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碧桃紧咬牙关誓死不说。
叶简问了半晌问不出所以然,到底也没有把她怎么样,还叫她原样回去。
怕是林姐姐下了封口令。
晚上叶简陪着林姐姐吃了饭,哄着她说明日还来,等来喝了几杯酒的杜荡,两人一起回了岐王府。
这是她嫁给岐王后,第一次来所谓的岐王府。
但杜荡仿佛对这地方十分不满意,哪里都不好,只带着她在外书房对付了一夜,第二天火速叫人把叶简娘家那边重新布置起来,摩拳擦掌道,“还是住你家舒服。”
叶简不是真正的古人,对于什么出嫁后不要长住娘家之类没什么感觉,加上她家人全都搬走了,那里的房子也都落在了岐王府名下,她就没劝,劝了也没用。
这天晚上从周王府出来,他们就没有再去岐王府,而是直接乘坐马车回到她原来的那个家里。
叶简进了自己的屋里,兴许是心理作用,也有可能真的是自己家风水好,那一时只觉的浑身气都顺了。
晚上就寝时杜荡却难得没造次,因第二天大家都得要早起,去参加周王府小皇孙的洗三礼。
如非必要,叶简一辈子都不想参加京城女眷的任何活动。
可那是林姐姐的孩子。
叶简想到明日会出现的种种不好的情形,在床头辗转反侧睡不着。
被她搅弄地杜荡也精神奕奕清醒的不行,他晓得她心里的困境,就一夜抱着她拍着胸脯安慰,“你尽管放心,别的不说,我在京城的名声可不是假的,不说贵妃生的那两个,就是皇后娘娘生的,都不敢惹我!”
叶简就在他胸膛拧了一把,可惜拧不动。
换成了掐。
杜荡笑着全都不嫌弃,“再说,那可是周王府,老子打小在那里混到大,你在里头有个风吹草动,周王第一个知道,本王就能第二个知道,倒时候任是谁欺负你,我都替你打回去,如何?”
叶简虽然不信他说的大话,但到底被人安慰了,烦恼中渐渐睡着。
次日起来,杜荡亲自指挥人替叶简打扮梳妆。
他不知从哪里摸了一套金凤衔珠的首饰,非要给她戴上。
叶简一看这东西就是逾制的,做么也不肯,推开他不叫他捣乱,“平时在家里玩就行了,到了外头,我就是个不上玉牒的侧妃,你弄这个来,还不怕我被人啐死么。”
“这就是我亲自问周王要来的,皇后娘娘金口玉言赏我的,谁敢说什么,”杜荡无所谓,一定要给她,“皇后娘娘上次赏了咱们两个一对儿玉如意,你当什么意思,谁个侧妃敢要这东西?还不是陛下授意的。”
叶简吃惊,回头看他,“什么?那如意是什么意思?”
杜荡难得见她露出这种娇憨的样子,开心极了,“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须知当今陛下对他有多少忌惮,那么反过来对他就有多少宽容,这等子内帷小事,在嘉应帝的胸怀里,完全能够容忍,不但能容忍,还能让他继续不知天高地厚的继续放纵。
可他不能这么说。
他缠着她大大炫耀了一番,“怎样,我早说不叫你受委屈的!陛下虽然吊着我,但也见我可怜可爱,所以才叫皇后认了你。上不上玉牒怎么了,谁稀罕似的。他们这说白了对你施恩就是对我好,你好了,咱们就什么都好说。”
还能这样么?
叶简将信将疑,戴上了这一套特意准备好的首饰,穿上杜荡心心念念的正妃服制的衣裳,这样打扮妥当,两人才出门。
马车缓缓往周王府驶去,一路上纵然有别的府邸车马,也都提前会被岐王府的侍卫叫停候在旁边,因此他们住的地方虽然远,但到达周王府的时辰恰恰好,也不早也不晚,恰在几位皇子妃都到场了,其余公侯女眷到来之前,马车进了周王府大门。
然而叶简到底心里焦虑。
不过一旦进了这门,她忽然就镇定下来:好似这两天她来了周王府,人人都喊她作“王妃”?Ηtτρs://WWw.HLXs9.cóm/
可惜此时杜荡已经去了周王那边,她竟没能问个清楚。
至此有了这样的信念,叶简到了该见人的地方,深深吸气呼气调匀自己的状态,昂首挺着胸,按照规矩恭贺了小皇子,丢了金果子,然后由人引着,走去内眷开席的敞厅。
这是京中许多贵妇第一次见到岐王侧妃。
然而大家先听见了周王府唱喏的,竟然喊着“岐王妃到”。
众人皆惊。
紧接着,大门屏风那边走来一盛装丽人,面容皎若朝霞,身如轻羽纤纤,难能可贵的是为人瞧着精神奕奕,落落大方,竟不似众人想象中的模样。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岐王侧妃头上所佩戴的金凤衔珠首饰。
蜀王妃当下抓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进宫侍奉贵妃时,贵妃管理九宫内务,她见到过今年内务府的首饰名录,这一套金凤衔珠,可是凤仪宫那位顶顶喜欢的东西。
待岐王妃与众位王妃见过礼,她被周王府的婢女引着归入自己的位子。
那是正妃才该有的地方。
纪王妃立刻扬眉,“慢着,这是哪里来的野人,竟敢与我们同席?周王妃人在产房,偌大的王府竟没有个能主事的么?竟然如此胡闹!”
叶简面无表情,并不看她,只管坐自己的。
二郡主还是这样的沉不住气。
蜀王妃没能及时拦得住纪王妃开口造孽,气得不行,她嫉妒是嫉妒,可到底成婚多年晓得轻重,生急怕这个如意儿把事闹大,立刻悄悄叫人给蜀王和纪王传了话出去。
那里纪王妃见到叶简对她不闻不问,更恼了,立起身子指着叶简的位子,对这里年纪最大的兴平大长公主行了一礼,咄咄逼人道,“姑母也说句公道话,贞侧妃坐在我们这边,那是皇恩浩荡,且她到底次我们半席,这叫做规矩。那边那个,凭什么与我们凑在一起!这是欺君之罪,还请姑婆出面,将那小人赶出这里,叫她去她该去的地方!”
被点了名的四皇子武王的贞侧妃许氏心中暗恨,在武王妃的示意下,不得已起身盈盈一拜行了礼,“叫兴平大长公主笑话了。妾身位卑言轻,若非陛下恩典,妾身万万不敢与众位娘娘忝列一席。便是如此,妾心中亦多惶恐。”
兴宁大长公主是嘉应帝的姑姑。
当年先帝有两个妹妹:一是淑太妃所出的兴怀公主,她出身不俗嫁给了西北王,一生无子早亡;而生母仅仅是贵太嫔的兴平算是低嫁,嫁回了母家林家,虽然母家不显,但日子过得痛快,活的就久。
她活得久,渐渐就混成了上位者的长辈,便有了很好的封地,有了更好的称号,纵然远离权利,却走到哪里都是德高望重的。
兴平大长公主还是林语茵的祖母。
纪王妃指着她讲公道,无非是晓得当年两位公主所嫁高低不同的旧事,借故挑拨离间。
兴平大长公主便朝着叶简招招手,“好孩子,你过来。”
叶简是不知道这些的,她起身走到兴宁大长公主身前,行礼。
兴平长公主笑着瞧她头上那首饰,赞叹道,“你这凤钗很好,我瞧着那凤儿口中衔的,仿佛是颗东珠?”
东珠?
果然有人听了这一句,纷纷议论起来,谁见过莲子米那样大的珍珠!原来竟是东珠!
叶简不卑不亢屈膝行礼,柔声据实以告,“这凤钗乃是岐王从周王手里得来的,是否是东珠,……妾身今日匆匆挑来佩戴,还未仔细一看。大长公主既然说是,那必定是了。”
兴平大长公主满意点点头,“这就对了,我在阿曼那里见到过这个,只是不敢确定。既是阿曼赏的,那便是你的了。你果然是个有福的,不枉阿茵与你要好一场。去罢。”
阿曼是当今皇后的闺名。
叶简道谢,放下心来重新入座。
她两人这一来一回的问答,任是个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这时,坐在纪王妃下首的路王妃笑道,“我记得岐王妃好似得了皇后赏赐的一对儿玉如意?咱们两个同日成婚嫁入皇家,也不知你的玉如意好看,还是我的玉如意大方。”
不知内情的人瞪大了眼睛。
这路王妃真是好手段,竟然能与差点做了岐王侧妃的人如此和颜悦色说话,给足了对方面子。
叶简含笑对褚颖微微点头,褚颖不客气的给她眨眼。
纪王妃不是不知道玉如意,她就是气不过,可眼下不但弄不倒姓叶的小贱人,反而叫她坐实了位子,纪王妃心恨,只把自己身边的丫鬟掐来撒气,“下作的贱人,叫你与我倒酒,你却添菜,做的这些没规矩的事儿,也敢来我面前现眼!”
那丫鬟平白被骂了一顿,不敢说什么,竟是忍着任纪王妃作践。
兴平大长公主瞥去,“如意儿,你也大方些,不过是个丫鬟,不喜欢就换了,在这里闹起来成什么体统。”
叶简听着纪王妃指桑骂槐,心里想着却是杜荡,说好了什么护她周全,把他狂地没了边了,于是算计着今晚与他对峙,到要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她待要开口,却听得外头一阵喧哗惊呼,众女眷都往外看去。
杜荡第一时间就听说了里头的是非。
他才落了座,还没吃酒,就有眼线巴巴跑来与他告密。
杜荡即刻就变了脸,大怒,当场掀桌,顾不得周王给他使眼色,怒吼吼拨开不相干想要拦着他的人,仗着自己在周王府路途熟悉,捡了最近的小路抄了过去。
他大步流星冲进了女眷的敞厅,左右看清了这里的人,上前一脚踹翻了纪王妃的案桌,指着她就骂,“你是什么混账东西竟敢连你奶奶都敢骂!今天我给你公婆面子不计较你,再有下次,老子宰了你!”
骂完这一句,他转身就拉着叶简往出走,“走走走!连本王王妃都敢欺负,这是觉得我们老杜家人都死绝了是吧!本王还不信了,便是告到陛下那里,也有人为老子做主!”
众贵妇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惊得纷纷掩面尖叫。
兴平大长公主忙道,“快去护着老六媳妇!……这个阿当,越来越不懂事,不过是女人们斗个嘴,他还要像个妇人一样告去陛下那里,真是个孩子!快来人,把老大找来,我同他说!”
纪王妃本来极怒攻心,听了兴平大长公主一句话,忽然反应过来,这才渐渐害怕了起来。
那小疯子可是连皇子都敢下死手打的!
那杜荡把自己王妃安置去了岐王府的马车,然后怒气冲冲走回外头宴会。
他不管不顾当着一群人,对着正要亲自去寻他的周王大骂,“你就是平日里太和善,人人都要欺到你头上,连你好容易得来的儿子洗三礼,都要被那些村人闹得天翻地覆!今日我偏就忍不下这口气!你放心,你爱护弟弟,他们却不是我的弟弟,我替你教训这些个不忠不孝不悌的东西!”
骂完周王,他又跳去找武王和纪王大骂,“瞎几把玩意连个破女人都管不住!你们白长了好鞭儿,恁个在外头偷汉子养叔子,转头装成贞洁烈妇,如今一个个瞎了眼撞到老子刀口,欺负我的人是觉得命太长要我帮着砍一砍吗?!便是老子有刀,也怕脏了老子的刀口。”
要不是这等地方不佩戴刀剑,杜荡就真敢追着这两个皇子砍去。
四皇子武王阴郁着脸,六皇子纪王羞恼的躲在蜀王身后,作势一有不对就打算跑。
杜荡骂骂咧咧走了,竟没有真的动手伤人。
周王都做好了他胡闹的完全打算,不料这阿当今日竟然懂事了,没有打打杀杀闹出更大的乱子来,等这小祸害一走,他还没事儿人一样叫大家继续吃酒。
武王对许氏十分失望,却不急于一时发作。
唯有一个纪王,又气又恼,当场就叫人把他的王妃弄出来,完全不给她脸面直接着人把她丢回五公主府,嚷着要休妻。
叶简在自家马车上等得十分焦虑。
生怕杜荡回去惹出更大的祸。
可这家伙去得快回来的也快,算着时间,也不够他揍人一顿的,叶简问他,“你去做什么了?!”
杜荡一上车,就吩咐车马往宫城开,又喊着口渴,夺过她的茶壶,一口气把那壶茶喝了个底朝天。
喝完后,他胡乱擦着嘴巴,道,“痛快!”
叶简见他正经了,忙道,“赶紧说,你又干什么去了?方才你好好的掀桌做什么,坏你名声好玩是不是。”
一个藩王,冲到女眷里头,掀翻了嫂嫂的桌子。
说到哪里都不该是痛快。
杜荡搂着她嘻嘻笑,“还是你心疼我。你放心,那些长舌妇里何曾说过我的好话?经此一时,保管往后没人敢再说你坏话。嗯,就算要说,都给本王憋着背后说去。”
“你这么威风,又进宫做什么。我是不去的,你骑马去,我坐车回家去。”
杜荡正色,叉腰道,“你也傻了不成,当然是去告状啊,难不成还等着御史来参我,我再去自辩?!你从前那样聪明,怎么连倒打一耙都不会?来来来,我来教你!”
叶简神色复杂的听他大讲了一通自己的诡辩,简直都懒得再劝他,随他去搞。
反正被皇权忌惮的藩王,本就不该按照正路出牌。
到了宫城外,杜荡自有腰牌能直接通禀至太极殿,他此时到了跟前反而舍不得叫阿尖陪他受累,索性叮嘱她回去早些休息,晚上搞不好他要去周王府领罚,就不回去了。
叶简点头应了,“那我明日也去周王府一趟,今日都没与林姐姐说上几句话呢。到时一起咱们回家。”
杜荡听得心里甜的要命,目光在她身上缠绵许久,依依不舍的走了。
两人约定好了,叶简目送杜荡得了旨意进了宫城城门,城门高,城内深深,她此时又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默然在外头多看了好一会儿,才吩咐驱车回府。
经过这么多次人间事捶打,她一点都不觉得杜荡进宫有什么危险。
越是纠缠在儿女私情,他越安全。
甚至叶简有时候都怀疑,他对她究竟是什么一种情感,若说仅仅是一层醉生梦死的保护膜,他也不必做到连梦中都爱死她这样精致,若说真的与她有感情,可到底他也借着她,为他谋取生存的筹码。
世间难得两全法。
夜里睡不着时,她又想着何必自寻烦恼。
人生在世,哪里能事事都好似讲道理,全都条条分明呢。
到了次日起来,她还穿了平常的衣裳,用过早膳后乘车去了周王府,接她下车的嬷嬷说周王不在府里,“……岐王昨夜喝多了酒,还在休息。”
叶简没搭理杜荡,直接去了王府正院找林姐姐。
林语茵才逗弄了一会儿儿子,听说她来了,叫人把儿子抱给她看,“阿尖你来了,你来说说,我儿与谁相似?”
叶简哪里敢抱孩子,凑着上前看了两眼,笑道,“我说像姐姐。”
林语茵掩嘴笑道,“你骗我呢。”
叶简正儿八经的坐过来,想了想,答道,“我没见过周王,怎么知道他长什么样,小侄儿就是与姐姐像啊。”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了。
叶简献宝一样从袖中掏出一只匣子,打开给林语茵看,里头有三只锦囊荷包,她将盒子重新合上,叫孩子的一个贴身嬷嬷接着,回头对于林语茵笑道,“这是我专门送给我干儿子的礼物,等他长大了,拿着锦囊来找我这个干娘,我无条件答应我干儿子三个要求!”
“你可真是会捉弄人!小心到时这孩子把你圈住,叫你为难死。”
“能有什么,左不过是带他去外头逛大街,给他花钱买个糖葫芦,或者是帮他把挂到树上的风筝取下来,这有何难!”
“你啊,难道他就不能长大了再许更难的愿望?”
叶简明白她的意思,日后周王荣登大宝,她是杜荡的妻子,……她笑道,“若他能忍着不许愿,我为何不能替这厉害的小子还愿?”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眼看孩子睡着了,奶嬷嬷把小皇孙抱走。
林语茵也屏退了别的不相干的人,让叶简坐自己床边,握着她的手柔柔道,“听说那日你趁我睡着,审了我的人?可审出了什么没有?”
叶简看她形削骨瘦,心底泛起一阵阵苦涩,勉强不让自己露出伤心,“我若真的问出了什么,还会找不到安慰姐姐的方法么?若是不想说,姐姐就别说了。等你出了月子,再与我好好一起哭一场。”
林语茵却再也忍不住,眼中含泪,躺在床上,直勾勾盯着顶上的帐子,“他,他说,他要走了。”
“走?走去哪里?!”
“他见我生出来的是个儿子,就说对我再无愧疚,他要与他所爱之人走了。走去哪里?我也不知。”
叶简大惊,实在不明白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让周王这样死心塌地。
甚至这样的人不慕荣华富贵?!
须知即便进来做个侧妃,也是鱼跃龙门。
她气结道,“什么样的女人,这样的厉害,她怎么不去登天呢。周王是什么人,他走了,这天下怎么办,难道托付给贵妃家的蜀王不成?!”
林语茵眼角落下豆大的泪,她竟然笑了出来,泣道,“好妹妹,不是、不是女人。不是什么厉害的女人,是我师兄!是我师兄……他们根本不可能有未来,可他一定要走,要与我师兄在一起……”
叶简震动,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瞬间想起当年周王之所以求娶林姐姐,是因为偶尔听见姐姐在大相国寺抚琴,欣赏不已。
林姐姐的师兄出身不显,却自幼拜地古大师,自然比林姐姐琴艺更为精深。
甚至为了琴一生绝情断爱,更加无欲无求。
弹出来的琴音的确高妙绝伦。
可这也不能就让一个好端端的亲王,爱上一个琴师吧?
她完全陷入了迷茫,恍惚地坐在旁边,只会握紧林姐姐的手。
枯坐了半日,叶简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苦涩道,“兴许这里头有什么误会……可是姐姐,你,你的孩子需要你。你幼时也说过,要做个惠夫人一样的琴艺大家,……他不要你,你的琴需要你……”
林语茵闻言,白着一张脸,把自己的丫鬟叫进来,低低吩咐,“把琴拿出去砸了。所有的琴,都砸了。”
叶简真是恨不得咬死自己的舌头。
她好容易把林姐姐劝着睡着了,忙走出来叫那丫鬟手下留情。
那丫鬟得知岐王妃晓得了那些龌龊的事儿,待叶简拦下她再问究竟时,这丫鬟满面泪痕痛哭地说了周王妃早产的缘由。
那时周王只是悄悄恋着庄先生。
就在几天前,庄先生进府为周王妃送师父古大师所制的新琴,当时王妃还不知道周王倾心竟是庄师兄。
周王妃十分爱这新琴,便叫人焚香,坐于亭中弹琴。
那日周王妃因琴音拨动了心中情思,弹得十分好听,便是鸟儿也为之驻足落泪。
庄先生与周王寻音而来,在亭外击节赞叹,一曲毕,庄先生叹息,“我不如师妹。”然后对周王剖白了自己的心意,却执意要走。
周王伤心欲绝,苦留不住,当即就与庄先生发誓。
此情景恰被周王妃撞见,震怒痛苦之下,便提前发作了身子早产了。
叶简听完之后,连杜荡都忘了,茫然地回到了家里,许久都没有从这震动中走出来。
在屋里枯坐时,又有人回禀,早晨她出门后,路王妃遣人送了一样东西来,求她帮忙处理了。
叶简这才打起精神,转移了注意力,叫人把东西拿来看。
一封信和一只楠木匣子被人递来。
她随意翻开楠木匣子,看见了里面那一串眼熟的佛珠,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啪”地一声把匣子合上。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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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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