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禾不想让人看出自己,上了山,就一直保持雪雕模样。
“师尊”
“师尊,您回来了。”
“见过师尊。”
“拜见师尊,成敏师兄。”……进了山门,见许多弟子都在准备过年的事宜。遇见的都在向薛横行礼,薛横被人称呼师尊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不太好意思,一路上就是笑呵呵的对每一个向他行礼的弟子回礼,跟在后面的梁徇倒是受用得很,颇有狐假虎威的样子。他们回来就一路直奔上清殿,见过主事的熠明师父。面对之前还是自己晚辈现在却成了师尊的薛横,这熠明师父也是有些尴尬,还是薛横非常谦虚的说受用不住,烦请各位长老师父叫自己名字比较习惯。
“都平安回来了就好,路上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另外……你这小兽养的倒是灵气的很,但还是注意些为好,毕竟还是兽类。”熠明师父,一眼就看出了薛横肩头的雪雕修行不浅,因不知来历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一下,要是知道这让他看不上的兽类曾是跟着师尊游历,又见证了上清派建立“老前辈”,会不会马上跪地磕上两个……
“槐杨,你看咱这位小师尊怎么样?”熠明师父目送他俩,问到旁边的槐杨。
“槐楠他本性善良豁达,更是谦卑有礼,从前我们师兄弟有事他从来不推脱积极帮忙,虽然坐上了师尊之位,但是并没有颐指气使的,弟子觉得很难得,况且,他一直就是我们这辈里悟性最好的,就算没有师尊亲传得道也是指日可待吧!”槐杨与薛横一起拜师,如今自己还是弟子,他却成了师尊,不能说没有一点羡慕嫉妒,但是槐楠确实人品好,性格好。
“是啊,水利万物而不争啊!师尊选他也是明智之举啊!要是换成你,恐怕现在尾巴都得翘上天了!只是可惜家有变故啊……希望他已经放下了!”熠明师父惋惜的感叹着。
见过各位之后薛横就跟梁徇回了自己的房间,哪里本是他俩和熠仁师父的院子,只是现在人去楼空了……
面对以前师父住的正房,两人均是沉默,好一会儿薛横先开口,“进去吧,走的脚疼了,能否请敏儿给我煮上一碗槐敏成香啊。”薛横笑的温柔缱绻,眼中情深意浓。
“当然可以!”梁徇也回报以灿烂笑颜,“走,表哥,我跟你说,这两年我又改进了一下……”梁徇也一扫心中阴霾,拉着薛横快步进屋。艾禾打了招呼说是要看看这上清派现在的模样,就自己跑出去玩了,来的时候大部分弟子也都见了,知道这雪雕是跟着他们师尊回来的,看了自然不会为难,薛横也就没有阻拦。
黄昏时分,两人难得回来,跟各位长老一起进膳,只是这些年了,道观里的饭食一点长进都没有,平淡无奇的紧,薛横心想真不知道师尊那么挑剔的一个人,怎么能忍受自己观里的饭食如此“朴素”,也不下来给培训一下!回了屋梁徇一个劲说没吃饱,以前两人皇亲国戚,所以每个月玉妃娘娘都会差人送些果子蜜饯,肉蒲零食上来,那时又还都是孩子,自是够的,可如今……
“……走,上山,表哥给你做好吃的。”薛横自然看不得他的敏儿受苦,出来在地里挖了几颗普通的蔬菜,又去厨房偷摘了小半块腊肉,拉着梁徇往山顶太清殿走。
久别三年,再一次站在这小屋前面薛横很是感慨,刚走进几步,觉得屋里好像有人,因为上次下山找梁徇之前已经将这里开放给观里有资质的子弟们,让他们可以上来查阅师尊留下的典籍,现在有人也并未觉得奇怪,只是要偷偷开小灶要是被知道了……其实也不能怎么样!毕竟他现在是这的师尊……于是薛横指了指旁边的小厨间,让梁徇抱着菜先过去了,自己则推门进了“奕困太清”。
“咳……谁在呢?”毕竟是师尊了,薛横还是装的少年老成,故意降低了嗓音推门进来。内室里的人也听见了门响,伸头出来看,原来是槐杨。
“嗨!是你呀!我还说是谁呢!这么刻苦来看书。”本来还拿着架子的薛横一看是大熟人,立马恢复原状。
“额……参见……槐楠……师尊!”槐杨也还没习惯很是尴尬“不知……师尊晚上要在这休息,弟子这就离开。”槐杨恭敬的行礼,欲放下手里的书卷。
“别别别,你还是就叫我槐楠吧,实在是不习惯!你看你的,我只是跟敏儿上来做点吃的,你吃不吃啊!”Ηtτρs://WWw.HLXs9.cóm/
“啊?做……吃的!?”槐杨有点懵,不是刚一起吃的晚饭吗!还没一个时辰呢,又饿啦!
“嘿嘿嘿,我俩这不刚从京城回来嘛,观里的饭……吃……不太惯,就……没吃饱!嘿嘿嘿……”薛横神觉知道了槐杨的想法,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解释了一下,“你接着看你的,不懂随时问,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哈,额,一会儿也尝尝我的手艺啊!”说完转身出去了。槐杨攥着书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这场面倒是像师尊大人带人偷吃,被自己抓了个现行,现在在预付封口费!
薛梁在小厨间里忙活,梁徇还是第一次下厨房,之前在戏班里虽然也要帮厨,但是小夜莺看他实在是连刀都不会拿,也就放弃了让他做饭,于是包揽了一切厨事,而且那时的梁徇满腹心事,也根本顾不上关心厨艺,顶多就是帮着递个盘子端个菜。可是现在看他这本来也不太会做菜的表哥却一身大厨风范,不一会就弄好了一个菜,煮上稀饭,又开始准备下一道菜,真是惊讶又有些好奇。
“表哥,你要做什么?”
“表哥,这是干嘛的?”
“表哥,你跟谁学的?”
“表哥……”问东问西新奇的不行。
“呵,我这都是咱们师尊教的,”想起在上山那三年,也是在这小厨间里,可是被师尊骂惨了!“你真想学吗?”
“表哥真想教我?”梁徇满脸俏皮的反问。
“来,这个这样切。”薛横从身后环住梁徇,二人身体紧贴,薛横偏头靠在梁徇头的一侧,双手附上梁徇的双手,两手执刀,两手压菜,一下一下切的细致缓慢,小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刀刃闸断蔬菜的清脆,和,两颗心“扑通扑通”跳的合拍……
“表哥,你说……你这厨艺是师尊教的,师尊,也是这么教你的?”梁徇看着现在与薛横的姿势瞬间冒出了个很不好的想法!
“呵呵呵,怎么可能!师尊啊,就差拿着刀砍我了!他可凶了!什么都是就示范几下,然后就把刀或者铲子扔给我,做的不对就会被骂了!再说了,两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教啊!……”薛横说着却突然想到,自己和敏儿不也是两个,现在也算是男人了,不自觉的手下的动作慢了下来……
“……表哥,”感觉到薛横的迟疑,梁徇抽出手在薛横怀里转了个身,面对着他,双手环上薛横颈项,“表哥,我们一直不长大好吗?就一直像现在这样好吗?”那明亮如浩瀚星辰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薛横。
“好,只要敏儿喜欢……”薛横也放下手里的东西,抱住了梁徇的腰,这一句是小时候常对梁徇说的,只是现在这声音,已经付有磁性,不再稚嫩。
梁徇看着薛横微启的双唇,有些迟疑却不想停下的向前试探,而薛横也低垂着眼眸看着逐渐贴近自己的敏儿,那一枚小小的泪痣逐渐在眼前扩大的要变得模糊,细密的鼻息交融……
“什么东西这么香啊!”遛弯的艾禾,正好在这附近,闻见了饭味,这个吃货自是不能错过,感觉的是薛横和梁徇的气息便大大方方的喊到。
“……哼……”被打断的梁徇气急败坏的从扩大的鼻孔里无声的出了一口恶气。皱着眉头咬着牙心里咒骂‘这讨厌的臭鼬!该死不死什么时候不能出现!偏偏挑现在!那天抓住给你炖了!’
读到梁徇想法的薛横笑出来声,“呵呵呵,没事没事敏儿不生气。”说着在梁徇脑门上落下一吻以示安慰。
薛横很快的做好了菜,两人端回正屋,槐杨也没闲着,收拾了桌子,找来了碗筷,结果化了人的艾禾倒是第一个坐下,拿起碗筷完全不客气的开吃,倒是让槐杨有些尴尬。
“这……这位是,我以为就咱仨,只备了三副碗筷。”
“没事没事,坐吧坐吧,我还有。”薛横按着槐杨坐下,从袖兜的包袱里不但掏出了碗筷,还掏出一个水囊,正是他们回来打的黄酒,没喝完,现在自己又装满了,薛横回身找了几个杯子,给四个人倒上。梁徇恹恹的踢了一下椅子,才坐下,一个劲的给艾禾白眼,奈何人家就埋头苦干,不一会儿一碗就吃进去了,还夸到“你这手艺可是比你那师父强太多了!颇有吴霜当年的风采!”
“呵呵呵,是吗?我这可都是师父教的,可能他是学吴霜师父的吧!”薛横想不到原来师尊是因为怀念吴霜师父才努力研究厨艺的!“敏儿,你吃啊,尝尝表哥手艺合不合你胃口。”这才是薛横关心的事。回来的一路上,要不就是客栈饭馆,最多也只是薛横打个野味烧一下,并不能体现出什么,好不容易第一次漏了这么一小手,当然是希望最在意的人夸奖了!
梁徇点点头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眉毛都挑起来了。
“怎么样,可还能下咽!?”薛横期待的紧。
“哇!这要是还不能下咽,那这世界上真没什么能吃了!”对面的槐杨吃的正欢,也是赞不绝口,嘴里嚼着接话。
“表哥好厉害啊!以后每天都来做吧!”
“我同意!”艾禾头也没抬的说。
“我附议!”槐杨往嘴里塞了一口,得了个空高高的举手道。
一顿饭欢欢乐乐的吃完了,薛横介绍了艾禾,又稍微说明自己怎么寻梁徇,又是如何“巧”遇的……。这一切都让槐杨觉得,这个人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槐楠,谦和仁义海纳百川,却又坚定勇敢。
大家一起收拾了东西,艾禾说想在太清殿里住,薛横也觉得合适,就与槐杨和梁徇下来,回到各自的屋,并且约好明天晚上再继续。
回来已是亥时过,两人均是疲累,准备去沐浴。每位大师父的院中均有一间浴室,引得山上一处温泉蓄水,一年四季皆是恒温,其他师父门下弟子众多,这熠仁师父却只收了他俩,现在也只剩了他俩。
“表哥,你说咱们师父……还在吗?”二人泡在池子里,梁徇自自然然的靠在薛横臂弯里,小时候是因为太矮,不扒着他表哥估计会淹,结果久而久之却成了习惯。
“我在京城打听到的是,那李存勖把师父带回去之后就软禁了起来,可是后来李存勖被诛杀,却再也没有师父的消息。”聊起熠仁师父薛横也是低落。
“我到了京城就一直在各方收集消息,好像师父之前故事里讲的那个和他仗剑江湖的人就是那李存勖,只是后来被皇权泯灭了人性,师父大概……”梁徇也长大了,这些年也明白了自己母妃和师父的良苦用心,再回来更是自责。“都是因为我,他们本来是来抓我这个前蜀余孽的……”
“不关你的事,不是你的错!”薛横侧身抱住了怀里的梁徇,伸手抚摸着他的头。
“表哥,我现在只剩下你了,你不能不要我啊!”
“当然!只要敏儿需要,我一定一直在你身边!”……
……‘只要你需要’‘只要我能给’躺在床上的薛横还没有睡着,看着臂弯里呼吸均匀沉睡的人,放松而安详对自己完全放下束缚与戒备,一张俊美的小脸尽在咫尺,薛横不自觉的嘴角上提,看着看着想起在做饭时发生的事……下意识的向前探去……‘不行不行!我在干什么!怎么能对敏儿……!’薛横猛的刹车,闭眼拧眉否定自己那要发芽的想法。但是又想了想为什么每次敏儿就可以那样对自己呢?……呵……无奈的笑了,‘哎,看来,这辈子是被你吃定了!’想到这,伸手捏了捏这罪魁祸首的小脸,在额头盖上双唇也睡去了……
两人回来的时间拿捏的精准,回来第四天便是新年,这几天晚上也都偷偷上山顶开小灶,槐杨还帮着去厨房偷菜,四个人吃的欢也乐的欢。
今天便是除夕一片喜气洋洋。观中平时不准饮酒,虽不是明文规定,但是因为酒后散气,对修行无益,所以众人也都自觉的遵守,除了三节除外,这几天已经陆陆续续将一切打点妥当,从树下启出了之前埋的花雕酒,准备好五辛盘。用桃木板写上神荼、郁垒两个名字,挂在门首,相传神荼、郁垒是兄弟俩,他们“性能执鬼”,居住在桃树下,后来变成了庇佑百姓的门神。在山下集市买来画像。神荼位于左边门扇上,身着斑斓战甲,面容威严,姿态神武,手执金色战戢。郁垒位于右边门扇上,一袭黑色战袍,神情闲逸自适,两手无神兵或利器,只是探出一掌,轻抚着坐立在身旁巨大的金眼白虎。
今年选定“逐疫”的“方相氏神”是个十二岁的男孩,戴黄金四目熊皮面具,玄衣朱裳,执戈以恶鬼于禁中,另选十二名十到十二岁的男童皆赤帻皂制,执大鼗(táo)为执事及十二兽舞者,正在做最后的排练好不热闹!
“想当年我也是扮过方相的呢!可比这个小童威风不!?”薛横与梁徇走过,正看见他们练的热火朝天,想到当年的自己骄傲的问着表哥。
“是,敏儿最威风~”那语气好像并没有很赞同,薛横看到这些孩子不免十分怀念的感慨着岁月流逝,‘我们……都已经不是孩子了……’深情满眼的看向在自己身前半步之遥的梁徇。
终于到了正式的除夕宴,虽只是简单装饰,完全不及老百姓家那样热闹,也不能放炮,但也已经让这平日里净素超然的上清派多了许多人间姻火气。所有师父长老们不管是闭关还是云游的,这一天都回来一起过节好不热闹,大家一起祭拜了元始天尊,西王母老子等道教先神又祭拜了白金师尊,才一起到大殿落座进膳。席间,长老们有些讲了自己闭关的新悟,有些说起云游看到的见闻,因为薛横已经尊为师尊之位,虽然他一再以自己年岁为由不坐在主位上,却还是逃不掉这发言的环节,但薛横也很是得体大方的给予小辈们鼓励,给长辈们尊崇,又把白金师尊立派的大义之处加以描绘,总之讲下来让小童子们对本门派充满希望,又让长老们欣慰不已频频点头。就是让薛横没想到的,当是最长者才能饮的最后一杯柏叶酒“蓝尾”酒居然是让给他喝!谁让他辈分最大了呢!“岁盏后推蓝尾酒,春盘先劝胶牙饧”
终于这一切繁文缛节过后可以踏踏实实吃饭了,薛横与梁徇坐在本该是熠仁师父的坐席前,薛横从小碟子中捏起一点研碎的花椒放进自己的酒盏中,突然笑着转头看向梁徇,“敏儿,还记得你第一次喝酒吗?”说完那笑意更深了。
“噗嗤~”正嚼着东西的梁徇差点没喷了出来。“表哥又拿这事取笑我!”梁徇想起自己第一次喝酒那丢人的样子也憋不住笑了,那时他刚来观里,第一次一起过年,自然也是第一次喝这花椒酒,完全不得章法,看着那小碟子里的细碎粉末,凑上去直接舔了一口,那花椒的麻劲,登时就瞪着大眼咧着嘴,原地蹦了起来,大一点的薛横就告诉他,这个呢是要就这酒喝的,结果这小家伙端起杯子一仰脖全倒嘴里了,那又麻又辣的,一口酒喷了出去,前面坐的正是二人的师父!这一声所有人都往这看,只见梁徇惊恐的挣着眼睛双手捂着嘴,旁边半坐的薛横从侧面抱着这闯祸的小人儿,前面的熠仁师父夹菜的食箸定了一下,然后熠仁师父头也没回淡定的说了一句‘无事,大家继续。’就这样熠仁师父拖着整个湿漉漉的背和发冠一直到饮宴结束。二人正喜笑颜开的忆童年,外面有人长长的一声~
“子时到~”
大傩驱邪逐疫正式开始,孩儿们扮相精致,击鼓舞蹈演的十分卖力,众人也看的起劲,叫好欢呼,就只有薛横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还是敌不过这准确的生物钟啊!
“表哥困了?”梁徇注意到频频攥拳挡住嘴打着哈欠的薛横。
“不碍的,都是因为习惯嘛!大家这么开心我不能扫兴啊!”薛横疲惫的眼睛里开始有了血丝。
“我们等这个完了,就悄悄回去好不好,不跟他们守着了!”梁徇轻轻拍拍薛横肩膀在他耳边轻轻说~
那知道这个节目那么长!薛横都要困过劲了,终于结束了,有好多道童出山门站在山边上去看山下百姓放的烟花,也有许多去做灯,而长老们则回到大殿一起聊天接着喝酒。薛横梁徇便趁着众人四散之时转身回屋去也,没有再跟大家一起守岁,奈何刚刚的必要仪式冗长复杂,虽然早退了,却也过了丑时。薛横抬眼看看天。
“不一会儿又该起床了,呵!”
“明日又不着急赶路,睡呗,表哥睡不着吗,我吊着你不让你起,愣睡!”
“哈哈哈哈,好!那我就使劲睡”两人说着已经走回了熠仁师父的院落,进了门,并未掌灯,但是外面那光亮已是不少,又有山下是不是亮起的花炮,所以并没有太黑。外面远处还在持续的喧嚣,反倒衬的这里格外的安静。
“表哥,我有礼物送你,你等一下。”梁徇进了门就往卧室跑。薛横也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小的荷包。
“喏!表哥看看喜不喜欢。”梁徇递出一支乌木孔雀纹簪子,雕工着实一般,但是这雀鸟回头顾盼的样子却很新奇,薛横接到有些惊讶。
“你……自己刻的?”
“那当然!跟我这个是一对啊。”说着拿下自己头上那支也递给薛横,很明显这一支的做工精细多了,应该是出自匠人之手。“我雕的不好,表哥会不会嫌弃啊……”梁徇也知道这功夫差的有点远,问的有些心虚。
“有没有伤到手啊!你怎么做起这个来了!”薛横心里欢喜却也心疼。
“那个时候在戏班,每天就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于是就看着我这支做,想着,再见面的时候送你,只是没想到还挺快的,所以这雕工就还没练好!”这自小都是被别人捧着伺候的,就算在上清派里也从未做过粗活的梁徇,居然会为了自己拿刀做此等事情,薛横真是感动的要哭了,一把抱住梁徇。
“敏儿刻的很好!我一定每天都带着!”在薛横怀里的梁徇也开心的笑了起来问。
“那,我有没有礼物呢?”那满眼期盼的小眼神。
“自然有了!”说着摊开手掌将手中的小小荷包露出。
“哎呀!是什么!?”梁徇那等的了性急的拆了开来,一枚小小的龟钮玉印。
“天-下-宰-相!”梁徇翻过来看见上刻四字。
“此行不易,但是我知道敏儿一定可以!”薛横坚定的目光透散着更多的情意。二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万千情愫层层弥漫~
梁徇将手搭在薛横肩上,没有丝毫停顿的送上深....薛横也闭上了眼睛,认真的回应着,不自觉的将抱在梁徇后腰的手收紧了些,气息与体液的不断交换,柔软的唇瓣紧紧的贴合在一起,舌尖上的的漫舞,像极了两人烂熟于心的阴阳剑法,你来我往交相呼应。薛横感觉的到身上各处都在随着心跳起伏,而这节奏也在随着呼吸的加快而加速,他真的想要更多……
梁徇吞咽下口水,并不想就此放过,毕竟这次的亲吻不再只是梁徇的一厢情愿,薛横如此积极的回应两人同频的互动,在薛横怀里这真切的怀抱……薛横读得了梁徇心中的想法,顿时理智敲响了警钟,他忙退步避闪,想要阻止梁徇的动作,梁徇岂能容许,步步紧逼薛横直到退无可退,贴到了墙上。
“敏……”他想开口叫停,唇齿却未曾留下空间,此时他中衣也已被解开,几乎已经失控的梁徇呼吸错乱。
“敏儿!……不……”薛横双手抓住梁徇肩膀,强行把他拉离自己,气息不稳的却又说不出那个“不”字。
被猛然拉开的梁徇,迷离恍惚的眼神里似有泪光,他喉头滚动,一样喘着粗气,“表哥,我们成亲吧!”梁徇动动嘴巴,几乎没有发出声音。那气声的一句话却像把利刃一样扎进了薛横得喉咙。
“……敏儿……”他从来没有对梁徇说过一个“不”字。
“表哥不想?……”
“不是!我……敏儿,我是你表哥啊!我们怎么能……”他说不清楚自己是想还是不想!这龙阳之好断袖之癖,虽然道家从来都讲“各从其欲,皆的所愿”,不与儒家一样要求每个人都要严格遵守规定的道德礼法,却还是有背薛横设定的底线……发乎情,但必须止乎礼……
“呵……”又是一个无声的字眼,嗤之以鼻听不出是调笑还是不屑,梁徇抬眼,泪水清明了眼眸,闭目,垂手,叹气,转身而去……
背靠冰冷墙壁的薛横,看着梁徇一步一步进入内室,那没落的背影从未有过的凄凉,他心如刀锉,好生心疼!只想冲过去抱住那人,说那句他经常会说的话‘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当然会说到做到!可是此时此刻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深锁眉头,紧紧的攥着拳头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推开敏儿!?是真的不想吗?!’低下头看见的是自己那遮掩不住的欲望……
薛横就贴着墙面下滑,一直坐到了天亮,他不敢去找梁徇,却想知道他的情况,心念起幻影进,看见的却是,流泪的梁徇一遍一遍叫着自己,手里却做着那万万不该为之事!除了震惊更多的是自责。他一直觉得自己要照顾他一生一世,无论何种要求都会尽力满足,可是如今这要求……该不该给‘……敏儿,我该怎么办!’
…………
呆坐了半宿的薛横,敞胸露怀目光呆滞满眼的血丝。
“槐楠,成敏起床啦!……”巳时刚过槐杨来叫早,发现门没关,一进门就看见墙边坐着一个,“哎呦,怎么了这是!?”看见如此优秀的槐楠这么颓废还是第一回!只是叫了两声都没反应,直到走过去蹲下才看见这表情更是吓人。
赶紧拍拍问到“槐楠……出什么事了吗?”他心里没底,这在自己屋里能有什么事?
被拍的薛横终于反应过来了,“哦!槐杨啊,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敏儿他……醒了没有。”
“哦……行啊,你们……没事吧?”槐杨知道两人自小亲近,只是不知已经亲近到了现在的地步!以为是吵架了。
“没事没事,咳,就是我……一向定时坐卧,这守岁实在是熬不住,又喝了酒……你先帮我进去看看敏儿行吗?”薛横赶紧解释。槐杨起身进屋,心想自己咋不去呢!熬个夜而已嘛!肯定没这么简单!……一会儿便回来了,此时薛横已经穿好衣服,端着杯水坐在桌前。
“你家敏儿,还睡呢,不过现在让我吵醒了。”
“他……有事吗?”
“有什么事啊!给我叫醒还要起床气啊!”
“哦,那就好那就好,多谢,多谢……”薛横真捏这杯子的指头松解下来。
“你来赶紧收拾收拾吧,这邋遢的,有没有点师尊的样子啊!”槐杨本来是来叫二人一会儿随众人要上新年的第一炷香的,说明情况便着急回去了,薛横赶紧将自己整理好,本想去内室叫上梁徇的,思忖再三还是决定自己前去。
“表哥早!”刚到大殿站定,身后便响起了那在熟悉不过的声音,这声音纯净如斯并未听出任何波澜。
“敏儿…早”薛横也让自己尽力平静下来,神觉过处梁徇确实没有太多起伏动荡。
“槐楠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啊?”众人上过香出了主殿,熠明师父询问。
“后天走。”
“这么快啊,不过完年再走!?你俩好不容易回来啊!”
“实在是战机难得,回来只为报个平安,已是耽误了些时日了,还望熠明师父体谅。”薛横走在熠明师父旁边,抱拳低头。
“成敏啊!你俩昨天怎么了!早上我去叫你们的时候,槐楠那脸色吓死个人了!”跟在身后不远处的槐杨小声的问着梁徇。
“表哥他……没事,就是被我戏弄了。”梁徇说着提起了嘴角,却看不出情绪。
“哎呦,我说呢,我还以为你俩吵架了呢。估计就是你!我看啊,这世上也就你能让他上心了!但是他现在怎么也是咱们的师尊,您不能稍微收敛一点点啊……”
“槐杨……”槐杨正眉飞色舞的在后面准备说教梁徇,前面的熠明师父轻轻偏头叫到他。
“在,师父什么吩咐。”槐杨赶紧两步上前答话。
“他俩后天就走了,你打点一下,切记一切简便实用。”
“是!师父放心!”四人一路说着,朝院中走去……
…………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诡首阿紫的惑明山上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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