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小说网>都市言情>锦叠云重>第 61 章 54
  54

  叶简心中默念了好几遍镇定,大不了让杜荡去帮她做事,这才把信打开。

  快快扫到关键处,她坐直了身子,不敢相信的又看了好几遍:

  原来褚颖再不是叫她做什么红娘之类,而是求她帮忙,将这佛珠带去万山寺,随便找个地方烧了埋了。

  这不是难事。

  既然是她的愿望,便是答应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到了晚上杜荡一脸怨念的回来,还未及诉苦,叶简先说了佛珠的事儿。

  她只说是从万山寺一直带着的,如今她不做玉真娘子,用不着这东西,索性叫它哪里来的还回哪里去罢了,但那念珠到底是随身之物,随便放着都不好,不如去万山寺里烧了埋了,倒也省去后患。

  杜荡没有不应的,支了个亲卫就去办这件事。

  而另一件,晚上两人在被窝里,叶简悄悄问,“周王的事儿,……你知道吗?”

  “什么事儿?”

  叶简闷声闷气道,“还能什么事儿。你也别瞒着我,我都晓得了。只是不敢相信。”

  杜荡搂着她,也不论她是不是诈他,就含含糊糊答道,“有段时间我在大相国寺里等你,你总不来,周王却总往寺里跑。你想问这个吧?”

  叶简从他怀中起来,双手撑在他胸膛上,青丝滑落了下来,“你还知道什么?”

  她那青丝在他胸口扫来扫去,弄得他心痒痒的,他忍不住抱她往自己身上坐,“倒是知道一点……”

  “你快告诉我!”

  杜荡情知今晚不交代清楚,他定逃不过这一关,便将她压在身下,附耳低声道,“此事别人都不知道,你也莫要与周王妃说。”

  叶简见他要闹,正待挣扎,忽而听见这一句,只觉得紧张之极,只会点头,“你说!”

  于是,便听见他极其谨慎的低声道,“还有一件事,其实这是两件事。老大今日留书一封,要去与那个人远走高飞。可他不知,那个人已经被陛下秘密带走,不是被处死,就是被处以宫刑。总之是活不下来的。但老大还什么都不知道,这会儿只怕在三十里亭傻傻等着。”

  叶简万万没想到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震惊地捉住杜荡的手,心里如同被抽走了心骨一样,完全不知该怎么办,讷讷道,“这怎么能行,这怎么能行!他要走了,真的要走了吗?他不要林姐姐,难道不要他儿子吗?周王当真如此绝情?!”

  杜荡轻轻顺抚着她起伏不定的胸口,趴到她身侧,挤着枕了她一半的枕头,自言自语道,“不晓得那个人死了,周王会不会独活。”

  “胡闹,难道他还要为个情爱殉葬不成!”

  杜荡低笑,“是啊。要是喜欢一个人喜欢的要死,和她一起死又有什么关系。”

  他说着这样无情却又有情的话,将叶简揽入怀中,心里沉沉想着,半晌才道,“真的到了那日,一起死了才是痛快。”

  叶简想起传闻中他梦中杀了心爱的侍妾一事,竟难受地无法自抑,颤抖着声音问,“阿当,有人说,你最爱的,是叫做林苑苑的……”

  “这种话你也信!”

  杜荡嗤笑道,“本王等你问等了这么多年,你现在才知道开口?那是老四送给老子的,暗中给老子下了两年的毒,老子没有给那贱妇万箭穿心已经是仁慈的了。”

  这些话听在她耳朵里,好似云朵一样,不真实。

  她嗫嚅道,“那越羽裳?”

  杜荡笑道,“你知道的真不少。都是老六家的长舌妇说的吧?越羽裳,有这个么人,不过她到底出身越氏,虽然没入教坊,却冠着这个姓,谁也不敢造次。我原先打算叫她嫁给褚环,结果褚环不肯,我就把她送回了常州,嫁给常州守备做了个填房,也不辱没她家祖宗。”

  越氏,是圣祖发妻,孝贤惠皇后。

  叶简再不说话。

  两人相拥而睡,杜荡今日在外头奔波了一天,此时困劲上来都要睡着了,却听得怀中人悄悄戳他,道,“你能救得了那个人吗?”

  杜荡好容易偃旗息鼓,此时又被她吹气如兰弄得毛乱乱的,浑身的不得劲,“什么人不人的。”

  叶简不依不饶。HΤτPS://wωw.hLxS玖.còΜ/

  杜荡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再不清醒也得清醒,在她脸上亲了好几下,却被推开后无语道,“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叶简虎视眈眈不叫他胡来,快快问道,“我想了一夜,为了林姐姐,都不能叫那个人死了。若那个人连累周王也一起死,叫林姐姐怎么活下去?!你能不能救一救那个人,不说让周王府欠咱们人情,好歹叫周王一辈子欠林姐姐人情,一辈子亏欠林姐姐,姐姐才能撑着活下去。你懂不懂?”

  道理他都懂。

  但是——

  杜荡忍不住呲牙问她,“你怎么就知道我能救得了那个人你相公我可是陛下心头大忌!一着不慎,咱俩全完蛋!”

  叶简紧紧揪住他的肩膀,主动俯身亲他好几下,“我信你,就是信你,行不行一句话!”

  这一下真的是点着他全身的火。

  当晚他着实酣畅淋漓了一回,想着拿着这个好处日后问她要索要许多“报酬”,岂不两全其美,神清气爽地哄着她好好睡着,然后就出了院子,寻人去做事。

  第二天起来,不待自家王妃问,杜荡外头打拳回来,擦着汗,简单与她爱蹭了一番,然后悄声道,“受了宫刑,人没死,我叫人给他喂了药,养在别处了。”

  喂了叫人没了神志的药,熬过最初的一段时间,等他接受了现实不会因此寻死觅活了,再好安排别的。

  叶简还在他怀中想着处以宫刑要喂什么药才能好,杜荡继续道,“你今日好似往常一样,去周王府陪周王妃说话。我干了这一票,咱们明日就得回寿山,避过这个风头。”

  这倒是她能理解的。

  当日,她又去周王府流连了一整天,与林姐姐道了别,次日一早,待杜荡叫人给宫里一如既往递了请赐封岐王妃的帖子后,他们两个便离京,乘着马车摇摇晃晃回了寿山。

  岐王府的马车离开京城之时,周王从另一条路脸色憔悴匆匆赶了回来。

  周王终于发现是他父皇把人抓走了。

  等他风尘仆仆赶回宫里,陛下不见,皇后亦不敢见。

  他失踪三天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周王太了解他的父皇了,时至今日,他只怕消失之时就已经死了。

  周王在宫城外徘徊了一整天,失魂落魄回了周王府,当晚便病倒,连着好几日滴水未沾,整个人奄奄一息,药石全然不肯服用。

  嘉应帝震怒,没想到这个长子竟然这样无用,下令撤去周王府所有的御医,谁也不准去医救。

  便是皇后亲自跪去太极宫求情,陛下亦不改辞色。

  周王府形同圈禁。

  皇后伤心难耐,原本就身子不适,当日从太极殿回了凤仪宫便病倒了,此事一出雪上加霜,整个后宫的权柄都被得意的贵妃夺了去。

  杜荡此时悄悄着人把那庄先生借着送柴火的车,送进了周王府,送去周王眼前。

  两个将死之人在一起,竟互相活了过来。

  清楚知道这一切如何如何的林语茵彻底心冷了。

  叶简在寿山与杜荡一如往常,好似京中的纷扰都与他们毫无联系,今日才起床,就听说陛下带着许多人去了骊宫避暑,唯独没有带周王一家,对病重的周王不闻不问。

  好似这个从前他万分看中的长子,已如草芥。

  她心情抑郁,与杜荡抱怨,“有时我竟觉得你被陛下冷落是一件好事,咱们就在这里好好住着,哪里都不去,谁人都不要理,自在逍遥比什么都好。”

  杜荡难得正经的劝她,“坐在那个位子,陛下自然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胡来,老大这次就是做得不对,要他是我的儿子,我早就——”

  叶简洗耳恭听。

  杜荡话音一转,“我早就给他把人压着娶过门了。”

  叶简瞋他,“似你这般说法,林姐姐待要如何?你这也是私心作祟,既是作为男人不把我们女人当人看,也是作为人上人,不把人下人当人看。”

  这一番话说得十分拗口,一般人都听不懂。

  但是杜荡能听懂。

  午后该休息时,杜荡牵着叶简的手,两人走去庄子里最高的地方,禀退下人,他俯视整个庄园,与她扇着扇儿散热,状似无意道,“你的心意我全都明白。”

  叶简偏着头好笑道,“你都知道什么了?”

  他悄悄掏出一本经书,递给她看,“你看。”

  叶简只看一眼,就慌里慌张抢过这本书,气得直跺脚,“谁叫你动我的东西了!好不烦人,我又何曾动过你的东西!”

  “什么你的我的,咱们两个就是一个,”杜荡不满意,又从怀中掏出一本来,却举着手不叫她够着,嘻笑道,“你先与我说,你这缺胳膊断腿儿的字是怎么回事儿?若非本王聪慧,也是看不懂你这满篇大白话的粗劣反书。还包着经书的皮,幸好你相公我机智,没有被骗!”

  叶简脸色一时白一时红,索性背对着他坐下不说话,生闷气。

  杜荡见她一点都经不起撩,惶惶悚悚的给她各种赔罪,把自己怀里藏着的三四本全都掏了出来,拱手堆到她怀中,跪在她面前讨好道,“我就是好奇,……姐姐莫要生阿当的气可好?好姐姐你与我笑一笑,那我给姐姐笑一个嘻嘻!”

  这人扭起来简直能把人腻死。

  叶简虽然脸上气,但心里还是羞恼的,她写的这些“反书”,自以为藏的很好,竟不知叫他全都看了去。

  她的脸要往那里放!

  杜荡见她仍不理他,好说歹说,才叫她不再背对着自己,他指着其中一本,翻出来一页,问道,“这个姓恩的这里,‘剥削’二字我大约能懂,‘私有制’我琢磨着也是有点意思,可这一句就奇了怪了,本王怎么也想不明白,还求王妃帮忙指点一二,教小王上进上进?”

  她这些年陆陆续续回忆上辈子的记忆,全以语录体的方式写出来,基本很符合当下读书人的读书习惯。

  不过内容却是他们不大能懂的,加之有些内容着实令人惊悚,是以许多书局不肯为她出这种“反书”。

  叶简瞥了一眼他指的地方,冷笑一声,“别枉费心机了。你这辈子都不会懂的。”

  “我怎么不会懂?本王自小有大儒教导,还有什么是本王学不会的!”

  叶简嗤笑了一番,见他果真是虚心求教,倒也正色起来,与他道,“你是对这句‘婚姻的本质是对女子的剥削’有疑虑?难道不是?恩格说的很清楚了,这样简单的说法你也不懂,你来说说到底有哪里是你明白不过来的?”

  杜荡认真道,“就以本王为例,本王与阿尖姐姐你成亲,本王所有的财产、地位,都是与姐姐共享的,但姐姐的嫁妆就是姐姐的东西,本王绝不觊觎,说到最后,姐姐还比本王富有一些。怎么就成了本王剥削姐姐了?”

  叶简见他这样说,不觉一叹,摸着他的头道,“不怪你不明白,若与你成婚的不是我,你还肯这样想吗?肯与那一位分享你的所有么?”

  “胡说,本王这辈子,上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与姐姐在一起,没有别人!”

  叶简笑笑,却也沉思许久,以手拄着下巴答道,“好吧,就还是我。就算是我,这个你也不好理解么?不是很清楚地事实了?”

  杜荡一脸懵懂,“这怎么就不好理解了,分明你的财产比我的多,我怎么还‘剥什么削’你了。”

  她深吸一口气,细细与他解释,“财富与地位,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便是它们最终流向谁。你明白吗?就是说,它们最终由谁来继承。”

  “自然是本王的儿子了。”

  叶简深深看着他,将他搂在怀中,低喃道,“倘若我生不出儿子呢?你是不是也会像你父王一样,待我老了没用了,另外娶一门爱妾,然后生子,然后把所有的财富与地位,都留给你们的那个孩子?”

  就像你一样。

  你父王与你那公主嫡母再好,所有的东西,都给了你那位侍妾生母生出来的你。

  杜荡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她,整个人发起抖来,似是隐忍怒意之状。

  叶简一点都不怕,甚至还有一种母爱泛滥的感觉,她摸着杜荡的额头,笑道,“是不是觉得很残忍?可我说的没错。”

  杜荡觉得生平经历之事,从未有过此刻的撕裂感。

  他目眦尽裂,却又说不出别的话,好叫她,甚至叫自己信服。

  “阿当,这只是一种平常的极端情况,如若我生了孩子,是女儿呢?财富全力与地位,传给女儿,还是要怎样?”

  叶简怕他听不下去,快速的继续说道,“话再说回来,就算最后是我生了孩子,他是男孩,那么这个孩子就该是我的,就好比你天生有西北的权力一样,那是你的私有财产。你用你的财富与地位与我共享,我用我生出来的孩子与你共享。

  但是,阿当,你明白吗,于任何人而言,财富与地位都是人人可以想办法得到的。然而生孩子,只有女人能做到。财富与地位是会不断的易主,可孩子的母亲不会改变。

  先贤编造了一个巨大的谎言,让女人放弃失去了争夺财富地位的机会,想要这些东西,只能捧上自己辛辛苦苦生出来的孩子来换取。让我们心甘情愿将绝对私有的后代,奉献给绝对无法自己生造后代的男子。代价却是,我们原本可以自己亲手去抢夺去争锋得到的财富与地位。你说,这是不是掠夺与剥削呢?”

  杜荡完全陷入了迷茫。

  叶简很大度的没有追着他摧残他这种没受过专门训练的脑子,留给他足够的时间,叫他好好去思考这个问题。

  两人中午歇在了有密室的地方。

  夏日的午后蝉鸣格外聒噪。

  叶简嫌他身上热,总不肯与他枕一个枕头,他心痒痒的要来夺。

  渐渐房里胡闹声小了一些。

  小乌在外头打着盹。

  骊宫行宫,有人告发蜀王行巫蛊之事,状告蜀王日夜诅咒周王。

  嘉应帝立即命人控制了老二,骊宫与京城两处同时查抄,这一道令下,不仅查出二皇子果真诅咒了周王,甚至还在二皇子供奉的私庙佛龛下,发现二皇子诅咒嘉应帝的证据。

  贵妃慌乱之下为救自己的儿子,脱去贵妃服制拆了头上钗环,跪在骊宫陛下理政之所,拿出许多证据揭发了四皇子的阴谋,声称这都是武王陷害。

  结果这边嘉应帝才将信将疑,是否是老四搞的鬼,行宫外就传来消息,四皇子在他的居所中了毒,危在旦夕。

  被陛下派去救治武王的御医一日传了无数条消息进行宫。

  嘉应帝亲自去探望四子时,武王已经废了,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而投毒之人,竟然是那位有封号的贞侧妃许氏,……再往下查,查出许氏竟然早已与六皇子勾搭成奸,两人恰是在行宫偷情时,被武王发现,贞侧妃才设计给他灌了毒药。

  这一番供词呈到御前,嘉应帝雷霆震怒,这样儿戏的供词,竟然这些昏官还敢递到他面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贵妃已经折了一个儿子,万万没想到另一个儿子竟然也牵扯了进来,甚至被有心人冠上谋害兄长的罪责。

  为保两个孩子,贵妃哭泣了一夜,当晚在自己宫中吞金。

  贵妃陪伴嘉应帝二十余年,自潜邸便与嘉应帝有着深深的感情,此时查案还未深入,她便如此自惩。

  嘉应帝深受打击,抱着痛苦而死的贵妃眼睁睁看着她离世,悲痛之余,他将贵妃的两个孩子网开一面,叫停了查案,只是派人把蜀王纪王送回京城圈禁起来。

  蜀王心中有愧,在骊宫还未被遣送回京之前,就自尽谢罪。

  而纪王莫名其妙被人捉起来,连同被他扔回娘家的纪王妃也一起圈禁起来,他吓坏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日在高墙内哭爹喊娘。

  直至某日,他偶尔从外头送柴米进来的老奴那里听说,自己二哥早已在骊宫伏法,而他母妃为了他和哥哥得以活命,竟吞金,生生疼痛了三天才死,纪王心智崩溃,当晚狂怒,先砍杀了纪王妃,然后自杀。

  与此同时,骊宫亦不太平。

  嘉应帝先因二子谋害他而盛怒,接着四子忽然中毒离世,他心爱的贵妃竟也受不住压力吞金而亡,他眼睁睁抱着贵妃完全救不了她,怀中的女人一点一点凉了下来,他没办法相信她就这么走了。

  之后蜀王自尽,又传来纪王发了狂病,将全家都杀死。

  短短半个月时间,嘉应帝老了将近十岁。

  骊宫乱象丛生,嘉应帝命人一把火烧了这里,摆驾回京。

  回京后陛下第一件事,便是敕令诸王即刻启程去各自分封之地,京城里一个成年皇子都不要留。

  这时,嘉应帝终于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皇后。

  贵妃和她两个儿子全都死了。

  皇后的两个儿子却好端端活着。

  哪怕老五已经去了封地,但京城里还有个半死不活的周王在,——周王还在京城待着。

  嘉应帝夜夜噩梦缠身,皇后亲自去太极殿照顾。

  某一夜,嘉应帝做噩梦,梦见有人要害他,第二天醒来后将皇后幽禁冷宫,不出月余,皇后静静死在了深宫里。

  皇后一倒,素日里依附皇后的妃嫔竟一个好下场都没有,后宫惨状莫可明述。

  周王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双双救赎,眼看就要好了,忽闻京中风云变幻,还来不及做什么,便听说母后暴毙。

  他当即吐了一口黑血,晕死过去。

  皇后薨逝之事传入各地,不久后,皇后所出的五皇子芮王揭竿起兵,称朝中有小人作祟,喊着“清君侧”,联合了其余四个分封在外的兄弟,纠结力量,纷纷向京城打了过来。

  后世史称“五王之乱”。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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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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