来陈老头一身酷似木乃伊的造型是这么来的。
看门人满腹怨气,抱怨道:“是啊,麻烦死了,就算绑成这样,我还怕他又想出什么新法子找死呢,眼睛都不敢眨。”
“不过阿秀啊,他好像是真的疯了。撞墙的力气那么大,不像是假的。要不是我发现有情况按住他,现在人还在不在,可不好说。”
末了他摇头自夸。
陈秀笑道:“是啊,多亏了有叔在。”
她站在门口看了看情况:“不管真疯还是假疯,先关着吧。”
陈老头现在状况特殊,怎么处置他,大伯还在和村里人商量。她只能确定一点,村里人绝对不会接纳他。至于是被打断手脚扔出去,还是任由他自生自灭,就看就看最后商量的结果了。
下午,陈秀待在家中缝补衣物。
“阿秀姐!李继大哥回来了!”门口有人激动大喊。
“真的?”陈秀一个激灵,针差点扎到手上。
“当然是真的,人都快到了!”
“好,我马上出来!”陈秀放下衣服,高兴跑出门。
可等她见到回来的人,第一眼却没有落在最前头的李继身上,而是直直望向了他的身后。
陈秀瞳孔微缩,眼神似是惊喜,又似是不敢置信。怔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惊喜地大喊:“舅舅!姥姥!”
陈秀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一把抱住姥姥埋进她怀里。眼泪倏地落了下来,晕湿了姥姥胸前的衣裳。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陈秀哑着嗓子道。
她看似平静,心里的担忧其实并不比任何人少。只是担心的人已经够多了,她只能故作坚强扮演安慰人的那个。如今人平安回来,陈秀终于卸下了强装的坚强。
姥姥伸出满是皱纹的双手,颤巍巍地抱紧陈秀,抚着陈秀后背的头发,老泪纵横:“阿秀,阿秀……”
她反复喊着陈秀的名字,似乎一松手人就会不见了。
抱着哭了好一会儿,陈秀才从姥姥怀中抬起头,仔细看她的脸。
“姥姥,您受苦了……”陈秀心疼地摸着她的脸颊,上面的皱纹比往日更深,人看着也憔悴了许多。
姥姥握住她的手,一个劲儿摇头,却还是紧紧盯着她的脸,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陈秀破涕为笑,抬手擦掉眼泪环视一周,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了。
“舅妈呢?”她没有见到本该和他们一起回来的人。
她又低头看李聪,他紧贴着父亲的大腿,半步不离,就连见到她都不曾抬头吐出半个字。
而以往内向粘人的那个从来都是李海,如果不是她对这两兄弟足够熟悉,恐怕都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小海呢?”
她心中忽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你舅妈……还有小海……他们……他们……”原本稍稍平静的姥姥泣不成声,身形佝偻,不住地摇晃着。
这几乎就是在肯定陈秀心中的猜测,她脑子“嗡”地一声一片空白,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良久,她出声询问,声音又轻又小,像是怕吓到什么:“他们……他们怎么了?”
话没说开,陈秀心中还残存着一丝希望,但颤抖的声线出卖了她心中的恐慌。
“他们……去了。”舅舅李成苦涩道。
陈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头下意识想要确认一遍。她希望听到舅舅告诉她,舅妈和小海都好好的,什么事儿也没有,刚才不过是他们跟她开一个小玩笑。
但看到舅舅脸上的疲惫和悲痛后,陈秀嘴唇动了一下,最终一个字也没能问出口。
真的有人会在这种时候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吗?
不会的,她心里十分清楚。
这时,得到消息的人陆续过来认亲。
“爹!阿弟!”
“不可能!我哥呢?”
找到亲人的相拥而泣,得知噩耗抱头痛哭。
陈秀恍惚地听着这些嘈杂的、或悲或喜的声音,灵魂突然像被是和这个世界隔了一层。她只看到他们在嘴巴在不停地张合,说了什么却怎么也分辨不清。
李继察觉到她的状态不对,沉声喊道:“阿秀!”
她什么反应也没有,像是失了魂一样。
李继快走几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高声道:“阿秀!”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陈秀慢慢回头看他,无神的双眼缓缓聚焦,耳边仿佛听到了一声脆响,悲痛像是决堤的洪水,铺天盖地向她涌来,要将她溺毙其中。
“继哥,舅妈……小海……他们没了,没了……”陈秀一下撞进李继怀里,手指紧攥着他的衣襟,泪水从眼眶汹涌而出。
这些日子见惯了生死,她本以为自己的心脏已经足够坚硬,再没什么能够把她打垮。
可一朝听闻亲人噩耗,却连抵御都无从谈起,尖锐的痛楚像是一根根尖针,不停地扎着她的心脏。
陈秀还记得小海是如何由一个在手里抱着的小豆丁一点点长到现在这么大的……
“阿秀姐,你看,你看啊!我已经到比你的腰要高了!”小海曾经兴奋地和她分享过成长的喜悦。Hττρs://wWw.hしΧS9.CòM/
她也记得舅妈说自己在努力和姥姥学做咸鸭蛋,笑容温婉:“等我学会了,以后做给阿秀和小景吃。”
往日相处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陈秀的眼泪愈发汹涌。
李继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按在她的后颈,将她拥入怀中,这时也顾不上是否于礼不合了:“你还有陈叔、李婶和小景,舅舅和姥姥也还活着,小聪也还小,他需要你这个姐姐。”
陈秀哽咽道:“我明白……我都明白……”
她劝人的时候也是用的这一套道理,劝别人时尚且苍白无力,到自己又怎么能够做到立刻就放下?
李继轻轻拍她的后背,轻声叹道:“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在的。”
这是他的承诺。
……
李成打算在祖地给妻子和儿子立一座衣冠冢——他们死在狼群口中,连尸体都不曾留下。
陈秀得知他们是活生生被分食,又哭了一遍,为他们离世前遭受的痛苦,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坟墓立好的这天,似乎是感觉到了地面上人的悲伤,天空阴沉沉的,一朵朵黑云低垂下来,仿佛触手可及。
伴随着两道雷鸣巨响,大滴大滴的雨珠从天上砸落,世界一下子喧嚣起来,陈秀刚点燃的一把纸钱转瞬就被雨水砸灭了。
她赶紧拉过一旁剩下的纸钱搂到怀中,躬下身为它们挡雨,失控地嘶吼:“老天爷连这点事情都不让我为他们做吗!”
大颗的泪珠夺眶而出,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李继也分不清,但他听到她不同于往日清亮的声线便知道,她又哭了。
他不是善于安慰人的性格,只能默默陪伴。
除了必要的事情,其余时候都陪在她身边,就像现在一样,只要她需要,他的肩膀随时可以给她倚靠。
“阿秀,算了吧,我们……等雨停了再烧吧。”李成伸手喊住她。
“哗哗”的雨声模糊了声线,但陈秀还是能听出来,李成的嗓子闷闷的——他也哭了。
舅舅一向自诩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子汉大丈夫,是不能哭的,但现在他哭了。
分不清泪水和雨水,便可以当做没有红过眼睛。
陈秀忽然有些庆幸下了这场雨。
鸳鸯失伴,中年丧子,舅舅所承受的远比她重得多。一直憋在心里就像是不去处理的伤口,迟早有一天会溃烂化脓。能借着这场大雨的掩饰痛快哭一场……也是一件好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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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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