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就坐等着庄亦暖像当年那样被庄父赶出庄家,落魄,声名狼藉!
庄夫人头脑热了之后冷静了一下,看向了女儿庄欣然,“我觉得这样还不够!”
就算庄亦暖后台靠山倒了,被再次赶出庄家,可其实对她自己本身好像影响也就局限于前路被堵。
她还有退路。
庄欣然看向了母亲,庄夫人年近五十却保养得极好,两人在一起就像一对姐妹花,每次出行都会引得不少人的目光,这也是庄父肯舍弃庄亦暖母女看上她的原因。
一个人老珠黄,一个保养精致,是个男人都会喜欢选漂亮的,以彰显自己的身份,带出去脸上也有光。
“妈,你还有什么想法?”庄欣然深知母亲的手段。
庄夫人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低声说了起来,庄欣然听着听着脸色就变得古怪,有些不甘,有些恼,还有些委屈。
“妈,就不能换一个法子吗?岳泽是我的男人!”
岳泽是岳家的公子哥,也是她之前的男朋友,可父亲为了笼络庄亦暖居然要她放弃,把联姻的对象换成庄亦暖。
一想到这件事庄欣然就觉得屈辱,她庄亦暖一回来就拿她开刀,抢她男人,占她岳家少奶奶的位置,太不要脸了!
庄夫人一听叹了口气,“欣然,一个男人而已,你看他最近整天都围着庄亦暖转,背地里又搂着你卿卿我我,脚踏着两只船还总在你面前喊委屈。”
“我看他就是故意吊着你,他看上了庄亦暖,又舍不得你,之所以还没跟你闹开是因为他现在还没有拿下庄亦暖,我敢说庄亦暖只要一点头,他回头就能一脚踹开你……”
“妈……”庄欣然脸红筋涨,太一针见血了,她也不是没想过,男人这种东西不就是这样的吗?
当年这门亲事是岳家和庄家定下来的,庄亦暖被赶出去之后,她便成了岳家内定的儿媳妇了。
只是这个岳泽流连花丛,当初她使出百般伎俩才勾上,人长得不怎么样,但家世好,又是家中独子,以后她成了岳家少奶奶也不用去处理什么妯娌关系。
庄欣然心有不甘,心里还保留着一丝幻想,被庄夫人这么一针见血地剖析开,有点无地自容了。
“我哪里比不上她庄亦暖?”庄欣然负气。
庄夫人:“……”
站在女人的角度上来评判。
其实,论美貌,论身材,论气场,她还真的比不上!
庄亦暖毕竟在娱乐圈里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以高冷人设出现在公众视野,加上环亚之前包装得好,她宣布离开娱乐圈之后人气依然居高不下。
“一个常年混居在镜头下来的戏子演得一手好戏,也混弄得了公众,你当然比不上她的收放自如了!”
庄夫人这句话算是安慰了女儿。
“她现在名气还很高,庄家对她来说也只是锦上添花的家庭背景,即便她以后离开帝都,她还有可能会回到娱乐圈呼风唤雨,不过,如果,她的名声糟蹋了……”
庄夫人慢悠悠道,看了女儿一眼,“大明星跟个花花公子上过.床,爆出个丑闻,那就不一样了!”
庄欣然眉宇间的褶皱释然了,取而代之的是仿佛看到了那一天的到来,看到了庄亦暖一败涂地的那一天!
一个渣男而已,若是能把庄亦暖给拉下来……
“只是……”庄欣然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们要怎么做?”
庄夫人一看女儿想开了,笑着凑过去低低说了一个名字。
庄欣然闻言笑得满脸算计。
能借别人的手,就不要脏了自己的手,同时解决掉两个对手又能摘得一干二净。
好棋!
……
入夜后的帝都,有人在密谋着阴谋,也有人处在阴谋的圈子里被压抑得无可自拔。
徐家别墅,徐太太今晚上还是没有胃口吃东西,徐锦知回来时佣人正端着餐盘从楼上下来。
“二少!”
徐锦知看着餐盘里纹丝不动的食物,又朝楼上看了一眼,沉声,“她还是不吃吗?”
佣人神色为难,“是的二少,夫人没有胃口!”
倒不是没有胃口,是绝食。
徐太太是要用这种法子跟自己的两个儿子对抗。
早已过了大哭大闹的年纪,她不哭也不闹,就是不吃饭,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谁去都不敲门。
“二少,这都一天时间了,您还是去劝劝吧!”
佣人进不去房间,也不敢拿钥匙去开门,又怕出事,整天都在房间外面守着,稍微有点动静就吓得不得了,若是真的出了事……
徐锦知沉眉点了点头,“你去把东西再热一下,再把备用钥匙拿给我!”
母亲这是再跟他抗议,也是在跟大哥抗议。
父亲徐元被带走后,徐太太的情绪就一直不稳定,她责怪这两个儿子的不作为,父亲被调查,他们却无动于衷,一个至今不回家跟她解释,而另外一个则忙着徐氏公司的事情,对父亲的境况是完全不上心。
她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了这两个自私自利的儿子?
徐锦知拿了备用钥匙开门,房间里亮着灯光,徐太太坐在担任沙发那边,闻声视线看了过来。
看清进来的人是谁后,凉声道,“你来干什么?”
徐锦知默默地端着餐盘走到了她面前,蹲下身,“妈,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说起来他母亲是个性子十分懦弱的女人,跟强势的姑姑徐囡是两个极端,一个有多强势,另外一个就有多懦弱。
小时候他最是看不惯母亲在姑姑面前低声下气,有些看不起自己的母亲,觉得姑姑才是他仰慕的对象,只不过在对待家人的方式上太过强硬了而已。
他当然能理解,其实姑姑也并不是有多喜欢他们家,不过是因为郁氏需要助力,而徐家恰好能助她稳住郁氏而已。
里面有多少亲情的情分掺杂他是不知道,不过在偌大的帝都,徐家跟郁氏就是唇齿相依,想来姑姑徐囡也是知道,所以即便有时候两家因为公司的事情意见不合闹得僵,但实际上她都未曾对徐家真的下过一次狠手。
反而是他的父亲徐元动了不改动的心思。
郁栩失踪,姑姑徐囡心急如焚,让父亲去寻找,父亲嘴上应着,但背地里做了什么恐怕也只有他知道。
他表面上是在帮着姑姑找,但实际上,他雇佣了杀手,要对郁栩斩草除根。
父亲的想法其实很简单,郁栩被绑架,生死未卜,趁机杀了让姑姑后继无人,到那时,整个郁氏都将是徐家的。
那一刻,他才知道父亲的野心也有多大,大到了能追杀亲生外甥女,不念血肉骨亲。
徐锦知蹲在母亲的面前,“妈,你吃点吧,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徐太太一听把脸转向了一边,“不吃,拿走!”
“妈!”徐锦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明明脸色就很差了,一整天滴水未进,还气结于胸。
“你让他回来见我!”徐太太动了动干涸的唇瓣,“让他回来见我!”
徐锦知知道,她说的是大哥徐景阳。
“大哥他……”徐锦知想说,大哥应该不会回来。
徐太太伸手将他的托盘打翻,情绪激动,“他不回来是不是?你们的父亲眼看就要被审判,你们一个二个都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他上法庭,尸检报告的事情上你父亲去求过他,他不应也就算了,如今他还要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徐锦知手里的托盘被打翻,饭菜倒了一地,面对着母亲的指责,他缓缓站起身来,胸腔里压抑得要命,转身要走。
被徐太太抡起一支花瓶砸落在脚边,“你们两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徐锦知心里微凉,大脑有些眩晕,他这几天每日每夜地处理公司的事情,又要配合警方和检察院那边的审查,精力憔悴,他已经有三天没有睡觉了,疲惫不堪。
面对着母亲的咆哮指责,他本想忍下去的,可终究是没忍住。
“你知道父亲害死了多少人吗?”他哑声,转脸看着母亲那张苍白的脸颊。
“他试药,试出来的结果本来就有问题却还是作假让那批药流入了市场,就因为他,害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徐锦知声音很轻,语气也很平静,可这些话从嘴里说出来时却微微颤抖着。
“每一个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
“你知道他为了掩盖这个事实又杀了多少人吗?”徐锦知看着母亲的脸越发的惨白,整个人僵硬得如一只木偶僵坐着一动不动。
“你责怪我大哥没有应他要求做假报告,你觉得我大哥没良心,那你来说说,死的人是我姑姑,是他的亲生妹妹,还有他的亲外甥女,他要求大哥做假报告证明她们不是郁家人的身份,为了只是不让郁氏集团发生动荡。”
“为了利益,他不让亲人入土为安,你觉得他还是对的,是吗?”
这是这段时间一直压在徐锦知心头的话,除了大哥,他无人可以倾诉,也就是因为经历了这些,他才明白,为什么大哥不愿意回家。
就连现在的他,都不想回这个家了!
每个人都该为他所做的一切负责,也因此要为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他做了这么多错事,难道不该去赎罪?”
“啪!”
一记耳光重重响起,徐锦知的脸被煽向了一边,徐太太从沙发上站起来就是一耳光,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去赎罪?”徐太太浑身微微颤抖,“他是你们的父亲,他这么做难道不是为了你们,为了我们整个徐家!”
徐锦知知道这话题已经聊不下去,再说下来两人情绪都会控制不住。
他要说的话已经说完,至于母亲听不听得进去,能不能理解都不是他能把控的。
唯一感觉到的就是心里一阵阵的寒凉。
是的,寒凉,他觉得,大概也是因为他冷血的缘故。
此时的他,不是已经被母亲定义为一个冷血的人了吗?
他再次转身离开,身后徐太太却咆哮起来。
“你口口声声喊的姑姑,她本就该死,你父亲跟她比起来简直根本不值得一提,那毒妇能死在那房子里就是报应,她当年怎么害死别人的,报应在她身上了,天道轮回,死得好!”
“你以为她当年是怎么坐上那个位置的?她杀人了啊,她亲手杀了那一家子……”
“哈哈哈哈……”
“你父亲算的了什么,顶多就是一个帮凶罢了,徐囡是死了,死了还要拖着你父亲陪葬,贱人……”
“……”
徐锦知脸色大变,他以为母亲只是情绪失控,没想到说出来的话却越来越让人心惊胆战。
当年他姑姑徐囡是如何进的郁家,她一个女人又是如何在群狼环伺的郁家立足,用些手段是必要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内幕被说出来时是如此的恐怖。
徐囡杀了人,杀了那一家子……
徐锦知胆战心惊,转身拉住母亲,“妈,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徐太太就像失去理智了一样,“哈哈哈,你个笨蛋,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的未婚妻是怎么死的吗?郁家二房的大小姐,哈哈哈,你未婚妻是郁家二房的大小姐,那一家子更惨,她全家都被你姑姑杀了……”
“郁栩,哈哈哈,郁栩是什么大小姐,不过是顶着别人的名字的一个私生女,上不得台面还要顶着别人的名字,跟她那个妈一样的贱!”
“……”
徐锦知整个人都僵化了,大脑里有什么东西在飞蹿着搅动着,搅得乱七八糟,一团浆糊,浑身血液却变得僵冷。
母亲所说的这些他以前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以前有个未婚妻是郁家的人,是郁家大房的,但大房一家遇上了空难无一生还。
郁家还有一房,是二房,二房一家因为涉及政.党.之争,一家人下场凄惨,是现如今帝都人都不敢轻易谈及的敏感话题,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都无人敢轻易提及,可见当年那件事有多让人震惊。
他一直以为他的未婚妻是郁家大房空难离世的大小姐,原来根本就不是。
是二房的!
二房的大小姐,叫什么名字?
“妈,你在说什么?我的未婚妻明明……”
徐锦知浑身颤抖着,这些年他有个习惯,会在清明节那天去扫墓,一个人,说来可笑,他对那位未婚妻没有丝毫的印象,却总觉得既然是两家意愿,她即便是死了也曾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所以,他去扫墓也是应该。
即便这种事情在其他人眼里看起来很傻很蠢也没有必要,毕竟当年他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一想到那么小的孩子连尸体都在异国他乡,墓地里葬着的也只是一副衣冠,心里就觉得有些难过。
如今,他的母亲却告诉他,他的未婚妻其实另有其人,那他这么多年做的那些事情,都对错了人?
“傻瓜,哈哈哈,傻子……”
“妈!”徐锦知不能再让她继续说下去了,她的笑声和哭嚎声会把徐家的佣人都印上来。
他抬手在徐太太后颈上劈下,徐太太身体一软倒在了他怀里,不笑了,也不哭了,晕倒了过去。
徐锦知摸到了她脸上的泪水,将母亲抱到床上盖好了被子,他坐在床边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那段血腥的尘封的过去,他没有参与进去,但里面的人却跟他有着密切相关的联系。
如果真如母亲所说,当年那段所谓的政.党秘辛就另有内情,因为姑姑徐囡也参与了进去。
而这一切跟商家肯定也有关系。
为什么,因为郁商承作为商家二少却被送到了郁家,由郁家庇护到现在。
郁家跟商家几乎是相依相托,姑姑当年能立足郁家,会不会跟商家也有关系?
回到自己房间的徐锦知整个人大脑都是混沌的,他打开电脑开始查询,搜索引擎上打出的字眼是郁氏集团,他敲打键盘的手指不听使唤,目光紧紧凝视着电脑屏幕。
他想要查到什么,却又害怕看到什么,电脑上查出来的资料却干干净净,丝毫不跟政.党有关系。
徐锦知颓废地坐回了椅子,突然苦笑起来。
是啊,既然是机密,怎么会让人轻易地查的到,他真傻!
他起身,找到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电话好一会儿才被接通,他哑声喊了一声,“哥!”
一出声才感觉自己说话都如此的吃力,很无力,真的!
徐景阳没料到他会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也听出了他话语里的疲惫,“有事?”
徐锦知默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有件事我想问你!”
“说!”徐景阳言简意赅。
“你有郁家二房的资料吗?当年……”
徐景阳一听,语气不明,“你问这个干什么?还嫌现在徐家不够乱?”
徐锦知伸手抹了一把脸,“你知道?”
徐景阳:“……”
“你是因为未婚妻的事情还一直耿耿于怀?”徐景阳知道他这些年做了些什么,他的那些做法可以说得上是病态的偏执了。
对徐景阳来说都说得上是偏执,就更别说在其他正常人眼里了。
只是两家口头协议的婚约,当年他年纪还小,大人们口头上说说而已,偏生他就记住了。
他可不可以理解为,他这么多年都不找女人就是因为总是记得自己有未婚妻?
徐景阳无法理解弟弟的这种病态执着,他觉得,这是一种病。
臆想症!
但他没把话说得这么直接,“锦知,人已经死了,不要在纠结了!”
“她是怎么死的?”徐锦知追问。
徐景阳:“……”
“是被姑姑杀害的?”
徐景阳:“……”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谁告诉你的?”
徐锦知听到大哥的这说话的语气,整个人都不说话,他能感觉得出来。
他说对了,所以大哥的语气都变了。
当日两人争执的时候,大哥曾经说过一句话。
“我有讨厌她恨她的理由,你以后也绝对会有,相信我,这一天不会太遥远!”
当时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就是针对了这件事?
徐锦知越想越觉得荒唐,可这荒唐居然会是真的。
他一直尊敬的姑姑,杀害了他未婚妻一家,坐上了郁家的位置?而他父亲很有可能也是其中的一个帮凶。
而他却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今天她母亲情绪失控地说出这个真相来,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锦知!”徐景阳轻轻喘了口气,“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徐锦知沉默了半响,“那你知道那位郁家二房的小姐还活着吗?”
徐景阳:“……”到底是谁跟他说的这些事情?
“我听到一些消息,当年帝都权力之争被波及的人不少,但是逃走的也有,会不会……”
“没有!”徐景阳直截了当地回答,“郁家二房无一幸免,都没了!”
他不知道弟弟是出于什么心态一直记得这个未婚妻,或许是他小时候跟对方见过一次面记忆深刻,也或许,不对……
徐景阳突然想到了弟弟有一年生了一场病,就是郁家二房出事的那一年下半年的时候,重病了一场。
那场病来得蹊跷,他病了足足两个月才有所好转。
按理说来他应该是记得自己的未婚妻是郁家二房的郁栩的,但是后来病好之后就把自己的未婚妻记成了郁家大房的了。
这件事他以前也觉得奇怪,但因为那个时候年纪小,帝都局势又微妙,谁家都不敢轻易提到郁家,这件事就这么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被人遗忘。
反正人都是死了,去追究谁是未婚妻有什么意义?
结束了通话之后,徐景阳心情异常沉重,总觉得自己一定是忽略了什么。
他睡不着了,起身抽了一支烟,想到了当年替徐锦知诊断治疗的医生,打电话让人查了,被告知人早已不再帝都。
“什么时候离开徐家的?”徐景阳感觉蹊跷。
“十几年前就不在了,大概就是在二少爷那场病之后!”
肯定有猫腻!
“想办法找人去查,找到这个人,我有事情要问他!”
交代完这件事情之后徐景阳却还是睡不着,他一支烟都抽完了,又取了一支。
他要不要跟弟弟说一声,其实他的未婚妻并没有死,还活着!
可是如果一说,恐怕后面的事情会更加麻烦!
而锦知现如今悲愤于家人的欺瞒,将来会不会也对他心生埋怨?
他又拨了另外一个电话,声音压低,“有没有办法让我见顾娆一面?”
顾娆如今被软禁,通讯断了,但他确定人还在帝都,具体地点他也知道,只是那边把守森严,要见一面并不容易。
……
转眼已经一周时间过去,顾娆在这栋别院里住了一周时间了。
这期间她的日子过得与世隔绝般,没有电视,没有其他娱乐项目,除了房间里的那一书柜的书籍以及后花园里的玻璃透明花房。
阳光明媚,整个花房都暖洋洋的,花房里有人正戴着手套和小锹子在摆弄着一盆龟背竹。
花房门口站着两人,不远处还有人在巡视,而花房里人却浑然不觉般,心情愉悦得种花。
“少夫人!”有人进来,端了杯果汁,石榴汁。
蹲在地上的顾娆抬眸看了一眼,“来,过来帮我搬一下,搁那边架子上!”
很快便有保镖进来帮着搬动着花盆挪木架上。
顾娆取下手套,擦了擦手,绒裙上沾了些许泥土被她打理了干净,端着那杯果汁看着自己的杰作。
“再长大一些就能开背了!”
保镖听了不说话,默默地退回到门外守着,顾娆靠着架子一边喝果汁一边瞅着花房里大大小小一大堆的花卉绿植。
种花种草确实很能打发时间!
她的消息源都被切断了,她连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算心里着急也没任何作用。
季容回京,亲自操刀了徐家一案,徐元落马是预料之中,这件事牵扯范围极广,就算商顾有心想保也是有心无力。
顾娆将小锹子换成了一把小剪刀,漫不经心地修剪起一盆花草来。
动不了其根本,先斩了他两条臂膀也是可以的!
帝都要乱,越快越好,越乱越好!
“少夫人,产检时间是在今天下午!”那位女佣人提醒她。
顾娆点了点头,“好!”
“阁下说晚间会过来一趟!“
顾娆笑了笑,“好啊!”
关了她一周时间了还不露面,她倒要看看,今天晚上他过来是给她带什么消息来了!
……
总统府,戒备森严。
庄亦暖的车只能停在很远的地方,目送着一辆辆的轿车在警车开道的戒备下驶出来,远远的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牌号轿车,等车开远了,开出了警戒范围之外,她才发动了车跟上去。
“先生,您跟阁下交涉得如何?”
下属说到这个话题有些敏感,车后排的唐晚成正闭着眼,脸色沉冷,隐隐有压抑之色。
“人知道在什么地方,但是,动不得!”
唐晚成说着睁开了眼,“不过这样也好,他也不敢动!”
唐晚成眼睛里有阴暗的情绪在翻滚。
“先生,您不要自责,人是医院被带走的,当时您又不在场,如果顾小姐没有单独去医院,他也没有机会!”
更何况,当日ICU里的人出事,顾小姐不可能不去,而商顾恰好就逮住了这个机会将顾小姐带走了。
顾小姐是商家儿媳,被接回去是早晚的事情。
只是现如今,他们就不好把控了。
唐晚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今天内阁会议上,季家那位也来了!”
下属明白,先生说的是季容。
“检察院那边已经开始着手,这个事情比较急,公众舆论那边需要有个交代,徐元会在下周就出庭!”
“先生!”下属迟疑了片刻,“您说,阁下这次保得住徐元吗?”
唐晚成轻嗤了一声,“保得住又如何,重新扶植他?然后再借着徐家的手将郁氏掌控在手里为自己所用?徐家也就一个徐元能任由着他掌控而已,徐元又是一个没有主见的,比徐囡差远了。”
“你觉得商顾会为了一个猪一样的队友分心?”
下属恍然大悟,“先生说得对!大选当即,商顾若是在这件事情上插手就等于惹祸上身!”
下属说完顿时觉得阴霾尽扫,太好了,对方越是焦头烂额对他们越是有利。
商顾若是保,那就等于自找麻烦,因为办理此案的人是季家的人,季家在检察院的地位高到商顾都要忌讳三分。
而如果他不保,弃了,就等于弃了两家的支持,商家若是缺少了这两家,他商顾这次大选能选上的机率几乎少了五成。
“所以……”唐晚成沉思片刻,“他现在最有可能会做的事情就是,一方面向检察院那边施压,不会明面上来,但是暗地里肯定会有动作。”
他说着语气停顿了片刻,“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季检察长脸色不太好?”
下属回想了几秒钟,“我以为是他这段时间太忙了所以脸色不好!”
检察院那边的人都是疯子,而且这个案子又是大案,听说每次办案接连好几天加班加点都是常态,所以他才没往那方面去想。
难道真的出事了?
“如果负责这个案子的主要检察官死了,或是出了什么意外,这个案子就会被压下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后面怎么处理谁也不知道!”
人心险恶,这就是玩弄权术的人会用的手段。
不择手段的方法用的次数多了,再用起来就得心应手了。
“先生,后面有辆车跟着!”下属发现了后面那辆车,刚才一直在谈正事,忽略了,这辆车已经跟了他们两条街了。
唐晚成转脸朝后面看了一眼,“继续往前开!去那家花店,我给夫人买束花!”
唐晚成每天回家都会去一家花店,买一束白玫瑰回家,这是他些年雷打不动的习惯。
花店有两层,底层店面看起来很小其实内有乾坤,还有个二楼的小书吧,连着的。
庄亦暖亲眼看着唐晚成进的花店选花,她戴上口罩和帽子也下了车,进店时因为紧张被门口悬挂着的电子鹦鹉一声‘欢迎光临’给吓得不轻。
进门后发现店里没人,环顾四周也没看到,心里着急,难道跟丢了,正打算装模作样地买一束花,就见一名店员过来,递给她一束蓝玫瑰,“这位小姐,楼上有热茶,要去喝一杯吗?”说着就朝她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嗓音,“有人在楼上等您!”
庄亦暖接过了那束玫瑰,又挑了几颗满天星,“好,给我包起来吧!”
她付了款抱着那束花上楼,才知道买了花的人都能上来喝杯东西看看书休息一会儿。
不大的地方居然还分割成了若干地小雅间,庄亦暖一上楼就被人领到了一个包间,里面的桌子上一大束的白玫瑰,沙发上,唐晚成朝她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庄亦暖就是来见他的,既然人见到了也不浪费时间了,入座后便低声道。
“您知道阿饶现在的情况吗?她现在安不安全?”
季容让她最近不要去找顾娆了,她也没地方去找,她在帝都这边是有些人脉关系,但是这件事太多人知道了会对顾娆不利,她不想被一些有心人知道了钻了空子。
唐晚成看着她满脸的忧色,安慰道,“你放心,她现在是安全的!”HttpS://WWW.hLχS㈨.CōΜ/
从唐晚成口中听到这句话让庄亦暖那颗悬着的心脏落了地,一口气息还没有完全舒缓出来她又蹙上了眉头,“您用了‘现在’一词?”
“现在是安全的,不代表着以后也是安全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唐晚成微微叹了口气,“庄小姐,在帝都,处在局中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安全的,所以,你的这个问题,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
庄亦暖伸手揉额头,“您说得对!我太钻牛角尖了!”
只要知道顾娆现在还是安全的就好,而以后会发生什么,谁又能预料?
只是……
“我能做些什么吗?”庄亦暖看向了唐晚成,潜意识里,她觉得她不该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就连顾娆都跟她说过,唐晚成这人到底想要什么没有人知道。
唐晚成是商家的对立面,是现如今的总统阁下这一届最强劲的对手,她既然是站在顾娆那边的,如今却来找他,是不是弄错了?
只是顾娆在唐家住了那么多天,对那位唐夫人赞赏有加,除了那些政客阴谋论外,唐晚成夫妇确实比商顾更有亲和力。
这一点看今年网上有关即将到来的大选投票意向统计就能看得出来。
唐晚成脸上还带着浅浅的微笑,闻言,“庄小姐,你的好意我想顾娆也是知道的,但我想,她更希望的是,你能自己好好保全自己就好!”
说完他转脸看了一眼守在雅间外面的下属,下属抬手看表,“先生,该走了!”
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会引起人的注意。
唐晚成起身,拿起了桌案上的那束白玫瑰,走之前又停下了脚步,低声。
“庄小姐现在的处境其实比阿饶好不到哪儿去的,你保重!”
庄亦暖微惊,不解,“先生?”难道是他知道了她和季容的关系?所以才这么说。
唐晚成声音低沉,“徐家人即将上庭,这段时间,季容不能有事!而你——”
他说完看着庄亦暖的脸色有变化,心道果然是这样,看来季容出席今天的会议时脸色那么差一定是有原因的。
唐晚成的神色变得意味深长,话已至此,他想庄亦暖肯定也明白了,拿了花便下楼。
而庄亦暖没有立马走,她强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坐回了小沙发。
是有人知道了她和季容的关系。
一定是这样的。
连唐晚成都知道了!
他话里有话地提醒她,季容是不能有事的,而她也同样不能有事。
虽然她心里震惊于为什么所有的旁观者都认为她就是季容的那根软肋,唯独她自己却没那个感觉。
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明明她和季容——
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
唐晚成从花店出来上了车。
“派两个人保护她!”
下属为难,“先生,我们的人,不多了!”
一大半被您派去了滇西,留在帝都的这一部分又被分成了好几份,一份在顾小姐那边,一份留在唐家应付随时有可能会发生的意外事件。
月底便是大选开始,这个时候身边的人不能再少了。
唐晚成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
“听我的,分两个人出去,季容这个人的人情不好讨,用两个人换一个人情将来或许还大有用处!”
……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哆啦美梦的郁总请离我远点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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